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桃花庵石窟外的對弈亭,一眾見的慕容子明送食盒進去。
老夫子聽聞道隱縱橫子說有厚賜,不由得大感興趣主動找話題各自敘話。
德昭老夫子於是開口問道:“說這塵緣小友是魔君,想想都讓老朽覺得不可思議,若不是剛才那一手傳音,只怕就是老夫都不會覺得這是.......。”
頓了一頓卻又說:“他可是現任的光明教主。”
道隱縱橫子卻是輕笑道:“他是魔道教主,卻不是光明教教主,是我教最高象徵,教務政務還是陰師兄打理。”
這話大不合常理,至尊夫婦連帶場中遼東君慕容泓,雁門君慕容麟還有白髮的那位鄭監。
這時候道隱縱橫子卻是淡淡一笑解釋道:“光明教主姬道兄已逝,光明教雖是魔道巨孽,光明教主等同魔道之主,但畢竟不是魔道之主。光明教的象徵是一日一月,姬教主是那金烏炎陽,魔君便是那玉兔皓月。他們管的乃是大道興隆昌盛,少陽不持久,孤陰不可長便是這個道理。聖尊魔君即對立又統一,天地萬法殊途同歸。”
眾人還在品味縱橫子這話裡的區別,卻又聽聞縱橫子展眉輕笑道:“聖教主曾言:功法不分正魔,人心才分善惡。”
見眾人聽得入神,縱橫子直道:“既然聖尊言說功法不分正魔,人心才有善惡。魔君所修之道亦是修真之徑,亦是證道之門。”
說話間在場的都是高功之士,聽得這論道皆是有所悟。
白髮蒼蒼的鄭監終歸是人老成精,開口問道:“這魔君如此高深的修為,為何身體有疾。”
道隱縱橫子笑言道:“塵緣所修乃是以力證道,不修功德。比起天佑道兄,不遜色半分。”
聞言慕容德昭老夫子亦是開口道:“我正教皆是善修功德,才有飛昇仙人。近世之人就算是修之第五步都是少數。當年的文武二聖中的武聖也只不過修到半步陸地神仙,我亦是據此推測出姬太當年修成第五步,只不過為何他之鬥戰之力勝過他人這麼多。”
道隱縱橫子思慮了一番
,面有沉吟之色,像是下定決心再次開口道:“夫子是天佑道兄的半師,可知聖教主早慧之事。”
德昭老夫子聞言點頭表示知道。
縱橫子此刻卻是真下定決心了,開口淡淡說道:“說來也不難理解,聖教主能被稱作一個聖尊二字也不過是通解儒釋道魔四教,得四教精意。鬥戰之力遠超同輩不過正常之事。”
“這怎可能”在場眾人皆是大驚。
慕容德昭老夫子摸著山羊鬍子道:“再早慧亦不能通解四教吧!”
道隱縱橫子答道:“也算不得通解四教,教主仙去之時亦不過是解開儒釋道三教精意,因魔道大道沉寂,只怕教主當年亦未能做通解重燃大道。若是做到了重燃大道又怎麼會身死,豈不是後天證聖萬劫之下不死不滅,您說是也不是。”
這時候各人便多是嘆息,重燃大道卻是蓋天之功德可超脫天道,別說今世之人,便是三古亦是難有人能開重開大道,比肩天道。
道隱縱橫子轉化話題便請諸位一起請茶。
茶桌上便有了一幕:孟臣淋霖,青龍入宮,懸壺高衝,春風拂面,若琛出浴,鳳凰點頭,關公巡城,韓信點兵,三龍護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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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雅人也得都是尚同好風雅才能解風雅。
是爾國風大雅。
這時候桃花庵石窟內,慕容子明侍候君塵緣吃得月樓的西瓜雞,已經快結束了,慕容子明不愧是慕容家的吃貨,熟練的用食箸拆開雞肉,在用勺子淋上雞湯,小碗送到君塵緣面前。
君塵緣理所當然一般大快朵頤,末了快吃完了,才問了一句:“你也可以吃的!”
頓了一頓又補了一句:“我這裡不講究食不言,笑不齒,寢不語那些規矩的!”
慕容子明雖然在慕容家算是異類,但是在這前輩面前還是規矩本分。
連連擺手說是已經用過飯了才來拜訪的。
待得君塵緣吃完,慕容子明卻是看清大袖裡的一雙紅酥手,左手拇指和食指上卻是戴有二節指甲,雖不是什麼知名寶器,卻也鑲嵌有點點明珠,貓眼,
碧玉點綴。
君塵緣見慕容子明盯著自己指頭上的指甲看,不由笑道:“這可不是教主的七寶指甲,那可是天下屈指可數的物件兒,我這不過是東施效顰而已。”
說完也不見慕容子明臉頰臊的緋紅,想必是想到少年心性上的事了。
等慕容子明暗懷鬼胎提心吊膽的平復下心情,收拾好湯碗筷勺。
一回頭卻見君塵緣已經坐在榻旁的那輪椅上了正目帶微笑的看著自己。
不由得大囧,剛剛平復下的心情再起漣漪。囧的不要不要的,耳根勾都紅了起來。
君塵緣雖是帶著面具,但是嘴角顯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星眸若鳳眼含杏。
錯愕間,便見君塵緣在這慕容子明發愣的瞬間,一揮手卻是手中“冷不防”的金針飛出,定住子明的心脈,還未等慕容子明呼喊求救,便又是兩枚“冷不防”入身,卻是封閉了穴位。想要呼喊已是不能。
慕容子明手中還拿著一個碗,在這一瞬便要掉落在地上鋪就的雕花石板上。
說時遲那時快,便人間見鬼一般。
只見魔君君塵緣手中捏住一根紅線,線頭卻是同樣的“冷不防”金針已經纏繞在碗上釣魚一般抖腕回拉,還未等落地,那一碰石板便會碎的瓷碗便穩穩當當的落在紅線的主人手中。
這時候慕容子明只覺得那邪魅的笑意似乎是在嘲笑自己,就算是自家長輩就在窟外,自己這也是落在了魔教邪徒手中,似乎下一刻便會是對方的為所欲為。
只是心生愛慕的璧人未免也太心狠了些,自己這剛剝骨拆肉侍候吃雞,不記報恩就算了,這轉手間就把自己治住,卻是不禁想起家族長輩曾說的魔教中邪徒炮製人的種種手段,不由得後脊發冷,滾滾冷汗而下。
這時見得輪椅上的君塵緣已把手中的瓷碗放在檀木桌上,手中拿著十數枚先前穿好的針線,只見的一揮手便鋪天蓋地的向慕容子明射來。
慕容子明心中不由大呼:“完了完了,這下真是遇到魔頭了,這下紮實了。我這臉豈不是成了蜂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