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沈奕然的眼底滿含愧疚。
莫雯初對上他的眼神，連忙解釋，“沒事，我這叫蝨子多了不怕咬，不就是緋聞嗎？我最不缺的就是緋聞了。”
面對莫雯初這樂觀的心態，沈奕然有些替她心酸。
在正式認識莫雯初之前，他曾經聽說過許多關於她的傳聞，有些傳聞被傳的繪聲繪色，有些則有些匪夷所思，不過在正式認識莫雯初之後，這些傳聞也就不攻自破了。
沈奕然想不通外界為何對莫雯初有這麼多的惡意，此時看著她那有些沮喪地表情，他心底只有一個念頭——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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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她將這些風雨擋在身後，讓那些流言蜚語沒辦法再繼續中傷她。
莫雯初看著有些失神的沈奕然，還以為他依舊沉浸在自責的情緒當中，於是急忙揚起燦爛的笑，一邊說話一邊替他將肩頭上落下的雪花拂去，“我前幾天剛做過一個全面的體檢。”
“嗯？”沈奕然有些不明所以。
“體檢報告顯示我有一顆很強大的心臟。”
看著莫雯初那認真解釋的樣子，沈奕然忍不住無奈地笑了，只是在他準備說話的時候，身後的車窗忽然被人敲響。
來人是莫雯初的保鏢趙毅，車門開啟之後直接進入了駕駛室，“小姐，那邊的麻煩都已經搞定了，我們現在是準備回家還是……”
趙毅說完看向了沈奕然。
“先送老沈回去吧，他公寓就在這附近，是吧？”
“嗯。”沈奕然點頭，之後說出了自己的公寓地址。
汽車沿著長長的主幹道徐徐前行，莫雯初在認真地用紙巾清理著身上殘餘的雪花和水漬，在汽車快要到達的時候，沈奕然終於忍不住問，“跨年夜什麼安排？”
六天之後就是跨年夜，今天科室裡的女實習生們都在討論跨年夜的慶祝活動，沈奕然在聽到之後便想起了莫雯初。
只是莫雯初對於這些慶祝活動卻始終是意興闌珊，凝眉想了想，最後淡淡地說，“可能會在醫院陪我爸吧？也可能要忙公司的工作，不會去特意參加慶祝活動。”
沈奕然在聽到之後明顯沒了剛剛的熱情，眉眼之間略過些許的失落，只不過在昏暗的車廂裡，直到他下車離開，莫雯初都沒能注意到她的情緒。
將沈奕然送回家，莫雯初一個人靠在座椅上，零點過後，街巷間的熱鬧消散了些，只剩下街道兩旁櫥窗裡沒來得及拆掉的聖誕裝飾在獨享著這份午夜的熱鬧。
幾天之後，跨年夜前夕，莫雯初在看到新出爐的工作安排時，挑了挑眉。
果然，作為一名高級社畜，她連過節的權利都沒有。
在跨年夜當晚，她需要主持一個電話會議，這個電話會議橫跨兩年，莫雯初原本跨年夜在醫院陪伴父親的計劃不得不泡湯。
只是在短短一天時間裡，莫雯初陸續收到了幾個人的詢問資訊，這些資訊雖然來自不同的人，只不過其中的內容卻大同小異——都是詢問莫雯初的跨年夜安排。
莫雯初直接把自己的那天的行程資訊模糊處理之後統一發給了他們，手機總算是安靜了許多。
“趙毅，明天是跨年夜，你要不休息一天，回去陪陪親人。”
忙完工作之後已是深夜，莫雯初在回家的路上伸手揉著眉心，同時對趙毅說。
“我沒有家人，”趙毅說完，又接著補充，“也沒有朋友。”
聽到這裡，莫雯初的眉心皺起，起身看著他的背影，可是嘴巴張張合合，憋了半天之後才終於說，“誰說你沒朋友了，那我不就是你朋友嗎？”
平日裡趙毅雖然看起來冷淡寡言，可莫雯初卻從未想過他的生活竟然如此孤寂。
她親友雖然也不算多，父親還在醫院躺著，但至少還有蘇墨和張清怡這兩個朋友，沒想到這趙毅竟然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趙毅聽到莫雯初的話，沉默了半響，“您是僱主……”
“趙毅，你別整天把僱主僱員掛在嘴邊，我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其實我身邊的朋友也不算多，如果你能把我也當成朋友的話，我會很開心的。”
趙毅繼續平穩地駕駛著汽車，只是這心裡始終是難得平靜。
“小姐，謝謝您。”
“明天真的不休息一天嗎？你來我這兒也小半年了，卻一直沒有休息，明天我晚上留宿公司，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莫雯初沒有忘記剛剛地提議，繼續問。
趙毅似乎有些猶豫，正在困難抉擇時，忽然聽到莫雯初說，“算了，我替你決定了，明天你休息，去哪兒做什麼隨便你，想買什麼也隨便買，到時候把票據給我我買單，就當是新年禮物了。”
“小姐……”
“我有些頭疼，先眯一會兒，一會兒到家之後你記得叫我。”
莫雯初不會再為這件事推脫下去，於是便靠在椅子上裝睡，趙毅透過後視鏡看到她的樣子，也沒再說什麼。
只是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趙毅頻頻抬頭，看著後視鏡裡投射出的人影，這眉心漸蹙。
隔天，莫雯初在吃早飯的時候並未看到趙毅，詢問了一旁的人才知道原來趙毅真的如她所願，去休息去了。
莫雯初心情大好，用時也告訴家裡的一眾幫傭保鏢以及司機，新年禮物將在傍晚送到，屆時大家人人有份。
前段時間在給邵軒和顧珏準備禮物的時候莫雯初便想到了給身邊的人準備新年禮物這回事。
她從前生活的環境從未有過傭人，因此在面對他們的時候這心裡總覺得有負擔，平日裡生活中她一直有在提高他們的福利待遇，但莫雯初覺得這些還遠遠不夠。
於是，趁著這次新年，莫雯初為每個人都貼心準備了禮物。
不過想到自己沒辦法看到他們收到禮物之後的反應，莫雯初這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遺憾的。
去公司之前，莫雯初特意跑了一趟醫院，陪昏迷中的父親說了一會兒話。
走出病房準備離開時，莫雯初迎面撞上了穿著白大褂的沈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