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等會兒，你這是在誇我麼？我怎麼覺得聽起來怪怪的？”
虞昭華疑惑地看著洛九淵。
“自然是在誇你。”
“真的嗎？我不信。”
虞昭華非常誠實的說道。
洛九淵這種人說話都是說一半留一半的，她雖然聽不明白弦外之音，但是至少知道洛九淵肯定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自然是不真心實意，但是你若是不相信的話，我也沒辦法。”
虞昭華摸了摸鼻尖，乾脆在洛九淵面前坐下：“好吧，那我就暫且不多想了－－不過說起來，你今日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洛九淵頷首。
“昨日皇上召我入宮。”
肯定是老皇帝又在搞什麼么蛾子了。
虞昭華雖然暫且還不知道老皇帝對洛九淵說了什麼，但是已經十分有先見之明的開始頭痛起來。
怎麼每次她過的特別開心的時候，就有人看不過眼，非得要給她搞一點事情的啊？她招誰惹誰了。
“他和你說什麼？”虞昭華道。
洛九淵不疾不徐地喝了一杯茶，看著虞昭華說道：“他建議我納妾。”
“納妾？”
虞昭華立刻反問道。
“是，納妾。”
昨天晚上，老皇帝把洛九淵召入皇宮，先是有的沒的說了一大通，然後才把話題轉到要說的事情上。
“九淵啊，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雖然說你我是君臣，但是我卻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如今看著你越來越大，膝下卻沒有一個孩子，我實在是擔憂啊。
你可是祭司大人,若是膝下無子，無論是對於國運，還是對祖宗，都是大不敬啊，你可明白？ ”
老皇帝為了表示自己真的是一心擔憂洛九淵，連“朕”都不稱呼了，直接說是“我”。
只是洛九淵卻依舊淡然，只是抱拳道：“如果臣沒記錯的話，臣不到一年就會和昭華大婚，屆時自然有子嗣，難不成陛下忘了？”
“這是大事怎麼會忘？”
老皇帝擺擺手道：“只是我憂愁的是，若是想讓洛氏一族人丁興旺，單單是一個昭華可是不夠的。
再說了，距離大婚之日還有好長一段日子，不如那你就趁最近無事，找一個賢良淑德的女子納為妾室，如此一來，不僅僅可以為你誕育子嗣，等到昭華過門以後，還可以服侍你們夫妻二人，你意下如何啊？九淵？”
洛九淵並沒有立刻給出答案，只是道：“這件事，臣回府以後會好好思量。”
“所以？你今天來找我？”
虞昭華試探著問道。
“自然是。”
“可是你為什麼找我？”虞昭華不解：“你要是想納妾的話，直接去納妾就是了，為何還要問我？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虞昭華自認為雖然還是洛九淵未過門的夫人，但是在這種事情上，她並不想表達什麼意見。
不曉得有多少女子想要進入祭司府，既然他們想進，就讓他們進入，她才不要去做惡人呢。
“你覺得我是多此一舉？”
洛九淵反問道。
“其實我覺得，這件事情只要你開心就好呀——我聽說一直以來你都沒有侍妾，如果想要的話，挑選好的來服侍你就行了，其實也沒必要告訴我。”
虞昭華淡淡的笑道。
洛九淵沒說話，兩個人之間忽然出現長久的一陣靜默。
虞昭華拿捏不準洛九淵的意思，覺得自己這麼回話還挺懂事兒的，但是看到洛九淵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樣子，難免一頭霧水：難道他哪句話說的不對，惹洛九淵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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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沒有吧？
“只是看我的意思，你就沒有別的什麼想說的？”
虞昭華想了一想，謹慎的回答道：“那是自然了，他是你的妾室，又不是我的妾室，自然是要挑選你喜歡的。”
洛九淵忽然覺得，今日他來，根本就是一個錯誤。
尤其是當他看到虞昭華迷茫的眼神的時候，他就覺得簡直是大錯特錯。
所謂對牛彈琴應該也不過如此了。
虞昭華當真是不理解洛九淵到底是什麼意思，不不過有一件事他還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千萬不能把和洛九淵的關係搞砸了。
所以虞昭華想了想又說：“嗯……你今天還有別的事情嗎？要是沒事的話，不如留下來吃頓飯？我今天正好做火鍋。”
洛九淵的臉顯而易見的更臭了。
“不用了，我不餓，你自己慢慢享用吧。”
洛九淵轉動輪椅，轉身離開。虞昭華：“？？？”
“這人有事兒嗎？就過來和他說過這個，就直接走了？他怎麼得罪他了呀？真是讓人搞不懂。”
洛九淵從瀟雅軒出來以後，臉色難看極了。
斬眠跟在洛九淵身邊，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出了什麼錯誤。
“斬眠。”快回府的時候，虞昭華忽然停下來。
“大人有何吩咐？”
“對牛彈琴，到底是牛比較蠢，還是彈琴的人蠢？”
斬眠十分迷惑：為什麼自家大人會莫名其妙的提出這個問題，他不敢回答，又害怕回答錯了，會遭到責罰。
洛九淵似乎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不用怕，把你想說的說出來，我不會怪罪於你。”
斬眠稍微放心，躬身抱拳道：“回大人：牛不懂琴，是人都知道。若是還有人對著牛彈琴，希望能得到他的認可，那簡直就是太蠢了。”
好個太蠢了！
洛九淵陰森森地一笑：“明日你不用跟著我了。”
“大人？”
斬眠弱小，可憐又無助。
“去廚房刮兩日芋頭再回來。”
洛九淵頭也不回地推著輪椅走了。
留下斬眠現在街口欲哭無淚：不是說好了的，無論他說什麼，都不會受到責罰的嗎？這和一開始說的不一樣啊！
洛九淵走了以後，虞昭華一個人坐在院子裡面發悶，想著自己剛剛到底說錯了什麼，但是左思右想，還是整理不出來一個頭緒。
“小橘，若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回答？”
小橘認真的想了想：“人家是大祭司，若是想納妾的話，我自然是答應的呀。”
“對吧？你也這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