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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月夜上邙山劍閣

明月如水。

一輪冰輪在夜幕下。

古道幾多沉浮,紅塵中真有英雄。

劍上爭奪春秋幾個留名,浪淘沙,翻江倒海後只餘下邙山劍聖裴某人。

劍聖成名及早,聲名赫赫,整個劍閣在這帝國版圖之上都是超然於三教之外的一個存在。原因也相當簡單,這劍閣中坐鎮閉關的有一位大宗師,兩百年前以一柄劍叱吒前朝。

只不過這前朝皇族失國,龍氣四散後這關中到河洛的世家都是支援了當今這李氏。

裴家自然不例外,這本來是裴氏嫡系的裴劍聖的夫人卻是出自前朝皇族。這裴夫人卻是與前朝至尊乃是同胞兄妹,兄長失國身死,裴家效命新朝,這裴夫人因此鬱鬱而終。所以劍聖離開裴氏在北邙山外安置了一方洞天,創立下劍閣的基業短短兩百年間崛起,成了既不從屬三教,又不受命帝國皇庭的一個獨特存在。

門下九位劍先生俱是在元嬰境之上的純粹劍修,這就讓諸位世家或是高門對這劍閣不得不禮讓三分。說到底還是怕劍閣的拳頭大,既有敬更多的卻是畏懼。

今夜有人登山北邙山。

前面一人領路的是魔宗首徒,蒙著的眼卻是像個盲人,只不過手中並無盲杖。

身後揹著一柄劍,正是敦煌君的湛然留機,此去自然是要找那位劍聖大人親手解封他留下的劍封。

至於身後的那一人卻是腳踩銀鈴靴,腳上銀鈴叮叮作響。身上六銖衣上卻是多了一條白綾用做披肩在用。這時候手中卻是放在腰間玉帶之上,時不時還低眉淺笑。那用一根碧綠絲帶纏繞的髮髻卻是像個少年一般無憂無慮。

只不過遠處的至尊夫婦還有五大世家的主事之人看著這二人登山便知道今夜只怕劍閣的事無法善了。

因為眾人還在那一句“今夜劍閣滅矣”的話中昏昏沉沉的。

說的人輕描淡寫,但是聽的人卻是膽戰心驚,那劍閣之中有八位元嬰劍修,然後還有二位劍仙,這魔道的魔君卻是說劍閣覆滅就在今夜,對五大世家來說這不算好消息,但是也未必那麼壞。但是對於這劍上爭鋒的一戰實在是想親眼一觀。只不過那一位魔君同時留下的另外一句話卻是今夜不想有人觀戰。

於是整個魔道算作一宗門,只有師徒二人登山。整個劍閣是一宗門,靜候問劍。

走到北邙山解劍石前,慕容子明停步回頭,意思是到了。

魔君君塵緣一手撫上那解劍石,卻是瞬間那堅若金剛的須彌巖卻是寸寸開始龜裂。

片刻後鬆手的身後那本來半人高的解劍石已經化作了沙粒一堆。

這時候山頂遙遙傳來一句:“貴客登門,劍閣弟子迎候。”

隨即卻是山中一古剎上起的成百飛劍,皆是光華耀人。

隨即卻是在這山道上成了一座遙空的劍陣。那些修士看似實力不濟,整個劍陣也搖搖欲墜,但是這陣勢卻是驚人,百劍氣息如一,那搖晃之間也像是修士整齊劃一的一呼一吸。

這時候慕容子明卻是聽得身後傳來一句:“給我一刀破盡這百位築基修士的御劍,不然你便不用跟我上劍閣了。”

說話的口氣不容分辯,自然是魔君這位代師的命令了。

由不得慕容子明多想,因為魔君轉身遙看劍陣後腳步未停。眼看只有六七步的距離了,慕容子明只得凝聚全身氣息,集中神念於一刀,而後卻是靈氣瞬間爆提,隨即卻是把手中湛然留機當做了平時那柄背在身後的“萬人敵”兩段刀了。

果然這以劍作刀,劍也未出鞘,不多到底是尚品靈器揮出的神念一刀,確實雄霸天下的氣魄,刀中歸元一刀確實雄霸天下。

整個劍陣一鬨而散,別說是收回佩劍了,那沒現身的百名劍侍皆是在這一刀之下被震的倒地不起,隔空一刀傷盡百名劍侍。整個劍陣本就是一個巧陣,築基修士本不夠遙遙御劍,但是以邙山地利靈氣駕馭與大陣,所以看似搖搖欲墜,實際上卻是綿裡藏針一般。

只不過剛好遇到慕容子明這魔宗首徒以力破巧,好死不死霸道一刀之下,整個劍陣順著靈氣反撲回去,那本就是心神御劍的百名劍侍卻是瞬間心神

重創,遭到了反噬,倒地不起昏厥也就不奇怪了。

隨即魔君邁步登上,卻是魔君走在了前面,這魔宗首徒跟著慢行。

“剛剛一刀有那麼點意思了,比起接贏無咎那一刀多了一種氣勢,那便是一往無前的勇氣。”難得從挑剔的魔君口中聽到一聲誇獎。

蒙著眼的魔宗首徒卻是有些害羞一般的自謙道:“魔師這是誇獎我了,其實我也不確定剛剛一刀能盡破劍陣,只不過想著是發揮出自己的最好的一刀。不阻了魔師登山的片刻。”

君塵緣漫步山間這遙見劍閣的小道,自言自語一般:“知易行難,記住剛剛那種感覺就好。這庖丁三刀你算是勉強入門了。”

慕容子明不由得訝異:“這才剛剛入門,我都這麼厲害了。”

君塵緣頭都沒回,繼續登山漫步,身後六銖衣像霞披一樣拖在身後,卻是這六銖衣在緩緩變化,依舊是緩緩道了一句:“改日見著你家敦煌君,讓他給你揮一刀這刀中歸元,你就知道你厲害還是不厲害了。我讓聖尊者登門拜訪劍聖,你記得進洞天之後向劍一先生討教幾招,我會讓你師父限制一下青蓮劍仙的修為的。”

隨即卻是全身大放光明,就在山道之上的魔君卻是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張面具,正在緩緩換下臉上的肅穆白麵,而是緩緩戴上了九曲牛角青銅面具。

隨即一聲浩大詩號迴響: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一物從來有一身,一身還有一乾坤。

天人焉有兩般義,道不虛行只在人。”

“崑崙光明頂君天佑拜侯劍聖前輩,此次拜山問劍,還望不吝賜教。”

這聲音不悲不喜,抑揚頓挫多了一種難以說道的唱腔,顯得氣運悠長。

“好好好,你尚在人間,今次一會正好一了老夫這十多年來的遺憾,不與光明聖尊鬥劍豈不是白瞎了這劍聖的名號!既然你這位號稱手可摘星辰,足下翻江倒海有經天緯地本事的魔道至尊今日來北邙山,還請放心出手,劍閣一門便是一人,生死無怨無悔。”這蒼老的聲音真是那位隱居多年精修不出的劍聖裴某,自從他離開了裴家便忘掉了名字,只是自稱裴某人,所以這世間之人也把這裴某當做了他的本命了。

下一刻卻是一條劍道直接登頂北邙山。

期間一座涼亭中有七位仙人合力下的一局勸退棋,卻是過而不觀。

那一道劍影飛起的時候,卻是把慕容子明這魔宗首徒都一起帶走了,看的這恢弘劍氣,七位酒中仙卻是互看一眼,都是了然於胸:“這儒釋道三教作和的局面卻是做不成了。”

七位酒中仙人中自然各有儒釋道之人,有那倒騎驢文章精天下的賀仙,更有酒後狂草的和尚,還有那採仙草煉仙丹的道人。

既然魔道至尊未看那一局勸退棋,自然是不屑要那點蠅頭好處的,三教自然不會為了這不是自己的劍閣大出血的。

七位酒中仙出面也只不過是挨不過青蓮劍仙的情面,畢竟都是酒友,不好不全員到齊的。

這時候賀仙卻是不得不多說一句:“盡人事聽天命,我卻是要去攔上一攔的。你們就不要上去了。”

隨即從毛驢上去了佩劍正欲登峰而上,卻是眼前眉心上多了三點硃紅,一時間喜怒哀樂變換不停,一連三次後卻是直接倒地不起。

七位酒中仙之中精通藥理醫理的宗之少年卻是一把脈後苦笑:“這是那一位獨門絕技喜怒哀樂指,這賀仙一連中了三指,便是儒聖之體也當場倒下。”

隨即卻是那只餘下一個背影的從高空傳來一句:“再有不知死活的上來,殺無赦。”

亭中仙人,噤若寒蟬。

那一位說殺便可能是真殺,就算是駐世的仙人,儒釋道三教的門徒又如何,一樣說殺便是殺,可就算是仙人也怕碰到那位真殺的時候,當年為斬滅魔道氣運,長安之戰的時候三教掌教帶隊在天幕與這位教主分出的化身拼鬥之時隕落的仙人還少嘛!

不過如過眼雲煙一般,事後都被人忘卻了。

為了撲滅魔道的十二年前那驚

天的氣運,那一戰諸位先天諸道,先天諸聖,先天諸佛紛紛散去金身以漲正道氣運。雖都是自願,但事後從頭修起何其難也。時至今日也未達到當日金身的不知有多少聖賢。

七位酒中仙互看一眼,皆是沉默不語,隨後那賀仙雖然時長喜怒哀樂表情不一,還是緩緩爬上了那毛驢。看懂這意思,自然那位汝陽王無奈牽驢說道一聲:“我們都散了去喝酒吧!此事我們管不了,管不了!”

然後帶頭緩緩牽驢下山,其餘五位皆是告罪一聲,緩緩下山。

自然是向那位青蓮劍仙告罪的,既說不上情,也講不得理,更助不得拳。

劍閣內癱倒一地的百位劍侍此刻緩緩醒來,就見得眼前一人戴著九曲牛角青銅面具,一聲六銖衣卓爾不群的立在那裡。

身後不遠處站立這一位看似眼盲,手中抱著一柄名劍的黑衣錦袍少年。

這時候戴青銅面的君天佑微微側過頭,對著慕容子明問:“若是在正教,這便被喚作替天行道。在我魔宗,我便是這魔道的天。”

話音剛落,場中的劍侍得道傳音,皆是三三兩兩的緩緩退去。

這時九見得空中落下一人,換了一身白衣,頭上一頂魚尾冠,腰間掛著斬鯨劍,背後本應該揹著的倚天已經握在了手中。隨即從劍閣各個角落走出八人,擺出了九星連珠的架勢。

正是以青蓮劍仙為劍眼的劍閣九位劍先生。其餘諸位當日雖都受傷頗重,但是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已經勉強能動手了。只不過尤其以那位劍二先生氣息衰弱。

青蓮劍仙持劍之手微微拱手:“原來居然是教主親至,許久未見。”

對方雖然是後輩,畢竟是一教之尊,劍閣的禮數不能缺了,尤其是對比自己厲害許多的謫仙人來說。

此刻正是謫仙對謫仙。

九曲牛角青銅面的君天佑緩緩回頭,漏出的嘴角有些淺笑:“你還記得我們有故人之誼,那你也應該知道當你需要留下鐵笛的時候,便代表這魔道與劍閣的善意就消耗殆盡了。”

就在這一刻,卻是這位魔道至尊左手的袖中掉落出一隻幽冥鐵笛,剛好被那戴有七寶指甲的手握住。然後橫置身前,換到了右手之後,卻是不停的敲擊左手的手掌。

不慌不忙又是說道一句:“我此次借塵緣的身體出來一會劍聖前輩,不想與你們糾纏。今日劍閣滅矣,做了什麼事便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的規矩青蓮你不會不知道。”

青蓮劍仙便是劍一先生,此刻對方雖然盛氣凌人,但是劍閣諸位先生依舊是大氣不敢喘的反駁一句,因為眼前之人確實有讓劍閣灰飛煙滅的能力,不論是魔教東來,或是這漫步登山給劍閣的壓力都是極其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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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哪怕是對方當面說出今日劍閣滅矣這樣的話,劍閣諸位先生都是沉默以對,把這說話的機會留給大師兄劍一,這青蓮劍仙也是一時默然無語,光明聖尊不肯寬宥劍閣的罪責。

青蓮劍仙不敢大意,然後又問了一句:“聖尊者慈悲為懷,為何不給劍閣一條生路,難道劍閣就不是蒼生了。”

九曲牛角青銅面具下的人兒像是聽到了極其好笑的話,等扶著腰笑夠了才緩緩抬起頭說道:“當你劍閣刺殺無果的時候便該付出代價了。若是要活命,只需當日解散劍閣,我便只找劍聖的教徒無方。今日若還要劍閣的生路,那當日出劍之人都自裁吧!”

這時的劍二手中長劍直碰脖頸,大喝一聲:“光明聖尊,你乃是一教之尊說話算話,此事乃是我主導,與我師尊還有師弟們沒有干係。”

說完便要摸了脖子,哪怕是劍仙之資越過五境了的青蓮劍仙救援都不濟事。還好遙遙一道劍光打來,劍二手中的工布劍被直接震盪的落地。

看到那劍光來的方向,劍二卻是撲通一聲跪下:“師尊,您這是何苦。”

遠遠傳來蒼老的聲音:“傻徒兒,你真是天真,人家來尋仇的。都說劍閣滅矣,覆巢之下豈有完卵。你就算是自殺又有何用。”

隨即一個鬚髮皆白的麻衣老者緩緩走來。

整個人雖然佝僂著身子,卻是如同一柄擎天利劍撐著整個邙山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