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子安進的水月小築。
才發現敦煌君早已經回來了,只不過一個人坐在通月湖邊的石桌旁。
今日卻是一反常態沒有撫琴。
反而是在石桌上佈置了一大桌子菜,擺開了三副碗筷。
看樣子是在等自己。
正待上前見禮,敦煌君的聲音傳來:“隨遇,去地窖取兩壇酒上來”
“是”慕容隨遇口中應著。
心中卻是想著;“我這師尊果然是個酒鬼”
等他快速拿了酒上來。
敦煌君卻是一語:“隨遇,坐”
這讓已經吃過晚膳的慕容子安叫苦不迭,然後還是硬著頭皮坐下了。
“你對他有印象嗎”敦煌君有些期待的開口了,慕容子安聽到這句話一頭霧水。
敦煌君見狀只好有說一句:“你對姬太有印象嗎?那時候你太小,約莫是沒有印象的。”
“我很小的時候就是縱橫先生照顧我,那時候先生重傷,每日只能夜晚才能相聚,所以我都是白天睡覺,快到午後才開始抓山雞,打兔子,撲魚。晚間和先生一起熬熬夜,後來先生教我識字練劍”慕容子安卻是實話實說。
“沒有印象也是正常的,估計他撿到你的時候你都不記事,太小,你卻是不能忘了他”敦煌君前半句話很溫和,後半句說的頗為凝重。
然後手上拆開酒罈給對面空位的那個酒杯倒了一盞,滿桌子的菜和今日家宴一模一樣,應該就是家宴後子安幾人被叫住到打包回來的那幾個食盒。
“他對這個人世間應是失望的,不曾半分留戀,估計你是他在這世間最後一點念想。所以我會的無論是劍術還是功法都可以交給你,霓虹劍舞只要你能學會,也可以學,霓虹二劍我會找機會問問聞樂先生能不能仿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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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對劍是姬太父母的定情之物,當年神都一戰損毀。
其他三大鑄劍宗師,我認識歐先生,有機會的話應該是能仿造出霓虹二劍的,能有真劍的幾分威力那就不知道了”
敦煌君今日的話貌似特別多,隨遇的心底其實是怕這位師尊的。
雖然敬畏仰慕,但是敦煌君頗為嚴肅。
就是同輩中人也多半是見他也犯怵的,何
況師徒二人一本正經的說教,訓話。
哪怕是在一桌子酒菜面前。
見得師尊今日頗有聊意。
本來就對那位光明教主,傳說中的義父很是好奇的隨遇也就硬著頭皮提問:“那他是什麼樣的人”
“你要叫父親或者是義父”敦煌君卻是板著臉了,格外嚴肅的看著隨遇。
見得敦煌君這樣看著自己,隨遇只好再次開口道:“那義父是什麼樣的人。”
桓正修雅,月下對飲。
敦煌君自己喝的卻是茶,給空位的那個位置卻是倒了一盞酒。
“正道少年名士是他,魔道至尊也是他”
敦煌君語氣溫和不少,似是懷念過往;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說的應該就是他吧,初次見他是在二十年前天一閣建成,慕容世家那次聽學,其他世家子弟都到了。
叔父卻是帶著我與兄長一起在山門迎客,見的遠遠地山道上出現三個人影,都是姬家的道裝。姬家長子姬伯牽鹿而來,姬仲揹著一書箱還有五柄劍,自然是霓虹雙劍,正法劍,另外兩柄卻是白布包裹的劍坯。
三人中為首的卻是那騎鹿少年,消瘦,戴著一張桃花面具。
待到山門,姬伯卻是持了聞樂先生的親筆信交給叔父,那少年只是拱手一禮,然則連鹿都沒下的。
是以慕容家弟子,包括我都是憤憤不平的。
姬家眾聽學弟子卻是齊刷刷半跪,口中稱道:‘見過十七叔’。
他的輩分卻是極高的。
而且眾姬家弟子見他比見姬家大公子還緊張,原來姬家掌罰的姬十三先生唯一不罰的也只有這一位幼弟,而眾多姬家弟子卻是見過他出手的,想必都是見過當年他是如何創出後來姬家大大有名的‘喜怒哀樂指’。
後來才知姬家一眾都是愛屋及烏,而且他天分極高,姬十三都偏愛的幼弟,姬家大公子都要牽鹿,二公子背劍,可想而知,眾家弟子心中是如何震撼。
更奇怪的是他鹿踏中門,叔父沒有半點不悅,我那年少成名接任家主兄長居然下令大開門戶迎客。
也是後來才知道,姬家世襲的執劍上卿,在這一輩居然就是和我同歲的這一位少年。執劍上卿是
帝國監察百家,能直接不經過三司會審執行刑罰的,仙門百家畏懼執劍上卿比大理寺寺卿還多。
想來他少年成名,有那麼大的威懾力,自然是做過令人聞風喪膽的處罰的,那正法劍是開國文皇帝賜個姬家的,多數是由歷代姬家大長老承接,上一輩姬家人才濟濟,居然是這年少的他接任,卻無人有半分怨言,自然是有其過人之處的。
你應該知道姬家的聞樂先生是帝國的太傅,位比三公,這執劍上卿的威懾力卻是需要實打實的本事才坐得住的。
聽說他當年接任執劍上卿的時候就單槍匹馬處罰了不按帝國律令行事的世家,一人把那個有罪的世家家老一眾殺的乾乾淨淨,有罪之人全數處罰。
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那時候他還只是一位少年。也是不由不讓人佩服的”
敦煌君說著自己確是沒有喝酒,反而是倒了一杯茶喝了。
隨遇才看到自己的師尊確是沒有喝酒,只是靜靜的把倒好的酒默默地用酒盞傾倒在地上,像是在祭奠。
見隨遇沒動筷子,敦煌君卻是把中午家宴時隨遇比較喜歡吃的幾個菜各自夾了不少到隨遇的碗裡。
敦煌君又說了一句;“只有我們二人的時候,你不用拘謹的。”
末了又開口:“我也算是少年成名,你可知道他第一進我家家門,只是對我叔父行了一禮,然後看了我兄長一眼,對我卻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
爾後就那麼騎著五色神鹿由兄長親自引導住在了這水月小築。
我問叔父來者何人,叔父卻是笑著說:‘姬家的人中之龍’。
世人都知道我叔父是帝師,皆呼:‘夫子’,初次能得到他如此評價,僅此一次,就連是現在的至尊,當年求學的時候也是挨了叔父不少板子的,姬太錯是犯過的,板子卻是沒捱過,被罰抄過,他卻是乘機看遍了我慕容氏天一閣。
要知道各家雖都有藏書,比如姬家的道藏,李家的皇家藏書樓,但是說起書多,還是我慕容氏的天一閣,他卻是幾乎看遍了。
因他對我看也不看,是以我是氣憤的,我在慕容家是掌罰的,有點少年心態,當天夜裡抓到姬氏兄弟在通月湖邊,就是那裡為他烤魚”說罷還用手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