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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放手

好吧,陳雙感覺很累!

一陣掌聲在詫異之後響起。

陳雙以三十五秒的時間完成任務。

隊長的臉有些扭曲!

宋德凱根本就忘了按下秒錶,此刻看去,才五十秒,可是已經結束了一小會兒了,宋德凱這才按了一下。

……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陳雙駕車離開,宋德凱的目光有些啞然,她,除了會給人踏實的感覺之外,總是會給人出其不意的驚喜。

宋德凱嘴角勾起一絲弧度,似有憂傷還有欣喜。

眼看著陳雙的農用車尾燈再也看不見的時候,宋德凱才收起思緒,轉身進了安檢部門。

除了說靳子良的事情以外,宋德凱著重的提醒安檢部門,除了他妹妹來找他以外,其他的人就免了,他很忙!

……

回到杏花村,已經晚上十點多了,開了那麼久的車,陳雙的腿都有些酸了。

看著時辰,她也不想擾著家裡人睡覺,索性就在老房子睡了。

電話響個不停,陳雙翻了好幾個身還是聽見有電話的響聲,迷迷瞪瞪的坐起來,用腳撥弄著鞋子,這才暈暈乎乎的去了堂屋接電話。

"喂!你有病啊……這麼晚了!"

"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陳雙一聽,稍微清醒了一點:"啥意思啊!我活得好好的。"

對方似乎有些不耐煩,嘆了一口氣直截了當的說:"我明兒去杏花村,打了一百八十個電話,你家裝電話該不會是留著看的吧!"

"哦!!不是……你特麼誰呀!?"

陳雙哦了一聲,準備放下電話,可是她突然清醒了,這才反映過來。

"這麼快就把我忘了,你吃了胸心豹子膽?"

"我啥都沒吃,就是想睡,拜了個拜!"

陳雙掛了電話,深一腳淺一腳的回到房間,八爪魚一樣癱在床上,呼呼睡了去,半夜被一股冷風吹的她一哆嗦,順手拉起被褥卷在身上。

半夜,一陣被風吹過破舊的格子窗,一陣陣寒流湧入,那格子窗被吹得啪啪作響,單薄的被褥下,那修長的身子,時不時夢魘一般,拉過更多的棉絮遮在自己身上。

蒲扇一般的睫毛忽閃著,如羊脂玉般的臉色,宛如一碰便會碎裂一般,不知,是冷,還是本就膚白如玉?

第二天,陳雙這一醒,已經第二天的十點鐘了,抬眸,窗外的陽光折射著雪花的光芒,灌進了房間。

陳雙眷戀著被窩暖和的氣息,還是依依不捨的起床了,裹上軍大衣,確實沒有那麼冷了。

起身出了房間,來到堂屋那斑斕破舊的牆角,堂屋正上方貼著的長壽百子圖都已泛黃,宛如一碰就要碎掉一樣。

還有一疊掛曆,從搬家之後就沒有撕掉,還停留在去年的九月份。

陳雙翻開日曆,直到翻到最後,九八年顯赫的年一月的份字樣如同火燒一樣充斥這陳雙的雙眸。

那瞳孔越放越大,閃過奔騰的泥石流,宛如千軍萬馬般的河水,洶湧著,砸向黃河兩岸的居民。

多少屋舍隨波逐流,又有多少家畜衝與齊下,又有多少家眷拼了命的將孩子拖上樹枝的高階,只可惜,咔嚓一聲脆響,宛如閻羅令一般,摧毀了所有生的希望。

"鈴鈴鈴!"

電話突然想起,陳雙為之一顫,回過神來的時候,電話已經響了第二聲,抓起電話的時候,陳雙的手還在顫抖:

"喂!"

"我楊國棟,有點事兒我得去你家裡當面跟你說,要麼你有空來一趟大隊!"

陳雙搓了一把臉徹底從前世的那場噩夢中醒過來:

"我剛好有空,我過去一趟吧!"

陳雙說著就掛了電話,本就託楊村長幫忙給思思報名的,所以,陳雙還是專程去一趟吧,畢竟楊村長從頭到尾也幫了自家不少忙。

想著,陳雙回到了新房,陳秀蘭趕緊讓陳雙吃早飯,以為她剛回來。

陳雙草草的吃了早飯就出門了,臨著沒往楊柳村的路拐進去,倒是去了鎮上,買點什麼東西,這才滿意的返回去了楊柳村大隊部。

一踏進那大院兒,走進辦公室,陳雙就不用客氣的把兩斤龍鬚酥和兩斤油炸果子放在楊國棟的桌上,自己拉過來板凳坐下:

"有啥事?"

陳雙笑著問道,楊國棟卻看了一眼陳雙,有些難以啟齒。

"咋啥時候變得那麼墨跡了?"陳雙故作嫌棄的說道。

"哦,是這樣的……呃……楊柳河裡你截流養殖的魚塘,恐怕今年沒辦法再承包了!"

楊國棟說著臉色也不大好看。

"哦,怎麼?不是可以承包三年嗎?"陳雙也收斂了笑容,因為她根本沒想到是這事兒。

楊國棟的臉色越發的黢黑,甚至想不好怎麼說話才能應對陳雙那對清澈的眸子。

……

杏花村,傍晚的天空染著一層粉色的餘暉,看似溫暖,可寒風毫不留情的吹著楊柳河畔的蘆葦叢,稀稀疏疏,抖落不少冰溜。

陳雙裹緊了軍大衣,寒風中,她的鼻頭凍得發紅,和眼神卻如一團火一樣看著魚塘,她的心血,就在那鐵網中。

寒風凜冽,玉紅餘暉斜陽落,在鳳凰山上,鑲嵌了一層光暈,看似迷人眼,卻寒氣逼人。

陳雙的軍大衣上結了一層薄冰,轉身離開時,抖落一地的冰屑,她回到老宅子,打了個電話:

"楊村長,我的魚容我開春後再打撈一次行不?"

"嗯!"楊國棟聲音沉重,他也不想的,其實楊國棟也知道,村民們見不得旁人好。

如果倒退四年之前,李大奎還是杏花村村長的時候,他帶頭跟楊柳村的人搶楊柳河,那一年,憑著李大奎陰毒的手段,把楊柳村養的魚全都毒死了。

而今年不同往日,陳雙承包的魚塘賺了一筆錢,李大奎又不在,楊柳村的村民看著陳雙的打撈成魚的時候,個個都眼紅。

這不,集體去大隊鬧去了,說楊柳河本來就是楊柳村的河道,平啥叫杏花村的人給承包了去。

當時在大隊部辦公室楊國棟說這個事兒的時候,陳雙只是微微一笑說道:

"今年養魚可能不是個好兆頭!"

楊國棟珊珊笑著不說話。

"過兩個月開春,我就打撈剩下的魚,到時候你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吧,反正現在這個天氣也沒法放養魚苗!"

陳雙笑著說道。

楊國棟稍顯詫異,她起初不是很心疼她的魚塘嗎?怎麼這會兒又這麼輕鬆?見陳雙答應,趕緊賠著笑臉說:

"到時候吱一聲,我找人去給你幫忙!"

離開了大隊部,陳雙卻沒有一絲負擔了,等到河床冰層開融,她就打撈剩下的魚。

不管是楊柳村的村民還是杏花村的村民,骨子裡都一個樣,看不得別人好,誰家要是差了,一樣在背後說三道四,做人高不成低不就貌似是最安全的。

陳雙想著,算了反正,她現在已經有新的打算,一個魚塘而已,她還真有些嫌棄了,畢竟她有照顧魚塘的時間,不如把路往寬了走。

回到家,陳雙趁著一家人吃飯的空檔安排了今年的新計劃:

"爸媽,五姨,還有繼宗,今年縣上公家單位的菜和老陳家的,就交給你們負責了,賺的錢給繼宗個數兒,你們就均攤了吧!"

陳雙此話一出,繼宗和五姨面面相覷:"這……這哪成,俺又沒出啥子力,俺不能要,俺在恁家都住了那麼長時間吃喝啥的都得要錢,可別難為了五姨!"

這個安排不妥嗎?

"俺沒意見,這個家小雙當家!"宋有糧咬了一口饅頭,繼續吃他的飯,反正,他宋有糧做夢是做了大半輩子,現在的生活水平他這輩子也知足了。

"雙姐,我……我也不要!"繼宗說道。

"五姨我可以給她找個差事在城裡賣菜都行,大不了自己掙了自己花,至於你,家裡的事兒你都照顧的周全,八畝地基本上我都沒問事兒,頭年不是說好的嗎?等你學會了技術,就按月開工資給你!"

陳雙說著,喝了一口稀飯,繼宗咀嚼的動作慢了下來,這不光是開工資的事情,而是得到了陳雙的肯定。

他有些竊喜又有些為難:"那……那俺和其他煤礦的工人一樣就管!"

陳雙稍稍一愣:"呦,感情我賺的錢是髒還是咋了,還沾不得了呀,你不想想,你都多大了,到時候不存點錢指著你爹給你辦喜事兒再到處去借?"

陳雙口氣宛如一位長輩,說的繼宗啞口無言。

"就這麼著了,以後城裡那邊發展好了,我把你,五姨還有爸媽都搬城裡去過幾天,過夠了再回鄉下來,多得勁?"

陳雙拍板,起身盛了一碗稀飯呼啦的邊喝著邊說著。

"雙兒啊,咱這房子住的挺好的又大又寬敞,城裡的房子都貴,不過……有空去溜達溜達也不錯!"

陳秀蘭笑的眼睛眯著,魚尾紋裡溢滿了笑意。

"你瞅瞅你媽,還沒在哪裡呢就想著進城,你要是實在想去,明兒俺就帶你去,讓你轉一圈,不轉完都不準回來!"

宋有糧嫌棄的瞅了一眼媳婦兒。

"雙,那啥時候俺能去賣菜?"

陳秀芬有些迫不及待,她終不能這麼吃閒飯吧,頭年那會兒跟著陳雙去買菜,她感覺自己挺適應的,就是中間往後雙兒也不知咋滴,就不去了。

"最遲三四月份,五姨,您就等著吧!"

"誒!"陳秀芬笑著答應。

……

去年陳雙種菜賺了多少錢,鄉親們不知道,就知道陳雙建了二層洋樓,就衝著這一點兒,幾乎大半個村子的人都來陳雙,想要種菜。

去年的時候,陳雙為了幫孫家李家他們統計土地面積,和指點種植技術,一個人忙的要劈成八份兒。

再加上現在八畝地,還有鳳城農貿市場的那邊的生意,陳雙就更抽不開身了,幸好有繼宗在幫忙。

陳雙只需要用繼宗統計過的資料拿來看看,然後再結合市場需要,誰家的地種多少花菜,誰家的地種多少蔥蒜,大家夥都均衡著來。

繼宗這段時間那可是忙飛了,陳雙本想把從楚防震的實驗大棚裡收集的菌種也分撥下去,讓給鄉親們種,可是,蘑菇養殖和蔬菜不一樣。

蘑菇特別嬌貴,對氣候和溫溼度的掌控也特別苛刻,而且,蘑菇是最愛乾淨的,沾不得半點汙染,哪怕是油漆燻過,含有甲醛的有害氣體,蘑菇一夜之間能死光。

當然,雖然杏花村也沒有幾戶人家用得上油漆,陳雙只是擔心罷了,要是喜歡喝酒的人,乙醇濃度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蘑菇也會影響生長週期。

而且蘑菇是長在菌袋裡的,配置菌料內的各種養料是有百分比的,再說,杏花村上上了年紀的有幾個識字的。

索性,陳雙打算等繼宗忙完這一陣子,她來配製菌料,自己再種一棚看看。

她還得去鎮上找榨油的鋪子買點兒榨完棉籽油的棉籽殼,還有米麵油鋪子裡的麥麩也得買點兒,這幾樣是必不可少的,至於石灰用量很少,百分之二以內的比例,主要起到殺菌的作用。

要不然,到時候接種後,在袋子裡要是長線蟲了,那麼,這一包菌種袋裡的菌種就全廢了。

陳雙忙完了這些之後,買了幾瓶消毒水,一號大棚裡的蘑菇還有,所以,陳雙得把二號大棚消消毒,通風放置一段時間後,等開春就可以直接接種了。

忙完這些看似簡單的事情,卻也花費了陳雙個把星期的時間,這個把星期,陳雙往鳳城送了三次菜,每次去忙的時候都是回來之後,花錢請人摘菜,自個兒才抽空來回跑。

菌料配齊了之後,陳雙在老房子的堂屋裡鋪上了塑料布,菌料攪拌好後,用塑料布蓋起來,讓菌料自然發酵防毒。

就像是鄉下捂大糞是一樣,如果溫度達不到,那麼養料裡會有細菌滋生。

捂上個三五天後,揭開塑料布,熱氣騰騰的時候,翻開自然涼下,就大功告成等著裝袋了。

可不要小瞧石灰,也不要小瞧菌料裡面自然發酵的溫度,至少能達到五百度到一千度。

至於大糞,那溫度就更高了。

處理完這些,陳雙才算是輕裝上陣,依舊是天沒亮,凌晨兩三點鐘,陳雙就開車去了鳳城。

到鳳城農貿市場的時候,才早上七點半,秦嫂為首的菜商已經在等候了,看見陳雙來了,秦嫂吆喝了一聲,在市場裡打掃桌面的菜商也跟著出來了。

這次送菜,陳雙覺得和以前不大一樣。

往常農貿市場門口至少不下於十輛菜販子的車,有農用車也有貨櫃車,還有集裝箱,今兒好像送菜的就陳雙一輛車。

其他的三四輛都是送葷菜的。

難道,都被陳雙給擠兌走了?

不大一會兒功夫,菜商你推我擠的,生怕陳雙帶的菜不夠分的,詢問聲此起彼伏:

"俺的五百斤花菜!"

"香菜香菜在哪兒?"

陳雙一筐一筐的往外拽,菜商在底下接著,根本都不用陳雙動手,就搬上了磅秤,陳雙拿著本子負責記賬。

等到菜都分撥完了之後,陳雙正準備離開,秦嫂又從農貿市場跑出來:

"陳雙,你等等,我有事兒跟你說一聲!"

陳雙頓住了腳步站在車位等著秦嫂,秦嫂以上前就有些不好意思似的,還欲言又止。

"咋了?錢算差了?"陳雙主動問道,秦嫂擺擺手,看了看左右兩旁,感覺沒人注意到這邊,秦嫂把陳雙拉到了車廂側面才小聲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話。

"其實,你說我也沒啥子辦法,人家管理部說是領導要的,我就給了你的手機號碼!"

"哦,沒事!"陳雙莞爾一笑,秦嫂擺擺手就離開了。

陳雙心裡犯嘀咕,還和往常一樣,天寒地凍的陳雙也不急著開車回去,照舊去了那家麵館:

"老闆,老樣子!"

陳雙一進門,老闆就笑著迎上來:"來了呀!"

"嗯!"

老闆回頭對後廚吆喝了一聲:"雞蛋面一碗!放辣子!"

"你是往農貿市場送菜的吧。"老闆幫陳雙擦桌面一邊問道。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陳雙慢條斯理的從桌角的筷籠裡抽出根筷子拿在手裡把玩。

"上回我去買菜,看見你了,沒想會是你,所以也沒敢上去打招呼!"老闆一臉堆笑的說著:

"你稍等一會兒馬上就好,要不,你先看會兒電視!"

老闆說著轉身把櫃檯上的電視插上插銷,電視屏幕跳躍了幾下,老闆調整了幾下天線,隨之越發的清晰起來。

"哎,老闆,聽說最近朱文路和房地產大亨那個叫什麼賀明的在打官司,結果咋樣啊!"

不多時,面端上來,陳雙一邊呼啦啦吃著,一邊若無其事的跟老闆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訕。

"你可不知道,那朱文路啊可是鹹魚翻身呢,再說,工人掙點錢也不容易,你說拖欠了那麼多工程款沒給結賬就跑了,也真沒良心,不少律師免費幫著打官司呢,這不,上個月把賀老闆給從夜總會抓回來了!"

老闆說的繪聲繪色,面部表情十分豐富,就好像是他親眼看見的一樣,還將當時警察是怎麼把賀明從雞窩裡給抓住的場景都描述的栩栩如生。

說賀老闆是光著屁股給摁住的,上個月經審判,這賀明拿不出那麼多錢,法院那邊沒收了水榭湖所有房產,政府把拖欠工人的工資以房產評估價預估後,都結清了賬目。

但是朱文路是大頭債主,他選擇要了水榭湖二十多棟別墅,現在賀明在蹲大牢。

"他老婆呢?"陳雙聽得也覺得很精彩,但是,這都是陳雙預料到的結果。

"聽說他老婆跟人跑了!"老闆一拍大腿喋喋不休的說了,連賀太太那邊孃家的事情都嘟囔了一遍。

隨後還發表了他個人的觀點說真是人走茶涼,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啊。

"朱文路不也一樣?"陳雙說著。

老闆頓時來了精神,挪了個板凳坐在陳雙對面問道:"快說說!"

陳雙發現,這老闆是不是整天守著店沒啥娛樂專案,逮著誰都拉過來一頓嘮嗑。

"朱文路當年不也是一樣,承包了石頭山,後來血本無歸,老婆孩子都跑了,他還欠了一屁股債。"

陳雙說著,這時候又來了一位四十多歲的男人,穿著鄉下常見的棉襖,腳上套著雨鞋,身材矮瘦,雙手插在袖管裡,臉上有些鬍子拉碴的,跟八十年代大東北抽旱菸的老頭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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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他的頭髮已經花白了,要不是見他臉上沒什麼老太橫秋的皺紋,陳雙真以為他過六十了呢。

這位大叔一進門就吆喝了一聲:"老闆,來碗麵,大份的,加倆荷包蛋,半斤五香牛肉!"

"好嘞!"老闆轉身去了後廚,忙活完了又湊到陳雙這邊問然後呢。

"後來就看到商機了,改成賣石頭,好歹也得身價上百萬了!"

陳雙說到,老闆一臉驚訝:"哎,想我們這小本生意一輩子也見不著那麼多錢呢!不過……朱文路後來有錢了,那他媳婦兒也回來了吧!"

"朱老板這人挺重情義的,估摸著從一開始就沒怪過老婆吧!"陳雙端著碗喝了一口湯,身子越發的暖和起來。

"這咋可能,要是俺,俺特麼還不要了。"老闆義憤填膺的說著。

"話可不能這麼說,女人把一輩子託給你,你沒本事養不活人家憑啥跟著你吃苦受罪?"

這時候,旁邊那位大叔頭也沒抬,喝了一口湯,拿了兩個蒜瓣兒,慢條斯理的撥開後,咬了一口,就著麵條呼啦啦吃著香甜。

"這錢那,不光是拿來花的,也不光是拿來顯擺的,它只不過是一串能證明一個男人有沒有本事的證據罷了。"

大叔又說了一句話,便胡嚕了一口湯,夾著那荷包蛋咬了一大口,蛋黃七成熟兒,他讚歎的點頭說:

"這荷包蛋煎的不孬!火候把握的也剛好,看來不是一天兩天練出來的吧!"

"大哥說笑了,我們家店都開了四十多年了,我接手都得有十多年啦,這荷包蛋啊,確實需要掌握火候,客人要七成熟,我絕對不會煎出個六成熟,或者八成熟!"

老闆見客人誇讚他,搓了搓手也不謙虛的說道。

"我看,這不是你煎的!"

"哦對!"老闆略顯尷尬:"是俺家婆娘煎的!"

大叔略帶無奈的搖搖頭,卻只笑著沒說話,等到將那湯汁喝完,最後又吃了一瓣大蒜,這才意猶未盡的摸摸肚皮掏錢付賬。

陳雙從始至終都沒有插嘴,她只是覺得這位大叔,看上去穿著樸素,可是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透露著風霜沉澱後的睿智氣息。

他的那幾句話可見,他是個特別疼老婆的男人,在這個社會真的很少見了。

陳雙目送著他離開,轉過頭來把剩下的麵湯喝乾,掏了錢告別了麵館的老闆。

陳雙這碗麵吃的真是帶勁,湯汁鮮濃,再加上油潑辣子,陳雙的腦門子都有些冒汗了。

於是,陳雙往農貿市場的方向走去,抬眼一看,方才那位大叔就在前邊不遠處,他的方向好像也是農貿市場。

陳雙的車停在農貿市場外頭二十米開外,大叔進了農貿市場,陳雙也就上了車準備返回了。

剛爬上車手機就響了,陳雙掏出來一看,是陌生號碼,接了電話。

"你是負責鳳城農貿市場供應蔬菜的陳雙同志吧!"

"是啊,您是哪位?"

"農貿市場管理部,如果你有空的話,建議來一趟,不然的話,可能會取消你的供應資格!"

陳雙微微一愣,語氣是挺客氣的,但是言辭一點都不留情面。

再說,管理部憑什麼管供應的事情?又不是她陳雙運輸過來的蔬菜有毒被人投訴了,管的還真寬。

陳雙這麼想著,可腦子裡突然蹦出早上秦嫂對她說的話,陳雙這才收起方才的抱怨,這事兒恐怕不簡單呢。

"我剛好還在農貿市場,我馬上到管理部!"

陳雙說著,掛了電話,重新鎖上車門,朝著農貿市場走去。

農貿市場管理部就在門外,進了門之後,有一張辦公桌,一張老闆椅,桌面上沒有一點檔案,只有一臺電話線都被扯的打結的座機電話。

還有兩三人,其中有一位是負責農貿市場館裡的,穿的是制服,另一位是三十多歲的一位陌生男子,見陳雙進來,目光有些不懷好意。

此刻老闆椅上坐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在面館裡遇到的那位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