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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 禍在將來

和順邊城是南疆幾位重要的關隘。

敦煌君和國師蓮花生乘坐馬車到這裡的時候,這邊城的人早已經知道解決掉了禍患,俱是張燈結綵過大年一般的高興。

而劍一先生青蓮劍仙卻是在進城前下車了,說是就一路送到這裡。

當敦煌君掀開車簾看到五大世家組織的精銳隊伍集結在此,便知道劍一先生是為了避嫌,所以才在城外提前下車。

進城自然是要檢查車架內的人員的,一看國師蓮花生在,這一次倒是守衛措手不及,那今日職司的金丹長老亦是萬萬沒想到,國師竟然會坐在慕容世家的車架裡。看樣子是與敦煌君所談甚為重要的事情,因為兩人都是板著臉,大眼瞪小眼。

慕容世家的車架進了城,德昭老夫子自然是很快知道了。只是當親耳聽過整個事情大致如何解決後一樣的眉頭深鎖,片刻思量後竟然是進了車架,對著家中小輩說了一句直接回姑蘇城。

就在慕容世家的車隊再次離開和順邊城後,朝雲探花扶著赤霄寶劍和安陵君父子也回到和順邊城,而安陵君一臉愁容的對著安慕希說:“慕希,你一定要進的鹿門山中山海苑,見到你娘後讓她帶著見你舅舅大先生,事關蒼生就全寄託在你身上了。”

“見到娘後我該說什麼,那赤明天帝不是已經被解決入了輪迴了嘛!”安慕希還在不解安陵君擔心的什麼。

“你只需把此次大戰的經過講給你娘和你大舅,就說軒轅重出了。其他的事,自然他們會做出決定的。個中內情我不便細說,就是我所知也十分有限,你要知道此事對姬家對天下都極為重要,一定要想辦法進鹿門山,如果實在不行你就說自己見到了你小舅舅光明聖尊。”安陵君說的極為嚴肅,便是一向不怎麼敬畏自己父親的安慕希看著這認真的樣子也覺得事關重大。

就在這時安陵君卻是對著朝雲探花深深一禮:“昭雲兄,有勞你陪犬子去見一見姬大先生,本來我應該親自去,但是苗疆這邊我至少還需半月才能穩定住大局,那些流民的安排也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

剛剛說完還未送別,卻是兩個沙彌出現,對著安陵君合什一禮算是打過招呼:“三教尊長有請安陵君前去有事商談,還請跟我們去見佛主,文山先生和玄都聖地大法師也在,所以還請安陵君快一些。”

安陵君對著朝雲探花和安慕希揮手致意讓他們先走,看到兩人御劍走了才跟著沙彌一起去見駕。

只是讓安陵君萬萬沒想到的是原本在自己後出發的曇至佛和龍虎山大天師還有文海賈夫子早早的就座了。此刻一看就是等著自己的,而自己是晚輩。

此次會談看樣子極為重要,因為守門的二位竟然是白道然和陳元直,就連奉茶都是圓覺佛主身邊那兩位小沙彌。

“安紳來了,也就差不多當是皇室有人旁聽了,說正事吧!”率先開口的是文海賈夫子,他這一次受傷頗重,雖然只是被一打了一白綾,可是那一刻是妖皇甦醒的舉動,其實傷的比和血神換傷的曇至佛要重的多。

正要說話,就聽到門外白道然來報:“諸位師長,雷城再次出現了,隱約間那雷城被一尾巨大的鯨魚從雲海之中馱走了。”

“師弟,由那妖神去吧!再說你們也攔不住,我們若是出手,自然也有人攔住我們,所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說話的是室內的龍虎山大天師。

玄都大法師微微揮灑拂塵,笑一笑:“光明聖尊掀底牌了故意給我們看!只怕當年那一場大戰身死他也是為了看一看如何證道!”

“死而復生,靈體遊走世間,如此還不算證道!”發出疑問的是安陵君。

曇至佛是個厚道人,開口解釋了一句:“當年發菩提心的佛子已逝,如今那靈體是光明聖尊,而且還出了一位魔君,而那位魔君的本事幾乎不遜色姬教主,如今姬教主以軒轅之名要問正道一個罪,那仇要屍山血海才可以填的平。此恨如何消解!”

這話說的極其直白,眾位師長之中有好幾位已經知道說的那仇是什麼了,曾經有傳聞過那位前聖女的死有些隱秘,看樣子是已經被那位姬教主尋到了蛛絲馬跡,要開始要一個公道了。

三教師長各有話說,各有見解,細細彼此說服,總要拿出一個共同的態度的,所以有的吵。以至於穩定邊城的事古千魂忙的焦頭爛額,已經數次派人來請安陵君,這位安陵君都是直接給出了那金令讓古將軍看著先辦,此刻談論的事太過重要,而自己雖然就真的只是在聽,也寸步不敢離。

這三教尊長一討論事情便是數日之久,好幾位就是帶傷亦是半點不退縮的。

崑崙地界。

花緋謙被這琵琶已經是追了數日之久,可是還未尋得半點蛛絲馬跡,那一行人就像是消了一般。若是尋常時候,花緋謙是不會在這總壇周圍出現這麼久的,因為自己清楚那位執政的陰天子十分積極有規矩的辦理各種事物,而自己輩分又高又不善於解決

這些事,來這裡全是幫倒忙,以至於自己那位夫人師大家都比自己上光明頂來的多一些。

可能是近鄉情怯,花緋謙這位本名喬緋謙的花中君在到了這邊界後遲遲不敢踏足那被陰影籠罩的萬里之地。

此刻空中又一日一月照耀,而那影子卻是一隻九首九尾的巨大妖影,像是一隻巨鳥遮天蔽日。

花緋謙此刻突然自言自語:“在我心裡,從來都以為我們兩個是最親的人,所以就算是你是十惡不赦的不老魔女,叛出聖教在長安城廝混度日,我也一直心存希望,希望你將來有一天你能迷途知返,不要一錯再錯。可是你怎麼能犯下如此重的罪,那些人毒害堂姐,你一直都知道,為何不告訴我!”

這位花中君中正平和的臉上第一次漏出了慘淡的表情,是一種失望之中隱約還透著疲憊,更有一種絕望:“可是,事到如今,我該如何才保得住你。你知道嘛!能坐上那個神座的人都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雖然他是堂姐的兒子,有著和堂姐一樣的容貌,一樣的心善,可是也一樣的聰慧過人,當他知道這一切的時候,那個少年便不再是那個美好的少年,他是魔教的聖教主,堂堂的魔道魁首,心狠手辣的光明聖尊,換個說法便是歷代魔君之中的集大成者。緋煙,你告訴我無情道數萬弟子,花間派數萬弟子要是知道你曾經參與了這件事,我該如何交代,我又該如何取名面對喬家人、姬家人、軒轅帝鴻氏難道真的要這樣自相殘殺到這種地步,還是說你迷了心竅,不知道這事會如何!”

“舅舅,我早就知道了!許久不見,你還是這般愛唱戲!”就在這一刻一顆樹後面有一身黑袍的花濺墨手中拿著那麻花一般的寶杖,手中還提著一個彩繪的燈籠,裡面有兩束燭火。而小喬緋煙此刻站在不遠處淚流滿面。

聽到這句話,花緋謙慘淡而笑,心若死灰,面上的神情更加決然,就聽到一聲“嚓”的龍吟之聲,一柄二指寬的劍碧光大盛。“香酥劍”出鞘了,劍把便是那四弦琵琶的琴頭,整劍俱是二指寬的金剛精鐵所制。這一刻劍氣如龍,那碧綠色的光映照這花緋謙慘淡的臉,似乎有一些猙獰了。

“怎麼,要與我們往日的情誼一刀兩斷!還是說你準備再多的一條對教主不敬的罪名。更或者是你準備動手殺我,如今我這身體有傷,倒是一個極好的便宜。”

說話的花濺墨臉色也是依舊蒼白,那張玉皇張二公子早早地就走了要趕回荊襄,原本就是免得這位二公子不好做人,才一起帶走的,免得被有心人發現了。

見到這一幕,小喬緋煙瘋了一般跑過來,拉住了花緋謙的持劍的手嘶吼道:“你瘋了嗎!要與聖教主動劍,嫌自己活得不夠長還是覺得你死了他便能赦去我的罪!我的罪我自己擔,不需要人替我受過,若是他要殺我,十多年前他便隨手可以殺死我,又何須等到今日。”

就在這時花濺墨把寶杖在地上一化,隨即一道白色的神輝劃過,撕破了剛剛小喬緋煙瘋了一般嘶吼後的寂靜,那光在堅硬的地面上石塊上橫掃而過,過了許久後那光照才停息。留在三個人之間的是一條似乎劍痕一般的溝壑。

花緋謙持劍的手輕微的顫抖了一下,他緊緊的盯著地上那條深痕,一種比先前那絕望還難受的痛苦襲來,似乎什麼時候這樣的絕情斷義從來沒有在自己的腦子中想象過,但是剛剛那個看著柔弱的少年又是這般斬釘截鐵!

花濺墨輕鬆咳嗽了一下,那一道深痕割破的是地上的石塊,斬斷的是世間的情義,傷到的卻又是誰的心。花濺墨微微大口喘息,似乎手中那天蛇寶杖也無法支撐自己虛弱的身體。下一刻看了一眼空中那巨大的不歸鳥的妖影,又一次的控制住了自己顫抖的內心。此刻面上微微一笑:“原來你也和正道那些人一樣認為我的存在便是禍在將來!”

“他們用紅顏薄命毒害我,累的孃親早逝,即便是那原本就很少見到的父親也因為我耗盡了修為。就只是因為一個臆測的禍在將來!看來舅舅你和他們一樣是如此看我的!時至今日我依舊很感激當年那個在我幼小時給我唱斬龍曲的舅舅陪我玩耍的那些日子,雖然只有兩三歲,那些日子一直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今日我把這些恩情都斬斷了,我們誰也不欠誰,你走吧!拔劍這個舉動我就當沒看見。此地為界,以後你不能進光明頂萬里之地。”

隨後轉過身朝著遠處那高聳雲霄的雪山慢慢走去,邊走邊說:“這世間多是豺狼虎豹之輩,本來也並沒有多少意思,只不過我心願未了,是絕不會死的。讓你們這些人失望了!”

一道孤單的背影,看上去歷經了滄桑的男子,默默地朝著雪山走去。

“世間的人啊!總是把未發生的事當做臆測的惡,既然如此我便掀開這如蠅營狗苟的算計的檯面,去看一看那位執棋的手!”

這一刻內心堅定,反覆當初在長安城面對天下修士五大世家七家高門,三教百家聯軍一般絕不後退,也不曾後悔!

姑蘇城

參合山莊內那一處幽靜的別苑。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夜,慕容世家那位身這白衣的半步大宗師此刻靜靜的坐著,身邊一連坐著德昭老夫子,遼東君和敦煌君,此刻那位衣著純樸到了一種華貴的極致的婦人剛剛說完了她所知道的過往,就連國師蓮花生也目瞪口呆。

很多事便是蓮花生也是第一次聽說,而今敦煌君也算是知道了為何前任聖座崔先生為何升任大長老後便再也沒出現,原來只怕是早已經囚禁在了幽牢裡。

“八百年來無敵手,軒轅重出的意思就很明顯了!那位軒轅長歌再出來的時候便是了結這些事的時候!”德昭夫子忍不住按自己的太陽穴,實在是腦仁疼,作為慕容世家真正的掌舵者要操心的事實在是太多了,很多事不是遼東君這位家主能替的。

“泓兒,以後慕容世家很多事只怕要靠你了,沒事多與我伯公商議。”

沒等遼東君回答,卻是直接擺手表示此事就這麼定了,隨後開口又問慕容貴妃:“姑姑按你這樣說當年加害下毒那事是太宗文皇帝主持的,選用的紅梅婆婆製毒,你透過小喬緋煙拿到的,最後卻是透過崔先生把毒下在了還是幾歲小孩的姬太身上,想要軒轅氏絕嗣免得禍亂天下!可是我實在不知為何那位雄才大略的文皇帝為何要做成此事,帝鴻氏本就人丁稀少,何至於費這麼大的手段,而崔先生臥底魔道也是真夠可以的,竟然做到堂堂聖座,天魔道的掌座。執政魔道數十年確實和正教平和相處,雖然聖女當年多有掣肘又何至於此的手段,實在是不敢苟同。”

慕容貴妃苦笑:“這就是為何我要結廬住在慕容世家的緣故,我也曾問為何,太宗文皇帝說的一句:禍在將來!由此我明白李氏不容任何人有威脅帝國根基的事情發生,這一石三鳥的計劃何其厲害,這些也是我事後才想明白的。所以那怕是我兒蓮花當時已經是是御兒幹殿下,權傾朝野,我也不得不隱居在慕容世家表示對權利全不在意,既保全了我兒又保全了慕容世家和自己的性命。至於後來事態的發展,沒有按照文皇帝的設想就是事態變遷,人算不如天算了。”

“只怕那個孩子早已知道了一切,而今那一身神通無人能治,三教百家要如何應對就不是我這一介婦人能幫忙的了!”

說完的慕容貴妃微微按摩自己的額頭,看樣子早就為這事頭疼不已。

隨後如此嚴肅的場合竟然調笑一句:“若是當年德昭你娶了那位聖女,只怕才是大大好事!也就沒有如今困頓的局面了!”

敦煌君倒是一時對這位姑奶奶輩分的慕容貴妃沒來由的一句話錯愕不已,忽然明白了若是那樣聖女便不會死,也就沒有現在這麼多事,不嫁給那位姬家主也就不會有軒轅氏那一脈血脈純真的孩子出現。

“當年家中事情太多我就沒顧得上,後來大兄夫婦戰死北境,泓兒他們三兄弟都還小除了搶親的那一次其他時候我都很少和姬家打交道。再說姬太與鳳皇年紀相仿,只怕當初一早若雪大人喜歡的便是平定了四海的姬家主。我當年才是一個小小的金丹巔峰修士。”

德昭老夫子倒是避諱自己曾經喜歡過那位魔道聖女。

白衣的半步大宗師臉上的白色鬍鬚微微飄動,此刻目露奇光說道:“帝鴻氏,姬軒轅,君軒轅,君帝鴻。原來如此,軒轅氏修道精進神速的秘密原來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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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意?”敦煌君抓住了老者話裡的重點。

“魔道教主多數知道姓名的都是複姓軒轅,如今看來是有原因的,能當上教主的才可以作為軒轅氏的嫡子。上次那位非人少年只怕就是君家子孫,君帝鴻的後人。”老者撫摸著白鬚老神在在,像是解開了未解之謎一般。

“所以軒轅氏不是絕嗣,而是其中又八百年沒有人能透過烽火雲中路雙極天的試煉,才沒有教主,而那魔道教主一定會是軒轅帝鴻氏的後人才能透過雙極天的考驗。”

敦煌君舉一反三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隨即卻是又自問自答了:“那麼魔君自稱君塵緣,姬太若是按照這個規律來命名叫軒轅長歌只怕是他身為魔道教主的大名了,君天佑便是他原本的名字。而魔君便是他的繼任者,或者說是另外一個他也是可能的。”

“也有可能是同胞兄弟,或者是另外一個自己,若是自己的話那麼當初應該是用了天魔道秘法天魔解體,分出了數個自己。不過是同胞兄弟還是他自己,外人就不得而知了,因為當年聖女的小孩是在無情道生的,而當時陪住陪護的只有那位姬家主,姬大先生的父親仙逝多年,便是有平定四海的本事也還是最後被那紅顏薄命之毒耗盡了修為。”半步大宗師看問題就是準,此刻補充了一下敦煌君,提供了新的思路。

“他們的確是兄弟相稱,八九不離十了!”敦煌君想得通透,也想通了關隘,或者說是毫不在意這裡,因為打定主意下次見面問一問便知道了,不管是見姬太還是見那位魔君君塵緣,想必問這麼一件小事應該還是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