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後的第三日,眾家弟子都算是進入正規課業了。
該聽課聽課,該自己練劍的時候練劍,而且善射的雲州上官家最近算是花了大價錢又從抱月樓買進了一批硬弓,分發給上官家子弟的時候把其他各家子弟算是看的眼熱。
只不過洛陽城好有些氣氛詭譎,仙門百家子弟皆是不敢逃學私自外出了。
最近不僅是守城的九門大將軍衙門傳出有人半夜不顧禁令,多出了很多高來高去的身影。
而卻最詭異的卻是就算是九門大將軍溫侯爺親自出手兩次,也未拿到任何人。
本來能輕鬆拿下兩位黑衣人的,結果被一位突然出現的元嬰境劍術高手截住了溫侯陳梓坡,累的功敗垂成,後來那些人的行動卻是更加謹慎了。
抱月樓裡的碧波庭,三層高閣中人影閃動,六銖衣下的人兒雙手只見禁錮著一條龍魂,此龍生雙翼,四足五爪,頂生三角,雖然這龍魂被禁錮,眼下皇太曦靈氣支撐格外辛苦。
終究是最後不得不釋出三足三眼金烏纏鬥那昊天異龍的龍魂,片刻後換出了邀月欲織心,後者卻是伸手一摸自己的髮髻雲鬢被換做了蓮花冠,有些不高興,卻是一伸手拔掉了子午簪,取下蓮花冠,然後解了那一條碧綠絲帶,滿頭長髮垂下。
然後再伸手以靈力去煉化那追回來的昊天異龍的龍魂。
與那位手持龍紋劍的庚辰吉遠赴東海相鬥了不少時候,最後皇太曦大費靈力才取回這昊天異龍的龍魂,自然回來後卻是消耗巨大沒有煉化的能力,不得不換出邀月欲織心,因為為了拿回龍魂,一向膽小的花濺墨和這王道以勢壓人的皇太曦輪流與那位庚辰吉相爭鬥,終於在東海深處大淵之地外才分出勝負取回了龍魂。
那庚辰吉亦化出天元應龍的原身直衝進了大淵之中。
只不過卻是在衝進大淵之前說了一句:“沒想到短短十多年不見,你小子居然精進到了這種程度,東皇的舊賬我卻是要算在你身上的。”
邀月欲織心本就是七心元相之中力量最強大的,此刻自然是煉化這本就疲憊不堪的龍魂很快,隨著兩手中的龍魂消散,邀月欲織心稍稍解開衣帶,漏出肩頭,卻是身上多了一副過肩龍的花繡,只不過這龍雙翅三角是足五爪,顯得格外怪,與尋常龍紋形象大有不同。
撿起那一條碧綠絲帶在腰間的位置扎住了頭髮,重新整理了拔開的衣襟,手中拿起一把巴掌大小的金算盤,然後撥動玉珠子,下一個邁步便出現在百花殿裡。
紅塵客停筆見到這個背影有些詫異。
等眼前人轉過身,微微一笑,輕聲悅耳的說道:“你們四人在此處困守了十多年,是我拖累你們了。”
紅塵客一拱手道:“教主說笑了,此處也算是給了我等四人一個安身立命之所,也沒有多少事,只是需要照看這幾間宅院。”
此刻卻是短暫的出現了七元相互相平衡,然後君塵緣留下的一點靈識甦醒。
紅塵客微微有些訝異,用手指了指足下,問了一句:“教主走的很急光著腳過來的,不冷嗎?”、
君塵緣低頭看了一眼:“以後叫我魔君,忘記穿鞋了。”
隨即一揮手卻是放出了一雙銀色雲靴,上面依舊是每只上面六個銀色鈴鐺。
拿著鞋走上了那青玉王座,穿上了後卻是隨意依靠在這王座上,過了片刻像是才想到隨即又問了一句:“讓燕雲十八騎來見我。”
紅塵客以心念與紫陌客說了一聲。
片刻後見得十八騎老卒皆是勝負黑甲長弓而來。
這十八位金丹巔峰的半步武道宗師殺伐之力驚人,算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這一刻執刀使卸下頭盔,抱在手中,右手依舊拿著那把冷豔關刀。
十八騎對王座上那人的臉格外熟悉,有些親切又有一些懷念,都知道眼前的祂非他。
紅塵客上前接過執刀使手中的冷豔關刀,然後送到青玉王座上魔君的手上。
君塵緣接過這冷豔關刀,一伸手手掌上紫氣籠罩,卻是把那冷豔關刀的刀刃放到紫氣之上炙烤,片刻過後便傳出鑌鐵爆裂的聲音。
見得這一手削兵手的虛空煉元胎,十八騎皆是跪下口稱見過教主。
青玉王座上的人在百忙之中卻是抽出一個手揮了揮,意思
是起來吧。
眾人皆是起身靜立。
隨即聽得一聲爆裂脆響,那巨大的關刀從中爆裂。在這兩尺長的刀刃中驚顯一柄一尺三寸有餘的槍頭,分作三尖兩刃。只不過其中間的一尖格外強大,兩邊小枝合在一起還不如中間的,然後在槍頭後還有一個細小的環口,想必是用來掛纓穗的,這槍尖比尋常的牽頭長了不少,而且整個槍頭呈現鎏金色,其中又淡淡的銀紋。
君塵緣看了片刻一揮手把這槍頭收了。
取出這槍頭後,卻是一揮手把地上掉落的刀刃殘片也都一一收了起來。
然後把整個刀柄拿住看了看後卻是笑這對著執刀使說:“帶我去鐵器房。”
隨即十八騎依次出了百花殿領路到了已經被國子監借用而去的書院場地,只不過因為剛開課沒幾天,卻是沒人在這裡修理兵器,這會兒除了那看火爐的老者外邊只有四五個小子再自己煉器,看架勢是準備煉劍的。
君塵緣此刻看著自己這隊伍,免得惹起騷動,對著白首執刀使說了一句:“讓其他人都散了吧!勞煩長者留下二人與我引路鼓火。”
找了一口空置的煉爐,便把已經斷掉的關刀兩截皆是丟在火中炙燒。
見的這情況,執刀使一顆白首微微頷首,身後餘下的兩位同樣白首的老騎將亦是笑著說:“我等與教主打個下手。”
然後便雙雙走到了鼓風踏板上開始踩踏,這鼓動的風順著風箱卻是把爐火鼓的通紅,那火苗撲騰間像極了人的一呼一吸,更像武夫的氣息均衡。
這是要重接上這斷刀,抽這空檔君塵緣也不顧一身白衣容易髒,卻是親自進了這鐵匠爐後面的一件倉庫,並未撕開門上的封條,只是一陣清風過,人就進去了。
然後傳出一聲:“燒好了火候再來叫我,我選一杆馬槊。”
原來進的這一間正是魔師宮原本的兵器庫,裡面還存有八柄上好的馬槊。
本來執刀使還想跟著進去的,一看門上的封皮全都是好好地,就剛剛這位教主卻是以神通之法進去的,還不是用的身法,自己這金丹巔峰的修為是沒那等本事的。
聽得傳出的那一句,自然就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了。
片刻後那一襲白衣再次出來,又分別去了甲衣庫房等其餘的八座。
等這一位再出來站在邊上自己偷笑,然後還不出聲笑彎了腰,執刀使走上前小聲問了一句:“教主你這是撿到寶了。”
君塵緣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然後小聲回答了一句:“我把武庫全搬空了,你不要說出去。”
隨即一揮手身後就噼裡啪啦正要掉出各種兵器,像是想起了還有外人,君塵緣未等那兵器掉落出來卻是衣袖一兜,然後果然之聽見響動,沒有出來兵刃。
一伸手對著執刀使說:“長者,與我兩個乾坤袋。”
果然執刀使拿出兩個乾坤袋,就見得君塵緣左手戴有指甲的手提起自己的衣袖,然後卻是右手把兩個乾坤袋丟進衣袖裡,一遍掏一遍發出霹靂扒拉的動靜,片刻後拿起兩隻裝滿的乾坤袋遞給執刀使說:“見著有份,這兩袋算是我與燕雲十八騎分贓了。”
執刀使哭笑不得:“教主,這武庫本來就是我們自己的,您這屬於偷自己武庫。”
君塵緣妖媚一笑,眨眨眼說:“本座樂意,給你你就收下,與三千騎分潤一些,等我修好那刀,你就領著燕雲十八騎去關外召回三千騎一路向西過了萬里黃沙的邊緣直去敦煌城,然後見一見天刀,然後就在敦煌城修整。以後只是掃蕩越過河套的零碎小妖,不用深入北境了。”
隨即手中又遞出一張符篆,這算是下了令了。
這符篆便是執刀使領命的憑證。
過了半會兒又對著執刀使說了句:“這補刀的事不要說出去。”
然後見得白首執刀使者看著自己,只好問道:“你這樣看著我有什麼事嘛!”
執刀使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到:“我想看看教主你藏在那刀中的槍頭配上馬槊杆後是什麼樣。”
一句:“這個容易。”
頓時君塵緣手中出現了一柄長槍,槍桿便是馬槊,此槍長一丈一尺三寸,槍鋒銳利,點到必死,這長長的槍身掃道必然重傷。雖然不是十分重,但是槍頭和這槍身俱是上好的材料所作,確實是一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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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好兵刃。
等著執刀使看後,隨即又把這高過自己快三尺多的槍收到了大袖乾坤之中。
執刀使問道:“教主,這便是當初用來衝殺的那柄。”
後者點點頭,隨即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小聲說了一句:“不要說出去了,這麼多年我都藏在這刀中,這槍頭有大關係,乃是幽牢的鑰匙。”
執刀使的白首小雞嘬米一樣的點頭。
然後這君塵緣已經等了老久的火候終於來了。
那鐵爐已經把那兩截斷刃燒的通紅。
君塵緣隨即對著執刀使說道:“你去學塾請國師今夜來百花殿一敘,就說我已經到了魔師宮。”
隨即手中多出一套勁裝,見執刀使還不走說道:“怎麼還不走,長者你這是想看我換衣服嘛!”
執刀使一拱手扭頭走掉辦事去了。
片刻後從一間武庫中出來的君塵緣換了一身勁裝卻是用來打鐵的,纖細的腰身和頭上那根碧綠絲帶盤起的長髮實在是不像是打鐵的,而且讓人不知的是這一位打鐵的技藝卻是十分純熟的,一手持那紫色錘打的那本已經鍛的火紅的斷刃火花四濺。
手法熟練,落錘準確,快速把兩截斷刀合到一起後,卻是再次放在那火上燒著,對著兩位白首老騎笑道一句:“兩位飯沒吃飽啊!要不我們換過,我來踩風,你們掄錘頭。”
兩位白胡子的老騎軍像是喝了三碗烈酒一般你追我趕的快速加大風力。
等快速燒的通紅,依舊是拿到鐵氈上一輪亂披風的錘法把這接起的兩節斷刀算是徹底錘在了一起,沒有半點接續的痕跡。
然後又是放在火爐裡,笑著說:“快點快點,我去取淬火的油。”
兩個白首老騎早已經汗流浹背,知道快要到了接刀關鍵了,隨即更加賣力。
遠遠見得那一身勁裝的年輕身影提著兩桶油,兩個白首老騎像是又回到了十多年前一起萬騎衝鋒的日子一般。
等接好了斷刀淬火開鋒後,卻是已經到了中午。
兩個老卒也累的氣喘吁吁,相互之間說著老了就要服老,早知道還是應該多留兩個兄弟下來幫忙鼓風了,一邊又說還是教主年輕力壯,這大小夥類了半響也不見出一滴汗。
百花殿裡中午擺酒,兩邊各自九位白首老卒,吃了這一頓踐行酒,卻是要遠去北境召回護教玄甲軍後便要一路向西,那個隱秘任務大家心知肚明,同樣是仙人垂釣,這一次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但是上一次是教主贏了,贏回來的便是百萬流民的歸宿,世世代代不用做人奴僕,辛苦廝殺抵禦妖族進攻後不會再是賤民身份,能堂堂正正生活在沙州等六鎮,而且又以沙洲敦煌城更為繁華,隱約有“華戎所交,一大都會”的美譽。
所以這一次的仙人垂釣,十八騎老卒不惜身作馬前卒,這酒便是踐行酒。
終究是在酒過半酣之季,身坐輪椅的國師蓮花生被人推著進了這魔師宮。
那早已半酣的酒宴十八騎老卒皆是一伸手把各自面前沒喝完的美酒開始往隨身攜帶的酒囊之中灌,見得此青玉王座之上早已換回白衣的君塵緣一揮手,各自桌邊又多了一罈十八年的女兒紅,十八人皆是拱手:“謝過魔君。”
有外人在場,自然是不能再叫教主的。
那輪椅上的蓮花生一挑眉:“你這收錢了不辦事不厚道吧!解鈴還須繫鈴人。”
青玉王座上的魔君皮笑肉不笑回了一句:“我都說過了沒有解藥只有解法,而解毒之人早已到了,你不是都見過了嘛!只要你藥材弄齊全了,找那位自然就能救治,只不過聽說你上次把人家得罪的不輕。”
國師蓮花生連連擺手:“不是我,不是我,是那魯莽的九門大將軍溫侯說話不著邊際,惹的那位生氣了。”
停頓片刻又忍不住問了一句:“魔君,你找我來到底所謂何事
。”
君塵緣端起一杯酒,十八騎早已打包好了酒水,沒有裝完的女兒紅卻是連壇搬走,魔君舉杯自然便是送客。
蓮花生忍不住皺眉,上次眼前這位舉杯的時候敦煌君那個後輩可是直接拔劍而來,此次不會是要對付自己這位已經坐上了輪椅的國師吧!
不過還好,一口飲盡杯中酒的君塵緣笑道:“那我們開始說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