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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有人

宋有糧和孫大傑他們有些不滿的想要站起來替陳雙說話,可是陳雙卻擺擺手不讓他們大男人摻和婦女吵架的事情。

"十塊錢啊,那這樣吧,除了李來英家的地,其他有幾戶人家被波及到,晚上統一到我那兒拿十塊錢!"

陳雙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這陳雙真是有錢,整塊地兒也才十塊錢,俺看這陳雙就是個有良心的丫頭。"

"有俺家的!"

"也有俺家的!"

漸漸的,東邊一個人說話,西邊一個人說話,最後到了李來英四周都有人說話,唯獨李來英的臉色特難看。

俗話說得好,治"寒症",先分散群眾的勢力,再針對那愣頭青,陳雙還就從前世學了不少。

"陳雙你這是啥意思,俺家的地離你這石頭山最近,為什麼不賠俺家耕地的錢?你這不是欺負人嗎?"

李來英從地上爬起來,凶神惡煞的看著陳雙,可陳雙看都沒看她一眼,你們李家欺負我們宋家還少嗎?

"各位,還有一件事通知大家,反正家家戶戶多少都養了雞鴨牲口,石頭落在誰家的地裡,就當免費幫大家夥兒開山炸石了,隨意搬回去蓋個豬圈羊圈什麼的,總歸是能用得上的!"

陳雙說完,不少人都驚訝異常,是啊,這倒是個好辦法,想想自家養的羊,那石頭都還是自家人一塊一塊的從山上撬下來的,這會可好了,還能撿現成的。

就算眼前用不上,保不齊後頭有啥要蓋的,留著也不吃虧。

"那……那陳雙你啥時候打算炸石頭呀!"

"是啊是啊,俺回家拉個板車來!"

"待會兒就炸,你們都回去準備準備!"陳雙此話一出,山下少了不少人,只剩下幾個沒有他們得地,卻留下來看熱鬧的幾人。

宋有糧目瞪口呆了半晌,孫大傑也憨憨的朝著自己的腦門子拍了一巴掌,不得不說,陳雙真的是太聰明了。

這相當於連開山後的碎石都不用清理了,還有人樂呵樂呵的幫忙清理乾淨。

"還有你們,都離遠點兒,待會兒開山難免不會出現意外,要是被石頭渣子石頭塊兒給砸了或者傷著了,可不要賴我陳雙沒提醒你們!"

陳雙一揮手,把那幾個看熱鬧的人也給趕走了。

現在,還有誰敢在陳雙身後說她的不是,就算是說,也不敢大聲,就怕傳到了陳雙的耳朵裡,往後有啥賺錢的事兒就不會攤上他們家了。

"陳雙,你欺負人也不帶這麼欺負的吧!"李來英已經氣炸了肺,上去就要抓陳雙的頭髮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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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雙一甩頭髮讓了過去,能不能換一招?不要老揪人家頭髮?

"李姑,我倒是覺得你賺了,知道為什麼嗎?,人家的地都離得比較遠,石頭加一起都可能沒有你家的石頭多,我呢,建新房的時候沒有承包山頭,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銀子才買夠打地基的石頭啊,您老不是要建四層還是五層的什麼洋樓說要克死我們家嗎?

這不正好嗎?李姑,您賺大發啦!"

陳雙故弄玄虛壓低聲音說道。

李來英被這話給噎的差點沒提上來那口氣兒,指著陳雙憋得老臉通紅硬是沒說出半個字兒來。

"大伯,準備一下,馬上炸山!"陳雙回頭又看了一眼李來英:

"還不走?等著被活埋?現在地頭兒可是沒有什麼人了,要是真被活埋了,估計等李大奎出來都未必找得到!"

"陳雙,你這個賤皮子,你給俺等著!"李來英罵了一句,陳雙突然故弄玄虛喊了一聲:"嘭!"

嚇得李來英連滾帶爬的往外跑,惹得宋有才黢黑的老臉哭笑不得,笑的聲音最大的還是孫大傑。

做完這一切後,陳雙的臉色恢復了原由的平靜:"大伯,你準備一下吧,不管咋樣,還是要試試!"

回去拉板車拿工具的幾戶人家,都豎著耳朵聽動靜,就等著轟隆一聲過後她們趕緊去搬石頭。

"俺就說陳雙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兒!"

"對對,說的對,人家現在也不在乎那幾個錢!"

"是啊,你們家的羊圈也該圍圍了,老跑出去吃莊稼!"

"哎,這不正好嗎,看看待會兒多不多,要是不夠,俺看看能不能跟陳雙說說,多拉點兒回來!"

"小雙啊,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有錢,人也不摳,俺說她肯定同意讓你多拉點兒!"

陳雙帶著安全帽已經和孫大傑他們撤離到了安全位置,就等著宋有才一聲令下開始爆破。

陳雙竟然有些激動,那種開山炸石的轟隆聲如同天空盡頭傳來的悶雷聲。

剛爆破開的山洞是不能第一時間進人的,怕裡面有瓦斯和有毒氣體,所以,開山的事情得等第二天,為了安全起見,護欄重新修整好,省的有人誤打誤撞進入了作業區。

"新出鍋的大石頭!"宋有才呵呵笑著吆喝著。

兩三個鐘頭的時間,所有地裡的石頭都被清理乾淨,卻只剩下李來英家的石頭沒人清理。

有些人覺得李來英肯定不會來搬石頭,想自己搬走,可又覺得陳雙在不好意思佔便宜,索性,就有人去問了李來英,你要是不要給俺。

李來英嘴上說著家裡不缺那幾個買石頭的錢,可還是趁著傍晚家家都回去做飯生火的空檔,偷偷摸摸的拉著板車來到了地頭兒。

陳雙家的房子就在山腳下,雖然四下無人,可陳雙透過自家的窗戶就看見了這一幕,只是陳雙不是現在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她沒打算再去羞辱李來英。

她只希望發展自己的事業,只要別人不惹她,她就不會計較,因為在她心裡,沒有什麼事情有那個高度可以與她的事業一樣叫她計較。

誰要是讓她陳雙不痛快了,她絕對讓那人雙倍奉還。

陳雙之所以傍晚來新房其實原因還是付繼宗,自從昨晚上逼著他吃蛇肉,他竟然不敢在老宅子住了,這都晚上了,飯菜都做好了,他也沒去吃飯。

陳雙真的覺得付繼宗雖比她大了幾歲,可真像個弟弟,就算再如何,陳雙這次來也不是來安慰他的:

"你要是覺得我做的太過分,你有選擇的權力,我又沒拴著你,你隨時都可以回家!"

付繼宗舒爾抬眸看著陳雙,他是第一次這麼正面看陳雙,因為他以前很膽小,每次觀察陳雙有沒有生氣或者面部表情的時候,都是偷偷看的。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付繼宗有些著急:

"我就是覺得……我太無能了!"

說完他又低下頭不說話,恐怕心裡早就糾結成了一團,原來,他想讓陳雙重視,可因為膽小的原因,讓付繼宗覺得自己在雙姐的心裡肯定已經被"掃地出門"了。

陳雙有些詫異,他玻璃心,特別自卑,也難得陳雙傍晚閒了一會兒,跟他好好說了一番話:

"我覺得你以後肯定能當大老闆,但是,現在你得改掉以前的心性,你想想,你是人,你吃蛇怎麼了?難道,將來我把事情交給你,你就因為自卑,可那可憐的商人,把我也給賣了也要去滿足你的自尊心嗎?"

付繼宗猛然抬眸驚駭的看著陳雙,如果是毒蛇的話,它一定會把那條蛇碎屍萬段。

陳雙發現了他的表情變化繼續道:"再如果,你將來好不容易賺了一些錢,能給你的爸爸治病,還能吃飽穿暖,可是,你的錢被人打劫了,還把你給打了個半死不活,你願意嗎?你是願意提前沒有被打的半死之前反抗,還是事後反抗?"

當然是事前,付繼宗假設著,他很肯定的想著。

"那再比如,你累死累活,起早貪黑賺了一筆錢,你剛好遇到了一個乞丐,他讓你把所有的錢都給他,你會不會給!"

付繼宗沉默了,要是他,他會給的,但是,猶豫的地方就是要全給他:

"那……那要是雙姐,你會給嗎?"

陳雙覺得他還有得救:"不會,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付繼宗好歹被老付累死累活攻上了初中,這句話他比誰都明白,說來說去,這個乞丐,是他自己。

陳雙的聲音軟糯了下來,其實,她說的又何嘗不是自己是那個乞丐呢?人活著誰又不是一個乞丐?一個乞討命運,一個乞討的過程罷了。

"等忙完了,八月初我就要進城了,你得替我好好照顧八畝地。"

說完陳雙從懷裡掏出了一本書,那是她種菜一來一筆一劃記錄下來的所有"實戰"經驗,很多都是死書本上沒有的:

"這本是我自己寫的,像日記,還有,你也不用害怕什麼亂動別人的東西,我大哥的房間裡所有的書你都能看。"

陳雙今天去喊付繼宗吃飯的時候,進了房間,原來的書本放在的位置,一動都沒動過,就連床鋪他都鋪的就好像沒來過一樣。

他生怕動了什麼東西惹來雙姐一家人的不滿,他活的每一秒都特別的小心翼翼。

可這一切對於陳雙來說,不過是一個可悲又可憐的人,唯一讓陳雙看中的是,他踏實肯學也肯幹,或許,還能挽救一下。

說完,陳雙指了指帶過來的飯菜讓他先吃飯,轉身離開的時候,陳雙竟然莫名其妙的又開始想宋德凱。

那種感覺來的特別突然,就好像陳雙時刻都做好了平復心裡對他的依戀,可是,思念總是趁陳雙一不留神的時候就從縫隙裡鑽出來。

這幾日是陳雙覺得最太平也是最空洞的時刻。

經過那天的話,付繼宗比以前還要努力,幾乎都是天沒亮就去了地裡,等到吃早飯的時候,他就已經忙得大汗淋漓了。

他還會算賬,陳雙有很多賬目過一遍他也會幫忙過一遍,但是依舊很少說話。

楚防震再也沒有主動找過陳雙,陳雙偶爾想起,會以為他早就離開了杏花村。

腦子的空隙大了,宋德凱的位置也就越來越大了,陳雙已經盡力不讓自己在這個時候去想那些沒用的,可是,感情的事情不是眼前的事業,感情是看不見摸不著,也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像是空氣。

你有空氣的時候,可能會忘記你在呼吸,可當空氣稀薄的時候,你會覺得胸悶是一樣的。

宋有才那邊,爆破了兩次才看到煤,雖然又多花了不少錢,可這無非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總比花了很多錢還是沒看到希望要強。

陽曆九月初,七月底,一場遲來的暴雨終於降臨了,陳雙已經提早去了河壩子開氧氣泵,八畝地那邊的水泵也可以歇歇了。

誰知道陳雙開了氧氣泵之後,那夏天的暴雨就腳跟腳的從東邊被烏雲趕了過來,陳雙根本沒來得及回家,只能躲在竹屋底下躲雨。

瞬間,天地連成蒼茫一片,魚塘裡的魚兒翻騰著,細細看去,那生長較快的草魚已經有半米長了,跳出水面的那一刻,濺起水花,惹得陳雙站在竹屋下傻兮兮的笑。

就在這時候,宋有糧一邊吆喝,一邊四腳並用的往河壩上爬,雨水太大,要不是頭一個衝上大壩的是雷子陳雙根本聽不清父親的吶喊。

陳雙嚇了一跳,這麼大的雨河壩子上肯定滑的很,爸怎麼來了?

陳雙也顧不上那麼多,一頭鑽進了雨簾跑下大壩,把宋有糧堵在了大壩下。

宋有糧趕緊拉著陳雙躲進黃色油布傘下,陳雙家的這傘可謂是老古董了,厚重的雨布材料是鄉下擺酒席用的那種碩大的瀝青油布做的,傘骨還是木質的,特別沉重,但是很大。

"爸,下這麼大的雨,有啥急事不能等雨停了?"

"你付大叔來電話了,說是趕緊把繼宗藏起來,這幾天別叫他出門了!"

宋有糧根本不知道咋說,總之,老付在電話裡頭氣喘吁吁的說話急的要命,好像有什麼人命關天的大事兒似的。

陳雙被宋有糧著急的模樣給惹得也跟著緊張起來,可返回家裡的路上陳雙才腦子清醒過來。

該不會人家又找來了吧?可是,既然人家找來就算是藏也藏不住啊,再說,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世啊。

"爸,你別緊張,繼宗不是好好在咱家待著呢嗎?"

陳雙此話一出,宋有糧一拍腦門子才反應過來:"對,對對對!"

陳雙嘆了一口氣:"爸,等雨停了你沒事去付大叔家走走就是了,只要繼宗不回家這不一樣算是藏著呢嗎?"

……

這場雨來的快,走的也快,但是所有的莊稼地也都澆透了,雨過天晴,第二季的玉米和大豆苗子明顯比雨前更精神嫩綠多了。

宋有糧帶著雷子去了陳家灣付大叔那兒,陳雙敲了敲門,繼宗拉開門笑著問:

"雙姐,有啥事不?"

陳雙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宋德凱的桌子上,有一本書是攤開的:"看書呢?我有點事問你!"

付繼宗把陳雙讓了進來,自己坐在床上,倒是把唯一的書桌椅子給陳雙挪了過來。

"我說話不喜歡拐彎,我就問你,要是你親爸媽那邊的人來找你了,你是跟他們走,還是留下來幫我,照顧你的養父?"

此話一出,付繼宗目光一閃,手明顯有些無處安放的感覺,他沉默了很久,可陳雙卻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難道,付大叔累死累活半輩子養活他,他要絲毫不念及養育之恩轉身就走,那麼,這個人得有多無情?

陳雙只是想從他嘴裡知道一個答案,畢竟,付大叔是個老實巴交的人,他只是一味的不捨得付繼宗,生怕被人搶走罷了,要是付繼宗執意要跟著親生父母離開他,想必,付大叔應該會尊重他的選擇,無非就是傷心一陣子罷了。

所以,陳雙覺得這件事不是意味著把繼宗藏起來就能解決問題的,如果繼宗不願意跟人家走,繼續留在老付身邊,那對於付大叔來說,這除了感動,還是一顆定心丸。

此刻,陳雙見繼宗低著頭焦躁不安的挪動著身子,卻始終沒有說話,不由得說道:

"其實我又沒有權利過問你的家事,我實話跟你說吧,你的家人在找你!"

陳雙沒有說完後邊的話,就看他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付繼宗聽到"你家人在找你"這幾個字的時候,舒爾抬眸,那丹鳳眼睛露出一絲渴望的明亮,可又摻雜著痛苦和焦慮。

陳雙不知道他是不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訊息嚇住了,根本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在哪兒?我的家人在哪兒?是我親生爸媽嗎?"

付繼宗終於開口了。

陳雙微微搖頭:"只知道是你的家人來找你,具體的不知道是不是你的爸媽!"

付繼宗又有些失望的低下頭,沉思少許,付繼宗再次抬頭說道:

"那……那我今天能回家嗎?"

陳雙稍稍一愣,只能打心眼裡替付大叔嘆一口氣:"今天不用澆地,我正好有空,和你一塊回去一趟好了,順便帶點兒東西給你爹!"

說完陳雙起身離開,付繼宗明眸霍霍的目送著陳雙的背影,眼神充滿感激。

陳雙裝了家裡的一些果子,又拿了一些菜,拎著籃子就帶著繼宗往陳家灣去。

路上,陳雙說:

"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到了地方,你先別急著說話,最好是能先看情況,隨後你做好了心裡決定單獨跟你爹說說話,把你心裡想的跟你爹好好說,這樣,或許他心裡會好過一些!"

"嗯!"付繼宗嗯了一聲。

抵達陳家灣的時候,已經下午一點多了,大都過了飯點兒,陳雙和付繼宗自然是沒有吃午飯。

陳雙也明顯感覺付繼宗離家越近,他的心就越是忐忑難安,甚至腳步也慢了許多。

陳雙原本是想寬慰他,甚至想讓他多考慮養父的環境,他要是走了,將來他的養父就老無所依了,可這不是陳雙的性子,道德綁架,陳雙是最痛恨的,所以,一路上陳雙一句勸說的話都沒有說。

穿過了陳家灣的村戶,靠近鳳凰山的山腳下,有一片看不到頭的楊樹林,就在楊樹林的邊緣,有一件草棚,還有一間土房茅草屋。

草棚下堆著柴火垛,一處泥巴鍋灶,一張瘸了半條腿用石頭墊著的方木桌子,兩個手工粗糙的木質小板凳。

因為剛下過暴雨的原因,靠近草棚邊緣的柴火和桌子上,有水痕,這裡應該就是付家的火房了,而那兩間土房茅草屋應該就是付家睡覺休息的地方。

陳雙第一次來,卻真的沒想到環境這麼差。

只是陳雙哪裡顧得上這些,直接就去了茅草屋,此刻,所謂的堂屋裡坐著的人竟然是孫二傑和孫小傑,以及焦小翠。

陳雙一愣,被這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給鎮住了,後脖子都有些發麻,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付繼宗左右觀看,他似乎在企圖找他的家人,可是,發現在屋裡的人都是杏花村的左鄰右舍,而那唯一外來人還是孫家的新媳婦兒。

付繼宗的眼眸有些失望,只能看著雙姐想接下來看看她怎麼說。

此刻,孫二傑蹲在外頭抽菸見陳雙來了,不由得目光一亮想要說什麼,可最終還是搖搖頭嘆息指了指屋裡一口氣好像在說:

"你自己看吧,俺一早就說這老姑娘不可能到現在都沒結婚,還是另有企圖的吧!"

無力,孫小傑背過面去,因為此刻的焦小翠和一開始見到的那個害羞的小翠判若兩人。

"我不管,你今兒就得把你兒子帶來讓俺看看,要不是俺弟,俺扭頭就走,要是俺弟哼……俺醜話可說在前頭,你這是拐賣人口,俺不吃不喝也要去告你!"

焦小翠衝著裡屋喊著。

裡屋的門根本沒有門,就掛著一副早就破舊不堪的門簾。

"俺就是一五保戶,沒兒子!"屋裡傳來老付的聲音,聽那口氣,你愛坐多久坐多久你順便,反正家裡就沒兒子。

"小翠,你……你這又為啥啊,俺知道你打小就丟了個弟弟,可那也不一定就是他們家的呀!"

孫小傑看不下去軟糯的想要勸說,卻被焦小翠一眼給瞪了回去。

這一刻,陳雙幾乎從焦小翠的眼裡看不出一絲當時他們倆吃一碗面的恩愛,陳雙一開始的懷疑也有些明白了點什麼。

可是,她如果是為了找她的弟弟,為什麼要勾搭小傑哥呢?她完全可以自個兒來這地方找人。

再說,據付大叔說,十來年前就有人來打聽繼宗的下落,焦小翠不可能不知道地址。

付繼宗在陳雙身後想要說話,可陳雙卻看了他一眼,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多說話的好。

"呀,雙妹子,你來了呀!"孫小傑這個時候才發現陳雙站在門外,此話一出,焦小翠卻叫囂到:

"誰來了都不頂用,俺今兒見不到人說啥都不能算了!"

孫小傑有些尷尬,他也知道,全村人都快他找來的媳婦兒老實的很,現在,她變的怎麼嚴厲,倒是讓孫小傑覺得在陳雙面前獻了醜態。

孫二傑倒是不以為然,就跟個外人看熱鬧一樣,衝著付繼宗招招手說:

"小子,過來,你這整天跟著你的雙姐到處跑,這裡又沒你家的地,你跑這哈來做啥子?過來過來,大哥教你抽菸!"

"你跟你二傑哥說說話去!"陳雙說道,付繼宗不由得看了一眼屋裡這才去跟孫二傑嘮嗑去了。

陳雙走進門說道:"我來看看付大叔的,你們聊你們的!"

說著,陳雙撩開破布簾走進了裡屋,一眼看見付大叔坐在床上,旁邊坐著的是一臉愁容的宋有糧。

付大叔一見陳雙進來了,他嚇了一跳,趕緊壓低聲音說:"人呢?"

"在外頭!"陳雙也小聲說道。

此話一出,付大叔肉疼的皺著眉頭,眼瞅著那渾濁的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

"不是……不是藏著呢嗎?"

"付大叔,你這也不是辦法,我覺得還是看繼宗怎麼說!"陳雙說道,把籃子裡的吃的放在了桌上。

聽聞此話,付大叔也不是個不通情達理的人,就是感情作祟,他嘆了一口氣,竟然嗚咽起來:

"俺也知道,俺也知道哇……"

因為只有門簾的原因,陳雙和老付說話的聲音都特別小,可是,隔音小到幾乎沒有,門外的焦小翠豎著耳朵聽著,也不知道揪到了哪句話的尾巴:

"老頭兒,你最好不要瞞著了,俺可是打聽過了,你家的兒子就是買來的,你要是不把人給俺交出來,俺現在就去告你!"

此話一出,老付嗚咽的聲音戛然而止,根本都忘了哭,他眼巴巴的看著宋有糧和陳雙:

"俺……俺這咋辦?"

宋有糧嘆了一口氣說:"俺覺得雙兒說的沒錯,還是讓孩子自己決定是走還是留吧!"

老付目光一下子暗沉了下去,就好像身體被抽空了所有,說話也毫無生氣:

"俺……俺再看看繼宗行不!"

陳雙的眼眶有些溼潤,他從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老父親身上看到了比命還重要的父愛,他這二十多年前是怎麼過來的?

或許,日子再艱苦,老付也是高興地吧。

"我去叫他!"陳雙說完,出門去喊了一聲繼宗,繼宗應了一聲走了進來,誰知道焦小翠這個時候就跟瘋了一樣一把拽住付繼宗:

"就是你吧,小磊,快,姐看看!"

說著,焦小翠就要撥他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