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聽著外面的動靜逐漸消失，鬼婆松了口氣。
“嗤，這就被騙了？”無面鬼冷笑，“那群狗東西可沒那麼容易放棄，說不定就躲在暗處，等著你們出去將你們撕碎呢！”
隨即她又補充了一句，“走吧，還有段路呢。”
於是，一人兩鬼又走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總算到了。
“就是這？”
凌雪薇看著眼前的墳地，莫名覺得熟悉，原來這就是之前無面鬼給她下幻術時，看到的那墳冢。
這裡還真是無面鬼的老巢？
無面鬼道，“這裡是我的地盤，平日裡那些鬼怪不敢靠近，你們現在暫時安全了。”
凌雪薇環顧四周，陰森森的，那些鼓起的墳包，好像下一秒就會有屍體伸出胳膊從裡面爬出來。
“暫時在此休息片刻。”
於是，凌雪薇和鬼婆在第六層暫時有了個落腳的地方。
只不過這裡比起外面，陰森森的滿是墳地，也不見得好上多少。
凌雪薇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打坐，鬼婆坐在凌雪薇旁邊不遠的地方，警惕地監視著無面鬼。
這個無面鬼的出現，讓鬼婆有了一種危機感，她有一種隨時要被凌雪薇拋棄的感覺。
鬼婆十分清楚，她在凌雪薇面前僅剩的那點利用價值，很快將會被無面鬼完全替代。
絕對不行！
無面鬼察覺鬼婆的敵意，冷笑，“看你那樣，也就只能做做小鬼了，我若想對你如何，你能抵抗得了？我猜你來自一層吧？最近好像下來的，都是一層的，但你怎麼來六層了？腦袋是在冥河裡泡過嗎？”
鬼婆懶得理她。
無面鬼掃了眼旁邊的凌雪薇，心中瞭然，“你是跟著她來的？倒是有意思，你一個小鬼，不好好在第一層待著，跑到下層趟什麼渾水？不知道最近下層正亂著呢？六層如今沒有鬼王鎮壓，什麼妖魔鬼怪都出來了，你過來不是找死嗎？”
鬼婆心中也憋著火，“若不是船伕那老兒搞鬼，我又怎會誤入這層？”
“船伕？”無面鬼恍然，“原來是他！你們怎麼得罪他了？”
“我們……”鬼婆猶豫地看了一眼凌雪薇。
無面鬼飄來繼續道，“我想起來了，方才冥河那邊傳來不小動靜，難道……是你們？”
“哎，驚動了黑蟒蛟。”
“怪不得呢！我說怎麼鬼怪們全都一窩蜂出動了，原來是聽到動靜了呀！哈哈，那也怪不得旁人，只能說你們有點兒背，偏偏選擇這個時候過來。那冥河裡的老蟒蛟是好惹的嗎？不過，鬧出這麼大動靜，你們究竟做了什麼？”
鬼婆看了眼凌雪薇，看到凌雪薇沒有要阻攔的意思，就照實說道，“大人，殺了老蟒蛟的孩子。”
“什麼？”無面鬼聲音一提，身子飄來，圍著凌雪薇和鬼婆打轉。
“嗤嗤，怪不得嗯！你們真夠膽啊！連黑蟒蛟的孩子都敢動？這下可好了，你們之後就別想再下冥河了，那黑蟒蛟夫妻兩萬年了才孕育一子，護短得緊，你們殺了它們唯一的幼崽，它們能放過你們才怪！”
“幼崽？那麼大一條還幼崽呢？！”鬼婆不可思議。
“你個小鬼懂什麼？那黑蟒蛟幼崽才不過一千年，對於普遍壽命在上萬年的黑蟒蛟來說，可不就是幼崽嗎？我看啊，你們得罪了他們，就別想離開六層了，一輩子在這裡待著吧！”
“怎會……這樣……”
鬼婆傻眼了。
難不成她要一輩子躲在這裡？
她還有命去報仇嗎？
別說報仇了，待在這滿是怪物的地方，別說三天，恐怕一天她都撐不下去！
鬼婆顫巍巍的問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無面鬼看了鬼婆一眼，悠悠道，“也不是沒有。”
“什麼辦法？”
“你們自己過去賠罪唄，說不定那老黑蟒能慈悲心放你們一馬。”
“你說了等於沒說，那可是黑蟒蛟，弒殺無情，怎會大發慈悲放了殺了他們幼崽的人？”
“看來你很清楚嘛。”
無面鬼冷哼了聲，“你們現在已經把路走絕了，就別想著那點僥倖了，沒有退路了。”
鬼婆道，“冥河那麼大，他們還能一手遮天不成？”
無面鬼有些意外瞥向鬼婆，“你也有幾分小聰明嘛？的確如此，老黑蟒蛟雖然是個狠角色，但也不能一手遮天。黑蟒蛟夫婦主要盤踞在冥河西面一帶，東，南，北三處各有一頭實力強大的巨怪盤踞，通常沒有旁的事，他們是不會闖入其他巨怪地盤的。四怪相安無事上萬年，向來井水不犯河水，若你們繞過它們老夫婦的水域，從別的地方過去，也並非不可能……”
“此話當真？”
“自然，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們，老黑蟒蛟夫婦還只是四怪中最弱的，其他三怪，修為都在三萬年以上！你們就算繞過從他們水域過去，但有沒有那個命活著離開，就不可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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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你這說了跟沒說一樣。”
鬼婆立刻洩了氣。
開玩笑！三萬年以上的怪物！那相當於比五大鬼王更厲害的角色！她就是一小鬼，怎麼可能活著從這些老怪物的地盤離開！
不過……
鬼婆想著下意識瞄向一旁的凌雪薇，或許……？
她的心底升起一絲希望。
鬼婆是知道凌雪薇實力的，這一路來，雖驚險，可那些怪物始終沒有奈何得了她們。
或許……大人還未發揮全部實力也說不定？
“你會有那麼好心？方才還要殺了我們呢。”
鬼婆表示懷疑。
“我都說了，方才是方才，現在是現在，不可同日而語。”
鬼婆依然不信，無面鬼狡猾得很，更何況，無面鬼的實力遠超過她，見識也遠在她之上。
誰知道這無面鬼這麼說是打什麼主意？
“不過……我也的確是有些私心的。”無面鬼話鋒一轉。
“說吧。”鬼婆一副她早就猜到這無面鬼是另有目的樣子。
而無面鬼之所以對鬼婆有問必答，其實就是想要藉著這個機會跟凌雪薇說明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