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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抵達北疆

幾日的顛簸之後,顧承宗終於帶領著大軍抵達北疆。

程慕歌看著眼前比前幾日更為荒涼的北疆,心生感慨,她或許明白她父親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努力。百姓所求不過是平安的一生,只要夠溫飽就能讓他們所滿足。但就算是這簡單的所求也因為各種原因沒法實現,所有的一切都躲不過利字。

“前面就是我齊國軍營,先進去修整一下,隨後到中帳中一起聽下現在的狀況。”顧承宗指著前方的軍營說道。

程慕歌這次與顧天朗分配到一個軍帳,兩人正準備一同回去收拾行李,結果顧承宗知道後,臉色大變。

“不行!”顧承宗厲色道。

顧天朗和程慕歌都被顧承宗嚇了一跳,他們都沒有覺得有何不對,畢竟軍中帳篷緊張,他們住一個帳篷也能及時商討戰事。

“爹,你怎麼這麼激動。”顧天朗很是不解,在軍中兩人幾人同住一個帳篷再正常不過,基本除了將軍,其餘的幾乎就沒有單人能夠住一個軍帳的。

顧承宗看著同樣懵懂的程慕歌一時憋氣,程慕歌不會是忘了自己是個女兒身吧,同一個男子共住一帳算怎麼回事,以後要是被爆出來,可是會被說三道四的,名聲也就毀了。

“天朗,你先去軍帳,慕歌你和我來。”顧承宗冷著臉,讓程慕歌和顧天朗都一頭霧水,明明剛剛還好好的,結果一下子就發火了。

程慕歌跟著顧承宗身後,都能感受到顧承宗的怒火和無奈。

“進來吧。”顧承宗說道。

顧承宗引著程慕歌進入軍帳中,讓程慕歌坐在榻上。

程慕歌依著顧承宗坐下,然後靜靜地等著顧承宗說他想要說的。

顧承宗看著一直沒能理解他用意的,很是頭痛,有些心累地問道,“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女兒身。”

程慕歌一愣,她當然記得。不對,她終於明白顧承宗為什麼生氣了。

“我會注意的,之前在南蠻那麼多年我不也一樣過下來了。”程慕歌聲音在顧承宗的注視下越說越低。

顧承宗被氣得有些語無倫次,“你!你!不行,之前我不管,現在既然知道我就不可能讓你做出有損名譽的事。”

程慕歌心中感動,她母親從來沒有問過她在軍營的狀況。想來也知道軍中都是男子,她一個女子再軍中生活下來肯定諸多不便,可是她母親從來沒有關心過。而慕容初也因為明白她的辛苦從來不問。

顧承宗是第一個關心她的,程慕歌心不由得軟弱下來,哽咽著不知道說什麼好。

顧承宗看著程慕歌含著淚水的樣子,心疼不已。

“哎,你也就這一點像你父親愛逞強,如果你想現在恢復女兒身,我可以幫你。”顧承宗覺得自己能夠幫助程慕歌的不多,或許也就是這一件能夠讓她開心了。

程慕歌閉上眼,惹住所有的淚水和懦弱,現在還不是讓她軟弱的時候。再次睜開眼睛時,程慕歌眼中一片堅毅。

“顧伯父多謝你的好意,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我完成了自己所該承擔的......”

顧承宗憤怒地拍著桌子,打斷了程慕歌的話,“什麼是你該承擔了,就算你哥哥失蹤了,還有我還有你娘,怎麼樣也輪不到你來!”

程慕歌被顧承宗震住了,這是第一次顧承宗衝著她發這麼大的火,自從見到她一來,顧承宗都是在護著她的。

“我......”

“行了,什麼都別說,聽我的!”顧承宗撫著額角,有些疲憊地說道。

程慕歌知道顧承宗是在心疼她,可是她不能讓顧承宗來承受程家的一切,她付出了十幾年的努力,不可能就此放棄,這麼想著程慕歌有些動搖的心又沉靜下來。

“顧伯父,當初說好的,程家的事你不要插手,我會自己解決,這次你幫助我已經是冒著被納蘭儀那夥人為難的危險了,我本就過意不去,要是讓你來全部承擔,這就不是我程慕歌了。”程慕歌堅定地說道。程家人向來不會逃避自己的責任,也不願去連累他人,所以他的父親才有顧承宗這樣的好友吧。

“你真是瘋了!你以後還想不想嫁人了!”顧承宗氣呼呼地說道。

本來程慕歌這個年齡早就該出嫁了,就因為他父親的案子拖到現在,甚至隱性埋名,更換身份。

程慕歌被戳到心底的痛楚,哪個女兒不想嫁人,不想有個疼愛自己的人陪伴自己走過一生,可是她揹負了太多,現在不說會不會有人願意娶她,至少她現在沒辦法去想著嫁人。

“顧伯父,這是我的決定,要是您想幫助我,就讓我完成自己的願望吧。”程慕歌笑容中有些淒涼。

顧承宗終究還是心疼程慕歌,不忍為難她,嘆了口氣。

程慕歌安慰起顧承宗,“顧伯父,相信我,我會讓自己好好過下去的。”

“你呀你,什麼時候能把著倔脾氣改改,有的時候靠別人也好啊。”顧承宗無奈地說道。

程慕歌笑了起來,“我這不是已經向顧伯父您尋求幫助了嗎?”

“我可是從頭到尾都是聽到你說不要我幫的啊。”顧承宗有些怨氣地說道。他將程慕歌看做親生女兒,女兒有難他自然是要幫的,可是偏偏程慕歌想讓他摘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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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有沒有程家之事,他也一直和納蘭儀那一夥人爭鬥了十多年,不過就算是他說了,程慕歌也聽不下去吧,總會以為是因為她。那麼不如不說,也省得程慕歌心裡有壓力。

程慕歌一噎,乾笑起來。

“不過......”顧承宗收起笑容盯著程慕歌看著。

程慕歌有些著急地問道,“不過什麼?”明明不是答應得好好的,怎麼又有什麼問題了嗎?

“無論如何你得自己住一個軍帳,之前你在南蠻我管不到,但是在北疆不管怎麼說你都德聽我的。”顧承宗不容反駁地說道。

程慕歌有些無奈,軍中自有軍中的規矩,怎麼可以憑藉自己的意願去改變呢,更何況......

“顧伯父,這是在軍中,不能為了我破壞了規矩,更何況還有納蘭儀的人。”程慕歌儘量勸服顧承宗,不能為她一時衝動。

顧承宗被程慕歌說得無話可說,可是他還是不想讓程慕歌繼續這樣損害自己的聲譽。

“而且顧伯父總該相信天朗才是,就算他發現了我的身份,恐怕會毫不猶豫地替我隱瞞吧。”程慕歌再加了把火,她相信著顧天朗,特相信自己不會暴露。

顧承宗最終沒有能說什麼,揮了揮手,讓程慕歌離去。

程慕歌笑了起來,她知道自己是說服了顧承宗了。程慕歌對著顧承宗施了一禮便退了下去。

顧承宗望著程慕歌離去的背影滿是無奈,對程慕歌的未來越來越心疼了。

程慕歌失神一般走在路上,她還沒有從顧承宗說的那些話裡緩過來,再怎麼說她畢竟不是男子,就算是男子,承受了這麼多她也會累的,可是她能怎麼辦,出了堅強地走下去,直到一切瞭解,她才能迴歸自我。

或許也回不去的吧,欺君之罪一旦被揭穿,她要如何解決呢?

“慕歌,你還好吧。”顧天朗收拾好東西,不放心程慕歌,結果剛準備出來尋找程慕歌,就看到程慕歌一副失魂的樣子走了進來,更加擔心不已。

顧天朗的聲音將程慕歌喚醒,程慕歌回過神,看著顧天朗想要扯出個笑容來,可是此刻的她卻怎麼也笑不出。

顧天朗看著更是擔憂不已,上前拉住程慕歌,“究竟怎麼了,是不是我爹說了什麼?”

程慕歌搖搖頭,“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家了。”

顧天朗有些生氣起來,瞪著程慕歌說道,“我就這麼好騙,就算想找藉口也要找個能讓人信服的吧。”

顧天朗很是氣憤,他這麼關心程慕歌,她不和他說實話也就算了,還說這麼沒有可信度的話來搪塞他,還到底當不當他是朋友。

程慕歌突然想流淚,頭靠上了顧天朗的肩,任淚水留下。

顧天朗被程慕歌嚇到了,一直以來他也就最近看到程慕歌有紅了眼的時候,平時的程慕歌無比堅強,甚至讓他不得不佩服。

可是他此刻明確地感受到了肩頭的溼意,顧天朗頓時手足無措起來。最後顧天朗只能保持著這個姿勢,任程慕歌發洩。

不知過了多久,程慕歌才停止了哭泣。

程慕歌恢復冷靜,發現自己早已將淚水染溼了顧天朗的肩,程慕歌不禁有些尷尬,但是面上卻不顯,故作鎮定地說道,“抱歉,你要不要去換件衣服?”

顧天朗掃過肩頭,看著恢復正常的程慕歌說道,“沒事,一會兒就幹了,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了嗎?如果不能說至少不要騙我。”

顧天朗確實某些方面很是純粹,但是只是他不願活得那麼累,不想去想,不代表他那麼容易被騙,要不他也不會坐上副將之位。

程慕歌看著一臉認真的顧天朗,頓了下,隨後說道,“暫時還不能和你說,不過以後你會知道了。”

顧天朗明白了顧承宗和程慕歌兩人之間一定有他所不知道的事,不過他相信他們,現在不告訴他定有不能說的理由。

“好,你的東西我沒有收拾,還是你自己來吧。”顧天朗直接略過剛剛的話題,衝著程慕歌說道。

程慕歌對於顧天朗的反應很是開心,還好他們沒有因此出現間隙。

“恩,過會我們一起去中帳吧。”說著程慕歌就去整理行裝。

顧天朗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程慕歌,他就算是不去問他們埋著自己的是什麼事,可還是會擔心程慕歌,這段時間的程慕歌實在是不像以前的她,一旦露出脆弱,反而更是讓人放不下。

程慕歌仔細地收拾行禮,卻看到包中夾雜著一隻玉簪,玉簪下面是一封信。程慕歌取出來,一看就知道是慕容初的筆跡。

慕歌,你看到這封信時應該已經在北疆了,我從小就有個心願,希望能見到你穿上綾羅衣裙,頭戴玉簪,能開心地走在大道上,而不是現在這幅男裝的模樣,想必那樣的你一定會很美。慕歌,我在京城等你,也等著能見到我的願望實現的時候。

程慕歌看完信,手中摸索著玉簪,剛剛流完的淚差點再次溢位。

程慕歌苦笑,這一個兩個的到底是想做什麼,都想讓她在今天把淚水流幹嗎?此刻的程慕歌感覺她還是很幸福的,至少有還有人陪著她走這段路。

顧天朗見程慕歌一直撫摸著那個玉簪,不由得調笑起來,“怎麼這是哪位大家閨秀送給你的,都看了這麼久了還捨不得放下。”

程慕歌一愣,哭笑不得,“怎麼可能是大家閨秀送給我的,有哪家千金能看得上我啊。”

顧天朗詫異地看著程慕歌,一臉無語,“你不會真的不知道吧,現在京中的千金幾乎都愛慕你,想著能夠嫁給你呢!”

程慕歌震驚地看著顧天朗,不可置信地說道,“你在開玩笑吧。”她不管怎麼說也是個女兒身,雖然知道的人不多,可是也不可能娶哪位女子的。

顧天朗搖搖頭,無語地說道,“你到京中隨便找人一問,大家可都知道的,你容貌清秀,為人溫文儒雅內斂沉默,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副將,可以說前途無亮,入了不少世家的眼。”

程慕歌真的有些頭疼了,她都已經想象得出來,要是京城的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恐怕要鬧個天翻地覆了,明明她已經夠低調了,怎麼還鬧得眾人皆知。

“不知道多少才子羨慕你呢,你怎麼就一副嫌棄的樣子。”顧天朗看著程慕歌有了些活力,便開起了玩笑。

“那你是不是也羨慕?我讓給你好了。”程慕歌心情好了很多,也有了興致和顧天朗開玩笑了。

“別別別,你別害我,我還是一個人過得自由些。”顧天朗連忙拒絕,他可不想被人管著。

程慕歌禁不住笑了起來,顧天朗還是這樣不願被束縛。

“行了,我們去中帳吧,不能讓伯父等久了。”說著程慕歌將簪子放回包中收好,和顧天朗一道前往中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