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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三章 萬物皆終咒

空中的血色太極八卦緩緩壓下。

魔神少年的臉一片死意,這魔神已經道行深厚,得道之早縱橫遠古,可還能逃過洪荒大劫,除了天數制約,從來沒有到過如此境遇。

作為殘存的魔神,在星空之中被人在歲月長河裡追上一刀兩斷,這半身包裹元靈才從星空墜落,春去秋來地底沉睡無數年修養才喚醒真靈。

最後還是被人開啟寒潭不得不醒,被那一點沾染神魂的毒刺激的不得不醒來。

天地生養的神魔可惜天命如此,沒有氣運加身,如今殘軀落入地水火風之中。

金無怠看著那百位妖仙,知曉如今這百位封印了無數年月的妖仙功德將滿,只怕那升仙台等著他們功德圓滿。

金無怠朝著諸位妖仙莊重一禮:“諸位彌平大禍,功德無量早日位列仙班!”

這番話說的極為妥帖,又極為恭維。

那些正在做法的妖仙雖然面具遮面,但是此刻居然有不少微微點頭致意。

隨後第二遍一起吟誦:“師法萬物,萬物皆終!”

遇神殺神,遇仙誅仙,無盡的毀滅之氣散發!

天上的黑雲被卷亂,不再有旋渦之狀。

沒人知曉那魔神少年此刻在想什麼,祂盡然沒有絲毫畏懼,更沒有退避的意思,只是簡單地挺直了身軀,看著空中那個巨大的血色太極壓下。

天地之間靜默無語,眾人屆是屏息。目瞪口呆之中,那血色太極之上的散發的極致的白撞上了那個臉色蒼白的少年。

天地為之膽寒,不論是凡人兵卒、玄門修士、還是天幕的聖人,看到這股毀滅的氣息,都嚇到了。

聖人金身法相進去也不過是瞬間被消融的命運。

人間眾聖加上百多為妖仙引動星光,蒼生意念彙集到了一起引出了一絲寂滅之意。

魔神少年突然仰天長嘯,緩緩長出了一隻手,雙手臂何在胸前結印,就在那血色太極壓下的瞬間,手上生出一道屏障,頂天立地一般撐起那血色太極。

這個瞬間,無數人都看傻了,便是那燕然山的諸多妖王也看的清楚。

在無盡的轟鳴之中,無盡的寂滅之意盪漾。

隨即地水火分大起,金色的胎膜之中烈焰熊熊,隨後風聲大起,化作飛灰成土,最後生出甘霖歸於寂滅。

而那胎膜之中有一種眾生意願,隨後那地水火分產生大崩壞、大坍塌、大寂滅。

歸於一片混沌。

終究是把那魔神少年也壓入其中,一片飛灰湮滅包圍。

那一個瞬間黑氣閃耀也是無用,有黑的血從少年身上灑出,一隻糰子小獸出現在祂頭頂,揚天嘶吼。魔神少年大口的喘息,微微的咳嗽,嘴唇都有一些顫抖,此刻低頭看著自己下半身,那吞吃天地才有的無數手腳頭顱怪模樣已經化作黑氣,不過不再是魔氣,而是混沌一片,再也不能為自己所用。

魔神少年慘然的笑,突然一聲長嘆:“了不起,你......當真是了.......不起!”

隨即雙手不再撐起血色太極八卦紋,雙手抱起那一團看不出模樣的本體,這一隻小獸才是祂所有元神。

這魔神少年提起一口氣,對著周遭四幕看去,一張嘴,吐出兩道精光。

金色胎膜各處接引星光的妖仙再次整齊開口開口:“師法萬物,萬物皆終。”

終究是那神魔少年七竅之中流出正常的紅色血跡,那手中的小獸轟然爆裂。身子微微搖晃,隨後倒了下去。

被那一片混沌淹沒其中再沒有半分動靜。

最後之餘下那一片血色的太極八卦紋理。

隨即一道光暈沖天而起。

人群之中大大的騷亂,無數人歡呼而起,笑的極為癲狂的開心。

一輪金色的太陽再次出現,金闕帝君現身臉色蒼白,口角映紅一片。

隨即分開分理處日冕月魄灌注在金色聖劍銀色魔刀之中,兩道聖器歸於天際直追雲海瓊鯨,桃山之中縱橫峰上躁動之氣再次安穩下來。

這時忽然見得那原本寂滅的坍塌的金色胎膜之中磨滅許久後有一刀一劍殘留,雖然殘破不堪,但是一者帶有火紅的光彩,另外一者帶有流水一般的銀色,雖然都殘破不堪但是一種詭異的意志流轉。

原本天地之間被那魔神凝聚而出的精華,期間夾雜了恨意和瘋狂便是如今還散發,只不過是天然無形的那種沒有絲毫痕跡,此方天地所有歸還天地換了一個形式,一刀一劍的巨大殘留就落在荒原之上。

畢竟那萬物皆終末只是生出地水火風四相藉助眾聖和人間意志之力,妖仙藉助星力再造一個小混沌,最後才湮滅了半尊魔神。

可這金色胎膜之中的小混沌一旦產生便不再散去。

誠如所說,若是這小混沌吞噬下去,世間萬物也會逐步吞噬掉的。

金闕帝君雙手微微揮灑,一道道陣紋亮起,天際黑雲微微散去,昇仙臺下照耀到一位位妖仙,隨即這一位位妖仙化作光華而去。

不管是渾身散發紅光的慕容子明,還是玉骨冰肌一般的慕容隨遇,此刻都從那金色胎膜之上滑落。

金無怠和敦煌君各自身法飛去,接住一個。

下一刻協助兩位少年穩住浮動的氣息。

以人為陣眼,施展萬物終結之末瞭解掉了魔神。

隨即眾聖法器飄飛,眼看那金色胎膜之中的一點混沌便要失控,開始吞噬天地。

金闕帝君的身形一分為二。

隨即一團烈日之中金烏飛起,第三只眼眸吸取那小混沌之力朝著天闕而去。

極致的光遠處大多數人都看不清發生了什麼,便是敦煌君和金無怠都覺得刺眼,只能大概辨認發生了什麼。

空中一道戴碧玉面具的人影虛弱無比從空中緩緩下落,鮮血染得白衣紅了大片。

就在這時北方極強的一道妖氣衝擊而來。

正是妖君君莫羨虛弱不堪之世,恍惚之中一魂驅動身軀,與來襲的那絡腮鬍模樣的大漢換過一掌,一掌換一掌都是打在胸口。

隨即兩相倒飛。

妖君墮落下地,一個瞬間額頭多了一絲白髮,墮地的瞬間又騰盛而起,打水漂一般三次才換的一口氣。隨即在空中丟出一道銀光撥片,繼續倒飛的身體還在空中數次借力撥刀刮片立足。

空中便再次嘔紅不止。

敦煌君放下身側的慕容隨遇,終究是在跌落地上昏厥之前接住了妖君,只是那氣色虛弱無比,便是敦煌君接住後此刻抱在手中也有些心驚眼前這位居然傷的如此重。

慕容子明也被金無怠順手丟到了地上。

兩個小輩已經緩了過來,知道此處極其危險,雖然有些脫力感覺身軀發軟,但還是竭力自己御劍朝著城頭飛去。

金無怠已經如一道白光殺了出去。

那一絲心神化作的玄冥氏武帝偷襲而出,所有人都大意了。

只不過妖君一掌換一掌,那一絲心神也傷的不輕。

金無怠自然不會讓這等老虎眼前拔毛之輩跑掉,追了千里終究是在那一絲心神逃回燕然山北極北斗兩座籠套在一起的大陣之前,一柄木劍帶有無窮憤怒打散了那心神之念。

只不過對那位心神強大遠在北海靈州的玄冥氏來說無傷大雅,假以時日便養好了。

需要的只是時間。

不過如今北境妖族傷亡慘重,那欲先設定的大戰也就無從談起了。

至少要修養一年半載才有機會組織下一場大戰,至於打多大就要看情況再說。

眾聖之牆隨著那法器歸位,所有聖器迴歸的時候聖氣之牆也散去了。

敦煌君腳下御湛然留機劍,身前手中抱著一人。

在空中道了一句:“這個人我帶回了!”

剛剛越過城頭,隨即遭遇周圍幾位長城管事的監察督戰長老縱身而起,直接出劍攔人。

這等身份不明的還是從荒原大戰的修士怎能隨意過長城。

眾人極致的多數都只注意那大日金烏的金闕帝君遠去天幕雲霄。原本就似乎憑空跌落出的一人,被敦煌君接住抱回沒經過勘驗血脈就要過城頭,若是妖族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敦煌君身後憑空出現了忘機入道劍,無手持劍只是心念一起一道劍光閃過,那數位長老手中劍便斷去。

帶有傲氣的一聲冷哼:“眾聖若是降罪,請來姑蘇!”

在慕容世家子弟門生驚訝的眼光矚目之中,七彩琉璃劍光而起極致的快,朝著帝國東南姑蘇城而去。

城頭的眾人此刻深深呼吸,定了定神,一起看向至聖先師等人,只不過金色、白色、青色、三色光芒早起,並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眾人又看下那北境大都督慕容大將軍。

只是這位軍令威嚴的大將軍張口欲說,只是遲遲什麼也沒說出來。

那幾位長老已經落在城頭,握著手中斷劍,都是略帶心頭驚恐的強顏苦笑:“五境之上,陸地神仙!”

恰巧此時金無怠一手倒持木劍在身後就上了城頭立在牆垛上,橫眉周遭一眼。

金無怠一身白衣格外顯眼,此刻看著那緩過來的魔宗首徒扶著重傷的牛餘德笑道:“小友,要不我送你一程。”

也不管牛餘德和慕容子明的表情如何,隨即大袖揮灑收走兩人。

瞬間上縱身直衝天幕一道流光不見。

又一位五境之上陸地神仙神隱天地的大能,震撼了眾人心頭。

甚至有人感慨,如今藏實力的人這麼多。

金無怠那一道流光直接從那眾聖所在的雲頭而去。

慕容大將軍心中有數,若是在這城上,自己還能與那位後輩五五開,或者是力壓一籌,但是離開了城頭,自己就未必有半分能力拿下那位親侄了。

兵家巡城,自高一境。

慕容大將軍自己合道修為在北境長城可以當做陸地神仙用,擁有地利的自己還是其中的佼佼者。但是那七彩琉璃色的劍光一劍遠去百里,百里之後又百里,不過一呼一吸就沒影了這要如何追。

至聖先師等三教先聖,此刻已經降下法身虛影子團團圍住那散發瘋狂與恨意的一劍一刀,很顯然要處置這魔神煉製的魔器為先,也顧不上這頭些許小事了。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眾聖合力,法身一起把一刀一劍從荒原收走。

北境大都督這位慕容大將軍看著那一道南區的身影終究是沉默半餉微微搖頭。

得到提示的北境副都督梁王只好對身邊校尉吩咐下去巡城安撫百姓,給兵卒修士養傷。

其實無論是世家還是高門,或是再尋常一些的玄門仙家各家都有不少損傷,此刻要應對自己陣營還是世家子弟之中如今名副其實的玄門名士第一人也不好過多追究。

各家長老多數才金丹境看那一劍劍氣斬斷數位元嬰境監察長老佩戴監察標配法劍的威力已經令人多數人膽寒了。

那可都是一品靈劍。

值得慶幸的是好在終究是那魔神出世一場大禍消災解禍了。

數天之後。

燕然山以十八妖王的名義送來了半年止戰的議和。

這半年長城修士只要不獵燕然山之後的妖族大部,雙方就算止戰了。

其餘中間地段的摩擦雙方各自約束,修士妖獸各憑本事。

其實就是一個極其簡單地表明態度,現如今雙方都沒有再戰之力,各自收斂勢力罷了。

三個月後。

松風水月小築來了極為重要訪客。

一位沒穿袈裟的老僧,身邊坐著一位臉色極其難看的夫子。

德昭老夫子精神抖擻卻有心懷激動忐忑的匆忙趕到松風小築打算陪同。

但是那兩位先聖已經自己遊園水月小築之中,大陣似乎並無影響,看到慕容恪緊急趕來的樣子只遠遠地傳音了一句:“你在那邊等著,此處沒人我們觀景一番便過來。”

慕容恪雖有夫子的名頭,但是至聖先師和曇至佛的面前也不敢半分放肆的,就算是在自己家中也是如此。

慕容世家最近有一大群弟子陸續從北境歸來。

各大世家都派了長老陸續來參合山莊感謝慕容世家德昭老夫子這位長輩在桃山那些日子對落難各家子弟的維護之恩。

那北境長城之上已經有桃山之上原本要囚禁的那些世家子弟接替了,各家也接到了傳訊報平安。守護長城算是美其名曰輪替了,只不過這些人心知肚明其實還是三年禁足的徒刑。畢竟這些人才是各大家族精銳,便是慕容世家偷偷參與的那幾位也是精銳弟子。年歲敦煌君等人平輩,不過是旁支,若是平日裡不隱藏修為,後來有參與進攻光明頂被囚禁桃山數月早就是家族長老了。

近日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都在朝著慕容氏參合山莊趕來。

除去五大世家七大高門家主來的是家族核心重要的長老,小門小戶的自然是家主親自來,還有不少人在路途之中。

松風水月小築周圍都有不少別家家主長老遊觀細微小心的腳步,還有人聲,雖然跌跌私語,但是正在爭論著什麼。

慕容世家的子弟門生反而只是遠遠地看著那種,有些怒目而視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打起來的架勢,只不過慕容氏家風足夠嚴,這些子弟門生就算氣的半死、腦門充血也只是遠遠惡狠狠的瞪著就是了。

今日有些不同,對慕容氏來說不宜起衝突,只好忍。

事情的起因其實仔細想來也不怪,敦煌君眾目睽睽之下強行帶走了一位極其重要不知來歷的人物,而且號妖君。極短的時間便從北境長城傳遍了,畏妖如要命那些家族不擔心啊!

不知何時起,有人傳言救回的是奪舍重生的那位光明教主,也有人傳言不是奪舍,而是秘法化生,更有人從小道消息傳說是千機傀儡做的身軀,反正就是殺人如麻、心狠手辣、叛教而出、邪魔外道那瘋子又回來了。

令世家高門畏懼如虎,仙門百家視為禁忌存在,貨真價實的那位執劍上卿,那個瘋匹當真是回來了嘛!

這個訊息必須弄準確,早知道早預防,若是趁他病要他命也不是不可以有。

當然沒人直接這麼說,這麼想的有很多。

也有人說是敦煌君抓回一位妖族血脈的人妖血脈之人囚禁。

這個傳聞信得人極少,出了那些酒肆茶餘飯後平常俗世之人以訛傳訛,信的人自然也是他們。

反正說什麼的都有,越傳越離譜那種,而北境長城大都督府一直沉默,帝國朝廷皇室也是沉默,慕容世家還是沉默。

至於那位滅魔的金闕帝君上真神祇自然是沒人認得,自然有修士在城頭記得法相畫圖傳給天下四方傳頌,如今倒是有人開始為這位上真帝君立香火供奉廟宇了。聽金闕帝君這個名字還有那太極八卦圖紋倒是多數立的道觀,可也有就是那麼別具一格立廟宇的,數量相比之下就稀少很多很多了,鶴立雞群的異類總是稀少的。

如今來姑蘇城想找機會拜訪慕容世家的人其實越來越多,多數原本都是來打探口風的。只是漸漸地有人開始在姑蘇城遇到四下串聯打算施壓慕容世家。

聽聞此事各種小道消息漫天飛,便是至尊陛下也派遣如今升官了的黃姓秉筆太監親自送信給遼東君詢問情況。

姑蘇城內聚集的各家長老如今這陣勢只怕是把慕容世家的參合山莊翻一遍的人力也是夠得,只怕這些心中不安穩的人不得到一個可靠的結果是不會罷休的。

今日很多人一起到了參合山莊,還沒有慕容氏世家的家主接待,便是那位理事

和藹講道理的德昭夫子也沒見得,只是後輩弟子不停地請茶,人越積越多,逐漸就開始走動起來,便是那些後輩弟子也不怎麼敢約束,漸漸地就鬧到天一閣松風水月小築這邊了。

那些喧譁之聲逐漸就不把主人家不當回事,嗓音變大,反正後輩弟子不敢管最後也懶得管,只是遠遠地看著。各種論調倒是越來越清楚,似乎說的也越來越難聽,大有不把慕容世家放在眼裡最後還要清算一番的架勢。

松風小築裡德昭老夫子臉色有些難看,遼東君也極為窘迫,人善被人欺!

水月小築之中曇至佛和至聖先師早就聽到,其實極其無奈了。

礙於身份不好和外面那些人計較。

又聽到外面那愈演愈烈的不堪入耳之詞。

老僧不得不微微笑道:“仁義道德倫理,自然是需要先師夫子前去教誨他等!小僧作陪就是了。”

在那各家長老打算強闖松風水月小築大陣的時候,陣法自然消散了。

眾人都是一愣隨後毫不顧忌,眾人一窩蜂湧進松風小築大堂。

進門的時候看到高坐的那兩位,一時之間啞口無言,隨後有數位麵皮薄的盡然對著至聖先師行了一禮後轉身而去,顯然羞愧不已。

過了片刻,終究是有人醒悟過來,這兩位來此自然不需要自己等人來施壓慕容世家。難怪不得慕容世家的家主和一向待人親和的德昭夫子沒時間招待自己等人。

一時間面色尷尬,反而覺得那幾位拱手施禮走的人極為明智。

可是此刻走也不是,開口問責更是不敢。

終究在至聖先師說了一句又復一句:“難道要我請你們走!我有要事處理,你們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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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義廉恥丟的有些乾淨的世家高門之人終於不敢當面反駁至聖先師灰溜溜掩面溜走了。

至聖先師不常在俗世走動,能見得一面都是萬幸了,如今眾人都被罵了一句還不走難道等著這位年輕時候就身長八尺腰佩春秋劍的至聖先師用拳頭講道理!

晚些時候。

德昭老夫子拿出一隻藏了三十多年的命燈,隨即施展慕容氏血脈牽引之術。

自然是尋人的。

敦煌君數月之前回了姑蘇,可慕容世家的人沒人見到,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

如今兩位先聖有要事來尋,總不能推說不知吧!

跟隨一絲極其微弱的指引,幾道身影尋到了姑蘇城外。

曇至佛一隻眼微微皺眉,看向遠處那精緻寺廟,忍不住道:“到這裡就沒有信了,除非是在小洞天之中!貧僧居然從來沒有感受到這裡居然有另外一座洞天,就和寒山寺相臨。除非是媲美山海苑那般的小洞天福地。”

林崖洞天落地生根後,禪院毀於一旦,這位曇至佛主都是帶著弟子投奔另外荊州一處佛宗修行地,知曉有隱僧重建了塔院叢林,路過數次卻沒有掛單過。

至聖先師今日脾氣不是很好,恨不得上的天幕與那些私渡人間的仙人殺上一場。

那些滿口仁義道德之輩做的事的確是讓這位至聖先師惱恨不已,可便是到了此處也不得不先了結那位妖君之事。

至聖先師看了一眼慕容氏的兩位。

德昭老夫子不得不開口:“若說有洞天,只怕是那十里桃花塢。原來入口在南城之中一座小巷內,但是封閉已久。”

得到這一句提醒,至聖先師已久看著德昭老夫子,後者一臉苦笑:“我也進不去,小兒輩被長輩送的私有洞天。便是慕容世家也不能巧取豪奪,何況還是魔宗送的。”

至聖先師伸出一根手指:“既然如此,那我等只好失禮不請自來了。”

隨即一指點落虛空,一道桃花香傳來,第一次試探便有了結果看樣子是沒錯了。

幾道光芒閃爍。

眾人來到桃花塢之中,如今已經遠非十里之地了,只不過依舊是桃林廣泛,一片花海。如今老遠能看到一座連峰仙山,能感受到靈氣充沛。

至聖先師等人在桃花林中落地,不遠處看的新雕刻不久的一道碑文:“琅嬛福地桃花洞天。”

落款是君塵緣。

那仙山自然是金無怠耗費力氣從海外大淵之畔搬來的一座仙山,如今天地靈氣分外濃郁。

此刻應該是晚飯時分,天色已經微微暗了下來。

這遠遠就瞧見的仙山之上其實有一整片一整片的竹林,也有一面斷崖,其上各有名家石刻古拙非常。

除此以外在桃林之中看到幾座茅屋燈火通明之外,並沒有別的恢弘大殿。

至聖先師帶著曇至佛還有德昭夫子遼東君叔侄兩人一連撲空好幾次。那些屋舍好死不死都被人點上了燈籠,而且格外乾淨似乎有人住,似乎刻意打掃過。

可終究是跑了不少冤枉路,而且至聖先師似乎覺得強闖洞天失禮,如今都是步行各處茅屋拜訪,當真是有些冤的荒。

遼東君忍不住開口:“這裡原本有一座孤峰名縱橫峰,原本的大堂主殿就在峰中名桃花庵的石窟洞穴之中。現在換做了一座仙山,若是念舊只怕就在那山中崖壁下開鑿的洞窟了。”

那些茅屋原本就起的迴廊小院,沒有了人居住反而空舍極多,那舒適程度比石窟自然是要好的極多。可是到處都沒有人,就只能是有人念舊還是喜歡住在石窟之中。

德昭老夫子有些沒好氣:“你怎麼不早說,害的至聖與至佛跟我們走了這麼多遠路。”

這一口黑鍋莫名背上身了。

遼東君有些不忍心辯駁的說道:“叔父,我也是剛剛在那守靜堂才想起。守靜是魔宗首徒的齋號,他幼時極為好動,還是叔父你與他玩笑,說他以後的齋號就叫守靜才好,如此動靜相宜。”

可是遼東君說完後就後悔了。

至聖先師和曇至佛的面前說起這位出自慕容世家的魔宗首徒,一時之間遼東君自己都覺得尷尬。

德昭老夫子的臉色已經快黑成了鍋底,臉色十分不忍直視,倒是也沒有開口訓斥遼東君。

只不過好在兩位聖人先師並沒有多的看法,反而是那位曇至佛還問了一句:“還有這等事!”

這讓遼東君接也不是,不接話又失禮。

至聖先師倒是說了一句題外話:“此處便是住下你們整個慕容世家也是可以的。極好的所在,四時風物有桃花可看,那仙山之上已經有了極多的野生靈草,若是再種植一些,按照批次換代每年種一些,用心打理便是姬家山海苑一般的根基之地。對家族來說一個極好的所在,便是把那天一閣連帶松風水月兩座小築連帶那個陣法一起搬進來都不虧的。”

萬世師表的孔家自然也有至聖先師說的這種私有小洞天,如此說來經營家族也是十分在行的。

至聖先師似乎意猶未盡:“不要這麼看著我,治大國如烹小鮮,治理家族多在細微處下功夫。不急不緩徐徐養成才是正解。”

這算是指點慕容氏了,只不過對慕容氏來說很難。

遼東君臉色帶著笑的說了一句:“家族小輩所有,總不能欺負他。”

至聖先師評價了一句:“榆木腦袋。”

又看了看德昭夫子,說了一句:“想必你是聽懂了的,不用搶,借總是會的吧!不用借整個洞天,只要借的一隅之地放下那藏書樓和兩座小築,重要的是連那座星斗陣一起搬進來。”

姜果然是老的辣,至聖先師就是老辣之中的老辣了。

果然順著桃花塢原本的石板路,朝著仙山走。

終於是在崖下看到一座仿造的對弈亭,還有那開鑿在崖下的石窟。

德昭老夫子由不得眼一黑心頭添堵,這格局都一模一樣,為什麼自己要領著各處茅屋尋找。

若不是那兩位心懷大度,就要以為是自己故意繞路了。

曇至佛此刻對著至聖先師微微笑著開口:“貧僧原來也是來過這桃花塢的,只不過這樣來還是不一樣,大大的不一樣,與第一次想必地界廣闊更不好尋找,這小洞天得了那移來的仙山才起了這等變化,想來慕容世家的你們兩位也是不知了。”

算是解圍了德昭夫子與遼東君的窘迫。

一語雙意。

已經算的是故意大聲說話了。

可燈火通明的石窟之中並沒有多餘的動靜,既沒有人應聲也沒人出來迎接。

慕容德昭已經是滿臉尷尬神色了,以眼神示意遼東君進去叫人,免得讓至聖先師和曇至佛這等一教尊長進去,那就是大大的失禮了。

遼東君進那仿造的桃花石窟,石窟上的匾額如今叫養心居。

遼東君進去的快,出來的更快。而且臉紅的像熟透的蝦米,一指著那石窟之中道:“叔父還有二位先聖,你們等一會,鳳皇他們似乎不方便出來,我們都等一會。就有小輩我在這對弈亭先煮茶侍奉可好。”

如此說的明白,自然只能是在此處等。

遼東君慕容泓的臉色紅的像煮熟的蝦米,此刻掏出靈符點火小陶爐的手都有些顫抖,心想剛才一幕要是給這幾位看到,還不知要如何了。

看到這一幕,德昭老夫子似乎知曉石窟內似乎有什麼令這位接任慕容世家家主二十多年的子侄都開不了口的事。

至聖先師也不急切,此刻反而是看著空中那一輪明月高懸天朗氣清,心中原本想打架的心思也淡了。

德昭老夫子看著那一邊洗刷茶杯一邊顫抖的手,就知曉遼東君似乎剛剛看到了難以啟齒的事。

可是至聖先師和曇至佛何等人物,那是可以瞞的人物。只好主動開口:“裡面究竟發生了何事?你這等驚慌?”

遼東君看著三雙眼睛看著自己,知曉不說是不行了,於是硬著頭皮說道:“在沐浴。”

隨後趁洗杯的空檔隨手在身側位置還未幹的桌面不經意寫下了四個字給身側的德昭老夫子看:抱背之歡。

又極快的以杯中水潑灑過去,順帶洗了茶臺。

德昭老夫子就坐在遼東君身側,這等快速寫給自己看的那裡還能看不清,可是這等小動作又豈止是能瞞那兩位的。只能是期待兩位先聖不願深究視而不見,要麼就是看清了礙於身份不好發作。

便是德昭老夫子也頭皮發麻,忍不住有些心中埋怨自己好死不死為何要問。

還好對面兩位似乎就真的視而不見。

至聖先師等著喝茶,曇至佛反而還談起當日曾在此處桃林與那位光明頂仲天殿的魔君君塵緣做過一場惜敗收場。

如今再想起先前那琅嬛福地的題字,更是相信是魔君的手跡了。

可喝了一泡茶沒人出來,遼東君又硬著頭皮泡了第二泡,終究是在這位遼東君打算泡第三泡的時候,德昭老夫子忍不住道:“景龍,你去叫一叫鳳皇。”

只是這一句,遼東君的臉色又燒成了熟透的蝦米。

可是還是需要硬著頭皮去的。

遼東君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略微做作的昂首邁步進石窟,其實也就進了石窟的門扉,壓根沒像第一次直接過那屏風。輕聲說了一句:“鳳皇,叔父和二位先聖等很久了。”

可依舊沒有回應,這位遼東君忍不住伸出頭看了一眼,兩人依舊在那個巨大的沐浴木桶中,只不過這次看的仔細了,那木桶邊緣和敦煌君的貼身衣袍上有寒霜出現。而對面那一位似乎沒有貼身內衣,周身之上散發酷熱的氣息,似乎另外一個極端。

遼東君看清了這不是一同沐浴抱背之歡,只是在療傷。

自己先前可算是把慕容家的面的丟到了地上,還撿都撿不起來的那種。

欣喜之餘,只好快速前去回稟:“叔父,我先前好像看錯了,不是一同沐浴抱背之歡,好像是運功療傷進了入定之中。”

德昭老夫子一口茶似乎嗆死,心中埋怨道這位子侄還是不穩重,這種事怎麼還能說出來,直接領去看不就行了。

當然是至聖先師先請,魚貫而入的幾人只在屏風邊看了一眼,隨後又各自退了出來。

曇至佛的臉色有些不安,至聖先師的臉色似乎松了一口氣的那種。

又是等了一個對時,在這對弈亭的茶水已經喝飽半個肚皮,至聖先師都忍不住與德昭夫子手談一局。

原本至聖先師是要和曇至佛對弈。

但是至佛說自己此行只是錦上添花沒有對弈的彩頭,自己對著對弈一道實在是不精通,算是婉拒了。最後為了不冷場,慕容恪這位差了輩分和身份的夫子只好補缺了。

半輪彎月掛在中天的時候,終於等到敦煌君一身白衣在月光映照下如水晃動的走出了桃花石窟似乎很是疲憊的伸著懶腰。

看到對弈亭的諸位,也是有些詫異。

遼東君有些忍不住的想笑,那浴桶內被兩大先聖看過,有記載以來自家這位二弟應該是第一人了,與桶內那位並列第一人。

不等解釋至聖先師開口了:“先去看看再說。”

石窟內,此刻妖君君莫羨昏迷不醒的躺在石榻上。

切完了脈,至聖先師嘆了一口氣:“天人五衰。”

看著敦煌君似乎未懂得眼神,這位儒家第一人又說了一句:“天人將死,尚有五衰的天人五衰。如今已經頭上華萎,青絲白髮,這白髮與一般的白髮不同,等全部白的時候便是天人死亡之時。如今需要在冰水之中沐浴,還需你以功法修為幫祂穩固內息,則是因為這一位妖君體內妖元曝起,有衝破奇經八脈的徵兆。”

敦煌君又問出了兩個字:“妖元?”

至聖先師微微點頭:“妖族修士修到了五境陸地神仙後,更進一步大天人無垢到極高深境界神隱天地的層次,便會轉化自身靈氣得出妖元,乃是行法之源,比之靈氣強了不少。你看曇至佛這等修行必然修出佛元,更簡單一點的說法,就是勘破五境的大天人才有的內在靈元形式。若是魔宗修士到了此等境界便有魔元,他們的虛鼎世界化作真實小天地便是以自身魔元為根底。道門到了此等層次多是金仙上仙,那仙元也不過是換個說法而已。”

至聖先師似乎沒當回事就能說出三教還有魔宗高深修士的高深上境。

敦煌君理解了,那是因為自己沒有勘破大天人只是剛剛摸到門檻將破未破。遠遠未達到五境陸地神仙之上大天人無垢的上境神隱天地的高深層次,自然還未有自身的元力。

敦煌君問出了又一個問題:“妖君重傷,這三月以來雖然經我配置的湯藥傷勢漸漸痊癒,但是早晚兩次經脈錯亂的症狀卻是愈來愈嚴重了。幾乎沒有醒過,每次安頓後都只能昏迷熟睡!”

片刻後又補了一句:是否是我藥不對症,而且現在甦醒世間越來越少,最近更是極少甦醒那種。”

至聖先師再次欣賞一邊點頭一邊說道:“這就對了,當初那位金闕帝君寄靈降下法身,以妖君之軀對戰那魔神。帝君靈識離去後這位妖君被妖族那位大能偷襲重傷,我隨看的不算太清楚,但是大概能推測那一位必定是達到了極高的境界,不然不足以傷這位妖君命懸一線。妖君當初體魄重傷之時早已氣空力盡,只是現在身體復原,那妖元恢復反而卻成了最為要命之處了,那妖元爆起衝破經脈穴位便只有一條幽冥路。這天人五衰� ��雖能看出亦無法救治,只能看著祂慢慢受盡折磨而死。”

似是蓋棺定論了一般。

隨即拿出了一副石制手銬,看著敦煌君的眼神,這位至聖先師只好解釋一句:“雖然祂號妖君,這點氣度我還是有的,非是禁錮祂。妖君這妖仙上神天人體魄與魔神對戰的功德情面我還是認的。只不過如今祂這情況,此法能減輕妖元暴亂症狀。天心石打造的陣法手銬枷鎖可以禁錮靈脈流動

,自然可以禁錮祂體內要命的妖元。只不過這手銬不好看就是了,你若耐得心,我送你一塊天心石,你自己打造成手鐲腳環也可,與祂四肢戴了,請你自己那位弟子或者姬家家主以移經截脈的手法封閉掉祂任督二脈,一併鎖掉身體大半穴位,這妖元短時間不會造成祂爆體而亡,只不過那天人五衰,我也毫無辦法。”

敦煌君拱手彎腰一禮,算是為先前魯莽的行為致歉了。

先聖的胸懷果然不能常理度之。

這位至聖先師還真就一揮手衣袖下翻出一塊砂鍋大的天心石,遞給了敦煌君。

只不過顧不得禮儀,救人如救火至聖先師把那石制手銬還是先銬上,好歹是救命的方法。

移經截脈的手法自然說的是喜怒哀樂指。

德昭老夫子問了遼東君一句:“子安何時回來,回來後直接告知他這裡的情況。”

遼東君自然是回一句:“快了,若是脫離隊伍他可回的更快,不過有不少傷員,少了他好多時候沒有主事之人,帶著隊伍最少還有十天左右。”

敦煌君平靜一語:“不用急切召他。”

心動不如行動隨即坐到石榻邊,直接迅速出手封閉君莫羨任督二脈還有一連數十處大穴。

最好還是至聖先師開口:“差不多了,再封下去祂與一個死人何異。”

截脈手法極為準確,至聖先師看到那指法也是微微無語搖頭,顯然認得這指法。

至聖先師又多說了一句:“早晚兩次一刻間的經脈錯亂還是免不掉的,只不過能降低暴亂的程度!需要人小心看顧。”

隨即對著那位曇至佛問道:“至佛,天人五衰乃是佛宗提出的。按照《法句譬喻經》所說乃是欲界與色界的天人將死的表象。可這位妖君這算......”

言下之意是這位妖君的根腳。

曇至佛麵皮微微一抽搐,那獨眼之中綻放智慧之光:“這便算的是天人色身臨凡。天道敬生靈,可是天道誠然只有樂沒有苦,但是樂盡之後必然苦。天道眾生易產生常、樂、我、淨的顛倒想,若是起了嗔心便很難不墮入惡道。人道有苦有樂,因此有修行助道的因緣,長遠來看卻是更容易。所以天人下界偷取的不是簡單的氣運,而是成道的機緣。魔宗之所以反對天人下界極大半都是在這裡......”

正魔因果各種糾纏,自然不多說,這位大僧也有那胸襟,只是簡單說道點到為止。似乎也沒覺得魔宗這觀點錯,看那語氣還有幾分贊同。

這位德深的曇至佛笑著繼續說道:“誠然如至聖先師你所說的《法句譬喻經》中記載著一個故事,帝釋天命終時,知曉自己即將墮入世間一制陶器為生的作坊受胎成驢子,身體出現五衰之象,憂心忡忡之際與佛陀處求法。在祂皈依佛法時,發現自己處在驢腹之中成胎,而這驢子掙脫了繩索亂躥弄壞了主人的陶器,那陶器之主人痛打驢子一頓,以至於腹內幼胎受損流產,帝釋天因此逃過劫難,感念佛陀威德力,帝釋悟的無常的意義,精進解脫之道,由此成為喜聞佛法、護持佛法的護法神。”

“敦煌君,你可平時等妖君清醒之時,讀些佛法與祂聽。”

隨即竟然鄭重一禮。

顯然這裡夾帶私貨,至聖先師也未出言反對點破。

想一想慕容世家儒佛都修,自然沒問題。

敦煌君皺眉不止:“如此說,此傷沒得治?”

曇至佛搖搖頭:“與其說是傷,不如說是命。”

敦煌君低聲一語:“魔君曾說妖君天命未至,不能臨凡落地,如今這何談命?”

至聖先師微微搖頭:“這是命,便是天人也逆不得。”

沉默片刻,只好再次解釋道:“雖說是金闕帝君種下的因,可是如今三萬六千天階聳立在半天雲上,帶著妖君你如何可以爬上崑崙。所以這是妖君的命,天命如此,隕在人間。”

此處只一張石榻如今充病榻,這一間石窟充作起居靜室,也不方便太多人落座。

先前看診圍作一團說得過去,要談正事自然還是要出去說的,而且事關妖君生死和慕容世家的聲譽。

事情種種,因果這般,只是如此如此,各種詳談。

不論是維護慕容世家聲譽,還是需要看顧妖君,兩位先聖隱約之間表達的意思其實還是需要限制妖君,預防為禍神州。至於原本恩養妖君在聖地之中修行,把鳥在籠逗的說辭已經用不上了,這位妖君時日無多,如今說出來就是蓄意刁難刻意調戲了,這點胸襟諸聖還是有的,諸子百家賢人也是有的。

至於那些打算施壓慕容氏,合縱連橫各種利益交換勾當買賣,兩位先聖自然會去神都洛陽做客皇室分說由帝國壓制各方,大局還是要顧一顧的。若非如此那位倒持木劍的金無怠就沒有上了城頭再故意路過眾聖雲頭以一道白光掃過的方式講一個特殊的道理了。

期間敦煌君幾次回石窟看顧床榻上那快要醒的人似乎並未覺得失禮。

倒是讓慕容世家的禮儀似乎再次在兩位先聖面前掉落。

等敦煌君跟隨德昭老夫子送走兩位先聖離開桃花塢去水月小築月沼送別。

一道白衣身影落在桃花塢桃花林中。

金無怠的聲音傳來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故意說給人聽:“也不是不能救,一道解法,一道治法。那解法便是逆天改命!至於治法嘛,剛剛至聖先師已經說了,那天梯之上崑崙仙山神宮那位大道君的道場之中自然是有救祂之法,不過嘛實在太難,有人已經爬了天梯失敗而回,還是一位出自劍閣的劍仙。劍閣如今出去劍聖只有那位青蓮劍仙,可想而知:道海無涯,天梯難爬。如今那崑崙升仙台為妖仙再開,只不過這位妖君算不算的妖仙中的上仙、金仙誰又說的準了,不管怎麼說這引渡妖仙也算的一個活命的機會。”

下一刻,一襲白衣的金無怠出現在石室內。

這位半步武神可是全須全尾完完整整的存在,斜眼看了妖元被封石榻上躺著的君莫羨。

突然開口道:“你就不怕我一劍劈砍了這妖身。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

就在這時一個讓人想不到的身影出現,一襲白衣一張註定會讓先前眾人吃驚的臉。

這人手中拿著一壺酒出現了,拋給金無怠一壺,十分平靜的說道:“永珍神宮至高天闕之中的天宙已經失衡,你還是期待我想出解決的辦法,這妖身就算靈脈被封印,也還有些許武道底子伴身,對上你這等體魄的對手自然是沒有絲毫勝算,只要不是行事完備的圍殺,一般的各種陰謀詭計下行走江湖自保之力還是有的。”

石榻之上躺著一個妖君,靠著石壁有一位微微有些醉眼妖媚還在提著酒壺喝酒的魔君。

喝酒站立慵懶的正是許久不見蹤跡的君塵緣。

最後又是反問金無怠一句:“前輩,你還是期待我找回丟失多年的天魔策,不然如今的我可搞不定那上面三十三個禍胎,我實話給你說了如今我是失了半數以上的魂魄,只能借這種方法自封不敢漏出蹤跡了。若是讓天上人間幽冥各種勢力幹掉我,不止神州會亂,只怕人間九州都會亂掉。而且最大的敵人還是我自己,我算是開誠佈公了!你就不要揭穿我記得替我保守秘密,有時候還要救我一救。”

酒後真言極其簡單,說話的人極其耿直,一邊壓酒小酌,一邊手舞足蹈。

金無怠顯然被如此的耿直驚呆了,無窮的禍患結果已經可以預見,這位守護神州近千年的高人也一時需要消化消化這訊息。

可君塵緣身影消失在起居靜室,在金無怠眼前消失,跟隨靈氣波動反而是那一間丹室邊的酒窖之中,一座慵懶愜意的石雕正緩緩醉臥花酒之間。

金無怠跟到了酒窖:“那祂要是死了咋辦。”

尚未完全石化完的頭,微微一笑:“若是死了,則說明有人不想我鎮守住神州。”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並未回答問題。

金無怠喝著酒有些無可奈何,簡直是毫無辦法。曾經這位半步武神在敦煌君出去打掃茅屋的時候,也曾悄悄地砍了這石像一劍,震的祂手疼。

隨即一道身形兩分那半步武神體魄瞬間隱去,餘下的這個金無怠感覺不好似乎被作局坑了。

不多時候,敦煌君的聲音響起:“前輩,你這老是來偷酒不太好!這些酒是給人存的。”

金無怠看了看手中酒壺,感覺臉都丟乾淨了,有些忍不住說道:“誰喝不是喝了。”

還好輩分足夠大,這小輩也只能不給好臉色的說,目前不會為一壺酒和自己動手的。

隨即打算伸手拿另外一罈,就在這時敦煌君遞來了一壺極烈的雙蒸綠蟻酒,好像潛臺詞是你這老祖宗好意思再拿我存的姑蘇黃酒天子笑和雲夢米酒醉鄉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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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無怠一種恨鐵不成鋼,就差沒有罵罵咧咧的接過那一壺雙蒸綠蟻酒了。

這位老祖宗最近半身都住在這琅嬛福地桃花洞天。

居所自然是在那仙山之上有一座七級浮屠。

敦煌君也上去過,可就是孤零零的一座浮屠,一層內和道觀大殿一樣供奉三清掛圖,待上了一層便是各種兵器,第三層更是嚇人,供奉了幾具棺材煞氣逼人。敦煌君還未上的第四層便遇到正下來的金無怠,所以後面幾層實在不知有何奧秘。

數日之後,妖君君莫羨總算是可以行動如常。

是坐著輪椅大半身癱瘓一般那種,周身被封了任督二脈大半要穴,便是生活都不能自理,只有半個身體連帶一隻手筆能動。。

很多時候,不是需要而是敦煌君幾乎不問就從石榻輪椅之間搬來搬去的那種。

一個清晨,露珠還未下青草尖。

終究是這桃花塢的主人慕容隨遇趕回了慕容世家,一大早踏進石窟看著那位臉色蒼白妖君的那張臉似乎有很多話,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墨跡了半天終於有話想說的時候,敦煌君手中抱著焦尾琴回來了,隨即擺擺手,意思是讓個地。

放下焦尾琴後並沒有彈奏,反而是抽出一卷銀針,看小隨遇還沒有出去的意思,只好開口道:“我要施針,你出去一下!”

隨後便要伸手去揭衣襟,這時一隻手及時的捏住了他的手腕,然後道了一句:“我自己來!”

自己盤坐,一隻手自己半解開衣襟,漏出背部。

敦煌君又看了一眼小隨遇,然後咳嗽了一聲。

這算是趕人了。

等小隨遇走出石室,敦煌君並沒有下針,反而是看了看以後說道:“還有些未消腫,等消腫了以後再扎針。”

君莫羨那一縷白髮似乎十分明顯,只是此刻的妖君時不時看向酒窖的方向有些皺眉。

敦煌君似乎以為是為剛剛順其自然的揭衣生氣了,趕緊把那貼身的內襯幫忙提起披上。

石榻上君莫羨突然問了一句:“天人將死,五衰之症,何解?”

敦煌君無言以對,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片刻後君莫羨似乎自己找了一個頭緒,再次開口;

“我似乎丟失一段記憶,可又有了許多未知的記憶,斷斷續續聯絡不上!改日你們陪我去一些地方,我需要實地想一想。”

在敦煌君有些愣神的時候,一揮手開始迅速衝開數個穴位,隨手片刻免力為之的從虛鼎之中拿出一物,四弦琵琶驚雷琴。小巧撥子還直接掉落在石榻上迅速的用一條腿壓下了。

隨即一陣咳嗽,氣息不穩。

有些神遊物外的敦煌君總算跟上了節奏,隨後迅速的出手檢查封閉的奇經八脈,最後自然是封閉了衝開的兩個穴位。

有些理解不了不要命的費力半天就取出一件琵琶,如今只有一個手行動如常,另外一手幾乎半廢,就是彈奏也有些勉強了。雖是一件極好的法器,但是也不至於如此拼命。

從自身虛鼎世界拿東西只需要極少的靈力,如今都這般費力。

敦煌君的內心還是有一些不安,但是一時之間又不知如何開口說教。

“幫我準備一個琴袋。”

說話的人理所當然,又似乎有些不解人情世故。

“好!等準備好車架馬匹後,便慢慢南行,南邊暖和一些,我們沿著大江走!”

總算是接上了先前的話。

敦煌君這時候在整理這石窟之中的書籍隨口應答的也似乎沒覺得那裡有什麼不妥,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備份抄錄的天一閣的,都是敦煌君自己常用的,原本在水月小築之中存放的抄本。

這位妖君從隨身的錦袋之中拿出一張打磨的極薄的青玉面具拿了出來。

那個錦袋敦煌君在君莫羨昏迷的時候也研究過了,只有這一張面具和數身不太合身的衣物,以至於如今這位的病體上穿的都算的是借的。

此時君莫羨還未戴上面具就被拿走了。

敦煌君伸手揭過,看了片刻後說道:“我給你找一個透氣一些的,我記得還有一張。”

隨後把那面具放在一個原本裝曲譜的檀木盒內,又放在需要彎腰才可以拿到的石榻下壁龕一對備用枕頭邊。

這開鑿而出的石窟內石榻也是直接開鑿出來的,石榻下做了幾個置物的壁龕極為方便順手,但是對起居不便的人來說有些不友好。寬大的石榻便是橫睡上數人都是可以的,不過如今安置了一順溜的棋秤、矮幾、美人靠等可能用到的東西後,也有些位置緊張了。

只是不知平日裡兩人怎麼生活的。

開鑿取暖的火塘有些小巧,只能用來煮茶水,朝前的大窗下更是安放了一張極大的書桌,此刻上面正放了還沒開袋的焦尾琴。

靠裡靠窗的位置是哪個巨大的木桶,另外一邊則是去丹室酒窖的路徑。如今這巨大的石窟裡這一間算是最為寬大的。不過是開鑿了數個小窟,有丹室酒窖如此種種,更是在順風口的下風向弄了一間火灶房,適合做些吃食或是熬藥。若是順著那路徑進去還有數間未完工的,只是如今都放置處於停工的狀態。

小隨遇被吩咐去自己的草廬居住,如今也多了一道匾額“怡樂軒”,那筆力雄健可抗鼎的真書出自敦煌君的那持劍的手。

書法一道不是寫的不好,反而是寫的極好。

雄健險絕如行劍將軍,字跡入木三分。

如今的桃花塢比原來的更大,遠遠不止十里規模。養心居與原來的桃花庵石窟相比顯然更加精緻,劃分的也更加細緻。只不過只能當做閉關的起居之處,除非是以後繼續開鑿出大一些的石窟。

如今煩惱的不是開鑿石窟。

而是天人將死,逆天改命何其難也!

世路坎坷難行終究還需一行才知其中滋味。

欲知後事如何,請期待下一部易道吟之天魔策。

故事大綱架構已經完成,大概在年底的時候陸續上傳,第一步的內容就到這裡了。

因為還有別的工作,寫作只是愛好,沒有人校對,一開始寫作工具用的也不熟悉,很多錯別字之類的問題,以後會逐步改進,我為數不多的讀者就是我寫下去的動力。

我會把這個十多年前讀書的時候構思的仙俠,或者說神仙鬼怪夾雜著一些道不明的情感故事儘量寫的好點,原本是一個幾分鐘的劇本,學動畫的時候寫的劇本,後來慢慢完備的故事。

寫作手法不太成熟,遇到太多問題,中間也經歷過改變文言行文的方式,對我來說其實有點難,所以在第一步有一段故事內容其實自己不算怎麼滿意,但是因為工作壓力家庭遇到事情,總之是各種因素之下,也沒自己修正,以後我會備加注意的。

謝謝大家的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