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杉恍然大悟，“原來是你。”
她下意識看了一眼唐夢雲，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警惕，她們正在研製的藥從來都是對外面保密，現在突然出現一個疑似內奸的人，不得不引起重視。
段陽見她們不說話，尷尬的順了順喉嚨，“那我去那邊看看，唐總和許總你們先忙！”
唐夢雲點頭，等段陽和自己擦肩而過之後，才低聲說，“把新品的研發資料都要保護好，別被人偷了去。”
“我知道了。”許若杉慎重的點頭。
她們研發部門自己有一套流程，研發、記錄、再到後面的面世，中間經過了不少人的手，但每個資料都對其他環節保密，所以想要偷走還是很難的。
在製藥室裡巡邏了幾個小時，段陽還沒離開，他拿著相機東拍西拍，時不時還要望向唐夢雲和許若杉的方向，會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既視感。
唐夢雲自然注意到他的鬼鬼祟祟，裝作若無其事的和許若杉聊天，餘光卻一直留意他。
直到她們走到段陽旁邊，他立刻埋頭苦幹，對著一顆小藥片專注的拍攝適，像是絲毫沒有注意唐夢雲她們。
兩人不約而同停下說話聲，看看手裡的藥片，轉而又去拿瓶子。幾次三番之後，唐夢雲突然從段陽的身後伸出手去拿那塊藥片。
“這個藥是什麼，我似乎沒見過。”
段陽嚇得全身哆嗦，放下手裡的相機，手抖不小心撞到了唐夢雲的手腕，她一陣吃痛，藥片從手裡滑落。
段陽看到這一幕，嚇得雙腿直打哆嗦，語無倫次的跟唐夢雲道歉，“對、對不起，唐總你沒事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剛才拍照太入神了，沒注意到……”
“讓開！”許若杉一把將人推開，看到唐夢雲表情稍微緩和了一點，怒氣衝衝的質問，“你想幹什麼？這裡的藥都是經過好幾個月，甚至好幾年才研發出來的。被你‘一不小心’就打掉了，是想要研發人員所有的辛苦全都白費嗎？”
聽到許若杉的責怪，他更加心虛，結結巴巴的說，“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
許若杉還想說什麼，卻被唐夢雲打斷，“你是第一次進這裡面？”
懵懂的段陽點頭，“今天負責拍攝的領導有事出去了，我來幫忙拍攝。”
本以為只是簡單的拍照，他也不知道這個任務會怎麼艱難，早知道就不同意來了！
“部門裡那麼多人，為什麼只叫你一個人來？”唐夢雲沒有被他的表現所迷惑，依舊咄咄逼人的問。
這些問題他回答可真可假，唯一能判斷他的只有那雙不停眨的眼睛，有時候是心虛，有時候是畏懼，她正在嘗試從裡面看到不同的情緒。
“我是自己想來的。”段陽見瞞不住，乾脆閉上眼睛把真實的情況說出來，“我想儘快瞭解公司的流程，這樣或許對我以後的發展方向有好處。”
所以一到有人問要不要去製藥室的時候，他直接自告奮勇的舉手，帶著自己最心愛的裝備來到這裡。
進到製藥室，他才明白之前做的工作跟這些眼前看到的景象比起來，完全是浮雲。
“是嗎？”唐夢雲明顯不相信。
段陽光忙不迭點頭，看到對面兩個女人都沒反應，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心裡突突的發顫，“唐總。”
他應該是做錯了什麼，否則，她們不會這麼嚴肅的盯著自己！
唐夢雲回過神，將他的一舉一動深深的刻進瞳孔，“沒事了，你先出去吧，那裡我會叫人幫忙整理好。”
聽到能出去，段陽如釋重負，肩膀垮了下去，帶著相機，腳步輕快的走向大門。
“看出他那裡有問題了嗎？”許若杉把藥叫起來，放在自己的指尖觀看。
唐夢雲皺眉，“問題太多了。”
就是問題太多了，她更加警惕，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他的一舉一動都是破綻，如果不是傻，那肯定就是故意做給她們看，這樣對他有什麼好處？
“你最近給他一個單獨的任務，看看他會不會把機密洩露出去。”
“為什麼不直接把人趕走呢？”許若杉睜大眼睛，明知道他已經有問題，還要給他任務，這不是擺明受虐！
唐夢雲勾唇一笑，意味深長的盯著那個藥片，“我們要引蛇出洞，他不是我們最終目的的那條蛇。”
這麼一說，許若杉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待會出去就找他談談。”
從製藥室走出來，唐夢雲還有些恍惚，在她潛意識裡，這個仗應該很難打，為什麼剛一開始，就隱隱約約有結束的趨勢？
難道是她高估了對方的實力？
“你好像有什麼心事？”許若杉走在她旁邊，看她悶悶不樂，心直口快的把疑問說了出來。
唐夢雲調整了一下架在脖子上的手臂位置，擰著眉頭實話實說，“我總覺得事情不應該這麼順利。”
“這也不是很順利啊！”許若杉偏著腦袋，“從分組開始已經過去好幾天了，查到是什麼人，只是一點點小進展而已，說不定後面還會整出什麼么蛾子呢，你沒必要自己嚇自己。”
她就想的很簡單，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事情沒發生之前，絕不會想東想西。
“但願如此吧！”唐夢雲長嘆一聲，最近她是怎麼了，做事都開始優柔寡斷起來。
等她們換回自己的衣服，公司已經陸陸續續下班，唐夢雲透過玻璃窗，看見慕少白的車正停在大門口，流暢的外形線條，格外亮眼，引來無數人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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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自覺笑了起來，想到慕少白正坐在車裡等她，腦子裡各種亂七八糟的事都煙消雲散，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咦，春心蕩漾，肉麻肉麻。”許若杉假裝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掉落一地雞皮疙瘩。
被她驚醒的唐夢雲看到她浮誇的動作，得意的挑眉，“怎麼那麼酸呢，不服氣你也可以肉麻啊，我不介意的。”
許若杉一個哆嗦，腦海裡出現某個男人的影子，她瞬間擺手，“不了，幹不來這喪盡天良的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