看著那張完全陌生的臉，他忍不住感嘆：“這張臉比你原來的差多了，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有勇氣把自己的臉都給換了，就為了能再回慕少白的身邊？”
寧溪拼命地搖頭，她現在說不出太多的話，唯一能表明自己情緒的就是拼命的搖頭。
“我知道我之前把你折磨的挺慘的，可那是因為你騙了我，”章紀偉的手指一點點地在寧溪的臉上遊走，冰涼的指尖劃過，帶起一陣蝕骨的寒意。
他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女人，眼神中忽然泛起一陣痴迷。
“你知不知道我曾經有多愛你，但凡你他媽對老子真心一點，不把老子騙地那麼慘，老子也絕不會那麼對你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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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溪咬著嘴唇，眼淚瘋狂地從眼眶裡湧出來。
“對，對不起，我知道，知道錯了……你能，能饒過我嗎？”寧溪費力地說著話，向章紀偉乞求道。
“你很怕死，怕我殺了你？”緩緩地靠近她，章紀偉不著痕跡地開口。
寧溪顫抖著身體，用力地點了點頭。
“你放心，我怎麼會殺你呢？”拍了拍女人的臉，章紀偉勾唇笑了起來：“我那麼愛你，可舍不得你就這麼死了。”
聽到這話，寧溪的眼中頓時冒起一抹亮光。可是章紀偉的笑容卻讓她不寒而慄：“我會讓你好好地活著，好好地呆在我身邊。”
“紀偉，這個女人幾次三番地差點害死你，你還要讓她活？”
章年不滿地開口：“我已經打算今天晚上就把她扔到海里喂鯊魚……”
“死對一個人來說不算什麼懲罰，死了就一了百了了，”章紀偉撥弄了一下頭髮，雲淡風輕地說道：“有的時候，一個人活著會比死了更痛苦千倍萬倍。”
他睨了寧溪一眼，蟄伏著近乎殘虐的暗芒讓寧溪呼吸一窒，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產生了後悔的想法。
在章紀偉身邊活著，真的能再看到希望嗎？
可她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她想把手抽回來，卻被章紀偉握的更緊。
章紀偉衝她揚起一個笑容：“寧溪，我把你救了回來，從現在開始，你這條命就是我的了，以後不管是當人，還是當畜生活著，你只能呆在我身邊。”
這無疑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宣判，章紀偉的笑容燦爛，寧溪卻覺得心臟彷彿被一隻大手用力地攥著，最後一絲力氣也彷彿被抽乾，然後重重地倒了下去。
……
慕少白的花依舊每日定點送來，彷彿是維持著兩人之間一個不言明的默契，唐夢雲既不阻止也不回應，她告訴自己，不陪慕少白玩這種無聊的把戲，只是後來每每到了下午的那個時間，她竟然會下意識地往辦公室的門口看去，直到那個熟悉的送花小哥出現，手裡捧著跟昨天一樣截然不同的花束。
她會微微眯眼，不自覺地松一口氣。
察覺到自己對每日送來的花竟然有所期待的時候，唐夢雲還是把自己都驚到了，習慣真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尤其是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竟然就讓她產生了依賴性，這一點她不得不佩服慕少白的手段。
這一天，照例把送來的鮮花讓吳莉分發出去之後，唐夢雲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就看到吳莉正鬼鬼祟祟地溜進了她的辦公室，手裡拿著什麼往窗臺上走去。
“吳莉，你在幹什麼？”
聽到唐夢雲的聲音，吳莉嚇得立即回過身來，唐夢雲這才注意到她手裡拿著幾朵才送來的藍色妖姬，正準備往窗臺上放的花瓶裡插。
“沒，沒什麼，我就是進來看看唐總你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儘管吳莉拼命的掩飾，唐夢雲還是順著她的動作看向了窗臺上放著的玻璃花瓶。
鮮花會讓人的心情變好，唐夢雲平時都讓吳莉在這花瓶裡放一束花，這一塊也都交給了吳莉來打理，她從來沒有留意過。
但是今天仔細觀察下，唐夢雲就發現那些花看著似乎有些不對勁。
花瓶裡放著的似乎是拼湊出來的花束，每三朵就不一樣，放在一起卻意外的和諧，奼紫嫣紅，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再仔細看了看，唐夢雲就發現哪裡不對了，那些花竟然都是這些天慕少白送來的，只不過吳莉各自選了幾朵放在裡面，讓人一眼察覺不了而已。
大概是發現唐夢雲看出來了，吳莉乾笑了兩聲：“唐總，這也是慕總的一番心意，你要是全都發給職員們了實在是不太合適，就留這麼幾朵您也能知道慕總的心意啊對不對？”
“所以，是慕少白讓你這麼做的？”
唐夢雲睨了她一眼。
吳莉不說話了，她的確是幾天前接到了阮沐陽的電話，興許是知道唐夢雲不會要這些話，讓她無論如何都要留幾朵下來，大概想著唐夢雲看到花就能想到送花的人？直男的思維總是這麼簡單。
吳莉看了唐夢雲兩眼，試探著說道：“唐總，我知道你可能跟慕總之間有什麼誤會，把這說開了多好，我覺得慕總真的很在乎您，不然不會花費這麼多心思來討您的開心，現在像慕總這樣的男人不多了，您可不要因為一時的置氣就耽誤了下半輩子的幸福。”
吳莉說的很認真，唐夢雲看著那嬌豔欲滴的花朵，心中一動。
片刻之後她才揉了揉眉心，對吳莉說道：“你先下去吧。”
吳莉盯著唐夢雲看了一會兒，知道有些話不能說的太過，不然只會起到反效果，便先離開了。
唐夢雲無聲地走到辦公桌前坐下，吳莉所說的她又何嘗不知道？
只是目前橫在她跟慕少白之間的障礙太大了，她過不了心裡的那一關，又怎麼跨地過去？
不過只是來回地折磨彼此罷了。
這天，唐夢雲又加班了，等她完成手頭工作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今天她的工作效率奇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吳莉所說那番話的緣故。
在收拾東西的時候她接到了唐熾雲打來的電話，說蘇子安拉著他去最大的酒吧蹦迪，問唐夢雲要不要來？
“夢雲姐，你記得把若杉姐也叫過來哈，要是若杉姐不來，某人可能今晚又得魂不守舍了！”
手機那端，傳來蘇子安不懷好意的提醒，然後就轉換成了唐熾雲的咆哮：“蘇子安，你是社會主義的毒打還沒有挨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