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來很在乎嗎？”
洛九淵咬牙：“你要是在乎的話，怎麼還有心情安慰我？”
虞昭華連忙喊冤：“我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所以想來安慰安慰你嗎？”
“我的心情比你的性命重要是嗎？你是這麼想的嗎？”
虞昭華簡直欲哭無淚。
“你聽我解釋呀，本來這件事就已經成了定局，就算我再怎麼難過不也是一樣的嗎？
我現在想做的，就是不想讓你們因為這件事情難過……”
虞昭華抓著洛九淵的袖子，慢慢地說道。
她一邊說一邊被自己的良心譴責，但是在洛九淵看來，她是在因為這件事難過委屈。
一時間，洛九淵的語氣也軟和了下來。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虞昭華的手握住了虞昭華的肩膀：“別難過。”
虞昭華一聽這話，心裡面就更加不是滋味，她抓住了洛九淵的袖子，久久不願意鬆手。
“洛九淵……”虞昭華把頭抵在洛九淵的肩膀，眼裡都是淚水，她緊緊的抓著洛九淵的袖子，把額頭抵在洛九淵的肩膀上，良久，都沒有開口。
“你的毒，一定可以解，”洛九淵張開手，將虞昭華緊緊的抱在懷裡：“你相信我。”
虞昭華環抱住洛九淵，沒有說話。
儘管她在這之前，她已經想到了完整的一套說辭，希望洛九淵能夠快一點放她走，讓她能夠用一年的時間去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但是真的當這個機會來臨的時候，虞昭華又沒有出息地不知道如何開口。
她沒有辦法在洛九淵對她無比擔心的時候，說出早已經準備好了謊話。
“其實，這真的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虞昭華拍了拍了洛九淵的肩膀：“其實這對於我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洛九淵，我只希望有些事情結束以後，你可以把它忘掉，不要記得，這樣也不會難過。我只是你生命裡的一個過客，時間到了，我也就應該消失了……”
“所以你輕而易舉的就接受了這件事情是嗎？為什麼你要來替我做這個決定？”洛九淵極力忍著自己的情緒，儘量用很平靜的語氣跟虞昭華開口說話。
“……是。”虞昭華點頭承認：“我是很快就接受了這一個事實，因為我從一開始，這不是真正的虞昭華，我來到這裡，經歷過的這一切，就算是一場夢而已——又或者說，他本來就是一個夢，醒了以後，就什麼都不存在了，既然如此的話，我為什麼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所以你覺得我們經歷過的一切都是虛假的？”
洛九淵抱著虞昭華，但是卻覺得自己懷抱裡面空無一物。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眼前的這個虞昭華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因為他從來不覺得這是一件值得思考的問題。他就是覺得，不管虞昭華是從哪裡來，只要她這個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和之前的虞昭華是不一樣的，她是鮮活的，是靈動的，不同於他所見過的任何一個人，他愛她，願意和她一直在一起，共同經歷風雨，期盼花好月圓人長久。
可是也是現在這個人，對他一字一句的說，他們之間經歷的種種，只不過是一場荒誕無稽的夢，只要等這一切全部結束，她就可以隨時抽離。
殺人誅心。
“我會治好你，我一定會治好你，”洛九淵鬆開虞昭華，大手慢慢撫摸上虞昭華的眉眼，溫柔無比：“我不會讓你在我面前眼睜睜的死去，就算付出任何代價，我也會讓你好好的活下去。”
“洛九淵！”
虞昭華重重的開口。
“這是我的決定，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不管我付出什麼，不管我做了什麼，我都心甘情願，不需要你開口阻攔。”
洛九淵的大拇指停留在虞昭華的眼角：“我們經歷過的一切，不可能只是一場夢。我也不會讓你眼睜睜的去死，明白嗎？”
“你何必呢？”
虞昭華道：“楚公子都說了，我身上的毒只能讓我活過一年，就算你用盡渾身解數，我只不過也只有一年的壽命，到最後也只會命喪黃泉，你又為什麼一定要堅持，有意義嗎？”
“有意義。”
洛九淵回答道。
“你剛剛說什麼？”
虞昭華沒聽清楚。
“我說有意義。”洛九淵道：“因為在這個人世間，只有我眼前的這一個虞昭華。只要能夠讓她活下來，讓我做什麼我都心甘情願。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虞昭華愣住了。
那一刻，虞昭華的心好像是被什麼狠狠捶打了一下，痛得她無法呼吸。
她真的不配。
她對他處處算計，但是他對她卻處處真心。
她何德何能？
“你別這樣，”虞昭華紅之眼眶說道：“有些事情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根本沒有辦法憑藉一己之力扭轉局勢，我們能做的只不過是無用功而已。洛九淵，我就真的只剩下一年的壽命了，我不想折騰，只想平靜的度過這三百六十五天。我也不希望你因為我，百般辛苦，如果這樣的話，就算我真的活下來，我也不會快樂的。算我求你了，好嗎？”
虞昭華現在開始慌張了：她忽然之間不確定，這件事情的走向會不會像她預料的那樣，洛九淵會真的放手，讓她去尋找自己的那一片天地。
他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又或者，他會不會變成那個讓人害怕，讓人無比緊張的，書裡的那個洛九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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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了，這是我的事情，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虞昭華咬牙：“你胡說八道，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張學友關於我的生死，你憑什麼說和我沒有半點關係？你為什麼不能聽我的？”
“因為這件事情是我自己做的決定。和你無關。你從頭到尾也沒有要求過我為你做什麼，所以不管我做了什麼，都和你沒有關係。”
“你這根本就是強盜邏輯！”虞昭華悲哀的發現，說起鬥嘴和辯論，她從來贏不了洛九淵。
這簡直就是不科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