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痴簡直是直接威脅國師蓮花生。
一時間連帶黃貂璫和魏王殿下的臉色都是蒼白。
這黃貂璫卻是又緊緊摸了摸踹在胸前的空白聖旨,不由得心裡思量:還好著至尊師兄與大師傅早有定見。
正在這時的道痴卻是笑吟吟又說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諒你的傷,你一個人也不敢跑。”
這一刻卻是德昭老夫子反而顯得比皇室諸人更加緊張。
都在暗自想是不是與錢趙兩家一起強力叫停這世家挑戰了,畢竟看這樣子此事本身就是一筆糊塗賬了。
而且這位國師與慕容家牽連太深的血脈姻親,所以這國師今日絕對還不能死。
這德昭老夫子自己都有衝上去打著國師兩巴掌的衝動。
畢竟皇室此次已經涉嫌謀殺姬家柱石人物,實在是撕破臉了一般,不論是國師擅自為之,還是真有人授意,此事上李氏已經自身不乾淨了。
雖說共享道藏本來讓諸多家主意有所動,但是此刻和刺殺姬家大先生一比起來,這眾家皆知這事輕重緩急的。若是順著姬家意還可能有徐徐圖之的機會,若是惹得性起,姬家毀了道藏豈不是一拍兩散。
難道是要滅了這姬家洩憤嘛!明顯的不可能。
光是眼前這個道姑顯露的元嬰合道境的修為便讓諸人生畏了,何況還有那一位半步天人的姬大先生。
未等諸人過多震撼,卻是這道痴對著姬仲說:“你是自己封閉靈脈領罪,還是......”
這姬仲卻是心魔大漲,手中正法劍一展,卻是一聲“起劍”。
原本地上那一柄火紅色的飛劍也在此被收回手中,左右各持。
卻是左右手各持一劍,左手起的是姬家百劍起手式:山門翠微。
右手正法劍卻是藏身於後蓄式。
道姑看了這情景,淡淡一笑。
那山門翠微的劍式還未用盡,卻是蓄力的右手正法一劍橫掃。
這道痴像是渾然不懼。
站在原地動也未動,第一劍刺來的時候,只是手中多了一隻木簪,便一木簪也是一招山門翠微點出劍氣,隨便輕鬆接住了這火紅飛劍。
卻是正法劍一劍橫掃碩大威力,卻是沒有劍氣來接。
眾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要知這正法劍乃是太宗文皇帝賜下的刑法聖物,其鋒利天下少有能硬接的靈劍,勉強接住而不壞的只有寥寥數柄。
卻是這道姑一手木簪,一手空手,這時候眾人皆以為這道痴哪怕修為高深也要傷在這劍下。
這一手蓄式的時候卻是敦煌君小聲道了一句:“縱橫劍訣徒有其表!不可能如此怪異,難道是未的真傳嘛。他們兄弟不可能不得真傳。”
就在這驚險一刻,卻是這道痴卻是甚為了得,只是一揮手,道袍揮灑,大袖一卷,卻是把正法劍捲住,兩相用力,卻是終究一件尋常的道袍抵不住正法的鋒利。
聽得“呲”的一聲,卻是這道痴飄身而退,左手道袍的大袖落下半尺長的開口。
隨即木簪點出十數道劍氣打的姬仲也是灰頭土臉。
只不過兩人也拉開了距離,這道痴卻是看了一眼袖袍道:“正法果然鋒利,你用此劍來爭奪家主之位,卻是辱
沒了這劍。就是你手中那一柄碧血丹心也辱沒了,遜色你兄長姬伯的碧血丹青遠已。”
說完這姬仲卻是看都輪椅上一直閉目調息的姬伯,內心有一絲愧疚,只不過轉念又被一種煩惱所控制,忍不住的暴怒衝上頭顱。
卻是周身真氣暴走,殺意滿滿。
這時候的道痴卻是拱手朝著鹿門山施了一禮道:“我要毫髮無傷的拿下這不成器的痴兒,還需請的先祖佩劍。叨擾了,蘇先生。”
這時便聽得一聲似龍吟一般的鹿鳴,漫天雷火間空中顯出一頭巨大的彩鹿法相,敦煌君認得正是姬家的五彩神鹿。
原來這蘇先生指的便是這鹿。
這巨大法相的鹿頭一張嘴,卻是牙間掉落一物。
散發浩氣白光,落地卻是剛好落在這道痴面前,只見得果然是一柄聖劍,一面刻有日月星河,一面刻有山川草木。
這乃是眾神采首山之銅鑄以助力了黃帝軒轅氏的聖劍。
諸家之人見到此劍卻是大驚失色,有人忍不住驚呼道:“聖道之劍,軒轅夏禹劍。”
這道痴凝聚全身功力便要伸手持劍,卻是聽得一聲空靈聲傳來:“道痴,你若用這聖劍,非毀了正法之劍,若是如此豈不是有違初衷了。太宗文皇帝以正法之劍賜予姬家可殺王孫,為的就是明正典刑,豈能撫了文皇帝陛下對天下人的好意。”
道痴聽得這個聲音也是無奈:“先生以為該如何。”
那個空靈的聲音繼續說道:“看在這一句先生份上,我借你一劍。”
“江河不廢萬古流!”
話音剛落卻是從鹿門山中驚天黑氣沖天而起。
瞬而不滿整個鹿門山,連帶周圍的女媧山,獅子山,香爐山,霸王山皆是罩住了。
然後便是一道道墨色之劍順天而下,直指著姬仲。
在半空匯流成一條劍河。
只見得這姬仲兩劍護守,卻是被這下雨一般匯流一線如一條長河的墨色水劍衝擊。
開始這姬仲還能依靠正法之劍的護體靈光擋住,待整到墨色劍河衝擊而來,卻是瞬間打散正法的劍光,只不過衝擊道正法之劍本體的墨色劍皆是化作了黑色水流掉落在地上形成一灘水跡。
其餘的打在姬仲身上,卻是打的姬仲一連退了七步,只見得這姬仲未有多傷,卻是從姬仲身上打出了一道全墨盡黑的人影,隨後姬仲癱倒在地。
見得這道人影就是德昭老夫子也不忍不住出聲說道:“魔道的傀儡附身術。”
卻是這時候敦煌君身影一閃,德昭老夫子拉都沒拉住,卻是敦煌君一個鎖魂囊收取了那靈識魂體,更是快速下的劍印。
德昭老夫子看到此刻心中早就明白這爭奪家主不是姬仲本意,只是沒想到堂堂執劍上卿被人用這傀儡之術操控的迷惑心智。
見得此,地上全是一片墨跡水窪。
眾弟子皆是見得這些水眼熟,終究是姬家弟子忍不住喊道:“這是墨池苑中練字洗墨用的水。”
只不過此時墨池苑中的八九口大缸卻是空空如也。
一道青衣身影陪著輪椅上一個人正在墨池苑外鹿門寺僧人建的放生池便逗弄那池中中諸多的還願靈龜。
敦煌君正欲御劍上鹿
門山,卻是從雲中落下一個人來,全身一聲白袍,並未穿姬家制式的常服,看著款式反而有些像是道裝。
瞥了一眼輪椅上的姬伯,又看了一眼姬仲,然後看著李家人群裡的國師。
最後卻是雙手一環抱打了個稽首見禮道:“陸先生世家之位這麼想要,讓與你陸氏便是。”
來人說話之時,姬家眾人皆是肅穆以立,就算是說讓出世家之位,也沒半人出來反對。
敦煌君見得來人卻是也規矩站立,這會卻是那人伸伸手道:“有勞敦煌君拿下這禍害小兒的禍首了。”
意思是那個鎖魂囊。
敦煌君自然是遞了過去。
陸氏老祖這憑空得一個世家之位,自然是欣喜的,還待說話確認一番。
卻是姬家這人一揮衣袖道:“姬家的事老夫既然說了便定下了。”
這時候李氏皇族諸人皆是面面相覷,就連那國師也是有些錯愕,還緊張會被這一位找後賬。
德昭老夫子拱手道:“大先生,何至於此。”
荊襄一眾家主也是面面相覷,一時間紛紛勸慰勸慰:“大先生,姬家並沒有輸,何必讓出這世家之位。”
這會兒卻是姬大先生一拱手道:“諸位安靜一下,姬某有幾件事說。”
聽得如此說諸人皆是安靜下來。
這姬大先生卻是先對著敦煌君道:“那個人此刻應在寺中遊玩,時間不多,你快去吧!”
然後敦煌君聽得這話,卻是快步進了鹿門山山門,隨即熟練御劍也不懼怕禁制,像是十分熟悉了一般,那劍速十分迅速。
姬大先生身為帝國太傅,又是荊襄玄門仙首,威望自然足夠的,卻是先對著敦煌君說了這麼一句題外話,大家也並未多在意。
反而是覺得應該聽他具體要說的幾件事。
這姬聞樂姬大先生卻是指著兩個兒子道:“這第一件乃是姬家後一輩人丁不旺,不夠承擔世家之責,所以今日起便讓給陸氏了。
第二件便是自今日起,樊氏姬家將要封山隱門謝客。
第三件事則是和國師有關,至於這刺殺之事,國師蓮花生,看在太宗文皇帝和慕容貴妃的面上,我就揭過不提了。只不過你這傷姬家也不會替你醫,權當是個教訓吧!”
然後一伸手卻是把地上的碧血丹心劍收回,正好也是一把青銅劍鞘。
掛在剛剛從昏迷中醒來的姬仲腰間,卻是這姬仲忍住劇痛說道:“父親,孩兒無用,被奸人所傷,差點就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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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的道痴卻是甚微疼惜這個侄兒,出手幫著穩定內息,原來這姬仲卻是內傷沉重才被用傀儡之術迷惑心智。
姬大先生卻是擺擺手道:“你這麼點修為,因禍得福能回來就算的不錯了。”
然後姬大先生看著場中的陣法之劍,卻是從姬仲背上取下這正法之劍的劍鞘,把正法之劍歸鞘後卻是平靜說道:“第四件事乃是自今日起,老夫也不是朝廷的太傅了。”
然後一揮手,卻是把這正法之劍朝後丟向鹿門山這座牌坊。
正好供奉在這鹿門山牌坊最中間高處鹿門山三字上。
這一會這牌坊卻是顯露出禁制陣法。
把這正法之劍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