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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反目4

第二天早晨,女傭人在主人臥室裡發現了被人勒死的劉文翠的屍體。

市刑偵支隊副支隊長兼重案一組組長田春達帶著部下來到作案現場進行勘查。

刑警發現沒有兇手進入房間時留下的腳印,後門仍然上著鎖,側門的窗戶也緊關著,因而兇手的進入口和逃跑口只有大門一處。正門的鎖是在裡面被開啟的,兇手逃跑後,大門仍舊敞著。

劉文翠穿著睡衣,裸露著身體躺在床上。在頸部有兩條勒過的痕跡,卻沒有傷著皮膚,從這一點看,可以肯定作案時兇手使用了絹絲領帶。在枕頭旁的菸灰缸裡,留有七個吸剩的菸蒂,察驗唾液證明其中有三個與劉文翠血型相同,另外四個屬於與她的血型不同的A型。

這一血型與在她的體內發現的精液是同一血型。從這一點可以推斷。劉文翠是在與男人擁抱時,或是在睡覺時被勒死的。正門開著,沒有其它的進入口,這一點很清楚。

房間裡衣櫃和寫字檯的抽屜全部給拉開了,衣物散亂。因為劉文翠本人死了,所以失盜物品的真相還不清楚。

可以這樣認為,劉文翠的情夫因情感問題的糾葛,把她殺了之後,順手牽羊,盜走了錢財。

兇手有意偽裝了現場。在的搜查中沒有發現兇手指紋。女傭人睡得太死了,對當夜發生的兇殺案件一無所知,不過她還是說出了幾個去過主人臥室的男人的姓名,其中之一就是會計師杜朋。

刑偵支隊當天傳訊了劉文翠建築公司的全體職員。當問到丘辰時,他說:“晚上去鴻賓樓飯店吃了晚飯,然後去光明電影院看了場電影,11點左右回家。”

杜朋嚇得魂不附體、臉色蒼白,戰戰兢兢地說:“那天晚上9點到10點正好在劉文翠家裡。”

經解剖屍體驗定。劉文翠死亡的時間是晚上10點至11點。

杜朋的DNA與劉文翠身體裡的精-液和菸灰缸中吸剩的菸蒂上的分泌物是相同的;而且臥室裡好多地方都留有杜朋的指紋。他坦白了與劉文翠發生了關係和倆人把吸剩的菸蒂放入菸灰缸等情節。他拼命否認勒死劉文翠的事。並堅持說,弄亂了房間、櫃子等都不是他幹的。

他哭述道:“我沒有理由殺死董事長,我與董事長之間保持這種男女關系已很幸福了。殺了董事長,無論如何也要暴露的,並給家庭帶來災難,在社會上也會身敗名裂。我怎麼會幹這種事?”

可是,調查的警官們還是不相信他。“你別想矇混過去,若不如實坦白交待,你可知道後果嗎?”

“我絕對沒有殺人。”

“那麼,劉文翠被殺時,不是只有你一個人跟她在一起嗎?”

“9點到10點我與董事長在一起同床了……可是,除了我之外,她還有其他的情人。”

“你是出於嫉妒把劉文翠殺了吧?”

“絕沒有那樣的事,我說的都是真話。我想恐怕是她的其他情夫在我離開之後,馬上來到董事長家把她殺了。”

“有那麼偶然的巧合嗎?”

審訊的刑警嘲笑了一聲,把此事報告了上司。刑警繼續進行偵查。這一殺人案件有很微妙的地方,核實杜朋的口供也沒有發現什麼不自然之處。的確,他沒有殺害劉文翠的理由;搜查杜朋家也沒有查出任何盜得的財物。

田春達分析,杜朋的指紋只留在了正門的把手、樓梯的扶手上及二樓的客廳和臥室裡,但被翻亂的櫃子和日用器具上沒有發現一處指紋。從這一點來看,杜朋從正門進來後,直接透過了走廓,上了樓梯,來到了二樓的客廳與劉文翠談話,然後進入了隔璧的臥室。回去的經過也是相同的;他沒有進入其它的房間。如果他把樓下房間的傢俱弄亂了,一定會留下指紋的。可是,那裡只有劉文翠一個人的指紋。兇手是戴著手套拉開抽屜,翻亂傢俱的。

假使兇手是杜朋,那麼,殺劉文翠時一定會戴上手套,在殺人現場不留指紋。如果這樣推論,真正的殺人兇手就是另一個人了,那個人戴著手套翻了櫃子、抽屜等。

田春達認為,杜朋的供詞是真實的,他命令下屬調查劉文翠與其他情人的全部關係。在這一點,女傭人的話起了作用,兩個中年男子和兩個年輕男子的日常情況被調查出來了。

劉文翠的男女生活是相當紊亂的。但是,在案情發生的當晚,這四個男人都有證人證實不在現場;因此田春達認為,一定還有未查出的人。

警察對進一步調查很感棘手,便再一次尋問了女傭人,當晚是否遇到過其他的來訪者,不是劉文翠的情人也可以說。

女傭人說:“來訪的男人全都說出來了。”她想了一會兒,補充說:“大約一年前,丘辰在晚間7點來訪過,與主人在二樓談完話便告辭了。”當問到丘辰停留的時間時,女傭人回答說:“呆了30分鐘左右便回去了。僅僅這麼一次,以後再沒有來過。”

刑警認為,這構不成問題,30分鐘左右不像是情人關係;況且女傭人說,他們倆當時僅僅是在二樓客廳裡談話。女傭人可以分辨出進過劉文翠臥室的男人們的相貌。實際上,警視廳也從未聽說過劉文翠與丘辰有任何暖味關係。

刑偵支隊為了進一步掌握線索,決定傳訊丘辰。問一些情況。

在刑偵支隊,丘辰沉著地說:“我只是為了工作的事急於找董事長商量,去了她的家。7點鐘左右去的,呆了30分鐘,談完了話就告辭了。”

田春達問他:“那件事不能透過電話商量嗎?”

此時,丘辰的神色顯得有些不安。

“不能用電話商量,因為是設計上的問題。”

田春達想,丘辰是建築設計的權威人物。而劉文翠對建築設計是一竅不通的。他們倆有什麼設計上的問題可以商量的呢?

田春達又問:“10月18日,也就是劉文翠被害的那天晚上,你在哪裡,做了什麼?”

丘辰想了想說:“那天晚上我去鴻賓樓飯店吃晚飯。之後去光明電影院看了場電影。9點進的電影院,看完電影出來後大約11點左右吧,之後就回家了。”

田春達想:“劉文翠正是在這段時間被害的,如果丘辰說的情況屬實,那他應該沒有作案時間。”他又繼續問:“你看的是什麼電影?”

“是‘加勒比海盜’,外國大片。”

“你講講片子的大概內容。”

丘辰講了片刻,看來他是看了這部片子的。

同丘辰談完話後,田春達帶著郝東來到光明電影院。他們拿著丘辰的照片詢問收票員,10月18日晚看沒看到這個人來到電影院?發沒發現他提前離開了電影院?

收票員是個老大爺,記憶力似乎不太好了。他說那晚看電影的人很多,他記不清那晚的情況了。

田春達又向電影院四周巡視了一下,發現電影院對門是家商店,商店大門上方有一個監控攝像頭。他和郝東來到商店,拿出警察證件,請求調出10月18日晚上的監控錄影。

把錄影拿回刑偵支隊仔細檢視,田春達發現在晚上9點48分,有一個男子穿著黑色長風衣,戴著棒球帽、墨鏡和口罩走出了電影院大門。雖然面目看不清楚,但身形和走路姿態很像丘辰。

田春達和郝東又找丘辰談話。

田春達對丘辰說:“請你把10月18日晚看的電影的內容再給我們講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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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辰有些驚訝地說:“我不是講過了麼?”

“請你再講一遍。”

丘辰只好又講了一遍。

田春達仔細聽著,然後問:“你怎麼前半部分講得很詳細,後半部分講得很簡單?”

丘辰支吾著說:“我的記憶就是這樣的。”

田春達聲音嚴厲地說:“你是不是中途離開電影院了,所以電影後邊的內容你不太瞭解,只根據電影簡介簡單說說?”

丘辰顯出些緊張,支吾著說:“我,我看到電影後半部分有些疲勞,就迷糊了一會兒,所以電影後半部分就瞭解不太詳細了。”

田春達又拿出手機,把從監控攝像頭上翻錄的錄影給丘辰看,“你看看這個中途走出電影院的人是你吧?”

丘辰看著更顯緊張,“不,不是我,我沒有中途離開電影院。我是看完電影才離開的。”

田春達冷冷地說:“事實真相我們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丘辰離開後,田春達對部下說:“丘辰很可能在看電影的中途離開了電影院,去了劉文翠家作案。所以談到離開電影院的事他神情緊張。這個錄影我們要請痕跡專家用高科技做仔細分析對比。另外,最近他們建築公司有人反映,前董事長與丘辰到國外出差一個月,就因所謂身體衰弱死在國外了,這也讓人心生疑問。在調查中還有人反映丘辰可能與劉文翠有曖昧關系。我認為丘辰有重大作案嫌疑。”他看著郝東說:“你去開張搜查證,我們要搜查丘辰的家。”

田春達帶著刑警搜查了丘辰的家。刑警搜查得很認真、仔細。郝東在衣櫃的一個小包裡發現了數小包藥粉。拿回公安局技術鑑定室化驗分析,藥粉是砒霜,用到一定量是可使人慢性中毒死亡的。田春達又讓人從殯儀館取回池明火化後的骨灰,經化驗分析,骨灰裡有砒霜的成分。

痕跡專家用高科技手段分析對比錄影的結果也出來了,認定那個從電影院中途出來的包裹很嚴的男子就是丘辰。

在確鑿證據面前,丘辰不得不承認殺害池明和劉文翠的罪行。他心裡很後悔,當初把沒用完的砒霜扔掉就好了,可他想以後或許會給劉文翠用上,就留下了。可想用這藥粉害人,卻最終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