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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花槍風雪

立冬後十五日,鬥指亥,為小雪。

不經過一番徹骨寒,那得梅花撲鼻香。

今年入冬特別早,敦煌君看著外面乍然變得冷肅的庭院,雖然花草依舊,雖然擺放處依舊,但是失去了原本的那種欣欣向榮,反而多了一種無法言表的肅穆殺氣。

只有師徒二人的魔師宮有些百無聊賴,師徒二人都不是太喜歡住在這京都首要之地,而最近那位蒙面客倒是經常造訪魔師宮,每次都是等敦煌君不在的時候和這小敦煌切磋一下拳腳。

而每次都是以隨遇拔出了劍邊走,好多次敦煌君都是遠遠地瞧著這一位不速之客。

今日裡京城勳貴皆是家家都在圍爐煮茶,家中僕役都在準備過冬的鹹菜,小雪醃菜,大雪醃肉,已經是先民們歷經時間洗禮總結出的規律。會更好地幫著人們過好這個冬天,就跟準備足夠木炭才好在冬日裡圍爐煮菜,或者是燉上小火鍋一個道理。

敦煌君問小隨遇更加喜歡住在哪裡,隨遇的回答讓敦煌君十分滿意,是那兩個字後面加上四個字,姑蘇水月小築。

敦煌君又問桃花塢怎麼樣,小隨遇笑一笑道:“若是魔君沒那麼嚴厲,我自己更喜歡桃花塢的自由自在,待在水月小築雖然好,但是偶爾出來遇到德昭老夫子多數時候回答問題需要小心翼翼,而我最近又被發現了那件事,還沒給老夫子交代好。”

敦煌君知道是說的封屍侯那條大腿的事,居然被鎮壓在天一閣,自家那位老祖宗級別的半步宗師居然從頭到尾沒有說這件事,自然也就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其實這是慕容家的一個問心之局,這種事長輩不說,弟子認不認賬,考較的是弟子的人品,倒不是說不認賬的一定是壞人,只是長輩會覺得以後需要多注意這位弟子的心性。

不過隨遇這次的表現不僅讓敦煌君十分滿意,就是德昭老夫子最近幾次的來信都是讚不絕口,誇獎說那事情經過寫的條理清楚,處置手法方式十分恰當。這是對一個後輩弟子難得稱讚了,尤其是提到了那一位半步大宗師都說了一句:“此子人中龍鳳,不可夭折了。”

最近時常來魔師宮的倒是那一位花濺墨,一身黑衣斗篷,臉上一掌蒼白的面具,腰間掛著那一副九曲牛角青銅面具。每次來也無多少事,就是靜靜的在百花殿坐一會,有時候自己動手煮一壺茶。倒是時常指點小隨遇的拳腳,而且對隨遇的拳腳指點十分刁鑽,倒是被敦煌君看出了眼前這一位仲天殿的魔道高手只怕手上是會削兵手的,能徒手破去百家兵器。

因為這位指點小隨遇的喜怒哀樂指的時候每次讓隨遇點出指力的那一瞬皆是以氣御力,恍然把指法夾雜在了變招的瞬間,與其說把這門點穴制脈的功夫理解到了極致,不如說是把運轉內力修為的技巧精確到了極致。

隨遇的指掌拳腳最近在那位黑衣人的陪練下進步的十分神速。

遇到這位花濺墨的點撥,便是敦煌君都覺得,小隨遇便是不動劍,一般的金丹期都一定不是他的對手了,實在是這喜怒哀樂指被玩出了花樣。

這指法在花濺墨的調教下,已經能取巧弄險在分耗之中分出勝負,而且隨遇這被教會了分心而用,一門被花濺墨戲稱為三心二意的心法,一手彈琴一手行劍。或是出劍行拳腳,全然施展兩門不搭的功夫然後還相互不衝突。

敦煌君倒不是覺得沒用,反而是覺得這花濺墨心思玲瓏,把這一向本分的隨遇教的這出手詭魅難測,和那個人好像了。

那位黑衣客人來找隨遇的次數最近都有些頻繁,只不過最近每次隨遇越來越可以過上更多的招數,不僅讓那位黑衣客狀元公意料之外,便是敦煌君都發現了,小隨遇每每到關鍵的之後一指點出立馬改變戰局。

這黑衣蒙面的狀元公越來越多的時候被逼的要依靠修為才能拆招,反而不是依靠經驗。

打的次數越多,心裡越驚訝,

心想這敦煌君怎麼教的,還是自己最近這個陪練當得太稱職了。

花濺墨極少在百花殿留宿。

多數時候便是到了晚間,便輕輕地去如同輕輕地來,不驚擾慕容世家護衛的弟子。

原本這樣輕輕地來以至於好多次慕容氏弟子見得百花殿裡多了一人差點就要放出支援的煙花。後來多次見得敦煌君制止自己人求援的,也就知道這位事百花殿的常客,只是偶然見過了那位白皮面具的花濺墨用一根陳舊的柳條指導小敦煌慕容子安指法的時候居然會真動手打敦煌君的嫡傳關門弟子,也就讓眾位巡視子弟內心更加敬畏了。

倒是最近新來的另外一位黑衣人,每次與隨遇的打鬥倒是惹得不少弟子圍觀,有時候那人上屋脊走,眾位弟子也不追趕,就像那位黑衣人使了好處一般。

今日裡這位狀元公又來了,小隨遇一直坐在門欄上等候,自從那一日後,這位在隨遇下學後每日下午必到,敦煌君每次也只是依這門遠遠地瞧著,看架勢是事有不測的時候準備出手,因為敦煌君手中抱著那一柄令人聞風喪膽的忘幾入道,那劍速尤其的快。

今日裡這狀元公一出手卻是換了一套極為少見拳法,看的敦煌君都是一愣,因為這正是慕容氏的長拳,招式一板一眼顯得頗為純真招式。

倒是隨遇見怪不見依舊是平時用的最多的八卦掌,這一套拆招的八卦掌極為厲害,狀元公崔玄經過這些日子的拆招,也算是明白了為何自家那些弟子會被一招放倒,實在是這位小敦煌太不講究了,變招太快像是拳法大家中的老饕食客看人下菜,自家那些經驗不足的後輩哪裡經得起這樣熟練下套的折騰。便是自己這修為高過隨遇,經驗也多了幾十年的戰場常客都不得不服這位小敦煌還真就像是從廝殺中走出的江湖散修,比鬥的經驗實在是足足的。

今日裡百花殿的門扉之中多了一位客人,狀元公也瞧見了,只不過沒有太多上心,因為那一位戴了一副白淨面具,今日那淡青色的霓裳近乎羽衣,讓人不得不覺得這是慕容家的女眷。

倒是隨遇今日興致足足的,和這狀元公打起來的時候一直是有來有回,有攻有守。

屋脊上趴著看的幾位慕容氏弟子都知道自家敦煌君的關門弟子修為好功夫高,但是沒想到高道這等境界。

家裡的長老只怕能單打獨鬥勝過這位子安師兄的也沒有幾個。

終究是狀元公崔玄不能傷了後輩,被連續兩指擦這蒙面的面巾而過,幾乎嚇出一身冷汗。此刻卻是覺得今日差不多了,正要頓足而起上的屋簷的時候,卻是見得一點寒芒先至。

隨後一道纖細的腰身在一簇紅纓之後隨後跟來。

剛要上房的狀元公只得落回院落之中,小隨遇識趣的退開,走到了敦煌君身邊,坐在了門欄上,敦煌君難得笑了一句:“這個不花錢的陪練只怕用到了盡頭了。”

慕容隨遇笑吟吟的抬頭笑著說道:“這位前輩倒是沒有惡意,每次點到為止,就是不知是誰。”

敦煌君用腳踢了踢隨遇的屁股,意思是站起來不要把這一身衣服弄髒了。

隨遇無可奈何,只得有樣學樣站起身如敦煌君一眼站在門的另一邊靠著。

就在這時聽得一陣金鐵相撞的錚錚聲,其音清如奏樂,隨後卻是那異香撲鼻。便見得那位今日一身青衣的花濺墨動手之間身上香氣四溢。

那被面具遮住的臉依稀能看到一雙鳳眼含春,嘴角含著笑意。

屋脊上的眾位慕容家弟子這才看清,這位突然出手的花先生手中卻是兵器架上一柄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禮儀長槍,剛剛一連串的撞擊聲卻是這一柄普通的長槍撞擊在一柄上品靈劍之上,狀元公崔玄手中這一柄一品靈劍之中的上品此刻正在嗡嗡作響。

這時候就見那花濺墨雙足一雙木屐絲毫不影響行動,腳腕上能看到足

環,俱是銀器。此刻卻是看到一雙秀手膚色白淨異常,遠遠看去只覺得脂光如玉,當得起玉骨冰肌四字。

身後的長髮垂落快到了腰間,頭上只有一根簡單的白玉簪子和一根發帶簡單的束住。

此刻狀元公崔玄的臉色極度不好看,自己動用了一品靈劍,卻是被一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長槍攔住,而這人花槍卷風雪,此刻正嬌滴滴的說了一句:“崔相公,欺負了我家後輩有那麼容易走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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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長槍再出,那一點寒芒後卻是紅纓化作遮天的架勢,看樣子是打算捅出個數百窟窿的。

隨後這狀元公卻是不得不全力施為,只把自己一身劍意凝聚,隨後一劍斬出卻是故意與那花槍錯過,斬落點點紅纓流蘇卻是朝著手腕劈去,此刻卻是這槍的主人星眼流波,面具下的腮邊含笑,似嬌非羞。也當真只把那長槍作棍,直接拍在了劍側,卻是狀元公的長劍脫手,一連退開三步才剛剛停住,然後便見得那長槍如靈蛇吐信,直接奔著咽喉而來。

就在這時一身紫衣一柄長劍連著劍鞘架住那長槍,正是敦煌君嘴角帶笑:“花先生,讓崔先生走吧!他並無惡意。”

隨後卻是狀元公抽了空檔,直接從容取走那柄一品靈劍,然後上了屋脊先走了。

長槍在手的花濺墨看不出表情,一抖手,卻是那長槍徑直穿透百花殿的門扉,直接落到偏殿的兵器架上了。

隨後一頓足,青衣飄動卻是直接出了魔師宮,敦煌君回頭對著隨遇問了一句:“這是生氣了?”

門邊的小隨遇吃不準情況,然後試探著回答:“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隨後就聽得院落裡幾聲普通,屋脊上的那幾位慕容氏弟子掉落下來,然後雖然沒有傷著,但是也動彈不得,靈脈被封住。

隨遇走到幾位弟子身邊,伸手探了一下只是小問題,解開了被治住的慕容氏子弟,然後對著院落裡的敦煌君說道:“看樣子師叔是生氣了。”

敦煌君瞭然的點點頭,隨後又聽到隨遇問:“那位崔先生是誰啊!”

有其他弟子在身邊,敦煌君一時之間也不好多說,只好說了一句:“你們有過一面之緣,鄭女多情。”

隨後卻是小隨遇一句:“啊!這是那位......”

被這訊息震撼到了。

沒等說出後續的其他話來,卻是敦煌君點點頭直接打斷了:“應該是打算邀請你參加崔氏夜宴的,最近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這件事了,不然他也不至於最近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這樣上門,便是想討一個人情,待來日送請帖的時候我們不能拒絕。”

此刻的花濺墨卻是遠遠地跟住那位狀元公崔玄,並沒有直接上前去拿住,畢竟對方的修為雖然不是太高,但是這裡畢竟是神都洛陽,天幕上坐鎮的三位聖人,而城中還有那位九門大將軍坐鎮,自己不能 有太大的動靜,不然最後出手的可能便是那位隱官大人。

自稱隱宮的隱官大人不是太好說話,不然那一日那五位祖師也不會被當面請出洛陽城。

自己雖然不怕隱宮,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遠遠吊住那一位狀元公的身影,最後居然跟進了原本就屬於魔師宮的那間學塾,難怪這位日日來,還那麼及時的,原來是住的近。

花濺墨換了衣服笑臉的鬼面具,然後翻牆破開禁制直接進了這學塾,依舊是遠遠看著狀元公,就見得這一位進了一個單獨的院落,院落裡正好有一位二八年華的女子在舞劍,劍法還極好的那種,至少在平輩弟子之中是這樣。

見得黑衣蒙面的狀元公回來,此刻卻是叫了一聲:“爹爹,今日與小敦煌打的如何了。”

聲音婉轉酥脆,這一下卻是把花濺墨雷的外焦裡嫩,只好自己搖頭自言自語:“看來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