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邊的那些醫生表情也都有些微妙，打量著坐在那裡的顧芒。
能說出症狀不算什麼，要能治好，那才是本事。
他們這群人會診治了六年，都沒見起色。
各種儀器都用了個遍，全都顯示身體各項機能正常。
還查了病毒感染，也正常。
根本找不出問題所在，自然就沒辦法做到對症下藥。
這病他們到現在都沒有任何頭緒。
最可能的就是夫人有癔症，以至於出現內臟性幻覺，總統已經計劃請心理醫生配合他們治療。
顧芒目光寡淡的看著希爾，“夫人，我說的症狀對麼？”
希爾回過神，人不由有些激動，壓抑著微微發抖的手，目光炯炯有神，“嗯。”
顧芒又問：“六年了？”
“是的。”希爾似乎看到了希望，眸光很亮，“請問我是什麼病？”
“奔豚氣。”顧芒淡淡吐出三個字，拿過自己的包，從裡面翻找針灸用的針。
希爾沒聽說過這個名字，疑惑的擰了擰眉，見顧芒沒有解釋的意思，看向那邊一群醫生。
卻看到那一群醫生面面相覷。
總統府的首席醫生抿了抿唇，出聲，“奔豚氣是中醫的說法，西醫是急性冠脈綜合症，我們查過夫人的心臟功能，一切正常，神醫是不是……診錯了？”
顧芒剛拿出來針灸包，聞言，手壓到桌上，緩緩轉過去，眉目稍微冷冽。
林霜面無表情的看著那群醫生。
醫學組織這一屆培養出來的人才挺多啊。
另一個醫生皺著眉，也道：“神醫說的‘奔豚氣’，誘因多是肝鬱氣滯，往白話說，就是情緒病，夫人怎麼可能會得這種病？”
“神醫似乎打算用針灸，既然您診斷是‘奔豚氣’，我想請心理醫生過來，應該更合適。”說話的人掃了眼顧芒壓在手下的針灸包，語氣挺討厭的。
“據我所知，‘奔豚氣’大多因為精神受到刺激，才會導致的病症，不如我們先問問夫人，這些年有沒有發生過讓她精神狀態不好的事？”
“對，如果按照‘奔豚氣’來治療夫人，夫人正常的身體機能都有可能會被治出問題。”
顧芒沒說話。
總統府的醫生看向希爾，恭敬的詢問：“夫人，請問您這些年情緒有沒有受過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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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搖頭，很確定的語氣，“沒有。”
丈夫對她很好，女兒如今是H大的在讀博士，學業有成。
她的生活很平靜。
“聽到了嗎？”說話的人看著顧芒，眼裡帶了點譏嘲，“沒有受過情緒刺激，神醫是怎麼診斷出來‘奔豚氣’的？”
這人真是所有人都在找的神醫？
確定不是冒牌貨？
臉都不敢露。
喬斯頓聽他們這麼說，銳利的目光落在顧芒身上。
諾亞也不知道該信哪邊，她對中醫一直保持懷疑態度，但西醫治不好，連個明確診斷都沒有。
她沒辦法，只能冒險試試。
顧芒仍沒有出聲。
“神醫怎麼不說話？是沒想到我們這些人也會瞭解中醫麼？”一個醫生自認為禮貌的詢問，還帶著微笑。
當面被拆穿，這神醫也不過如此。
顧芒輕笑一聲，翹起二郎腿，往後靠，不緊不慢的開口，“懂得還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