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代的治安是極其混亂的。
那時候並不如現在的治安這般安定。
盜竊和搶劫都是大機率事件，並不是小來小去的。
而且那個年代的東北地區。惡性的殺人事件也是經常見到。
所以這種帶著頂篷的２１２，基本上輕而易舉的就能撬走。
這種車沒有現在車子那麼好的防盜系統，輕而易舉的就能開啟車門，輕而易舉的就能把車開著走。
而且你絕對再也找不到了。
那時候警力是真的不夠！
張強想了想說道：“不行，你身上有傷，我留下來。”
“您就別客氣了，我這點傷沒啥的，而且我進招待所，也得進得去啊！”
李默說的倒的確是真的，現在這個時間，李默是真的不好住進招待所的。
市裡面不像是縣裡面，管得松，張強在這裡根本就沒有地位。
人家才看不上他呢！
一個小科長又能怎樣，在這裡一塊磚頭掉下來，砸死十個人，九個科長，一個副科長。
這裡可是市總隊啊！
張春想了想，留下王冬一個人確實不好。李默留下來陪著王冬也好。
他們去招待所主要還能透過電話聯絡總廠這邊。
張春低聲說道：“那就這樣吧，我們先去休息一下，你們兩個先在車裡湊合一宿。”
哎！
李默笑著點點頭，王冬開車送兩個人去附近的小一點兒的招待所住下之後，李默和王冬兩個人就住在車上。就張春和張強兩個人找到的招待所，也就是剩下一張床，兩個人勉強擠擠。
而且人家招待所還是那種愛住住，不住拉倒，沒人求你的態度。
這種態度就是那個年代服務行業的寫照。
因為是大鍋飯，誰也不需要慣著你。
又不能隨便辭退，所以給不給你笑臉，完全憑心情。
李默和王冬把車停在招待所門前，哥倆坐在車裡，一人叼著一根煙。
“我說小默，你說咱以後啥時候可以不用吃這些苦了？”
“用不了幾年，我答應你，十年之後。咱哥倆去哪兒，必須有人迎接。咋樣？”
王冬忍不住笑了出來，他輕聲笑著說道：“就吹牛嗶吧！走到哪兒都有人歡迎，你當自己是誰啊？？真能逗！”
“不信就看著，老子三年內買車給你開！”
“啥？買車？你不是開玩笑吧？”
王冬有些遲疑，因為李默這語氣不像是開玩笑。
李默是什麼人？他能不知道麼？
“臥槽，你來真的？”
李默的沉默，讓王冬感覺到李默要來真的。
王冬小聲問道：“這車，不好弄啊！有錢都買的不到的。”
“那也得弄，小汽車先不說，卡車必須要先搞來。買不了來也得租。咱們想要做買賣，沒有運力，就是扯淡。”
“這買賣買東西，賣東西。東鹽西賣，西貨東有。沒有運輸，沒有交換，哪兒來的買賣啊？”
聽李默這麼一說，好像還真的是這麼回事兒。他接著低聲問道：“那運輸車，咱們買多少？”
“咱買幹啥，租。要說買，咱不著急。有人比咱們著急！”
李默跟打啞謎似的笑了笑，王冬想了半晌，接著眼前一亮，他笑著說道：“你說是蘇雅諾吧？她那麼張揚，需要賣那麼多的東西，車她可是必需的！”
“呵，看來你也不傻。但是蘇雅諾也絕對不傻。這錢，她百分之百不會自己出。租兩回車，回來一算成本，百分之百找咱來。”
“那憑啥啊，她做買賣走運輸，咱還得拿錢？”
王冬的樣子看著非常的淳樸，一聽就不樂意了。
李默把菸頭丟出去，然後伸了個懶腰說道：“關鍵是咱得用啊，蘇雅諾要用車，咱們也得用車。但是咱找不到車，需要有人聯絡，這蘇雅諾可不是一個能吃虧的主兒。她能找來的車隊，你覺得可能會不佔便宜麼？”
王冬立即恍然，他笑著說道：“讓她找，最多咱們一起合夥出錢？”
李默笑了笑，他低聲說道：“那你還是不懂這女人，她可不是那種能吃虧的人。啥事兒她不佔點兒便宜，她就不叫蘇雅諾。就說這次幫忙咱。”
“面兒上是幫了，從我這兒，四塊七出貨。五百本書。三毛錢當運費了。”
“結果運費沒用上那麼多，一毛都沒到。人力物力全算上，佔我的三毛便宜，最多損失一毛。然後呢，人家去書店推薦，拿著我的批號，按照我的定價，折九塊五一本給書店，全賣了！一本都不剩，書店追加訂單。現跟我追加訂單。”
“我去……這孃兒不像好人吶！”王冬忍不住說感慨了一句。
李默嘆氣道：“這娘們兒哪兒像過好人！著在我手裡面就賺了這麼多錢。而且這傢伙先放了一萬的貨款，這下一批，還得優先發給他。下一批的書她得拿大頭。得先給她一千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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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那也不少啊，這樣的話，咱們算是結了她一半的貨款吧？”
“你要是做買賣這麼算的話，那就不用幹了。這筆錢她還沒到位呢，而且到位了咱們發貨也是幹發貨。給她的貨咱賺的最少。就是成本價。給孫德有他們的貨，咱們的收入還有培訓回收呢？而且對咱們的短期利潤回收好處大！她那叫啥嘛！”
王冬點點頭，他低聲說道：“也是哦，那她貨款啥時候到？”
“快了，這批貨款到了，我們得開始研究把學校和工廠蓋一下。錢到了工廠，大部分利潤都是學校的。咱現在就是抽個成。咱仨也就一個月拿一百塊錢工資。”
“確實不講道理啊，啥都是咱仨弄的，結果啥玩意兒都是人家的。抬不講道理了！”
“所以說，你別把眼睛都放印刷廠上，她蘇雅諾能從勞保廠裡脫身，你認為我李默就不能啊？傻呢！眼光放遠點兒
，我的目標還沒有開始呢，這才剛剛開始打打基礎。試試水，以後跟著我玩。保證你吃香喝辣就是了。”
哥倆在車裡面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聊到最後餓了，就拿出窩頭吃。
車裡面太悶了，乾脆就在車外面的路邊的睡。
到了第二天一早，李默是被掃大街的大姨叫醒的。
“同志，同志，醒醒啊，同志。”
有人推他，李默當然會醒了。他惺忪的睜開眼睛，看到有一個穿著藍色制服想，帶著套袖的中年婦女看著自己。
“你這個同志咋還在這兒睡著了？這車是你們的吧？”
“嗯！是我們的！”李默站起身。
“是這樣，我們是總隊的，今天上午十點，柳政委有時間，你們準時到。”
說話的是總隊柳德志的秘書，他和李默和王冬說完就走了。
在他眼裡，李默和王冬就是兩個普通的小年輕，根本就沒有必要浪費時間。
就算是張強在這，他也不會正眼看一眼的。
倒是張春，他或許會說兩句話。
畢竟這些人，就是這麼現實。
裡面看了看王冬說道：“我去弄點兒東西，一會兒去書店那邊接我。”
“好！”
李默和王冬分開行動。
李默當然是去帶一些“好東西”來。
而王冬則是去通知張強和張春兩個人來準備好去見見柳德志。
李默去書店無非是打掩護，關鍵是找個沒有人的地方把該拿的東西都拿著。
王冬跟張強和張春說了這件事之後，兩人看看時間，還早。
用不著著急，而且還得等李默拿到東西再說。
李默其實沒去書店，隨便找個地方就去拿東西了。
李默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就將東西直接收了。
那個年代家家戶戶都燒煤，家屬院院子裡到處都是倉房。
這種倉房普遍兩種作用，第一是存煤。第二是放菜。基本上倉房裡面都有一口菜窖，菜窖裡基本上是用存菜，土豆，醃酸菜。
地上的土裡面還埋蘿蔔。也有的在牆角存煤。
因為有倉房，所以家屬院的樓房區之間經常又那種超級小的小衚衕。
李默在這個小衚衕裡，隨便就找個地方把東西拿了。
拿東西的時候，李默正在撕標籤的時候。突然有人喊他：“哎？幹嘛的？”
李默嚇得一愣，他渾身打了個哆嗦。接著遠遠的看去，發現一個小年輕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