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翦一噎，再說不出一句話！
她臉頰漲紅，渾身發抖。
下面人的視線猶如一記耳光狠狠扇在她臉上，九哥哥對她竟如此無情！當著這麼多人落她的面！
“公主，我們先回去吧。”
還是婢女來打圓場，將羽翦重新扶回了位置上。
羽翦維持表面的笑容，可是那笑，怎麼看怎麼勉強。殊不知，放在身下的手死死摳著裙襬，幾乎將其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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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看到那賤人竟靠的九哥哥那麼近，眼底幾乎噴出火來！
凌雪薇不用轉頭，都能感覺到旁邊射來的彷彿要將她凌遲的視線。
凌雪薇託著下巴，無聊的坐在夜墨炎身旁，聽他跟人寒暄，只是那些人說過時視線總會若有似無瞟向她。
眼中皆是探究。
凌雪薇嘆了口氣，早知道這宴會這麼無聊，還不如在家陪兩個小家夥了。
也不知他們現在睡了沒，在幹什麼……
凌雪薇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無意識拿過茶杯慢騰騰喝著，卻不料下一秒空間忽然微滯。
她抬眸望去，發現所有人都望著她，或者說是她手上的……杯子。
凌雪薇低頭看了眼，接著望向身旁的夜墨炎。
只見薄唇勾起似有若無的弧度，眼神莫名閃過幾分戲謔。
凌雪薇愣了半夜才反應過來。
原來……她手中的杯子是夜墨炎的。
凌雪薇手一抖，差點把手裡的杯子摔了。
這人……怎麼不提醒她？
這下尷尬了。
一時間凌雪薇進退兩難，深吸一口氣，平靜放下杯子，恭敬道，“尊上，屬下方才發現這杯中有異物，便檢視了下。”
眾人，“……”
我信你個鬼！
夜墨炎卻低低笑了，“是嗎？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應該的。”
眾人傻眼。
面面相覷，這什麼情況？
九尊竟未責怪？
羽翦快把手中的帕子擰爛了！尤其是她坐的位置，可清楚看到兩人的互動！
在她眼中，九哥哥向來不苟言笑，不怒而威，她何時見過九哥哥如此溫柔的一面？
九哥哥雖然一直在跟別人說話，可眼角卻從未從那賤人身上移開！
恐怕就連他自己都不知，他目光落在那賤人身上時，有多專注。
這樣的男人，會讓無數女子瘋狂。
可偏偏得到這份獨一無二的，不是她。
……
等到宴會結束，凌雪薇幾乎昏昏欲睡了。
“尊上，我送您。”
“不必，都回去吧。”
夜墨炎打發了前來相送的一眾人，待馬車過來，帶著凌雪薇便一前一後上了車。
“九哥哥！”
後面傳來聲音，隨即就見羽翦提著裙襬而來，“九哥哥，我馬車壞了，能否煩你送我回去？”
凌雪薇挑眉。
這位公主殿下真是無時無刻不在。
不過這藉口找得……也忒不走心了。
凌雪薇也不說話，反而斜眼瞅向夜墨炎。
“不順路。”
夜墨炎聲音冷漠。
“九哥哥，這寒風露重的，你真忍心將我丟在這？咳咳……”羽翦忽然掩面咳了起來，柔弱之樣彷彿風一來就能將她吹倒。
若是尋常女子做，定給人矯揉做作之感，可她這張面容做起來，卻讓人憐愛不已。
凌雪薇看著點頭，這位公主殿下還是有點本事的。這張臉絕對是利器啊！
這邊的動靜，已經引來不少人注意。
夜墨炎招了一人過來，“送她回去。”
“是。”
“九哥哥！”
可羽翦只能眼睜睜看著馬車駛遠，氣得直跺腳。
“公主，我送您回去吧。”
“滾！”
那人剛上前就被劈頭蓋臉罵了回去，婢女立刻出現，給她披上披風，羽翦一把甩下，狠狠踩了幾腳，彷彿將它當成了凌雪薇。
嘴裡罵著，臉色鐵青，這副癲狂模樣，與她在外塑造的清純端莊形象大相徑庭。
直到有人經過，她才匆忙收斂一臉怒氣。
“回去。”咬牙撂下這句，羽翦拂袖而去。
這次，又是無功而返。
……
回去的馬車上，凌雪薇笑得肚子疼。只要想起方才那位羽翦公主鐵青的臉的樣子，她就好笑。
“這麼開心？”
夜墨炎淡淡掃了她一眼。
“當然啊，看那位公主吃癟，能不開心麼？”
凌雪薇倒是一點都不掩飾。
其他女子在他面前，大多都一副寬容大度，善解人意的模樣，她這小心眼又記仇的小性子，不僅不讓他討厭，反而覺得可愛的緊。
夜墨炎無奈搖頭，莫非這就是愛屋及烏？
“過來。”
“幹嘛？”
雖這麼說，凌雪薇還是靠了過去，跟著手腕一緊，夜墨炎將她抱坐在腿上，寬大的馬車，完全能容下七八人，所以一點都不擠。
“這裡可是馬車，你別亂來！”凌雪薇下意識去掰夜墨炎的手，實在是昨晚的後遺症還未過去。
“別動，讓我靠會。”
夜墨炎頭靠在凌雪薇頸窩，聲音微啞。
“怎麼了？不舒服？”
凌雪薇聽出夜墨炎聲音中的倦意，下意識不再亂動，他清淺的呼吸打在肩頭，有些癢癢的。
不過凌雪薇還是忍著沒動。
他應該也累了。
“你經常需要出席這種場合？”
畢竟應酬也是很累人的，凌雪薇深有體會，也最是不耐應付這種場合。
夜墨炎低笑，“不是所有。”
凌雪薇馬上就明白了過來，大部分應該都會由觀止星或辛子真帶他出席，可也有些是需要他親自出面的。
“頭痛。”
夜墨炎聲音沉沉，在這樣的夜色，格外撩人。
“那你別動，我給你按按。”
說著凌雪薇手放到他太陽穴，開始不疾不徐按壓起來。
凌雪薇精通穴位，手法很專業，夜墨炎真的一動不動任由她按著。
“微兒，再給我兩個月。”
他忽如其來的這句，讓她一怔，隨即瞭然他之意。
再過兩個月，三年之約便到。
凌雪薇唇角微勾，須臾，輕輕嗯了聲。
夜墨炎睜眼，對上她琉璃般的雙瞳，兩人相視一笑。
回到楓林山。
卻見觀止星神情嚴肅走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句。
夜墨炎神情微變，這還是凌雪薇跟他相處這麼久來，第一次見他表情如此凝重。
“你先回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