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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秘傳

正此時。

整個參合山莊內琴聲大作。

所有擺放的絲弦樂器一起共鳴。

老夫子等人聽聞起身直奔水月小築而來。

今日的水月小築沒有籠罩在雲霧之中,反而就這麼和松風小築對立而現,

入畫一抹影。

對坐。

撫琴。

是一種抒懷,是一種淡遠,然然白色的檀香菸繞帶有雲紋的衣袍。

傳出古琴之聲。

竹影搖曳,一聲輕嗽,琴聲啟幕婉婉而訴,巍然高大背影,琴者悠然。

對坐的少年正是隨遇。

想必是剛甦醒不久,衣袍還只是隨意披著外衣,中衣還是睡覺的那一件,帶有點點腥紅。

琴者撫琴一撥。

轉眼

通月生潮瀾,波湧萬疊翻。

幾聲琴聲飛躍,多少情誼翻騰,正值擾亂之際。

錚然一聲,人弦俱寂。

“師尊,此次我殺了鄭常侍......”隨遇還待繼續說。

“錯不在你”敦煌君手壓琴絃直接開口了。

“你好好穩定內息,穩住境界才是正事”說話眉宇間多有關懷。

“隨遇,琴亦能達至境,天地一響,興禮樂大道。現在在你的認知內,何為琴道。”敦煌君一挑眉直視隨遇。

“我即琴,琴即道,身心是琴,身心入道”隨遇思考後謹慎回答。

“形而上形謂之道,形而下形謂之器,你即琴,何解,演於我看”敦煌君追問了一句。

隨遇輕撫身前的號鍾。

起手挑弦,絃動如撥弓弦,勁發一聲引一殺,似平崗踹流,彈出激昂之聲。

忽而左手一掃,琴聲迴響,由平轉險,似奇似玄,紛亂中凝神聽的一絲殺伐之氣。

“道在指間心上,琴即眾人之音”敦煌君開口說了一句。

乍然,隨遇撥絃之手,由急人緩,琴聲以百流歸海,收斂先前的殺氣。

“琴之道,音律也。宮商角徵羽,君臣民事物。先聖伏羲造琴,文王武王加文武二絃,以禮樂教化萬民。五音不亂則天下禮樂不崩。”敦煌君之語落,一撫焦尾琴聯決而奏。

隨遇閉眼而入琴境心間之意象。

手中跟著敦煌君調子慢慢而撫。

意識之境中,天上忽現湖水成弦,此時敦煌君高大法相雲手一撥,正是大音希聲之境。

絃聲之扣心絃,若心間一線被扣掌中,勾撥撩撫彈盡在弦上,聽聞敦煌君沉聲傳來;

“宮亂則荒逸,君主驕橫。商亂則疲惰,其官漸壞。角亂則憂愁,民怨不止。徵亂則哀衰,其事傾覆,羽亂則危矣,其財散盡。王臣民事亂,天下分崩離析。

琴也,樂也,教化天下萬民也,以禮樂載天下。天下亂,彈指間撥亂反正。

你之琴,大聲不震華,細聲不溟滅。資質上乘,但殺心太盛;若要近乎得道,需謹守本心”

隨遇再睜開眼,只見得敦煌君凝神

微笑不語。

原來這便是心間傳道,無上秘。

不立文字,教外別傳。

只見敦煌君難得一笑,停頓一下又是一笑,但見笑臉而無聲。

無聲勝有聲。

隨遇接著撫琴,一曲度難在指間揮灑,卻是不出半點琴音。

遠處的人看的磨礪兩可,是不懂亦是不明。

老夫子嘆息一聲:“此子已得真傳!”

別人看不出,他卻是能看出此時隨遇指法演示的正是慕容世家最難的渡難曲。

看了一會眾人散去,敦煌君輕聲開口道:“今日索性把弦殺術教於你,你也滿足了學弦殺術的條件了。”

敦煌君說罷手間化出了大音希聲這件靈器,隨遇也是從一氣乾坤袋中拿出了大象無形,剛好是同爐而作的兩件靈器終的在水月小築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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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的姑蘇城桃花塢縱橫峰。

對弈亭間道隱縱橫子,儒藏卿萬卷,釋尊法明王三人對坐。

道隱縱橫子正在沖茶,在炭爐上煮的一鍋沸水澆淋茶壺,順便燙杯。

這個時候釋尊法明王開口:“茶”

儒藏卿萬卷接道:“香葉,嫩芽。”

道隱縱橫子:“慕詩客,愛僧家。”

釋尊法明王:“碾雕白玉,羅織紅紗。”

儒藏卿萬卷:“銚煎黃蕊色,碗轉曲紅花。”

道隱縱橫子:“夜後邀陪明月,晨前命對朝霞。”

釋尊法明王:“洗盡古今人不倦,將知醉後豈堪誇。”

一首一七令茶吟過,道隱縱橫子堪堪把茶杯燙好,用茶君子中的捏子夾出滾燙的沸水中。

釋尊法明王對看一眼道:“道隱,第一局棋將和正道至尊下!這是權當娛樂還是姬道兄的意思,要再次掀起正魔之爭。”

道隱縱橫子:“非是算計,姬道兄都是堂堂正正的論道。這種小事又怎會入他的眼,他下的那一局視天下眾生為棋子。怎麼可能落子這小小的對弈亭。”

釋尊法明王:“眼下就快是世局爭子,只是蒼生那堪,吾佛慈悲,天佑道兄不知他是何打算。就算我等三人合力也只能勉強再開一劍,終究是元神靈識不完全的殘身,先天不全。”

儒藏卿萬卷:“天佑道兄是不能臨凡的,此刻的這個世間承受不起那麼大的代價。”

正在說話間天象風雲湧動,龍虎風成。

下一刻竟然白晝瞬而變成茫茫月色。

桃花塢的禁止形同虛設,天際降下一抹月華一瞬而逝。

釋尊法明王和儒藏卿萬卷瞬身而出對弈亭,來到那片月華落下之地。

這時候的魚龍鯉被嚇得惴惴不安,整個龍身龍頭化為一尾鯉魚在溪水間淺遊,好似自己從來不是什麼元嬰境的大妖,只是這溪澗的一尾自在的小鯉魚。

月華緩緩散去,中間現出一個人來,星眸若晨曦卻是閉著的,讓人覺得定是明動亮眼,足不沾地浮在空中一尺之高。

來人手持一把金邊華傘,上有水

墨點點,辨不清男女的一對璧人遠眺大好河山。

未持傘的那只手上環抱胸前,抱著一柄玉劍,卻是看不清劍身銘文。

一頭黑髮順落腰間,頭頂只是用一根紅絲帶扎了。

身披六銖衣,端的好華彩。

腳踏銀靴,靴背上有六個銀色鈴鐺。

釋尊法明王和儒藏卿萬卷此時如臨大敵,竟然看不出來人境界。

這時候傘下的人兒,回眸一閃又金光流動,竟然回頭漏出一個笑臉說到:“兩位哥哥就是這樣歡迎我的。”

赫然見的如同法明王,卿萬卷,縱橫子一模一樣的臉。

見的兩人錯愕,又補了一句:“還有一位道家哥哥了。”

聽得此語儒藏卿萬卷有點無語,己方底細對方竟然一清二楚。

卻也知道來人至少沒有敵意。

說話間人影閃爍,持傘的人兒徑直進了對弈亭。

在獅子蒲團的縱橫子大腿上坐了,半依在縱橫子身上說:“與世同君的你竟然這般不要麵皮,自己偷偷下來了”

縱橫子滿是無奈的對著釋尊法明王和儒藏卿萬卷說到:“二位先坐下吧!”

坐下後的釋尊法明王見的來人這般放肆的挑逗縱橫子,滿眼的不忿道:“道隱這一位是......”

看這閉眼還未睜開的妙人半依靠在縱橫子身上撒嬌,儒藏卿萬卷咳嗽一聲說:“這位公子還請自重!”

那依在縱橫子身上的妙人說到:“儒家哥哥你那只眼看到我是公子,若是你說的公子,你不應該非禮勿視嘛!”

說完卻是把手中玉劍拋在一旁,一手撐傘順帶勾搭道縱橫子的脖頸上,另外一隻芊芊碧手正在向縱橫子的道袍中摸去。

已經有點忍無可忍的釋尊法明王也咳嗽一聲說到:“這位女施主還請自重,先放開道隱可好。”

正在挑逗縱橫子的妙人聞言卻是一聲輕笑道:“佛子哥哥你都出家為僧了還管這麼多紅塵俗事也不怕佛主怪罪,也倒是佛主出家之前也是有一位妻子的。今日這場面你權當作活春宮看吧!”

還待在挑火釋尊法明王,縱橫子卻是一聲苦笑,然後一手按住那只向道袍裡摸去的手說到:“別鬧!”

然後這只手也不退卻,縱橫子只好任由他這般僵持著,倒是這有若橫抱的曖昧姿勢,腳上的銀靴上的鈴鐺不停的晃的響動。

儒藏卿萬卷此刻卻是萬萬忍不了。

道了一聲:“非禮勿視”,然後就真的閉上眼睛。

剛閉上眼睛,卻又聽到一聲幽幽道來的話語:“儒家哥哥修為通天,就算是眼睛不看,這麼近的距離卻是心觀無礙,果然是正人君子。”

儒藏卿萬卷徹底無奈道:“至聖先師有言: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誠不欺我,你卻是兩者全佔了。”

說罷又睜開了眼。

釋尊法明王眼見儒藏卿萬卷吃了這麼大一個虧,本待開口說眼前之人誹佛,這會卻是自悟不說不為過,輕鬆一聲佛號,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