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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十指撥絃

敦煌君一行人的車架還是不疾不徐的朝著十萬大山進發。

只不過等看著夜幕下那藍色一閃而過的劍氣,熟悉這劍氣的慕容瑤倒是忍不住對著車廂內說了一聲:“敦煌君,剛剛子安師弟回邊城了,看樣子好像飛劍上還多帶了一個人。”

車架內的敦煌君一邊緩緩行氣,這花間遊的功法確實算的是魔宗花間一脈功法之中的上尚品。可與之並列的就要是天魔道的天魔策,無情道的飛花逐流這等品級的功法,而這花間遊之所以能成為花間一脈和無情道一脈都看中的功法是有其根基特點的。只不過修道一定境界後側重點就不同了,花間一脈講究入世,所以弟子門生多以青樓歌姬伶人樂師為業。而無情道卻是出世,都是尋一方清淨地苦修境界,求的是無相。

一個有相,一個無相卻是同一本花間遊中修出,花間一脈以音入武,可修成八品神通之中的七殺玄音。無情道一脈花鳥魚蟲草木山川皆可入道,便是一枝花草也是不世神兵,不著相便一樣修成八品神通之一的削兵手。

而創立這兩脈的祖師原本就是一對有情人,一者以琴入道,便是花間一脈的祖師。一者橫笛身前,一支玉笛進了太上忘情之境,最後成為了那一代的教主,只不過有情人終究未成眷屬。這都是二千年前的舊事了。這也是為何花間一脈的弟子與無情道的弟子可以憑字輩當師兄弟,而兩脈歷代掌座卻是見面必定起爭執的。每次都是吵得面紅耳赤的互相挖苦到了極致,無非是想替立脈祖師討一個公道罷了,口頭上的那種。

敦煌君雖然是分心以這功法調理經脈,也不是不能說話的,畢竟在野外行車不可能入定一般的行氣大周天。此事聽到慕容瑤這樣說了,知道自己弟子安全,也算是極好的訊息。於是便主動手中摸出那一枚秋蟬劍,然後一道寄託神念的傳訊自然跟著這劍飛了出去,也是邊城的方向,而這劍速就更加驚人了。做完這一切以後卻是對著趕車的慕容瑤說道:“子思,車架平穩一些,花先生還有傷,雖然是熟睡,但是儘量別太顛簸了。”

馬車繼續朝著約莫差了兩劍之地遠的慕容子明等人的方向緩緩追去。

邊城的城頭上正好有許多仙門世家子弟在輪值,遠遠地看到那一道極快的藍色飛劍就立即敲擊了兩聲代表有修士歸來才行動銅鑼。只不過那劍是在太快,剛好在城頭守城的修士開啟那個防禦陣法大幕的時候,連人帶劍已經立在了城牆上。

只不過並不是大家想的一個人,反而還擰著一個半昏迷的雅士,這雅士吐血半身血汙也依舊看得出很雅緻。

自然早就有仙門子弟去稟告那位管事的安陵君安紳,只不過這一位來到眼前看到慕容隨遇帶回來的雅士,這會兒正斜躺在地上可都把這安紳的臉都看綠了。心中只道了一句“安殷德啊安殷德這次的事怎麼辦,兩邊都來頭大,自己可是那邊都惹不起的。”

只不過慕容隨遇早就收了霓劍,此刻一身白衣雖然有些風塵僕僕的,但是畢竟一副世家子弟的行頭還是立得住形象的。但是那雅士相比之下就有些慘不忍睹,只不過等安陵君安紳搭脈的時候,發現這位不僅重傷還被封禁了靈脈大穴,而那封禁的手法天下獨此一家。絕對是眼前這位小敦煌的手筆,姬家封山隱門之後會喜怒哀樂指的人也只有這一位小敦煌,只不過便是安紳也想到這位小敦煌會如此膽大心細給眼前這位前輩名士直接禁錮了靈脈大穴。

就在這空檔,就聽見一聲哀嚎:“師兄,你怎麼了。”

一聲紅衣的赦無念從人群裡跑了過來,禁制抱住了還在昏迷的赦無極。

此刻安陵君安紳正緩緩透過搭脈給赦無極傳過去一絲靈力,卻發現這一位專門威朝廷帝國處理疑難之事的赦無極此次傷的極重,還中毒了。

安陵君安紳轉過頭:“小敦煌,你是怎麼遇到赦先生的。”

也就在這一會兒,慕容隨遇早已拿出了需要他帶回來的那傳信竹筒用一方錦帕包裹著拿給了安陵君,然後回答道:“我搜尋到的第三個無人的苗寨,這位前輩是和我歸途的時候遭遇喪屍追擊才累的昏厥的,只不過我不認識這位前輩,又要帶他回來不得已只能封住他的靈脈。”

安陵君用了一眾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原來如此,公子費心了。”然後拿著手中那個明顯是傳遞重要資訊才會用的禁制竹筒晃了一晃,意思是這是何物。

慕容隨遇只得解釋一句:“前輩讓我幫忙讓傳的資訊。”

一身紅衣的赦無念此刻臉色極其不好,因為她發現便是她用來數種方法都解不開那靈脈禁制,看樣子只有兩解,一種是眼前這位施加禁制的小敦煌動手解開,另外一種便是以強大靈氣衝開這禁制,要麼是高手幫忙,要

麼是中了禁制的人自己行功。只不過看眼下的情況,這位重傷的赦無極是衝不開這禁制的,不然在路途中早就衝開了。

看著這要吃人的眼神,慕容隨遇覺得莫名其妙。只不過安陵君知道這其中的關隘,別人那邊可是相依為命的師兄妹比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還親,作為朝廷一等供奉師兄受了重傷,此刻雖然是被帶回城,但是被你小敦煌一路上禁制住靈脈不信任,這天大的委屈還不算在你小敦煌頭上。

安陵君不愧是至尊陛下口中的帥才,雖然因為曾經被仙人境的高手打成數次重傷,雖然如今傷好了,但是比一般的中年人看著面相老成一些,但是畢竟實打實的元嬰境大修士。

就在這位要繃不住了的赦無念要找小隨遇打鬥一場的時候,安陵君平靜的說:“小赦先生不得放肆。還請慕容公子幫本座一個忙,先給赦先生解開禁制,他這毒也請你一併治療一番。”

安陵君如此禮遇的敬語讓赦無念不得不停手,剛剛都已經拔開了三寸長的法刀了的。因為安陵君這話裡好像更將禮遇的是這位把自家師兄帶回來的小敦煌。

慕容隨遇就在眾人面前快速出手一連點了十七指,然後那三處大穴才通暢,然後被禁制分散的靈脈氣息才緩緩開始運轉,便是安陵君也忍不住說了一句:“好傢伙,慕容公子你還真是謹慎啊!這等手法便是拿一個元嬰境的重犯也夠十二個時辰之內衝不開禁制了。”

小隨遇不得不謙虛一句:“苗疆之中情況不容樂觀,這位前輩見面的時候展露的修為高過我太多,然後又中毒已深,我又沒時間為他救治,一直被喪屍長了眼睛一般追著跑。我御劍帶著他都已經足夠累了,所以不得不足夠小心一些。”

言下之意便是若是他半路屍化曝起,在飛劍上豈不是要殺我一個措手不及。

便是忿忿不平的赦無念一時也是語塞,想好的各種說辭在這一位會給臺階的安陵君面前,還有會下臺階的小敦煌面前要發飆的語句硬是給憋了回去。實在是挑不出毛病的說法,穩妥之極。

安陵君這時候才發現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仙門之中為了聽訊息圍過來的仙門子弟各家門生。這時候也不得不稍微驅趕一番,然後又說道:“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子安公子還請你幫忙給順帶解毒醫治一番。”

這時候赦無念內心倒是有些慶幸,還好沒動手打這位小敦煌了,原來還得求人家。

只不過這慶幸還沒表現出來,就聽到小隨遇無比誠實的聲音說道:“他除了中毒,還中了蠱。我不會蠱術,我的醫道又不夠,在路上飛行的時候我已經大約為他檢查過了。除非我師尊在這裡,以師尊的醫術應該是能辨個大概的,那蠱術的確是我聞所未聞的領域,所以我一路上才小心翼翼的。”

這時候便是本來把這赦無極抱在手中的赦無念聽聞這蠱毒如此厲害也是嚇得直接把這赦無極丟在了地上,這一下卻是摔的赦無極幽幽轉醒了。

安陵君也是個妙人:“敦煌君一個時辰前剛走,這會兒也追不上了,再說也追不回來了。”

赦無極醒了,卻是疼的齜牙咧嘴的,這中蠱中毒已深,全身怕疼,剛剛還被摔了一下。

慌忙間這赦無念又準備抱起自家師兄,只不過此刻的赦無極在大家看來就是一個全身佈滿毒蠱的藥人,的確是刺蝟一般,想抱也沒地方下手。

赦無念一遍小聲道歉:“師兄,不好意思,摔疼你了。”一遍又求安陵君這統帥想辦法。

安陵君此刻不禁要安撫眾人,還要平息事態。卻是主動撫起了赦無極後才緩緩說道:“赦先生只要不吐血,不破皮這蠱蟲蠱毒此刻還是無礙的。”

話音剛落,懷抱裡的赦無極剛剛被撫起斜靠在安陵君身上,此刻卻是一口老血噴出,噴了自己雅白的袍子上又多了一口血跡。

這時候就聽聞一聲琴響,然後卻是一根細弦把這赦無極下半身困的嚴嚴實實的。大象無形弦殺術繞住了這位赦先生。剛剛才放下成見的赦無念此刻法刀半出呵斥道:“慕容公子你要做什麼,還不把我師兄翻開。”

周圍一圈的仙門子弟看到這弦殺術都是在驚歎:傳聞中的弦殺術,今日算是見到如何出手的了。的確是迅疾無比取人性命於一線。

這個變故太快,安陵君安紳也是一時啞然:“小敦煌,你這是做什麼還不快鬆開。”

小隨遇擠出一臉笑對著周圍眾人還有那位怒氣沖天紅衣飄飄的赦無念說道:“牙!”然後還用手指了指赦無極的嘴。

周遭人連帶安紳都一起看去,只見得這位赦無極此刻兩枚虎牙已經生長的外翹了。

便是安陵侯也是反應迅速,直接把懷裡的赦無極再次放開,這一位

再次摔的直接齜牙了。

赦無念神情變得很快:“小敦煌慕容公子,你還是禁制住我師兄的靈脈吧!他這靈脈一通中毒更深了。”

赦無極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一連無辜問道:“我不是傷號嗎?怎麼作為統帥的安陵君你還這樣摔我。”

就在這時,小隨遇早已經摸出了一指皮質手套,戴好後出指如風,又是蹭蹭蹭約莫點了二十一下,這一下卻是封禁了原來的三處要穴外還附加了四肢經脈,便是這一位這會兒想咬人這脖子也不夠使喚了,現在靈脈被禁制,轉頭都只能慢慢轉,可見中毒的確不輕。

“又來!”傳出這一句的是赦無極。

此刻便是周圍的仙門子弟都笑了,這一位看安陵侯的稱呼就知道必定是一位名士大人物,一定是在長老一級人脈之中特別有名的,此次卻是糗大了一連兩次栽倒在一個後輩弟子手中全無反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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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禁制這一手也是那位赦無念心思轉換的快,慕容隨遇出手更快。這時候場中有四個人哭笑不得,一者安陵君主持事物的統帥,二者出手的慕容隨遇,若是笑便是失禮得罪人了,自己可以不要臉面,但是這一身衣袍代表的是慕容世家的臉面。第三第四個便是赦無極本人和赦無念了,事情的發展和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師兄妹二人也是措手不及。

這會兒赦無極大概明白了,問題應該是出在自己身上,是自己這裡出事了,只是自己沒有感覺到。

安陵君不得不吩咐:“找一副擔架來,把赦先生抬到大殿之上,小敦煌和我一起整治。”

自然有李氏弟子去拿擔架抬人的。只不過赦無念不樂意,指著小隨遇說道:“就他,他不是說他不會解蠱嘛!安陵君你有把握嗎?”

安陵君搖搖頭:“我沒把握,死馬當作活馬醫唄!瞧不上小敦煌慕容公子,小赦先生你就自己來救你師兄。”

小敦煌慕容公子幾個字咬音很重,安陵君這算是可以腔調了,畢竟慕容世家精通醫道。

赦無念也是一時汗顏,知道這是到了性命攸關的地步了,而且安陵君也通醫,只不過這是沒把握才需要叫上此處醫道應該屬於比較好一些的慕容隨遇一起想辦法。

就在此時,一道璀璨的白光釘在城防禁制上,是一道小巧飛劍,下一刻卻是直接穿透了。眾家弟子膽戰心驚要找掩護避開這來路不明的飛劍。簡直就是抱頭鼠躥的場面,還好沒人踩到踩傷赦無極,不然立馬是一個蠱毒之源。

光華奔著隨遇來的,還好等眾人探出頭看那雄厚無比的一劍的時候,卻是慕容隨遇手中以靈氣駕馭這一柄小巧飛劍,正在讀取資訊。

安陵君也反應過來了,大叫道:“小敦煌,人可是你救回來的,你可不能一走了之,不然這邊城可是要一城死絕的啊!”

慕容隨遇年紀輕輕卻是不得不苦笑:“安陵君你說笑了,我自然知道這毒的厲害。”

聽到安陵君如此話語,便是剛把赦無極抬上擔架放置的二位弟子亦是不敢上前了,還好剛剛飛劍來的時候沒有摔壞這位赦先生。

赦無念此刻卻是大義炳然說道:“還請慕容公子和安陵君一起死馬當作活馬醫吧!總不能連累整個邊城將士,還有那麼平民百姓。”

然後帶著哭腔說道:“師兄啊,你別磨牙了,你這牙也太嚇人了,都伸到嘴外了。”

慕容隨遇接到的信知道這是敦煌君安排讓自己跟著大部隊行動,然後置於怎麼會面另行約定。

此刻又是一聲琴響,卻是號鍾再出,小隨遇十指撥絃卻是先彈奏了半掉安撫心緒的琴曲。然後才另外拿出一副琴絃,分作數股把赦無極的身體和擔架綁的嚴嚴實實的。

隨即一行人慌忙移動這個磕不得碰不得的毒源,說是小心翼翼提著心做這事也是不過分的。

大廳裡卻是小隨遇在安陵君高深修為的支援下,累的滿頭大汗準確下針,卻是這赦無極既動彈不得,而那毒也立竿見影的不在毒的更深,算是僵持緩和了不再變化。

便是赦無念也嗤笑道:“這慕容公子彈得一手好琴,還會治病救人,修為也不錯,可惜啊可惜就是太過於年輕了一些。”

“便是老了也沒你的份。”說話的是一個大老爺們,聲音不怒自威,然後帶有一股書卷氣,正是狀元公。

慕容隨遇心中不由得咯噔,今天這是怎麼了,好事壞事都是來找自己的,真是死於那助人為樂。

要是只帶個口信多好,幹嘛自找苦惱救回了邊城反而還成了自己嘴巴裡的燙嘴山芋。

既下不得口,又丟不得。

畢竟狀元公上次可是壓著修為,不然安排自己去躺幾個月應該是舉手之勞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