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去哪了？”
甄嬤嬤看著遠遠走回來的凌雪薇臉色不甚好.
凌雪薇淡淡道，“睡不著，隨便走走。”
“大晚上姑娘最好還是別隨便亂跑，免得被怪物盯上拖走了就不好了。”
凌雪薇徑自進了帳內，甄嬤嬤見她直接無視自己，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甄嬤嬤掃了眼凌雪薇回來的方向，那裡……應該是出鎮的路吧？
她去野外做什麼？
為調查清楚，甄嬤嬤親自過去了一趟。來到野外的林子中，搜尋許久，只看到一些凌亂的腳印，並未發現其他。
冷風襲來，吹動的樹葉譁譁作響。
樹影婆娑，地面晃動的影子猶如鬼影。
甄嬤嬤一激靈，隱隱有種汗毛倒立的感覺，不敢再多加停留，慌忙回了鎮子中。
翌日。
傍晚。
一行人終於抵達東域界域。
在天黑下來前，進入了長城。
天水城。
當重新踏上這熟悉的城池，凌雪薇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望著那高大巍峨，直聳雲霄的雄偉長城，她眼眶一酸。
終於……回來了。
阿炎，我回來了。
等我。
……
天水城驛站。
凌雪薇一行被安排到專門接待貴客的驛館中。
因為聯盟大會的臨近，所以這些天東域迎來了許多遠道而來的客人。他們都是從四面八方而來，皆是來參加聯盟大會的。
因為天水城是初入東域的第一座城池，因此需要接待許多客人。
就連城內客棧幾乎都爆滿，擠滿了前來看熱鬧的人。若無邀請函，恐怕就連個住處都很難找到。
浩天宗自然是有住處的。
在進入天水城後，古昊就同麒麟軍分開了。
因為麒麟軍要去覆命，將凌雪薇一行交給了前來迎接的人，就離開了。
臨走前，望了這邊一眼。
很快，麒麟軍離去。
凌雪薇到房間，打發雪芝幾個丫鬟出去。
先洗去一身疲倦，換上新的衣服。
終於到東域了，她也該思考下一步了。
那晚，她跟景副尉見了一面，但她並未表明身份。
對世人來說，九夫人早就是“死人”了，在沒有任何東西能證明她身份前提下，隨意暴露自身，是極其不明智的行為。
應該說，她原本給對方暗號，就是在賭。
賭會有人能解讀。
透過這一路觀察，凌雪薇發現這個景副尉身手不凡，她只能猜測景副尉可能學習過暗號解讀的機率大些，所以才會出手試探。
沒想到她賭對了。
凌雪薇只是告訴景傑安，她身攜任務，如今回來覆命，可惜與上級失去聯絡。因之前受傷，所以修為暫失，至於別的她並未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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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景傑安自然懷疑，但他問了幾個問題後，發現眼前的人無論是對軍中內務，等級制度，甚至是上層核心都瞭如指掌！
越是試探，他心中的震驚就越多。
景傑安越發疑惑這名女子的身份。
因為，能知道這麼多軍中秘密者，絕非泛泛之輩。
而景傑安並未見過這名女子，也未聽過她的名諱……只有一個可能。
就是這名女子的身份，更高。
高到遠遠超過他的想象。
而這名女子只要求一件事，就是帶她去見如今天水城的主事人。
凌雪薇“昏睡”了三年，她不知道如今天水城的主事人是誰，所以她沒有說名字。
眼下，她只能希望是她認識的人。
凌雪薇洗完澡，換上乾淨的衣裳。
來到窗邊，從上往下看，街道人來人往，極為熱鬧。
熙熙攘攘的街道，沒有荒涼和瘡痍，車水馬龍，流光溢彩，猶如災厄紀之前的繁華和平年代，看不到絲毫戰爭留下的痕跡。
但只有軍中人才知，每隔十公里，都會有一個軍事碉堡。
或許人們腳下踩的，就是地下軍事洞。
隨處可見巡城兵，熟悉的銀色鎧甲，熟悉的街道和商鋪……但又有幾分不熟悉。
有些地方與她認知裡改變了不少，長城也更為堅固，高大。能看出來，被重新修建過。
凌雪薇記得，她“離開”的時候，他們還未收回天水城，沒想到再回來，這裡已是天翻地覆。
外面傳來雪芝的聲音，凌雪薇讓她進來。
雪芝端來了點心。
“姑娘……”
雪芝猶豫了下，“還沒感謝姑娘當日的救命之恩。”
“不是我救的你，無需對我言謝。”
雪芝詫異，“可之前的確是姑娘……”
倏然對上凌雪薇掃來的雙眸，到口的話頓時咽了回去。
那眼神，太冷。
冷得她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凌雪薇起身走過來，抬手按住她的頭。
“你是個乖女孩，應該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不該說。”
那雙湛藍的眸子，清冷，幽涼。
雪芝心狂跳，“……是、是，奴婢明白。”
“嗯。”
凌雪薇起身，那壓力頓時消散。
雪芝感覺自己有些腿軟，從沒想過，平日裡向來親和的姑娘，會有如此氣勢逼人的一面。
那種感覺，甚至要比她面對宗主時……更加強烈。
雪芝也是個聰明人，明白凌雪薇的意思，對那晚的事，自然三緘其口，不會透露給任何人。
雪芝很快調整好心態，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丫鬟來報，說宗主和夫人請凌雪薇下樓用膳。
“知道了，我馬上下去。”
凌雪薇道。
片刻。
凌雪薇下樓。
“夜姑娘來了，快坐吧。”
一樓正廳很大，現在正是飯店，所以有很多人在用膳。
這些人都是受邀前來參加聯盟大會的，他們的位置在靠窗，桌前只見申氏，至於古昊……似乎在跟幾位熟人說話。
“夜姑娘，過來坐吧，就等你了。”
申氏很熱情讓凌雪薇坐下來，笑容端莊，“老爺正跟熟人寒暄，讓我們不用等她。對了，晚上在廣場上會有一場篝火宴，姑娘跟我們一同去參加吧？”
“篝火宴？”
“沒錯，聯盟大會期間，在每座城市都會舉行篝火宴，接連半個月不停，夜姑娘是東域人，應該知道這習俗吧？”
探查的視線望來，凌雪薇淺淺一笑，不語。
又是這種表情。
申氏氣的牙根咯咯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