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事，你們為什麼之前不告訴我？”
“我是想告訴你來著，不過人慕大總裁不準，我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就先瞞著你了。”蘇子安連忙開口，在辯解之餘把自己的責任是摘的乾乾淨淨。
“怎麼回事？”唐夢雲抬眸看嚮慕少白，眼神有著審視。
慕少白薄唇微抿，清冷的俊臉在白熾燈下反射出淡淡的冷光。
這件事他之前是一直瞞著唐夢雲的，只是如今塵埃已經快落定，沒有繼續瞞著的必要，才跟唐夢雲說了實話。
“我只是不想你太擔心而已。”
聽完慕少白的解釋，唐夢雲一個激靈，背上的寒意都凜了起來。
原來雖然蘇子安做了一個釣魚網站引誘章紀偉上鉤，但畢竟章紀偉不是蠢笨之人，要是做的不逼真一點，他是不會上當的。
“新做的網站裡有一些股票的資料是真實的，如果章紀偉順著這幾組股票查下去，就有可能真的黑入慕氏集團內部的網站，是不是？”唐夢雲把這中間的脈絡捋了個清楚，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
慕少白跟蘇子安都沒有否認，就說明她的猜測是對的。
“你們真的太大膽了，萬一章紀偉真的查到怎麼辦？”後知後覺的涼意讓唐夢雲的語調都跟著拔高起來。
章紀偉那種人，雖然可能性很小很小，但不代表他曾經有一定程度能察覺出這中間的不對勁。
“他上鉤以後慕氏集團的資料我都替換了，夢雲姐你不用擔心！”眼看唐夢雲有要發火的前兆，蘇子安連忙解釋。
慕少白的神色卻是淡淡的，看著唐夢雲，墨瞳裡噙著一片波瀾，“對付章紀偉這種人，不冒點風險是不可能的。”
他知道唐夢雲能明白他的意思。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要跟對手玩戰術，每天類似的對壘都在層出不窮的上演。
唐夢雲垂下眼眸，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在並沒有更糟糕的事情發生，這已足夠幸運。她只是告誡慕少白，以後這些事情不要再瞞著她。
“章紀偉今天就會動手嗎？”她又問蘇子安。
“應該就是今天，洛城他的勢力受到威脅，相信章紀偉大機率是收到訊息了。他要不快點動手，恐怕就夜長夢多了。”蘇子安在電話那頭志得意滿地笑。
慕少白開啟電腦，開始給他的人聯絡起來：“可以準備收網了。”
只是原本估算的章紀偉會在今天拋售股票，慕少白跟蘇子安那邊等了很久，卻半點動靜都沒有。
一整天過去了，依舊是毫無動靜。
難道哪裡出了差錯？
唐夢雲也極為關注這一切，在沒收到訊息的時候疑惑地皺緊了眉頭，甚至這天晚上她都沒有睡好。
章紀偉是一個隨時會爆炸的定時炸彈，如果處理不好，她根本無法安心。
失眠到凌晨五點，就在唐夢雲迷迷糊糊睡過去之後，還沒有睡多久，就聽到了慕少白起身打電話的聲音。
慕少白在客廳，原本跟臥室的距離挺遠，他講電話的聲音也不大，可唐夢雲就是被驚醒了。
她第一反應就是跟章紀偉有關。
連忙起身往客廳走去。
慕少白站在窗前，清晨的陽光把他的影子拉的老長，他靜默地站在那裡，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直到唐夢雲走過去問清楚，才知道章紀偉的私人飛機在飛回F國的途中因為發動機失靈，在南部森林墜毀了。
“那飛機上只有他跟駕駛員兩個人，墜毀高度兩千米，如今搜救隊伍正在森林裡搜救，已經找到飛機殘骸。但據救援隊給出的推測，從那麼高的距離摔下去，一般無人能生還。”
慕少白語調清冷，一字一句告訴唐夢雲剛剛才得到的訊息。唐夢雲站在原地，愣了有幾秒，才抬起眼眸：“也就是說章紀偉死了？”
“大概是這個意思。”
她沉吟了片刻，然後掏出手機開始搜尋今天的訊息。因為章家在F國的地位顯赫，章年更是F國金融管理協會的會長，章紀偉作為章年唯一的兒子，在章家出了這麼多事之後更是備受關注。
所有能搜尋到的網站幾乎都在實時報道章紀偉私人飛機失事的事情。給出的結論也跟慕少白所說的別無二致。
生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章紀偉會選在這麼個時間點回F國，並且沒有拋售他手裡的“慕氏集團”股票，大機率是發現了哪裡不對勁，想回去殺個出其不意，所以偷偷摸摸地返航，卻在返航的過程中失事。
這是唐夢雲大概能猜出章紀偉會在這時候回F國的原因。
幾個比較權威的新聞網站頭版頭條的報道下，還配上了章紀偉失事飛機的殘骸圖。一片綠色之中，散放著一大堆冒著黑煙的破銅爛鐵。
整架私人飛機都被嚴重損毀，幾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樣。可想而知，飛機尚且如此，坐在裡面的人又會如何？
劃過一條條的新聞，唐夢雲眼眸微眯，心情十分復雜。
按理說看了這麼多新聞，她是該相信權威的報道，章紀偉大機率是已經死了。
但唐夢雲卻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或者說按照她對章紀偉的瞭解，這麼一個人，絕不會這麼容易就死了。
“你在想什麼？”身後，傳來慕少白有幾分低沉的嗓音。唐夢雲沒有回頭，只感覺到肩膀微微一沉，隨後多了幾分溫熱。
慕少白輕輕地把下巴放在了女人的肩膀上，長臂一伸，從背後把她給擁在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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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夢雲蹙著的眉頭沒有鬆開，半晌才輕聲說道：“你覺得章紀偉真的死了嗎？”
身後，有片刻的寂靜。不一會兒她就聽到了慕少白微涼的聲音：“不覺得。”
“你也覺得他沒有死？”唐夢雲驀然回過頭來，定定地看著慕少白：“你為什麼也這麼覺得？”
“只是一種感覺。”慕少白沉冷的臉上看不出來太多的情緒。
“但很快就可以得到驗證了。”慕少白抬起眉眼，不動聲色地看向窗外。
太陽越升越高，驅散了黎明最後一絲黑暗，陽光變得灼熱起來。唐夢雲也隨著慕少白的視線往外看去，神色漸漸趨於平靜。
在這些問題方面，她跟慕少白的考量總是會出奇的一致。
儘管也只是單單憑一種感覺。
可有的時候，人的感覺總是會莫名的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