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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何必棋動

“牛隆禮,牛餘德。牛隆禮,牛餘德。”

魚龍鯉自己念了兩遍,頗為順口。

一拱手道:“多謝卿先生解惑。”

這會卻是自己不用人說站了起來,微微頷首表示恭敬。

慕容隨遇雖然些許不安,這會見的三尊也是高興。

轉頭對著魚龍鯉道:“牛老,以後在外面叫您餘德先生。”

剛剛得名的牛隆禮慌忙擺手:“小公子客氣了,我與公子即使長輩也是老僕,怎麼叫都可以的。”

剛喝完一小碗的湯,君塵緣擦了擦嘴。

卻是自己滾動輪椅準備到桌前。

見狀的牛隆禮用手輕輕在還在神遊的隨遇腰間推了一把。

反應過來的隨遇慌忙走到輪椅背後推著到了空著的桌上。

“多寶,焚香。”

說完,君塵緣卻是一揮手化出了綠綺。

輕輕撥轉琴絃除錯音色。

待隨遇點燃上等檀香。

君塵緣頭也未回說了句:“牛隆禮,你去外面看著點,別讓他們擾亂了花花草草。”

說罷。

便埋頭撫琴。

身邊隨侍的小隨遇卻是一飽眼福洗耳聽曲。

見的君塵緣三聲刮奏後,卻是雙手蝶飛弦上。

翩翩起舞。

緩緩幾調過後居然是一曲《酒狂》。

指法精妙,琴聲妙絕。

之前也只是在敦煌君教琴時偶爾見過幾次這種翩若驚鴻的指法。

萬萬沒想到魔君琴技如此了得。

就是當日在慕容家大堂彈奏了一曲《春江花月夜》的卿萬卷也不過這種水準。

慕容隨遇近期的名師指點琴技大漲來說,隱約覺得這魔君相比卿萬卷略勝一籌的感覺。

小隨遇正聽得過癮,殊不知一曲已畢。

場中棋局早已準備妥當。

就等正主來了。

君塵緣不知何時換了一身白色大毫。

可能是嫌棄先前的外袍上有點點血紅。

手中這會持有一把描金摺扇的牡丹。

斜靠在輪椅上有些慵懶。

包括德昭老夫子在內的十九位大國手的棋桌圍城鐵桶一般。

君塵緣這會卻是從慕容老夫子這一桌算起,一三五七九單桌執白後手。

可能是為了表示對慕容德昭這位帝師的禮敬。

相對的二四六八

便是執黑先行。

牛隆禮悄悄走到小隨遇身邊說到:“小公子,你去推著主上下棋啊!”

雖然慕容隨遇穿的一身慕容家子弟的衣袍,這會卻是不得不硬著頭皮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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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欲推輪椅。

“慕容子明,你來替我落子吧!”

君塵緣當眾而出的聲音讓這本來小心愜意的慕容隆瞬間掉進了冰庫,愣是一個激靈從腳跟麻到了頭皮。

見慕容子明還沒緩過來。

君塵緣也不著急這一下。

場中一下十數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慕容子明,這一下瞧的更加頭皮發麻了。

還是遼東君這個家主反應過來了,伸手推了站在德昭老夫子身後的子明一把。

“君先生讓你小子去手替一回,你這小小年紀居然和天下大半國手棋侍詔對弈。”

慌忙間上場,慕容子明躬身先行禮:“慕容世家子弟慕容隆失禮了,代君先生落子,諸位前輩還有老夫子請賜教。”

然後規規矩矩走到了君塵緣輪椅後站立。

君塵緣招牌式的邪魅一笑:“諸位,這便開始吧!”

場中圍坐一圈的不是世家家主就是大國手棋侍詔,都是身份驚人。

居然好幾位仙門家主好像是頗好棋之一道,整齊劃一來了一句:“固所願也,不敢請爾。還請君先生不吝賜教。”

君塵緣環視一圈,用手中摺扇敲敲輪椅的扶手。

“從慕容老先生首桌開始,還請先行落子。”

德昭老夫子看了慕容子明一眼沒好氣的說到:“子明,一會好好落子,認真些,聽仔細了。”

然後在棋盤豎四橫四星位落子。

君塵緣看了一眼棋面,手中把玩摺扇,開了半個扇面漏出描金牡丹。

“橫十七,豎十七,點三三。”

說完徑直敲了敲輪椅便是下一桌,還是慕容家的人。

領座的就是雁門君,德昭老夫子親手養大的侄子。

君塵緣看了一桌空白的棋面留下一句:“橫四豎四。”

爾後抬扇欲要敲輪椅,還沒等扇落,慕容隨遇便主動推車了,眼力勁兒終於跟上了。

慕容子明剛剛在第二桌落子。

就聽得雁門君對隔壁桌子的慕容老夫子道:“叔父,子明這個憨貨真是傻人傻福,年紀輕輕便算是名揚天下了,我現在正是替他擔心,他落錯位。”

聽到這話,身材

高大的慕容子明不樂意了,嚷著嗓子來了一句:“雁門君,我本來就緊張,你還說。”

緊接著挨著坐的第三桌是位仙門家主,鬍子都花白了,亦是先手執黑。

落了子,聽得邊上這一幕。

笑嘻嘻說一句:“子明小友放心,我等皆聽得君先生落子的位置。這麼多人看,不會讓你背鍋的,你下錯位置了我們會提醒你的,不要緊張不要緊張。”

看來是和慕容世家頗為熟悉,主動打了個圓場。

離得近的諸人都是說:“你是手替又不是你和我們下,落錯也可撿起來的。”

一來是看他是慕容世家的後輩,被抓丁抓上來手替的。

二來那魔君助大官子登天受傷都是親眼所見,斜靠輪椅上想必是傷勢不輕,這會一對一十九已經是大大的佔便宜了。

雖說是知道這君塵緣棋藝高深能平入道的大官子,但是這會說不準傷勢加上下的久了說不準就出個昏招,豈不是光明教主三本手札就入袋了,只是不知道花落誰家,以後可就沒今日的機會了。

不少人都是附和那位老者。

這時候君塵緣回頭看了一眼身材高大的慕容隆,漏出個微笑。

“子明,棋手講究落子無悔,你既然是我的手替,落子便算是我落得。你聽清楚了!”

“聽清楚了”

慕容子明俯身微微拱手。

那個魅惑的聲音再次出現:“你要是敢下錯輸了教主的手稿。你那根指頭下錯的,我就給你捏的粉粉碎,保管慕容家德昭老先生給你接不回去。下棋如同比劍決鬥,你若失了先手,被人一劍穿心,還活的過來嘛!”

說完卻是徑直來了一句:“橫十七,豎十七,點三三。”

這番說話,卻是把周邊那些家主聽得一愣,這趕鴨子上架的手替弄不好手指就沒了。

慕容世家老兩輩都在哪裡,還敢這樣說話。

慕容子明見識過君塵緣陰晴不定,急忙拱手道:“君先生你說的慢些,讓我聽清再落子。”

“這還差不多。”

隨後便是一圈環遊。

回到老夫子這一桌,期間慕容子明越發得心應手。

場中只是不停有聲音傳出橫幾豎幾的經緯標記。

三人不停晃悠,不時有棋手陷入長考。

數十手後場中大半都是悶頭苦想。

就只有這報經緯標記聲,和清脆的落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