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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渡厄

俊美的青年不停的咳血,視線卻是一直盯著那像是少年的姬十七。

沉吟良久後才說了一句:“你也是神魔,與我有什麼不同。”

此刻的赤明天帝近乎被壓制到了一種極致,可是解開了天地壓勝的封印後又自由快活到了一種極致。

所以這看似魅惑人心話語其實是在質問道心。

姬十七的臉瞬間出現一種極為痛苦的神色,又是一個須臾之間翻轉了勝負的天平。

姬十七的道心被問,此刻本就是一具仙人蛻之中寄居的七魄和兩份證道初心,無論是花有淚還是鴉三足都是前塵舊事,此刻姬十七的面色痛苦竟然恍然之間換過了七副面容。

下一個瞬間又換回了姬十七的臉,只不過此刻除了金色的七彩流動之外,竟然又生出熾紅色的烈焰開始在一隻眼裡燃燒:“我究竟是誰?”

一聲嘶吼痛徹心扉,隨即回眸一眼看向和闕城,那被攻打了數次後堅若磐石大陣,被那有烈焰燃燒的的眼看了一眼後,瞬間土崩瓦解,便是墨家鉅子禽老手中的陣盤也瞬間斷成兩塊。

這變故如此突然。

敦煌君一拉張玉皇的手問道:“怎麼會突然這樣?”

張玉皇哭喪著臉一邊拉著敦煌君朝後退,一邊喊道:“遭了遭了,那一位醒來了!”

敦煌君一把拽住準備後退跑路的張玉皇問道:“誰醒來了?”

此刻的張二公子突然看到那個封閉的四聖大陣,突然想到這裡面出不去,一屁股坐下一邊流淚一邊說:“誰醒來了,誰醒來了,反正不是你老婆醒來了。”

話音剛落卻是看到敦煌君那要殺人的眼神,張玉皇一邊摸著眼淚一邊沒好氣的拉了拉敦煌君的衣袖說道:“姬教主鎮壓著一位妖皇的靈識,只怕是甦醒了,這禍患比對面那一尊更厲害。好了好了,我這跑腿作死的命,我跑那裡不好,要湊這個熱鬧。”

此刻雖然姬十七陷入了自我糾葛,可是昊天鏡上的光暈一直牢牢照耀著那萬魔甲,便是那巨大的頭顱都已經被定的動彈不得,此刻整個血海之中那不停嘔血的赤明天帝面色蒼白,雖然身上多了數道劍痕卻是在緩緩的自愈,這元神之傷在形體上的體現就是這樣,除非直接磨滅掉那元神。只不過此刻的赤明天帝也是動彈不得。

和闕城頭文海賈夫子此刻手中白玉圭丟擲打算徑直打殺那赤明天帝元神化作的青年。

“不要出手。”眾人之中只有張玉皇出聲了。

城頭的數位高手像是也覺察出了不對,正要出聲阻止卻是已經來不及了,因為此刻除開帶傷的曇至佛和敦煌君,只有龍虎山大天師和墨家鉅子禽老勉強有追上去的實力,其他人哪怕是小喬緋煙一樣不夠看。

這一刻就見得文海賈夫子那白玉圭正要越過昊天鏡的光束的時候,姬十七從痛苦掙扎之中以瞥眼,隨即昊天鏡上分出一道光罩住了白玉圭,下一刻卻是一道白綾不知道從姬十七身上那裡飛出的,徑直打在文海賈夫子的身上,就像是在空中被一鞭子抽回去的一般。

白道然和陳元直聯決飛出準備接住這位尊長前輩,可是有一道身影比他們更快,竟然是張玉皇,此刻空中定立,雙手掐訣,竟然是再出秘法:“伏化天王降定天一;天地玄黃陰陽妙法;急急如律令!”

憑空生出一棟堪比白玉京高閣,這閣山瑞氣橫生,此刻化作一道網接住了文海賈夫子。

隨後白道然和陳元直剛剛趕到接住了那瑞氣大網上滑落的文海賈夫子,到了這一刻這一位的一口血才噴出來,顯然傷得不輕。

就是這麼片刻張玉皇竟然不知何時摸了半幅面具帶上了。

白道然心思單純:“謝過道友援手,不知道友名號!”

陳元直自然是背起那位師長緩緩朝著敦煌君所在的位置走去。

只不過此刻那一身白衣道稽的耀陽聖尊眉眼都沒抬,手中麻花模樣的寶杖護罩一點也不開啟。

張玉皇收了那宏大的氣象,隨後落地為我擺手:“舉手之勞何足掛齒,這位儒聖傷的不輕,你們接不住的,所以我才擅自出手,我跟著那位教主大人來的,所以你們不要問了。”

表現得那是十分怕麻煩。

見到陳元直被耀陽聖尊所阻,只好拱手對著那耀陽聖尊說道:“還請看在我的薄面,讓一條回城路吧!”

耀陽聖尊聖劍斬相思的器靈竟然眉眼都沒有瞧一眼,只是把那個巨大的氣罩收的小一些了。

陳元直背起文海賈夫子迅速回城,卻是連御空都不能,因為剛剛他和白道然飛身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此事場中的不一樣,那靈氣空浮,壓根無法御氣。

白道然對著張玉皇一拱手算是再次道謝,轉身要走的時候張玉皇開口道:“要城頭所有的人都不要輕舉妄動,沒有我剛剛這本事就不要出手了。”

此刻那一道白綾傷人之後卻是化作一條浮帶順著姬十七左邊的大袖鑽了進去。敦煌君看的清楚確實就是魔君君塵緣那一道縛龍索。

此刻姬十七眼中一邊金色流彩,一邊魔焰重重,此刻喃喃自語:“我修了三十三世了,有活一個紀元的,也有只活數百年的,更有區區二十四年的。這一世的二十四年為何如此多的塵緣牽絆,不知如今三十三世的修為匯歸一身,我能恢復道那種地步,是否依舊是那個天地之主。”

“我身為妖皇,乃天地寵兒,與天地並生長存,可如今我是忘了什麼。”

“那個女子怎麼那麼眼熟像我孃親!”

“我是魔道至尊,些許俗務陰天子你便代勞了吧!師兄啊師兄能者多勞,我

這是委你大任,必定是要勞師兄的體膚的!”

“巫妖大戰恩怨不消,我這紅塵殺劫如何才過的完。”

“現在是人世,人才是天道的寵兒,妖族早已堙滅在無數的歲月裡了。巫妖合流,人妖合流,天地氣運還在我手!”

無數不能理解的言語莫名其毛的訴說著,許多話語牽扯到的內容便是三教尊長聽了也目瞪口呆,敦煌君更是看的傻了,為何這靈識會被一句問道錯亂成這種地步。

張玉皇像是看到敦煌君心中所想,剛剛走進耀陽聖尊護持的這個氣罩內,一伸手阻止敦煌君準備出去的步伐,認真的說道:“你幫不了那位姬教主的,此刻就是不知這位還有沒有後手,不然真的禍事大了,這一位舉世無敵,除非那幾位天外道友能到此走一遭。哎!簡單說就是這神州大地除了姬教主外無人能鎮壓掉那尊妖皇。”

“哪裡來的妖皇!”敦煌君又問一句。

張玉皇無奈了,只好道一句:“天地初開便存在的妖皇,人生父母養的妖皇,說了也是白說,就是我這樣的上去也不過比剛剛那位儒聖多挨兩下!”

就在這時,那巨大神魔元神之相卻是在緩緩的吞吃那萬魔甲,似乎是剛剛這一陣姬十七思緒的混亂鬆懈了那昊天鏡折射的光束。

可就在這時候這一點點小動作被發現了,面色蒼白赤裸半身的青年暗自罵道一聲:“要糟!”

姬十七凝望了一眼巨大的赤明天帝的元神之相,忽然莫測一笑,眼中似乎是不屑:“我沒給你,誰許你拿了的。”

下一個瞬間卻是一道酷熱四起,看不清身影的姬十七動了,下一刻出現的時候卻是出現在血海之上。

“神羅永珍地引!”

遙遙的一隻手憑空掐住了赤明天帝這元神化作的青年,這本身就是元神副體,等於本身一般的就這樣被遙遙的拿住了。

隨後那一張皓齒星目的臉邪魅一笑:“怎麼吃得怎麼給我吐出來。”

昊天鏡後出現了一尊高大的帝王身影,雖是虛影但是一出現那帝威赫赫。

張玉皇都快看哭了:“這廝當真是惡有惡報!”

隨即一身超絕仙人的修為卻是站在了敦煌君身後,像是怕捱打一般!

果然真的是善惡有報,那高大虛影一般的帝王此刻一身冕服,這時候卻是左手虛握昊天鏡,右手成拳邪魅一笑後一拳打出。

“星耀一擊!”

隨即左手遙空開昊天鏡的光束,右手一拳打在那神魔之軀一般的巨獸肚皮上。

因為這帝王身影也幾乎是頂天立地,與那神魔之軀的赤明天帝的原身雖然不能想比,但是也差不多高了,畢竟那神魔之軀的赤明天帝是蹲著的。

昊天鏡的光一扯,卻是那赤明天帝化作的神魔古獸原身要吞下萬魔甲,但是剛吞下去被一拳打在肚子上,隨即卻是吐了出來。

粗暴簡單,城頭無論修士還是凡人皆是一臉的不忍直視,要是想一下你吃東西剛咽下去被人一拳打在肚子上吐出來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隨即那帝王虛影消散,昊天鏡復照住赤明天帝的本體,這就是那一點真靈。如此巨大的一點真靈,恆古存在。

隨即姬十七身形再出現的時候剛好接住那天上落下來的萬魔甲。

其實不能說是接住,而是一隻大袖還在空中便兜走了。

俊美青年一般的赤明天帝本來就赤裸上身,此刻卻是捂住肚子,口中再次咳血。好歹是咳夠本了,眼神中卻是更加堅定,嘴角漏出一絲壞笑:“你這無上兇性與我有什麼分別,你居然到現在還看不明白自己,你就是魔,神魔不分,神魔何別!不都是天地生養,何況你我這等亙古存在,生於開天之前的先天神魔。”

西北崑崙之巔光明頂仲天殿內背坐的二人,此刻皆是看著下方十萬大山之中的一幕,就在這一刻卻是仲天殿內多了一人,一身喇嘛袈裟,頭戴僧帽,此刻手中一串龍眼大小的念珠正在被緩緩撥動。

君天佑、君塵緣再見本我,只不過本我只是向道初心。

這招提小僧睜開眼微微嘆息:“前生度愛未成佛,餘生渡己已成魔。小僧來此借二位兩片針葉。”

此刻君塵緣手中剛好那對付天元應龍庚辰吉後只剩下二根針葉。

君塵緣未說話,君天佑問自己:“道兄,我要問道?”

招提小僧微微搖頭道:“問自己就是問自己,何須問道!往來問道無餘說,月在青天水在瓶。”

背靠背對坐的君塵緣和君天佑就像是面對面看著自己,此刻皆是看到眼前那個招提小僧,皆是微微搖頭道:“少年俠氣當如是!”

隨即君塵緣手中的松針少了一枚,君天佑左手多了一枚松針。

此刻兩人一曲指同時彈出。

這一次沒有浩大的天火流星,卻是兩道青氣徑直撞在了四聖大陣之上,整個大陣紋絲不動,便是駕馭大陣的四位也是沒有發現任何不妥。倒是那板角青牛,黑色奎牛,額有金紋的大白牛,還有那紅光閃爍的四不像俱是看向西北,此刻這四位倒是周身各自起純粹大道加持在大陣之上。

此刻姬十七再無動作,卻是看著那赤明天帝的元神之軀還有那神魔之軀元神之相,此刻像是不知道要拿了如何辦才好。

就在這一刻卻是十萬大山內天地共鳴:“往來問道無餘說,月在青天水在瓶。”

也就是這一刻魔宗首徒慕容子明動了,身化清風,身上沒有那百花袍就只一件白色裡衣,手中抱著拂秣獅子狗,此刻頭上多了一把傘面幾乎盡黑的伏魔傘。

像是著魔

了一般落下城頭,便是小隨遇想一起下來都只聽到一句:“這是我該做的事了!”

隨後在你伏魔傘的護持下落下城頭,腰間那個巨大的號角有些影響走路,但是那個事先所說的那個暗號來了,自己雖然怕但是也不得不為。

這時候雖然場中靈氣擾亂,而慕容子明落下一身白衣內襯實在顯眼。不像是大奸大惡之徒,而且還是魔宗首徒這等身份。此刻一把放下拂秣獅子狗,手中念動真言,卻是那黑色傘面開始釋放出黑色如墨的冤魂,盡數是他此次牽引的。

而十萬大山之中像是又更多的冤魂被喚醒,一種古韻在冤魂之中傳唱。

隨即慕容子明取下腰間的號角,盡力的吹起來了,如龍吟如牛鳴的號角響起,隨即萬千冤魂化作點點流星,一個瞬間竟然那伏魔傘中的冤魂就釋放的乾乾淨淨,而此刻數萬冤魂竟然帶頭化作了那螢火蟲一般的亮點,隨即卻是朝著血海里那高大的神魔之軀元神之相的真靈湧去,一點不夠就十點,十點不夠就百點,積水成淵一般的匯流在一起。

竟然這無數冤魂真靈彙集到了一起化作數股洪流開始繞飛那赤明天帝的真靈。

看到這一幕俊美樣貌的元神副體慘笑:“好好好。”

繼而撫掌大笑:“了不起的算計,這一路上李代桃僵、移花接木、瞞天過海、將計就計你倒真是好算計。可是我拼的形神俱滅一點真靈不存亦不讓你如願。”

赤明天帝的青年樣子雙手再次掐訣,擺出一個無比古樸的拿樁法站穩,隨即卻是緩緩升起,不出片刻卻是進了那巨獸咽喉之中,其實也就是他自己真靈之中。此時候元神歸一,竟然有拜託昊天鏡那光束約束的意思。

只不過此刻那無數螢火一般的怨靈卻是把那一絲真靈盡數覆在赤明天帝的真靈之上。

雖然赤明天帝要承受他們每個人受到苦楚,但是這決議拼了的赤明天帝巨大的真靈本相卻是紋絲不動。

此刻卻是這真靈的額頭之上又生出一隻巨大的無形之眼,眼中的血光照耀整個蒼穹,和赤明高塔上的一模一樣。

此刻眼中有一束血光,隨即橫遭那些冤魂化作的洪流,竟然是一掃一大片的堙滅。

看到這等兇樣子,正道長老紛紛暗自低語:“還是低估了魔宗首徒,竟然能以一道秘術參與到這等爭鬥當中。”

以後要是遇到起了衝突,一定要告誡家中子弟避開,退一步海闊天空。

悠揚的號角聲吹得如泣如訴,這哪怕是一件秘寶,但是以慕容子明的修為最多只能吹三盞茶的功夫,此刻已經吹了兩盞茶了,十萬大山之中無數的厲鬼此刻皆是聽從那號角的召喚,竟然盡數真靈前來,星星點點的撞上了赤明天帝高大的真靈上。

比起敦煌君的劍陣,這一幕要悲壯太多,因為那真靈神魔之軀的頭頂那一輪巨眼此刻掃射不停,而那些撞上了的冤魂能造成的傷害也微乎其微的。只不過那些星星點點匯聚的炸裂之聲竟然把整個血海都攪動的沸騰了,此刻那赤明天帝吃痛竟然開始痛入骨髓心扉,那俊美青年的聲音不停的冷笑,笑的無比滲人。

這悲壯的一幕自然是讓人無法直視。

那些被赤明天帝所害囚禁在十萬大山之中無數年月之中一點真靈竟然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反抗。

“這一手當真是誅心!”回頭城頭緩過氣來的文海賈夫子此刻也和曇至佛被人撫在城牆邊,而那位陳元直一直小心的服侍在左右。

此刻有一位離得近的金丹長老憤恨不已的說道:“魔道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雖然說得聲音不大,但是此刻幾位尊長都是瞪著眼睛看向那位金丹長老,後者自知失言了。

而城下敦煌君那回眸一視讓他如芒刺在背,雖然知道敦煌君不會與自己計較,自己說的魔道,可此刻那位魔宗首徒敦煌君一直愛護有加。

白道然突然一語:“你行你上呀!我們不攔你。”

道心純粹的人自然見不得這等不只是賣好討好師長的下作手段。

慕容世家的幾位小輩倒此刻倒是眼神一致的看著那位金丹長老,雖然沒有言語,但是漏出的是不齒言語,不恥為伍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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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海賈夫子拖著重傷之軀搖頭說道:“你回家後自己找你們家主去向魔宗首徒請罪吧!就說這事稷下學宮我說的。要是我沒記錯你是弘農楊氏的旁支。”

慕容子明的號角還在繼續的吹,城頭山諸位長輩都知道這算是在豁命吹動這號角了,因為堅持的時間,還有那能喚醒十萬大山如此廣袤之地冤魂的靈器法寶那裡是那麼好駕馭的。就算是強過無數旁人的魔宗首徒也不例外,因為畢竟只是金丹境,還沒有進入元嬰境界。

白道然擠在龍虎山大天師和小隨遇之間,剛好陳元直站在大天師和賈夫子之間,白道然對著小喬緋煙微微點頭問道:“小喬前輩,只怕我們眼前這位魔宗首徒是我見到元嬰境下最強的金丹修士了,我說的不是修為,而是那份內心的堅毅。”

此刻慕容子明的嘴角已經緩緩流出了血跡,但是號角聲沒有停歇,雖然有些斷斷續續。

雪白的內襯之上已經有數處鮮紅了。

十萬大山之中的冤魂還在前赴後繼,在那赤明天帝一絲真靈之身不停的撞擊出一處處剎那間綻放的火花,這些冤魂也不過是貼上去自己散掉最後的靈能,一點點細微的炸裂,如同用刀劃過火石一般的火星,要這樣積少成多的毀滅赤明天帝這一絲真靈當真是難。

突然,一聲沉靜的輕語:“好了,我已經醒了你不用吹了!少年郎你很眼熟,我似乎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