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都市 > 雪淞散文隨筆集最新章節列表 > 美酒加謀殺5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美酒加謀殺5

“是嗎?那你今晚一定嚇壞了吧。”

“太可怕了,我都受不了。”戴亞麗一邊用恐懼的聲調說,一邊突然用雙手捂住了臉,身體也軟軟地向後倒去,並在不至失去平衡的邊界恰當地停住了,但已能清楚地表現出自己已經嚇得近乎崩潰了。

“看得出來。”田春達點點頭,“要不——”他和藹地建議道:“要不你再出去好好休息,平靜一下,跟我們回局裡談?”

“不!”她的手回到的膝蓋,身體也坐直了,看起來強壯了許多:“我現在好多了。”

田春達又點點頭:“好吧,現在開始,戴亞麗,自我介紹一下,和死者是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似乎是她早就有準備的問題,所以有了很快地回答:“我和國勝戀愛好幾年了,準備結婚。”說完,她的目光在兩位警官臉上逡巡著,身體坐得更直了,臉上也露出了強硬的表情,似乎準備好了迎戰別人就道德方面對她的批判。

田春達保持著和藹的聲調。

“那今天的晚餐你一定很不開心。”

警察的回答似乎又出乎她的準備。

“不開心?為什麼?我為什麼不開心?你為什麼這樣問?”她有些急躁,聲音也尖了起來。

郝東看得失望極了,恨不得告訴她,她這類長相,說話應當聲音喑啞,而且表現應當是風塵滄桑、遇亂不驚的氣質才出韻味,這麼一驚一乍的可太不怎麼樣了,同時也遺憾的感覺這個女人性格頗為辜負她那獨特的外表。

“那你是很高興了?”

“我沒有高興也沒有不高興。”戴亞麗冷靜下來,看著田春達不再亂動。

“你們聚餐的目的是什麼?”

“為了慶祝國勝回到了妻子的懷抱,嘁——”極其輕蔑的口氣,一如剛才王興粱對這件事的看法。郝東很高興可以複習一下這個剛剛用過的,曾經有些生僻的字。

“你無所謂嗎?”

“當然!我當然無所謂,因為她們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她愈發輕蔑,看著認真觀察她的兩位警察,又強調說:“OK,你想想,如果國勝真如她們所說的那樣‘迷途知返’,我怎麼還能大搖大擺地成為座上賓?你可以去問問其他人,那個開始對我還擺譜的老太太最後對我是不是點頭哈腰的?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女兒沒有競爭力,我要不是看她可憐,我敢說只要我對國勝一句話,這次國勝鐵定離成了。”

“這麼說你和許國勝之間感情非常好了?”

“當然,國勝非常愛我,而我也非常愛國勝。”每一個“愛”都用了重音。

“所以同時你也會恨他是嗎?”

“什麼意思?”戴亞麗狹長的眼睛警惕地閃動一下:“我為什麼恨他?”

“因為許國勝最終還是沒有離婚吶?”

“不,這只是暫時的。”她立刻回答:“我們沒打算分手,因為他們夫妻感情早已破裂,也沒有孩子,沒有什麼一定要維持的不是嗎?我僅僅是認為可以再給她們一段時間冷靜冷靜而已。”

“是這樣——,”田春達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看來你很豁達。”

“當然。”

“那許國勝呢?他豁達嗎?”

“他——”僅說一個字,戴亞麗就遲疑地停住了,眼睛在田春達和郝東之間來回審視著,大約一分鐘的時間,回答了一個謹慎的詞兒:“也可以。”

“好吧,現在講講晚餐期間每個人的狀態吧,有誰不對勁兒嗎?”

她的眼睛又閃爍了一會兒,聲音沉痛下來:“我主要注意國勝了,因為我愛他,國勝一直處在極其痛苦的狀態,極其痛苦,又無可奈何!有誰這麼長久被纏著能不無可奈何呢?她們都是變態的女人,死活不離婚,好像這樣能使她們得到很大便宜似的,那個老太太出去做菜,國勝又求那個女人同意離婚,可她陰死陽活地拒絕了……”

她的鼻子開始不通,“可憐國勝到……都沒有……過好日子,這個世界……就是被這些偏執狂弄糟的……”

“偏執狂?”

“不是嗎?”她停止抽泣,瞪大細長的眼睛反問:“她們早就知道國勝心不在她們那裡,可這麼多年死不離婚,這說明不了問題嗎?”

“死不離婚,死不離婚!”田春達自言自語地咕噥兩句,又問:“你能具體說一說他們都談些什麼。”

戴亞麗努力想了想,然後嘆了口氣:“原話我說不出了,那個女人說話很饒,陰險的人說話都饒,不是嗎?意思就是她雖然不在乎國勝,可還是不會離婚,卑鄙!真卑鄙!”

“其他呢?”

“她說完之後,國勝嘆口氣就不說話了,大家都不說話了,只有——”

“什麼?”

“她一直在笑,”戴亞麗突然低下頭彷彿陷入了回憶:“我是說那個女人,很奇特的那種笑,我當時就感到恐懼極了——,她的笑容那麼古怪,好像——好像有什麼——,有什麼計劃似的——”

“你是指周淑文?” 田春達直截了當地問。

戴亞麗點了點頭兩隻手也不自覺地緊緊握了一下,但很快,她又漫不經心地說:“其實我也不認為就是她會殺人,畢竟殺人還要有勇氣是吧,像淑文媽媽這種敢殺雞宰狗的女人也許才敢動手殺人吧。”

“你認為可能是淑文媽媽動的手?”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今晚的晚餐是她做的,不斷地出出進進,好像很有機會似的,我也就是隨便這麼一說。”說完,她一臉天真看看他們。

“倒也是,不過每個人都有離開過餐廳的時間,所以可以說人人都有嫌疑,而且,我們認為犯罪機率的大小跟出進房間的次數無關,因為行兇一次就可以完成。既然說到這裡,正好問一下,你似乎離開餐廳的時間很長,能解釋一下嗎?”

“我就是去了衛生間,我肚子不舒服,方便時間長了些,這有什麼奇怪?”

“看來也不會有證人。”

“當然,在衛生間怎麼可能有證人?”

“那你方便完有沒有去找過許國勝?”

“沒有,”她立刻堅決地回答:“臥室的門是關著的,我不可能在她家亂進房間。”

“是這樣——”田春達顯出很苦惱的樣子,彷彿自言自語:“如果排除她們母女,還會有誰有動機呢?”

“人心——很難測,”戴亞麗很快接了上去:“有時候很小的事也能刺激某人做出可怕的事,是不是?前一段國勝和王興粱很不愉快,孔彬,國勝也不想要了。”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真的?為什麼?”

“王興粱是個吃貨,沒本事,還總想分些錢,國勝流露出不行就散夥的意思,他嚇壞了,收斂了好多。但是一年前他藉口買房子拿了不少錢,說好馬上還的,可一直拖著,後來國勝一直催他,弄得很不愉快,不僅如此,現在又說女兒上重點高中差了一分,要交好幾萬贊助費才能進,錢不僅不能還,還想再借,國勝不同意又催他還錢,而且——話也說得很堅決了,他也很惱怒——”

“——對不起,”田春達打斷了她:“他們不是合夥做生意嗎?這麼多年難道沒有分成?家裡沒有積蓄?他有什麼惡習嗎?”

“哦——”遲疑片刻,她很快地接上:“具體我不清楚,說實話,儘管我認識他好幾年了,但並不十分瞭解他。他有時候愛去一些燈紅酒綠的場所,我想那很花錢。”

田春達點點頭:“你接著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