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嘆了一口氣。“流血了都不知道？這樣對自己的身體，不是讓我們擔心嗎？”
凌雪薇愣愣道，“抱歉……”
白澤搖了搖頭，“若真覺得抱歉，下次就不要這樣了。”
凌雪薇扯了扯嘴角，沉默。
“好了。”
“謝謝。”
凌雪薇收回了手，問道，“雪球和閃電呢？”
“你還有心思擔心它們？它們可比你好多了！你現在還是想想自己該怎麼辦吧！”
白澤給了凌雪薇腦門一個爆慄，語氣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明明可以不激怒他，為何偏偏要用了一個最笨的方法？真不知該怎麼說你才好！”
凌雪薇面露無奈。
“反正已經成這樣了，多說無用，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凌雪薇走到一旁坐下。
望著女子的身影，白澤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其實，外人看她，皆言她無情。
殊不知，總道無情卻有情。
她並非是動心了，而是不願做出利用他人感情的事來。
就算物件是那個她向來憤恨的帝千絕也一樣。
白澤一聲嘆息。
終究，她還是太過心軟了。
白澤問道，“凌雲閣被整個包圍起來，光是暗衛便不下百人，你打算怎麼離開？”
凌雪薇眼眸微斂，須臾，她開口，“既然無法正面突破，那便另闢蹊徑。或許有人能助我一臂之力。”
白澤很快明白她的打算，“你是說那個申雅芙？”
凌雪薇頷首。
白澤挑眉，“經過今日之事，她恨不得對你除之後快，又怎會幫你？”
凌雪薇笑道，“幫我，她自然不會。只是，她應該更不願看到我登上皇后之位。”
“你打算怎麼做？”
“等著。相信用不了多久，她便會親自來找我。”
果然，就如凌雪薇所料。
翌日，申雅芙便真的登門了。
只是她卻被攔在殿外。
凌雲閣被封，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更遑論是人了。
而且，帝千絕有令，不得任何人靠近，這個任何人自然是包括申雅芙這個貴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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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雅芙憤怒之下，拂袖而去。
只是離開時，無人看見，一道暗光飛入殿中。
凌雪薇捏碎紙鳶，神情不明。
凌雪薇問著白澤，“上面說了什麼？”
“申雅芙約你今日夜晚三更見面。”白澤坐下看著凌雪薇問道，“你要去？”
“為何不去？”凌雪薇反問道。
她等的就是這個。
“此女心狠手辣，我擔心她會對你不利。”
“不會的，至少在紫檀宮中，她還不會對我出手。”
白澤知道，她決定的事，再勸也無用。
******
深夜。
三更。
守衛開始輪班。
忽然，一道光影閃過，如同流星般，迅速沒入假山群中。
“誰？！”
暗影被驚動，立刻追出！
“姑娘？姑娘您在麼？”
嬤嬤在外呼喊，只是半天不見迴音。立刻開門檢視，卻發現室內空無一人。
“不好！姑娘不見了！”
“糟了！快追！”
凌雲閣守衛大半追了出去，這時，無人看到偏角陰影處，一道削瘦的身影悄然走出。
屈指一彈，有煙霧在四周炸開。
侍衛們頓時如同被點了穴般，不動了。
身影一閃，凌雪薇如同靈活的燕，迅速出了凌雲閣，向約定之地奔去。
******
宮中一處隱蔽之地。
申雅芙一襲寬大的披風將整個身子包裹得密不透風，乍看下，根本看不出容貌。
“娘娘，有動靜了。”暗影出現。
申雅芙冷笑，“算她識相。你讓人去暗中攔著點，別讓他們去通報千絕哥哥。”
“屬下明白。”
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
“你終於來了。”
申雅芙視線望向暗處，那裡，凌雪薇緩緩走了過來。
一身黑衣，容貌清絕，哪怕是在黑夜，不減半分風華。
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嫉妒，很快被她掩飾下去。
“不知貴妃找我何事？”
“原來你是凌雪薇。”
申雅芙鳳眸微眯，摩挲著手上華麗的甲片，“梵胥帝后萬里迢迢，來我佛陀都城為何？”
凌雪薇淡淡說道，“此事你不如去問問你們聖君。”
一絲怒火湧入申雅芙心口，帶著壓抑不住的嫉妒和不甘。
無需特意打聽，她與夜帝，還有千絕哥哥之間的秘聞，早已傳遍整個中土。
申雅芙眼前的女人，是迷惑兩界帝王的惑世妖姬，更是引得兩界大戰的罪魁禍首。
關於這驚天三角戀，無論是百姓還是玄界皆津津樂道，揣測不已。
原本，申雅芙也以為不過是謠傳，從不當回事。
可經過今日的事，她無法欺騙自己了。
尤其是親眼目睹千絕哥哥對她的態度，她知道，謠言，並不只是謠言。
“貴妃找我來，應該不止是閒聊吧。”
眼前的女人，身影隱在暗處，讓申雅芙看不透她的想法。
凌雪薇聲音平淡，如同歷盡千帆般，沒有什麼能讓她動容。
申雅芙按捺住想劃花她臉的衝動，拳頭微攥，“本宮知道，你來此並非本意。既如此，本宮願意賣你個面子。”
“哦？願聞其詳。”
“本宮可以幫你逃走，只是，你要答應本宮一個條件。”
申雅芙眼中厲光閃過，“永遠不要出現在千絕哥哥面前。”
呵。
凌雪薇笑了。
只是笑容隱在光影下，看不真切。
但申雅芙還是聽到了她的笑聲，“你笑什麼？還是說……你不願意？”
“我為何要相信一個對我動了殺意的人的話？”
氣氛一凝。
申雅芙雙眼微眯，果然，這個女人，不好對付。
她確實動了殺念。
只待一個契機，便會收了她的命。
“凌姑娘想多了，只要你對我沒威脅，我又為何抱著得罪梵胥與獨立州的危險，去殺你呢？”
當然，這前提就是凌雪薇對她沒有威脅。
申雅芙笑著說道。
“本宮對凌姑娘的處境，很是同情。恐怕如今外界還不知，姑娘修為盡廢，靈氣全無。我知你與夜帝感情深厚，情比金堅，只是不得已，才淪落至此。當然，本宮並不否認，你的存在於我而言，有些麻煩。”
申雅芙對著凌雪薇曉之以情，神情真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