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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變故

“啪!”

醒木一拍,說書人繼續說道:“蘇狂人本是抱著必死之心身赴北漠,誰知一戰化宗師,命不該絕,事後便準備回建安。”

說書人的面色忽然變的嚴肅了起來,話音一轉,說道:“誰知就在下江南的路上……”

“錚!”

就在此時,突生變故。

一柄長劍破空而來,直奔臺上的說書人。

說書人放眼望去,面不改色,手持摺扇迎了上去。

“砰!”

劍罡震碎了摺扇,說書人手化五爪,抓住了那柄長劍。

身軀一震,長劍被打落在了臺上。

“叮……”長劍落在臺上,發出脆響。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臺下沉默了數秒。

沒人說話,都是大喘著粗氣。

“這……”

“殺人了!!”

眾人見此大驚失色,一時間驚恐不以,這勾欄本就不大,人群眾多,亂作一團。

張銘身處其中,勾欄裡的人全都朝著外面衝去,亂作一團。

他也不知道自己被撞了多少次,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張銘朝著那柄長劍飛來的方向望去。

只見那裡站著一個面容消瘦的男子,眉目犀利,盯著臺上的說書人。

“砰砰砰……”

臺下的桌椅皆被撞翻在地,慌張的人皆是外面散去,不敢停留在此。

“喵。”小七見這些人都如此慌張,有些不解。

張銘緊緊的抱著小七,說道:“沒事,不要慌。”

他自然也不會留在這裡,退到了勾欄外,也沒走太遠,還能看見那勾欄裡的情況。

說書人爪功了得,再如何也得有玄境修為,張銘現在的修為也不過凡境,留在那裡只有找死。

大概半刻鐘後,勾欄裡的人全都散了去。

勾欄裡只留下了臺上的說書人,還有那臺下的身形消瘦的男人。

張銘抱著小七站在遠處,看著勾欄內。

……

說書人嘆了口氣,拍了拍衣上的風塵,俯身撿起了地上的長劍,仔細看了看,眼中有些驚訝。

這柄劍……他認得!

說書人緊皺著眉頭,看向了這柄長劍的主人。

消瘦男人見了那說書人的爪功,也認出了這說書人。

四目相對,二人都沒有說話。

二者眼中皆是意外!

勾欄裡安靜了下來。

張銘身旁還有幾個不怕死的在跟著自己一同圍觀,他都不得不佩服這些人的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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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許久,說書人看著那人,嘆了口氣,手腕一拋,手中的長劍脫離。

瘦弱男人伸手接住了長劍,看了那說書人一眼,施展輕功,轉身離去。

“為何會是你呢。”

說書人像是失去了神魂一般,身形傴僂了下來,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

“這就完了?”身旁看熱鬧的幾人一時間有些疑惑。

張銘扭頭看了這人一眼,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看熱鬧的眾人擺了擺手,有些不快的說道:“散了散了……”

眾人一鬨而散,也不敢回那勾欄裡,離開了這處街道。

現場只留下了抱著白貓的張銘,他看著那臺上‘頹廢’的說書人,心中還有許多疑惑。

當街道上的所有人都散了去,再沒人敢留下,一旁的院子也關閉了大門,這處街道變的冷清了起來。

風吹過,落葉起。

臺上說書人看了看桌上的醒木,那塊醒木何時變的這般沉重。

說書人深吸了一口氣,抓住了那塊醒木,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

醒木落在了木桌上。

“砰!”

落聲再也沒了之前那般醒神。

說書人抬起了頭來,眼眸渙散,嘆了一句:“說那蘇狂人一世狂傲……”

“到頭來也不過槍落低頭……”

張銘不知這中間到底是有什麼故事,自從說書人接了那柄長劍之後,似乎一切都變的不一樣了。

蘇狂人的故事還未說完,直接告訴了他結局。

他不是個合格的說書人,

但卻是個合格的江湖人。

“再狂人也有低頭的時候。”張銘喃喃道,忽然覺得沒了意思。

這江湖上恩恩怨怨都與他無關,張銘不過是個看客罷了。

小七抬起頭,看了看張銘,又看了看遠處臺上那個身形傴僂的老者,不知道這兩人都在想些什麼。

人真是奇怪的動物,像它一樣整體睡覺難道不好嗎。

搞不懂。

“走了。”張銘轉身離去,此處皆是塵埃,沒什麼好看的了。

這江湖中的恩恩怨怨,不知有多少都是因為‘陰差陽錯’四字所鑄就。

多年前塵封的往事由一個說書人道了出來,沉寂了多年的仇怨也終將拿起。

可誰知……一切都不是像曾經想的那般了。

……

夜幕降臨。

建安城熱鬧了起來,城內燈火通明,河面上皆是花燈,時不時又幾盞天燈飄起。

戴著白狐兒面具的男子盤坐高樓,四下無人,長劍放在一旁,髮絲隨風飄動,孤寂無言。

白狐兒面具摸了摸自己的腰間,卻摸了個空,這才記起來,他昨日將那腰牌送入了。

這一切都太出乎意料了。

伸出手放在了那白狐兒面具上,緩緩的摘了下來。

他是建安四方青龍使,守城東。

這份差事他已經做了有十多年了,不打算再做下去了。

面具緩緩揭開,面容消瘦滄桑,眉目似劍,最為明顯的還是臉側的一道疤痕,疤痕外窄內寬,不似刀劍所傷。

“我守了建安十六年,做的還是不夠嗎?”

青龍看著手中的面具,就算是換了容貌,他仍是常年帶著白狐兒面具,戴了十六年。

“嗯?”青龍拿著面具,忽然感到不遠處有道目光盯著他,扭頭望去。

“呃……”窗臺邊的張銘見那人回過頭來,似乎是看到了他。

張銘嚇了一跳,有些尷尬,只好對那人揮了揮手。

怎麼就看到了呢……

太尷尬了,搞的像他的是頭偷窺的一樣。

青龍舒展了眉頭認出了張銘來。

他看了看手中的白狐兒面具,罡氣包裹住面具,朝著張銘投擲了過去。

“啪。”

張銘伸手,面具上的餘力差點將他整個人都打飛,還好是接住了。

他看了看手中的面具,猛然抬起頭看向了那人。

誰知不過是低頭剎那,那人便已經不在那裡了。

“走了?”張銘皺了皺眉,看著手裡的白狐兒面具更是不解了。

張銘又從腰間摸出了一塊腰牌,上面雕刻著閉眼龍。

最開始給了他一塊腰牌,這下又給了他一個面具。

這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