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聞言一愣。
慕容德昭老夫子沉吟間卻道:“難怪我親筆書信請姬聞樂來參合山莊,卻是回信閉關了,看來此事已不由他做主。現今的這個姬小家主姬伯姬飛禽冷麵克情之意卻是非的要李家給個交代了。”
頓了一頓又說:
“天下一十三州,共有九座鎮妖塔。”
“唯獨西部夔州蜀山各一座,姬家鎮守的乃是天下最重要的要衝之地。蜀山鎮妖塔乃是魔道管轄,這夔州巴山的鎮妖塔是姬家和附庸的巴山歐陽世家負責。”
“歐陽家雖不是五姓七家的仙門大族,但是正魔都能通力合作的家族,且和姬家又是世代姻親。如我慕容氏和裴家一樣骨肉相連,打斷骨頭還連著筋。此次如此強硬的姬家卻是替光明教出頭的,免得引起正魔交惡。那位陰天子陰聖座當真好手段。”
紫衣侯卻道:“聽聞世叔你這樣說,便講的通了。”
慕容老夫子道:“雖說我親陪至尊夫婦去桃花塢見光明教三尊,雖未見的三尊三人,卻是見過了道隱縱橫先生,也已經答應可由鄭監慢慢查探。光明教執政的陰聖座若是執意要正教給個交代就麻煩了,三尊地位雖高,但是不管教政,若是陰天子放縱魔門諸宗以此事尋釁滋事,你覺得會如何。”
陳吟片刻的紫衣侯卻是道:“只怕日漸正魔之爭將再起。”
風雅的老夫子這會搖頭苦惱,卻是突然靈犀一閃,念頭劃過。
笑著看著隨遇道:“此事看來正落在你這小子頭上了,大光明教乃是魔道共主,諸宗唯其馬首是瞻,你這聖子卻身在我慕容家,好極好極,此事卻是有迴環餘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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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峰迴路轉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子安,能不能請你幫老夫我一個忙,給陰聖座去一份信,讓他暫時停下施壓我正教,遇刺之事就按道隱縱橫先生答應的由鄭掌印去查。”
慕容隨遇正待應下,老夫子都親自開口了。
卻聽得門外一聲劍吟。
卻是敦煌君回來了,口中稱道:“叔父,此事不可,子安不涉正魔之事。”
慕容老夫子不由得內心大呼敦煌君回來的不是時候。
平時盼著這侄子在家多呆幾日,此刻卻是恨不得塔晚點回來。
若是等小隨遇答應了寫好信再回來也好,生米煮成熟飯,回來也追不上傳信之速。
卻是好死不死正好在這節骨眼回來了。
敦煌君卻是開口道:“子安不涉正魔兩教,才可以安穩。不然一開了這個頭,以
後就是諸多牽扯不斷。叔父,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天下的重擔不該由他這稚子承擔。”
“他以後能否承接光明教主,還要看他日的烽火雲中路的試煉。那試煉近八百年也只有姬太一人走出來了!他此刻只是名義上的聖子。”
停頓一下反覆才看見紫衣侯一般又說了一句:“裴光光,你怎麼來了!”
說話間頗為不客氣,甚為熟絡。
紫衣侯臉色頗為不悅,賭氣一樣答道:“我姓裴名華小字豆蔻,表哥你這麼叫豈不是詩書禮儀都不要了。人說你雅正端方都被狗吃了嘛!”
敦煌君無奈,只好拱手告罪道:“裴侯雅量,裴光光也不是我起的,只不過一時見你,脫口而出。當年他這樣叫你,你也沒見這麼火氣啊!你這丫頭,再不嫁人就是老丫頭了。”
原來兩人卻是表兄妹的關係。
紫衣侯裴華卻是道:“你又不是他,再說你這天底下最壞的表哥也會關心我。你還是顧好你自己,一把年紀也不娶個嫂子過門,世叔也沒罰你。”
“你們兩個都不小了!”說話的卻是慕容老夫子。
聽到這句話的慕容子明,慕容子安連忙轉過頭偷偷忍住笑意。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敦煌君卻是說了一句,而後伸手又說:“玲瓏骰借給我一用。”
紫衣侯卻是聞言順手摘下了手中長劍上掛著的那兩枚玲瓏骰。
一揮手卻是丟給了慕容隨遇。
隨遇接著不由莞爾只聽得紫衣侯裴華道:“他這人沒良心,兒子都這麼大了。算了,這玲瓏骰本就是他煉的一品靈器,就當初次相見的見面禮。”
敦煌君卻是難得漏出些許要笑的意思,爾後說到:“非是親子,養子。你這吃的甚醋!”
慕容隨遇接著玲瓏骰收還不得,只好尷尬握在手裡,有些局促不安。
敦煌君卻是說:“還不謝過長輩厚賜。”
慕容隨遇卻是站起身躬身一禮道謝:“謝過紫衣侯!”
紫衣侯卻是臉色和藹看著隨遇說到:“看到沒,他兒子都和我這麼生分!”
說話的語氣卻是衝著敦煌君的。
敦煌君看了一眼隨遇只好說:“她是姬太的義妹,你可以叫她姑姑。”
慕容隨遇站起身再次施禮道:“謝過裴姑姑。”
紫衣侯裴華聞言,指著敦煌大怒道:“慕容鳳皇,你故意的!”
一手摸著自己額頭對著隨遇說到:“子安,你叫我裴姨或者是姑姑都可
以,但是別叫我裴姑姑,聽到沒有!”
敦煌君平時冷峻,冰山一般的臉上透漏出些許笑意,但是還是沒有笑出來。
而後介面道:“裴豆蔻,有點長輩的樣子,你吃他兒子的醋做什麼!儂小孩子還是他小孩,他才十六。”
紫衣侯聞言更是臉上緋紅。
怒道:“慕容鳳皇,我喜歡的是當日鮮衣怒馬少年郎,一日看遍長安花的姬天佑,不是那個當了光明教主的他。我喜歡的是那個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他。不是那個劍壓天下,身死道消只活在眾人口中的他。”
敦煌君卻是冷漠依舊的說;“鮮衣怒馬少年郎是他,錦衣夜行有匪君子難道就不是他,執劍上卿是他,光明教主便不是他了!”
“我陪他走過西蜀東荒,我陪他遠去北疆,陪他殺過東海夔牛,也曾共戰妖神!更是陪著他上大光明頂眼看著他坐上了那神座!更是陪他雲駕聽史,還見過他攬月畫秋酣暢賦詩。”
這會紫衣侯裴華卻是再也坐不住,起身對著慕容老夫子告罪一聲:“世叔,我去找大兄安排住地,晚間再來找您說此次正事!”
說完竟然頭也不回的氣沖沖出了松風小築。
小一輩的慕容子明慕容隨遇見的大氣不敢出。
等紫衣侯走遠了,老夫子老神在在的看著敦煌君道:“你又何必每次故意氣她!”
敦煌君面色不變坦然道:“隨遇雖是他義子,他在世間便只有這一位親人了。辱隨遇便是辱他,辱他便是辱我。他生時狂狽,死後孤鬼。何等人傑,豈可受辱。”
德昭老夫子摸著鬍鬚說:“誰說他只有一個親人,那姬家一眾不是。”
話音未完,敦煌君便道:“隨遇把靈牌拿出來給先生看。”
慕容隨遇拿出那夜祭奠用過的靈牌,老夫子看著牌上金漆的故顯考,沉默無語。
半響搖搖頭,一指慕容子明道:“你,跟著我去祠堂,好好交代草還丹的事!”
末了又問了敦煌君一句:“你沒尋著魔君君塵緣,怎這快回來了!”
敦煌君拱手道:“沒見到,聽魚龍鯉說是出城遊玩去了。已經約好,待隨遇傷好,一起去拜訪。”
慕容子明苦兮兮的看著慕容隨遇。
德昭老夫子居然在門口渡步等待。
這時候敦煌君對著隨遇說:“回水月小築,我為你再施針一次!”
慕容子明瞬感不公,人人苦命各不同,各不同。
苦著臉跟著老夫子一起去祠堂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