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為什麼非得在院子裡？進屋不行嗎？吹風扇可以吧？”
“不。電影裡人家夏天不都是在院子裡嘛，吃著水果扇著扇子，在樹蔭下面打盹。”
“你也知道那是電影了，電影電視和照片都是騙人的。”
“才不是，過去又沒有空調電扇的，肯定是真的。”
“大哥，過去也沒有這麼熱呀，氣候在變暖，現在比過去熱多了。”
“為什麼要變暖？”
“啊？這誰知道了去？我說了也不算哪。”
“快快快快，快來，給我挪挪，太陽要曬到我啦。討厭，它怎麼走的這麼快呀。你快點。”
張彥明就起來連人帶椅子往樹蔭裡搬一搬。這一下午都搬騰十來次了，樹影要走的嘛。
一邊來回傳遞檔案的小助理們就弊著笑假裝什麼也看不到聽不到，感覺自己老闆和老闆娘特別有意思。
“我說，咱們能不能換個地方坐？那房子的陰涼不好嗎？”
“不~~，人家都是在樹蔭下面。”
“這個人家是誰呀？”
“要你管。我想吃葡萄。”
“吃啊，這都洗好的。”張彥明捏了一粒遞到孫紅葉嘴邊。
“倆媽和王嬸都說懷孕了不能吃葡萄。”
“能吃，不多吃就行，吃完葡萄不要喝牛奶，也不要喝水就行了。葡萄糖你不知道？對身體很好的，對孩子也好。吃吧。”
張彥明把葡萄塞到孫紅葉嘴裡。
“真的？”孫紅葉咬著葡萄在那猶豫。
“我還能害你？不喝牛奶就沒事兒，隔半小時再喝水。”
“喝了牛奶呢？”孫紅葉把葡萄嚼了下去。
“拉肚子，嘔吐。喝水也會拉肚子。”
“為什麼？還要。”
張彥明又給她捏了一粒：“和胃酸有些關係，喝水稀釋胃酸，葡萄來不及消化進入腸道就會腹洩，而牛奶會和葡萄有點化學反應。”
“那媽要是罵我你擋著啊，是你讓我吃的。”
“嗯，好，我擋著。好像老人都說吃葡萄不好，沒什麼依據。應該就是吃了會拉肚子引起的。”
“真甜，我都饞了好久了。都怨你，一走好幾個月。”
兩個小寶貝揹著小書包風一樣衝了進來：“放假假啦，放假啦。”“自由嘍。”
“慢點跑，也不怕摔了，非得弄一身汗，你們就不熱呀？”孫紅葉翻身要起來。
張彥明站起來說：“你別動了，我去弄吧。”
兩個小寶貝已經撲過來了，一人一條腿，仰著紅彤彤的小臉笑。
一人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再往小嘴裡塞粒葡萄，把書包接下來：“還返校嗎？”
“要的，十號返校，要發成績單和獎狀。”
“那就是沒有作業嘍？”
“沒有，暑假作業還沒有發。”
“好，咱們先洗把臉去。”張彥明把書包放到椅子上，一手一個把兩個小寶貝抱起來去衛生間。
“我們還沒和媽媽說話呢。”
“洗完了再說。”
“媽媽你等等啊，別著急。”小丫頭隔著張彥明的肩膀和孫紅葉擺手。
用溫水投了毛巾把小手小臉擦一擦，摸摸背心也是汗，張彥明乾脆就把浴缸裡放上水，讓兩個小丫頭看著，自己去後面叫張媽過來。
王叔王嬸帶著王佳慧和張小歡已經回魯爾去了，唐靜抱著張小樂去上班，王佳華住在宿舍那邊，家裡一下子空了下來，老太太沒事做了，就天天在後面織毛衣。
“媽，你來給小悅和豆豆洗個澡。別天天織這個了，多累眼睛啊。”
“你不能給洗呀？織這個累什麼眼睛，打好頭都不用看，累手還差不多，我就是閒著沒事兒，要不就幹坐著？電視又不好看。”
“出去溜達溜達什麼的唄。感覺現在都上小學了，應該教她們男女有別了，我給洗不合適，還有豆豆呢。”
“也是。”張媽放下手裡的針線站起來：“這天熱的，去哪也是難受，還不如在屋裡待著呢，我可不去找那罪受，也就是你爸待不住。”
“我爸就可以啦，你看外面那些本地老頭，有幾個見天兒著家的？都在外面晃。”
娘倆從後面出來：“也是的，洗澡到後面洗唄，怎麼給弄前面來了？”
“我就尋思給她們洗洗臉擦擦，結果一摸背心都是汗，順手唄，在哪不一樣。”
“媽喲，你和紅葉就在外面待著啦？不熱呀？這倆孩子你說。”張媽去孫紅葉頭上摸了摸：“別再中暑了。”
“一直在樹蔭涼下面呢，不能。我怕吹空調時間長了感冒。”
“調高點唄，出汗多難受啊。你也去洗洗吧，衝個涼換身衣服。”張媽在孫紅葉背心上摸了摸。
“快來人呀，滿啦，要出來啦。”小丫頭在衛生間門口喊。她們夠不著浴缸的水龍頭。
張媽快步走過去：“來了來了，有換的衣服嗎？”
“你給她們洗吧，我去拿。”張彥明又往後面跑。
“我要爸爸洗。”小丫頭不樂意了。
“我要二叔給洗。”唐豆豆也跟著起鬨。
張媽關了水龍頭，試了試水溫，回頭一個小丫頭頭上拍了一巴掌：“就搗蛋，都多大了？你們是女孩子不知道嗎？
二叔是男的，女孩子大了不能讓男的給洗澡了，也不能和男孩一起洗澡，羞不羞？自己脫。”
“為什麼？”小丫頭脫下小裙子就往浴缸裡爬。小孩子都喜歡沾水。
張媽把她抱起來扒下小褲頭放到浴缸裡，再去弄另一個：“男女有別唄，女孩子長大了就得離男的遠點，咱們和他們不一樣，明白不？”
“有啥不一樣？”
“啥都不一樣，咱們是女的，他們是男的。”
“我知道。”唐豆豆舉起小手：“張小歡有小雀雀，我們沒有。”
張媽哭笑不得的把兩個嘰嘰喳喳的小丫頭按到水裡坐好，拿了沐浴乳來給她們擦。
張彥明回屋去給兩個小寶貝拿了換洗衣服送過來，又扶著孫紅葉去紅面大浴室沖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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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孫紅葉舒舒服服的被張彥明伺候著衝了個澡換上乾爽的衣服出來，兩個小寶貝已經洗好在院子裡玩了，和張媽一起給大狗刷毛。
張彥明把娘仨換下來的衣服用手搓了幾把晾出來，自己也沖洗了一下。
等他從浴室出來，天色已經開始放暗，太陽沒有那麼曬了，風裡已經能感覺到了一絲清涼。
太陽的斜輝灑在院子裡，一半明亮一半昏暗，大狗的毛髮在斜陽裡閃閃發亮。
“又是一天過去啦。”張爸背著手走進來。
“跑哪去晃了大半天？”張媽問了一句。
“在超市轉了一會兒，在馬路邊看他們下棋，還能幹什麼？也沒地方可去。”
“你說人家也不和你玩，你在邊上看著有勁兒嗎？”
“學習唄，下的不好人家肯定不和你玩，那不更得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