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真是一夜刺激。
先是師弟們的鬼上身。
爾後先是殺金丹妖獸。
最後又被元嬰境妖怪嚇了一嚇。
隨遇這一夜真是沒怎麼睡好,又想著自己是帶隊的人,責任心更重了。
所以還未天明,就早早的醒了。
就連換班守夜的子明和姬少都覺的實在是起的太早了一些。
一行人走在水霧瀰漫的道上,姬慕兩家卻是要分道而行了。
只是因為兩家雖然算是親近,但是也各有任務區域,還算是潛在的競爭對手,這昨日慕容家計殺半截柳,實在是算的先拔的此次遊獵的頭籌。
隨遇和子明還是要帶著自家師弟去找那六隻鬼原來的屍體的,不然這六隻就沒辦法轉世投胎了。
一行人遵尋隨遇身上那鎖魂囊的指引,大約算是弄清楚這柳家莊的地域了。
原來就是接連不遠好幾處水鄉澤國,多數時候都是要行船的。
只不過水域廣大,在這早晨的晨曦下,風和日麗,美景怡人。
這時候卻是遠遠見到了一座巨大的水窪處,有不少宿老皆是停在兩條船上尋找水下的什麼物事。
隨遇等行船過去,簡單見禮寒暄一刻,才弄清楚原來這些宿老才是在尋找昨夜敦煌君斬殺的半截柳,根據他們大概估計的位置就是在此處了。
這時候卻是隨遇他們這條船上的師弟興趣高漲,皆是想看看能不能撈到什麼。
隨遇和子明雖是想走,但是看到師弟們興趣很高,也只好停船遠遠地觀看。
這時候遠遠有兩個人像是站立水面上滑了過來,稍稍近些才看清是一條很小的竹排。
一人黑衣斗笠撐竹篙,使得竹排飛奔。
一人純白的衣服打著一把華麗的紙傘站在排頭。
遠遠地飛馳而過。
卻是有歌傳來:
龍川竹影幾千秋,雲鎖高飛水自流。
萬里長江飄玉帶,一輪明月滾金球。
遠至湖北三千裡,近到江南十六州。
美景一時觀不透,天緣有份畫中遊。
持傘的像是一位璧人,肩頭有一條飄帶,全身白衣,像是畏冷,最外面有一件寬袍大袖的大毫。
因為剛好被那華傘擋住了頭,沒看清面容。
隨遇身後一船的師弟都是看的眼神呆傻,就是那兩船宿老一時看見這兩人竹排飛馳而過,也是看的有些入神。
等竹排過了很久,終於有個怯生生的聲音問:“子安,子明兩位師兄,剛剛過去的那人是誰家名士,真是豐神俊朗。世家公子,名動八方的人物也未聽說有這麼一位愛打傘的,若說是仙子倒是不少愛打傘的。”
隨遇無奈搖搖頭:“不知。”
然後以目示意子明,子明一擺手:“我也不認識,此人氣度不凡,能在這雲夢澤行排如飛也必定是那一家名士大能之輩。”
這時候兩船的宿老卻是有人轉過頭來問道:“不
是你們慕容世家的。”
慕容氏一船弟子整齊劃一齊齊搖頭。
這共同的好奇點一過。
對面兩船的宿老卻是齊齊對慕容家這一條船的弟子雖然看著恭敬,但是隱隱約約也有防備之意。
隨遇早些年常年在外行走,自然是知道對面那一群宿老看著恭敬,實乃是防備慕容家的人也在此處停船尋找撿漏。
因為就大義上說這半截柳的元嬰妖怪乃是慕容世家的敦煌君斬殺的,他家小輩來尋找些零零碎碎本就是情理之中。
但是這野外尋寶,那個不是想自己先到先得,除了敦煌君本人來,只怕就是他的小輩來,也會被針對,覺得你家都拿了大頭吃肉了,還不許別人喝點湯湯水水嘛。
隨遇心裡想的通透,於是一拱手說:“各位前輩慢慢尋找,祝各位前輩好運都有收穫。晚輩帶師弟們趕路要緊。”
子明會意讓舟子劃過這片水域。
這時候卻是那兩船宿老多數皆是拱手說小公子客氣了,也祝公子等一行一路順風。
此次卻是多數真心的,恨不得隨遇一船人早點走。
當然不排除有人得了便宜還在腹誹慕容家玄門大族,斬殺了元嬰妖獸還派小輩來撿這些零碎材料真是小氣等等。
人心難測,誰人看的分明了。
行船良久,卻是到了一片柳樹茂盛的堤壩。
一行人下的船,皆是走馬觀花一般邊賞景,便不時以秘術查探水澤精怪妖屬的妖氣,有弟子手中拿著尋妖的羅盤,也有弟子拿出召喚怪的旗幟。
就這樣走走停停,卻是走到一片周圍全是柳木包圍,走著走著卻是慢慢霧氣起來。
勉強能看到身邊約莫是誰。
這時候身後那幾位師弟卻是有了昨天的教訓,直接相互走得近,早早拿出長劍法器做好準備。
隨遇也是早早化出號鐘琴抱在手裡。
子明卻是不知何事拿出一塊拳頭大小菱形的透明晶石,稍稍用功注入靈力,卻是如一個大號的馬燈,照耀周圍一片,不在那麼霧氣森森。
這時候卻是見前面不遠有兩個人影。
一者全黑墨黑,揹著一個很大的包裹。
另外一人卻是全身一件潔白大毫,居然還有一個兜帽,遠遠地看不到人臉。
只見白衣者對著前方一個怨氣深重的大坑卻是妙訣連連。
只見的他手速甚快,看樣子卻是道家居士,乃是道家三清指決。
只不過那個大坑未見怨氣被鎮壓,反而有愈演愈烈的傾向,就在這一刻,見得那黑衣人卻是把身後那個很大的包裹開啟,坑中飛起一件件怨氣深結之物,不停的落入那個袋中。
就在這時隨遇腰間的六個鎖魂囊卻是自動飛去。
那白衣大毫兜帽下的人看不道臉卻是輕咦了一聲。
然後解開這六個鎖魂囊,只見依次飄出留個鬼魂,其中就有那個溼噠噠水鬼的。
隨遇和子明一左一右把師弟們護在
身後。
這白衣大毫髮出萬千光明有些耀目的睜不開眼,把那六鬼鎖定在光明氣機之中。
就在這時卻是聽得那人口中頌出幾句巫祝鬼言,一時間便鬼氣森森。
不出片刻便見得一高一矮,隨遇和子明甚為熟悉的身影出現,正是那白帽子謝七爺,黑帽子範八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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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已出現卻是先朝那白色大毫的人恭敬拱手行禮問安:“見過聖尊者。”
黑帽子的範八爺然後居然還回頭對著隨遇一行說了一句:“小敦煌又見面了,那鉤鏈可還好用!”
隨遇和子明齊齊拱手見禮:“見過白七爺,黑八爺!”
黑帽子的範無咎無奈道:“小敦煌,不要緊張。是白爺黑爺,謝七爺範八爺。”
隨遇和子明只好拱手又叫了一遍:“見過謝七爺,範八爺。”
白帽子謝必安轉過頭,那長長的舌頭卻是嚇得隨遇身後那群慕容家師弟就差沒尖叫了。
因為他們幾個已經緊緊的抓著自家師兄的腰帶,有幾個已經開始發抖了。
白帽子上的字正是篆書:一見生財。
謝必安晃動舌頭開口道:“小敦煌,鉤子好用嘛!”
隨遇再次拱手面帶微笑禮貌回話:“謝白爺的賞,甚為合用!”
白帽子謝必安便轉頭邊說:“那就好!”
這時候那黑衣人開啟那個布兜,卻是從中飛出五個骷髏頭,這五鬼見了對那白衣大毫的尊者連連下拜,然後卻是化作一股黑煙,各自進了五個骷髏頭中。
黑帽子範無咎卻是撿起地上一個鎖魂囊,把這五個骷髏頭一次裝了,卻是和謝必安一起再次向那白衣大毫行禮:“既然聖尊者來了,我們兄弟便直接回陰司了。”
這時候白衣大毫依舊沒有說話,卻是伸出左手揮了揮,意思是可以走了。
鬼煙寥寥,一瞬而收,卻是一會間便不知走到哪裡去了。
就是在這一刻,白衣大毫聖尊者身上放出萬千浩大光明,驅散漫天煙霞。
這時候那侍從模樣的黑衣開啟包裹口,便見得白衣大毫聖尊者伸出左手作結印狀,一陣聖氣進了口袋,那裡面一陣霹靂巴拉的搖晃後像是過年放炮仗煙花一般。
過了一會終是安靜下來,從中飛出一顆顆潔白如玉珠子,目不暇接。
進了白色大毫袖內,過了一會卻是只見那聖尊者手中拿出一根針線正穿出一個玉質蓮花。
那一串潔白如玉的珠子被串作了一串念珠,約莫有百十顆。
飛快的斷了線,便左手持了念珠,右手一揮掌卻是把這大坑周邊打的平復。
好像從沒有這個大坑一般。
做完一切像是沒看見慕容隨遇一行人,便自顧自的邁步走向了更深的林中,黑衣侍從帶著斗笠稍微作點頭狀,卻是一句話沒有,快步更了上去。
只不過遠遠見得那位聖尊者身後的大毫拖在地上,卻是那黑衣侍從也沒有幫他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