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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宋德凱的拳腳

陳老板往外一看,一眼看見外頭一大筐的爛菜,他臉皺成一團:

"大山哥,您這……您這菜我咋收啊?都爛了……"

"爛了?那幾筐不也是爛菜,你也收?為啥老子的菜就不能收?"

李大山點了一根煙,指了指陳雙剛送來的五大籮筐的菜,那些茄子都泛著光亮的紫芒,青椒個個飽滿,黃瓜一看就好像能捏出水一樣綠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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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板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李大山一腳踹在一筐茄子上,隨後,又是一腳下去,把茄子都踩爛了!

"李大山,你再敢踩一下試試!"陳雙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她只只知道,這些菜都是她的心血,她流言蜚語敗壞名聲都不怕,就怕自己的努力成果被人這樣明晃晃的糟蹋了。

"呦!小妮子,我還以為你走了呢,咋了?別忘了老子上星期說的話,你要是能在這青陽鎮上賣出去一根黃瓜,老子跪著給你磕頭!"

說著說著,李大山說道後半句話的時候,咬牙切齒狠狠的指著地面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裡擠出來。

李大山說完,繼續踩,一筐黃瓜被他一腳給踢翻了,一腳下去,黃瓜碎了一地,空氣中瀰漫著蔬菜中特有的清香氣味。

陳雙的眼眶通紅通紅的,上去就推李大山:"你這個惡霸,我和你拼了!"

陳老板一看情況不對經,趕緊拉著陳雙,想讓她別招惹是非趕緊走,誰知道這一拉不要緊,竟然好像是拉了偏架,李大山一把上上去,陳雙又剛好被陳老板打著,頓時陳雙在原地轉了一圈,身子往後撤去。

咣噹一聲,陳雙的後背裝在了餐桌上,板凳和餐桌都倒了一地。

"死丫頭,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老子說的話一言九鼎,你要是不識抬舉,今兒想走老子還不讓你走了!"

李大山說著且滅了手裡的菸頭,陳老板趕緊上前勸說:

"大山哥,這事兒都願我,往後,我就買你的菜,讓著丫頭回去吧,她還小不容易的!"

陳雙被一巴掌打的暈頭轉向,耳朵嗡嗡炸響,她覺得自己的後槽牙傳來一股腥甜的味道,那股如同鐵鏽一般的氣體竄進了她的鼻腔裡。

陳雙從一堆座椅中爬起來,瘦小的身子微微發抖,拳頭卻緊緊地攥著,那對眸子向利劍一樣射出一道冷光。

她想哭,可她絕對不能哭,所有欺負過她的人,她都要狠狠的記住,早晚有一天,她要讓這個李大山跪在自己面前求著她原諒。

"呦,還挺硬啊!"李大山笑著上前。

此刻,街道上的趕集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飯館門口也聚集了不少人。

"這咋了這是,咋一個大男人打個小丫頭呀!"

"可不是嗎?這是誰家的丫頭呀!"

"她家人呢?咋被打的都流血了呀!"

"小點聲兒,這不是李大山嗎?叫他聽見了你就甭想在這兒擺攤了,快走快走!"

陳老板慌忙的繞過櫃檯拉開抽屜,從裡面拿了一百塊錢慌慌張張的塞給了李大山:

"這夠吧,你的菜我買了,我買了還不行嗎?"

陳老板說著,回頭看了一眼陳雙,這丫頭年紀不大,可她卻有一股堅強的勁兒,那種堅強讓誰看了都有點心疼。

"打發要飯的啊!"李大山直接甩來了那一百塊錢。

陳老板一看慌神了,他一做飯局下來能掙個二十塊錢就不錯了,再去掉成本費,水電,炒米油鹽一天下來也就三十多塊錢。

"李大山,你還得賠我的菜,要不然,我就去報案,我就看看這青陽縣還有沒有王法!"

陳雙胸口起伏,今天如果沒有個結果,那她往後的路得有多難走,她陳雙都盤算的很明白。

李大山回頭瞪了一眼陳雙,突然笑了起來:"呦,小丫頭,你還挺倔的啊,老子告兒你,我李大山就是這青陽縣的王法,老子說啥就是啥!"

李大山說著,上前兩步,順腳踢開了倒在他面前的板凳,抬手捏著陳雙的下巴翻來覆去的看著陳雙的臉,好像欣賞著一樣藝術品。

隨後李大山的目光露出了不好的神色,就好像看見了沒穿衣服的少女一樣讓人覺得噁心:

"現在大爺我看你還有幾分姿色,這麼著吧,要是還想在青陽縣做生意,今兒晚上就陪大爺玩玩,說不定大爺高興了,這青陽縣……"

"啊呸!"

李大山淫笑的連突然僵持了,一口帶著血水的唾沫順著李大奎的鼻樑往下流。

李大奎抬手抹了一把,看了看手指頭上來自陳雙的唾沫,他的嘴角抽搐了幾下,一巴掌打了過去,陳雙這次提前有準備,一貓腰躲了過去,隨後轉身就往街上跑。

此刻街上的人已經圍堵在餐館門口,幾乎可以說是水洩不通。

陳雙方才衝出來之前還怎麼想到外頭會堵這麼多人,這一跑,陳雙根本跑不掉。

"狗蛋,給老子摁著她!"此刻,李大山的聲音從餐館裡傳了出來,陳雙只覺得頭皮伊藤,那個抬爛菜筐子的刀疤臉狗蛋就一把將抓住了陳雙的馬尾辮給拽了過來。

鄉親們的一張張臉都在這一刻成了陳雙眼中如同漩渦一樣的"面具",陳雙曾在這一刻腦海中閃過一個念想。

國人冷漠,不光是前世,連這一世也是一樣的,陳雙就想不明白,整個縣上光做生意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就不少人,難道就幹不過李大山?

想想,陳雙都覺得可笑的很。

……

青陽縣的破爛車站傳來真轟隆隆的馬達聲,那聲音就好像年邁的老者一樣,每一次轟鳴都伴隨著尾氣努力掙扎的濃煙,破爛鐵皮咣噹咣噹,雞牛雞牛的響著,徐徐的穿過街道準備進站。

喇叭生意一下下急促的響起,司機不由得罵了一聲:"這特麼都圍在這兒幹啥?"

按喇叭也沒人聽,於是司機探出腦袋吼了一聲:"都特麼想被軋死啊?"

這個時候,一張如刀削一般的臉,透著健康的麥色,目光如炬往窗外看了一眼,他頓時瞳孔一縮,拎著迷彩揹包,竟然直接縱身一躍,敏捷的從窗戶口兒跳了下去。"

只見那穿著皮靴的雙腳剛一著地,身子微微傾斜,右腿直接踢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到了陳雙與那狗蛋之間的空隙中,隨機小腿肚一收,竟將那狗蛋的脖子死死地卡在了宋德凱的腿彎中。

陳雙被牽著頭髮一陣頭皮正,她感覺自己的頭皮都要給扯下來了,可是突然感覺身後傳來一陣悶哼,與此同時,頭皮也傳來一股輕松感。

陳雙踉蹌了兩步站穩後回頭一看,她的腦子嗡了一樣,只見宋德凱用腿彎夾著那狗蛋的脖子一動不動,眼瞅著那狗蛋使勁的抓撓著宋德凱的那條腿,可臉色卻越來越青紫。

陳雙咽了一口唾沫,大哥怎麼……回來了?可是,心裡頭的那股委屈竟然一下子全都堵在了嗓子眼。

宋德凱不疾不徐的看著剛才拽著他妹妹頭髮的刀疤臉,面無表情的收緊,終於,那刀疤臉因為窒息整個身子往下軟到,最終跪倒在地上,宋德凱這才鬆開。

"你特麼誰呀,敢多管閒事?"

李大山一看,眼前這人個頭至少得有一米九朵,長得魁梧,還是個鐵皮連,不過,一看他是個醜當兵的,李大山只能說,當兵就是世界上最沒出息的勾當,所以,他輕蔑的推開陳老板走了出來。

"小雙,你怎麼在這裡被人欺負了也不還手?"

宋德凱看都沒看李大山一眼,走到陳雙面前低頭垂暮看著他,抬手抹去了她嘴角的那一絲血跡。

在他心裡,自己的妹妹依舊是那個小時候還向著他這個當大哥的女漢子,那樣的她,才是真的她。

宋德凱實在無法想象,他怎麼剛到縣上就看見了妹妹被人欺負,他要是不來呢?又或者晚到了,那後果又是怎樣的呢?

"我來送菜……他是這個街的惡霸。"陳雙舔了舔生疼的嘴角,一字一句的說道。

李大山見這個窮當兵的竟然不理他,他氣不打一處來,頓時掏出在這個社會十分稀罕的諾基亞手機播了一串號碼。

"都特麼給我來老陳的餐館,有人不把老子放在眼裡!"

李大山聲音落下,只見宋德凱一聽妹妹的言辭,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剛準備掛電話的李大山,連正眼也沒瞧一眼,一側拳就飛了過去。

"嘭!"李大山根本沒看見對方是啥時候出的手,甚至連自己是被拳頭打的還是被啥東西砸的他也不清楚,整個人鼻血迸濺,直接後仰了過去。

等李大山捂著臉爬起來的時候,血順著他的手指縫往下流,陳雙都嚇一跳:

"大哥,教訓他一下就行了,往後不要讓他那麼霸道,你這樣會出人命的!"

陳雙不希望大哥剛回來就被當地派出所給查了不由得說道。

"三分力而已!"宋德凱淡淡的說著,拉著陳雙就要走,陳雙卻往相反的方向掙脫:

"不行啊大哥,我還得送菜。"

陳雙指了指街道對面已經被看熱鬧的人群淹沒的拖拉機說道。

宋德凱一陣蹙眉:"你開拖拉機來的?"

"嗯,我送完公家食堂的菜就回去!"陳雙說著,就撥開人群跳上了駕駛座。

誰知道宋德凱將揹包往車廂裡一丟,一把將陳雙從駕駛位上抱了下來,聲音低沉帶著一股命令的口氣說道:

"姑娘家的,哪有開拖拉機的,上車廂裡老實坐著!"

陳雙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宋德凱直接把她橫抱著居高放在了車廂裡,陳雙不得不感嘆,個兒高就是好,恐怕這鐵皮車廂大哥只要一抬腳就上來了根本不用踩著車幫。

"在哪裡?"宋德凱熟練的駕駛著拖拉機,回頭問道,宋德凱到現在對與陳雙的改變還雲裡霧裡的,你說剛才打架要是擱在以前,他覺得不相信妹妹能吃虧,可她倒好,男人幹的活,比如開拖拉機,她還挺上進的。

打架竟然反被人打。

陳雙指了指:"就在前頭不遠,你往前開,我叫你停你就停!"

宋德凱慢慢的開著,陳雙喊了一聲挺,宋德凱踩了一下剎車,掛上空擋問道:

"土地管理局?"

"嗯!"

陳雙心裡有說不出來的高興,那是一種滿足,特別是方才,如果有他在,陳雙覺得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人欺負她。

陳雙甚至一下子就迷戀上的這種被保護的感覺,她不顧臉上的浮腫高興地去保安亭讓兩位小夥子幫忙打電話。

"呀,小雙,你的臉咋了?"

宋德凱坐在駕駛位上,是不是眯著眼睛看向陳雙和倆保安小夥子有說有笑的場景,他點了一根煙。

再次回頭的時候,宋德凱又看見那保安小夥子還拿了毛巾給陳雙擦臉,他不由得眯緊了眼睛。

此刻,陳家餐館門口,亂哄哄一片,李大山叫來的五六個人都擠進了人群,一眼看見李大山一臉都是血的模樣,趕緊給抬進了縣醫院。

那被宋德凱給弄昏的小夥子也是輸了氧氣只有做了緊急心臟復甦後吸了一口氣醒了過來。

李大山被推入手術室的時候還在張牙舞爪的嚎叫著要弄死那個一米九,眾人都以為他被大糊塗了,誰是一米九?

回去的路上,陳雙沒有說話,就乖乖的坐在車廂裡,心裡卻亂糟糟的一片,本來以為大哥過幾天才回來,今兒回來也就回來了吧,可家裡沒有肉,陳雙剛才就想去買點肉,可大哥不肯,他說他吃素的。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陳雙嘟囔著,伴隨著四輪車嘭嘭嘭的聲音,終於進了杏花村。

宋德凱的眉頭卻一直都沒有舒展開過,這個丫頭現在也不講究打扮了,出去賣菜還能被欺負了,他總有一天是要回軍區的,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能放心的下。

想到這裡,宋德凱心裡突然有了一個打算,這樣,他歸隊也會心安。

還有,陳雙每次去公家單位送菜,那倆保安都這麼熱情?

想到這裡,宋德凱騰出一隻手摸了摸下巴。

四輪車一路開到了家門口,陳雙站起來指揮說:"放那空地上!"

隨後,宋德凱挪好車,陳雙想幫他把揹包一起拎下來,卻不料,一口氣一下竟然沒拎動,這包裡裝了炸彈不成?

一聽到拖拉機的聲音,宋有糧就迎了出來,一想就知道是雙回來了,這一開門不要緊,宋有糧原本笑著的臉一下子僵持住了:

"凱凱?"

"爸!"

"你……你不是說,不是週三就是週五嗎?今兒這不……"宋有糧也是小半年沒見兒子了,突然冒冒失失的出現,他老人家一點思想準備都麼有,竟然不知道說啥好。

"我不也說有可能星期一嗎?"

宋德凱微微笑著說道,此刻回頭看去,發現那丫頭在幫他拎包,宋德凱兩步上前,一把從車廂裡拎起揹包面不改色的走進家裡。

陳雙惺惺的下了車,她敢肯定,裡頭裝了炸彈,要不然,咋會那麼沉呢?還有,軍用揹包質量就是好,裝那麼重的東西竟然沒炸線。

陳雙空著手跟進家門,宋有糧笑著問宋德凱在軍營裡的生活可還順心。

陳秀蘭聽到聲音也慢慢的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宋德凱一看母親好像和上回來的時候不大一樣,趕緊放下揹包去攙扶。

陳雙跨進門檻,宋有糧這才發現陳雙的半邊臉腫的跟氣蛤蟆一樣(會生氣的那種蛤蟆,一碰就鼓氣),趕緊上前問道:

"雙啊,你臉咋了?"

宋德凱扶著陳秀蘭出了房間在堂屋的飯桌邊坐下。

陳雙不知道咋說,誰知道宋德凱插了一句嘴:"跟人在街上幹仗了!"

陳雙偷偷瞪了一眼宋德凱,可宋德凱卻宛如沒事兒人一樣,該幹啥幹啥。

"啊?小雙,你咋在街上跟人幹仗了?你不是去送菜了嗎?"陳秀蘭急忙問道,眼神透露著濃郁的關切和緊張,這麼一看肯定是自己閨女吃虧了呀,不然這臉咋腫的個氣蛤蟆似的?

陳雙被問的是啞口無言,她本來就不想讓家裡人擔心啥,誰知道今兒大哥好像不按常理出牌。

"哎呀,雙兒呀,你這是跟誰幹仗啦?爸去找他去!"宋有糧一聽也顧不上和兒子許久未見的親熱勁兒了,趕緊走了過來。

"不用了吧,大哥已經把人打進醫院了,哪裡用的著你們二老呀,放心吧!"

陳雙斜眼留意著宋德凱的表情,陳雙還以為他會有啥子反應呢,沒想到他的表情依舊冷清的要命,就跟沒聽見一樣。

陳雙就納了個悶了,他到底意欲何為?

"呀,這麼巧啊,看來凱凱這當大哥的能給妹妹出頭了!"陳秀蘭一聽,這可不是好事不。

要是擱在以前,聽說自己閨女在外頭跟人幹仗,陳秀蘭絕對二話不說就知道是自家閨女的問題,可現在不同了,閨女長大了懂事了,知道輕重了,所以,再加上有這麼個大哥向著,陳秀蘭想想都覺得下半輩子就能享福了。

但是宋有糧卻不會想的這麼表面,他表情平靜又擔憂的問陳雙:

"跟誰幹仗了,為了啥子事兒?說給爸聽聽!"

陳雙笑著說:"沒啥,反正那人也沒得啥便宜!"

陳雙不詳細說,她還是怕父母擔心,敷衍的說完陳雙就洗了一把臉就去火房做飯去了。

宋有糧想追問,可陳秀蘭卻沒讓老宋繼續追問,衝著宋德凱的房門使了使眼色,宋有糧會意的點點頭就打算問問宋德凱這事兒。

隨後,陳秀蘭走進了火房,雖然這段時間陳秀蘭的身體恢復的特別好,但是醫生囑託了,兩個月後還是要去市裡在做個檢查,確定血塊完全化開才能轉化為後期保養階段。

所以,陳秀蘭的步伐還是有些小心翼翼。

"雙,媽幫你添柴火!"陳秀蘭明顯是有用意的,坐在矮凳子上就象徵性的拉了幾下風箱問道:

"雙啊,有啥事別臥在心裡,跟媽媽說說唄!"

陳雙一聽,不知道母親這是啥意思,可既然大哥都把她給抖落出來了,陳雙還是實話實說了。

"李大山?那不是李大奎飲奶同胞的大哥嗎?這個傢伙,不是個好人,凱凱打的好!"

陳雙反倒一愣:"媽,你也知道李大山這個人啊!"

"誰不知道啊,你媽我嫁過來的時候就經常聽人說這李大山在村上騙吃騙喝的,挨家挨戶的上人家家裡吃,吃完了摸摸嘴就跑了。

原本顧忌是鄉里鄉村的所以大家也都不說啥,時間久了,人家一看見李大山那個人都關門裝作家裡沒人呢!你說這樣的人能好到哪裡去。"

"混吃混喝?"陳雙細細咀嚼著這兩句話。

"可不是,五年前,你那時候才十多歲,也應該記事兒了,他還搶人家糧食呢,後來村上人就打他攆他,他就跑縣上去了!"

陳秀蘭說道。

陳雙直蹙眉,她確實對那個人印象不深,再說,這都六七年前的事情,要是加上陳雙前世的經歷,這都是二三十年以前的事兒了,印象還真不大深。

"哼,這回啊,凱凱就是打得好……"陳秀蘭末了還不忘加一句義憤填膺的話。

這個時間,是早上十點半,因為考慮到宋德凱早上沒吃早飯,所以,也算是晌午飯和早起的那頓飯加一起吃了。

桌面上,除了陳秀蘭再三詢問宋德凱在軍區那邊的生活過的咋樣,就沒有人多說話了。

陳雙也看出來了,宋德凱好像根本不想多說話,就好像腦子裡盤算著其他的事情似的。

吃罷飯,也就十一點了,陳雙洗好碗筷就回了房,剛開啟自己的房門,宋德凱就衣帽堂堂的出了門。

"爸媽,我出門一趟,這次回來有位老同學得去看看!"

宋德凱的聲音引起了陳雙的注意,她進了房間卻沒有關門,轉過身來看著一身迷彩服的大哥離開,他啥時候跟自己同學走的那麼近了?

其實趙大寶就是宋德凱的小學同學,而後,宋德凱就沒有在讀書了,而是自攻自讀喜歡看書罷了,他哪來的同學?陳雙肯定不相信她去找趙大寶,畢竟趙大寶這個時候在學校讀書呢。

"好的,晚上早點回來吃晚飯!"陳秀蘭說著,也沒多想。

陳雙也沒多想,回到房間準備用消腫止疼的藥水擦擦腮幫子。

…………

青陽縣,一處高強鋼門大院內,整齊的綠裝軍人在操練著,大院外的金子鑲嵌著:

人民解放軍青陽縣人民武裝部字樣,看上去巍峨且莊嚴。

宋德凱走到門衛室,敬了個標準的軍禮,這才將他的官銜證明拿了出來。

對方十分客氣的回禮,雙手內折官銜證鞠躬遞了過來,原來這人是國家陸戰隊野戰軍土匪團團長,面色一下子變得更加嚴肅起來:"宋團長,請問,您有何貴幹?"

"找你們呂部長!"宋德凱面色平靜的說道。

不多時,大院內從操練隊伍中走出來的一位身穿武警服裝的男子加快腳步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兩位下屬。

此人正是當地武裝部部長呂英傑,年紀四十多歲,頭髮卻已滿頭銀髮,因為他有少白頭,所以實際年紀看上去就像是六十多歲的老頭子,但是精神飽滿,脊背挺直,給人一種英姿颯爽的氣質。

"宋團長,真是兩年不見判若兩人呀!"呂英傑一出門先是彼此敬禮後,便伸出手去跟宋德凱緊緊了握了一把,滿臉敬畏又小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