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紙都被澆了，他們扣下紙說檢查。然後故意沒給苫布，結果運輸員打電話過來說，紙都完了！”
王冬這句話讓李默差點兒蹦起來！
這可是背後捅刀子，而且還是殺人不見血的那種。
李默是真的急了，眼下學校缺錢厲害，讓熊江這麼一弄，更缺錢了。
多虧今天去了鄉裡面找屈建軍，要不然李默估計自己還會更慘。
“現在這情況估計也沒戲了。我的加速咱們的計劃，不能光靠小工廠印刷，產能完全跟不上的。
可是委託生產，人家願不願意生產兩回事兒，上萬起步的印刷也是夠李默喝一壺的。
一萬套教材，成本費用下來也得一萬。
李默想到這兒頭都大了！
熊江糟踐了自己的一批貨，李默現在想要找熊江麻煩是肯定不現實的。
然後產量跟不上，就算是跟上了，現在還要弄一批貨壓在手裡面。這件事要是讓熊江知道來了，自己肯定好不了。
而且誰能一口氣吃下那麼多的教材？
蘇雅諾？
李默微微的搖頭，坑人不能可著一個人坑，而且都靠蘇雅諾自己還活不活了？
眼下自己的教育還無法直接形成，只能繞著政策走。不過社會辦學力量補充國家教育這件事，李默幹這個的，他知道時間段。
相關的檔案應該很快就會開放，到時候雖然不讓辦學校。
但是一般的限時在崗委託的培訓班還是可以有的。
而且有高考，他們完全可以在這方面下大力氣出勁兒。
可是資本的原始積累階段，李默都卡殼了，這以後的辦學階段……李默真的覺得自己無可奈何。
趴在病床上的李默根本就趴不住了，到了第二天早上，李默就悄悄的溜了。
他出來是讓王冬帶著他。目的就一個，那就是去聯絡來印刷用紙。
“不是，你這樣行麼？瘋了啊你？”
王冬苦口婆心的勸，但就是勸不動李默。
“你說，這到處都是爛泥，你就這麼去？算了吧，我找張科長說一下，開車送你過去。你等一下！”
李默根本就不吭聲，你不帶我去，我就自己去。
他這招還真的好用，王冬還真的去找車了。
“這不是胡鬧麼！他傷的那這麼重！黃老跟我說了！他這是命大！昨天黃老都嚇到了。要不是李默命大，昨天他失血過多就該死了！”
聽到王冬的話，張強是終於忍不住說了實話。
王冬都聽蒙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事情這麼嚴重！
“你知道李默身上那是多少針麼？２１２針！你知道他把咱們醫務室的醫用線都用了麼？”
“可問題是，現在李默身上揹著那麼多人的未來。實話跟您說，石頭嶺的人現在恐怕都要靠著李默活著，而且學校現在的情況您也知道。”
王冬說到這兒，張強想了想。
何止這些啊
？還有藥的事情，這件事還不知道攔多少的饑荒！
李默自己一個人揹著的事情太多了！
“這樣吧，我跟你們去。走吧！”
張強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一個十七歲的孩子，他兒子都多比李默大！
可是他兒子還沒有這個本事，人家李默十七歲扛了這麼多的事情。
竟然還在拼命！
張強真的被他感動了。
開車出來，李默有些疼，就靠在門邊。突然一陣眩暈感，讓李默站不住了。
搖搖欲墜之間，一個白嫩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
李默愣了……
一個略帶酥麻沙啞感覺的聲音傳來：“就知道你在這兒。”
李默抬起頭，就是蘇雅諾。
蘇雅諾急得嗓子有些啞了，這聲音倒是讓他想起了人魚電影裡面的女星了。
聲音也是這樣的，有些沙啞，卻非常的誘人。
“你還真的瞭解我！”
“所以說咱們倆不能結婚，要是結婚了，你出軌我一抓一個準兒。”
“滴滴！正說話呢，張強和王冬兩個人坐車出來了。”
看到蘇雅諾扶著李默，張強也松了口氣。有個女孩子跟著，能把李默找個好一些。
畢竟女孩子心細，不像是他們這些粗老爺們兒。
“來，上車。我跟診你們一起去。”
看到張強，李默吃驚的問道：“張科長？你咋跟著來了？”
“快別說了，跟我走吧！你小子是真的不要命了你！”
張強唸叨了兩句李默，接著和蘇雅諾一起扶著李默上車，四個人坐在車上一路直奔著東河鄉疾馳。
屈建軍是怎麼都沒想到李默會來，而且這次王冬，張強，蘇雅諾都跟著來了。
蘇雅諾且不說什麼，但是張強是誰，他屈建軍當然明白，雖然只是科長。
但這是二分隊的大管家。
“哎呦，張科長，您怎麼來了？稀客，稀客！”
“放心，我來跟張曉的事兒沒關係。我是代表二分隊委託你幫我弄一些材料來。”
“材料？”
“對，材料。我們需要一些木料建造一批臨時的木屋。你給我弄點兒，現批來不及。”
“那你們直接去我們那片地上伐去就行了，這點兒事兒還勞煩您親自來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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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建軍說的是實話，張強一個電話，他屈建軍是巴不得想幫忙呢！
“還有別的事兒，李默是我們隊的，他代表的是我們的一個下屬聯辦書屋。現在起名叫河間書屋。這個書屋是聯營的。他們還有一個校辦工廠，也是集體聯營的，在你這兒定紙了，缺少紙開工，你看你……”
“這個容易！簡單！我現在就先給你們送一批過去行吧？”屈建軍非常痛快，畢竟張強開口他必須要給個面子的。
李默笑著說道：“那就謝謝您了，這件事我記您一個情，要是有事兒找我幫忙，您直接找我就行了。大裝置搞不到，
一些小東西我還是挺在行的。”
“這樣啊……那行！那我就記下這份人情了！以後可少不了小老弟你幫忙啊！”
屈建軍是場面人，他看得清李默在張強眼裡面的地位。
能有這個地位的人，說明他的人情不容易得。
“屈副廠長，李默同志這句話，你別當玩笑。他是認真的，要是真的有什麼搞不定的事情，可以找他。”
就在屈建軍覺得差不多的事情，張強一句強調。
屈建軍愣了！
他真的有搞不定的事情！
他想請總廠的廠長吃個飯，人家是頂頭上司。這麼久了，他一直都讓人壓著一頭。
而且很多事情都不如意，屈建軍想走動走動。
請人家來沒有問題，關鍵吃啥？
這東河鄉的東西，人家縣裡面都吃得到。
山珍野味，這位廠長是從巴蜀來的，喜歡吃川味。東北的山珍對他來說並不能起到什麼好結果。
這段時間，屈建軍就一直愁，本來李默說的事兒他就當一樂呵過去了。
不惹他就算是行了，結果張強這話一說。
屈建軍就要當回事兒了。
“這……我倒是真的有一件私事兒搞不定。”
張強這麼說，就是為了不讓李默欠屈建軍一個人情，搞不好以後會變成什麼事情，所以就想著現在能還就還了。
“私事兒？說說？”
李默有些坐不住了，失血過多的他其實現在根本就起不來。
但是學校教室還榻著，學生們還沒有教室。李默根本就歇不住！
李默坐下之後，屈建軍笑道：“是這樣，我想……請廠長吃頓飯，然後想辦法能跟總廠長拉近一些關係。但是呢……”
“沒有一個好理由對吧？”李默笑著反問道。
屈建軍瞪著眼睛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呵呵，我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找我，這件事我還真的能幫你辦！”
“幫我辦了？”屈建軍吃驚的問道。
李默點點頭，他低聲說道：“你們總廠長是哪兒的人。”
“巴蜀人。”
“川味兒？”李默一句話，屈建軍真的感覺這事兒有門兒！
他忙不迭的點頭，李默接著說道：“準備白菜，豬肉，幹辣椒的話我給你準備。還有就是準備一條草魚，找個大師傅幫我改刀。我指揮，他下料就行了。”
“真的？！”屈建軍吃驚的看著李默，李默接著說道：“還有，您跟他說，家裡面備著劍南春，等著他來品一品。”
“劍南春？！”屈建軍都懵了，這裡這真的沒有這酒！
李默微微一笑，他看著屈建軍說道：“這件事，我幫您辦了。您幫我把紙的問題解決了，您看行麼？”
“啪！”
屈建軍拍桌子站起來說道：“今天中午之前，紙我給你親自送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