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徐千山的幫忙，張強算是了斷一樁心願。
張曉是不打算走的，他打算留在安東。
張強是不希望出野外了，常年留在柳城也沒什麼，年底的時候，家人團聚一下就行了。
所以這件事倒是不衝突，現在二兒子可以接自己的班，繼續在地質隊工作。這樣的話，家裡面算是安排妥當了。
徐千山教材拿到了，還喝了一頓酒。心裡面當然開心。
至於說幫李默的事情，那都是小事兒。
而且這件對他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而且臨走的時候，李默還拿出來兩瓶從超市找到的，“復古”化妝品，萬紫千紅還有白瓷瓶綠蓋的友誼雪花膏。
這個在當年那可是搶手貨，女人都喜歡。
李默是那種會做人的傢伙。這玩意兒在李默那個年代就是屬於復古的產品，專門給那些八零後和九零後憶童年用的。
而且這些產品確實很好用，只是當時上了當了。
這才停產的。
徐千山回去，妻子當然開心。
而且最關鍵的是，妻子是印刷廠的財務科的科長。
她是說得上話的。
李默喝了不少酒，回去的時候都已經東倒西歪的了。躺在床上感覺什麼都在轉，那種感覺還真的有些生不如死的。
李默不停的吐，李紅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弟弟。而李欣也被送到了小院這裡，沒回家。
她也不敢回家，因為已經沒有臉見爹孃了。
看到李欣那可憐的樣子，高宛如也是心軟。
便讓她先留下來了。
李默他們吃飯的時候，李欣就被送回來了。回來之後，她是吃上了第一頓飽飯。
雖然大姐李紅說了她幾句，但是看她的樣子，李紅也沒舍得深說。
最後姐倆還是抱頭痛哭，結果晚上李默回來，李欣和李紅兩個人圍著他照顧著他。
開始李默還好，只是閉眼睡覺，後來就開始吐。吐完之後更可怕的是他吐的東西裡面帶血……
“姐！這是怎麼了！我哥這是怎麼了？！”
李欣看到李默吐血，這下子徹底傻了。
姐倆一慌張，高宛如聽到了。她急忙地跑過來之後，接著說道：“這是喝了多少酒？快煮點兒大米粥去。這是把胃喝出血了！這孩子……”
李欣聽到這兒，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下來了。
她哭著撲在李默的身上說道：“哥，你這是為了我。我對不起你哥……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千萬不能出事兒啊哥！”
高宛如微微的嘆口氣說道：“你們家沒權沒勢的，他能把你這麼救出來，不拼是不可能的。孩子啊，以後你要好好珍惜你的生活。你能過上平靜的生活，並不是歲月靜好。而是有人為你負重前行。”
“我懂了，老奶奶。我知道錯了……我混蛋！我不該這麼做……”
李欣哭得像是個淚人，高宛如抱著她輕聲說道：“好了，不哭了孩子。你哥很堅強的，他會沒事兒的。”
過了一會兒，李紅拿來了稀粥，她一勺一勺的餵給李默。
看著弟弟的樣子，她是真的心疼。
每次在家裡遇到危險的時候。他永遠都是站在最前面，而這幾次家裡的人在享受的時候，他又都躲得遠遠的。生怕自己會讓家裡面分的不夠。
李默實在是太懂事兒了，他比同齡人成熟的太多。
這根年紀的孩子沒有哪個像是他這樣已經撐起了這個家。
而且他的負擔也太重了！
整整一夜，李紅和李欣都守在李默的身邊。早上起來的時候，李默才醒過來。
可是醒過來的時候，李默頭疼欲裂，感覺自己的頭像是炸開了似的。
“小默？你醒了？”
隱約間，聽到李紅的聲音。李默緩緩地睜開眼。
“姐？我怎麼在這兒？”
“你快嚇死姐了，你都喝吐血了你知道麼？你怎麼這麼喝啊？”李紅哭著問道。
看著李紅泛紅的眼圈，李默小聲說道：“沒事兒……這不是為了工作，為了廠裡面麼！”
”“什麼時候可以考慮自己？你哪次想過你自己了？”
李紅的這句話問的李默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是為了工廠，但也真的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夢想。
李默這個時候看坐在一旁的李欣。
他笑著說道：“老三也在呢！”
“哥……我知道錯了。我以後……”
“行了，我才懶得聽你懺悔呢，懺悔管用還要警察幹啥？以後別這麼幹就行了，現在媽還在氣頭上，你就先別回去了。上學的事情，我給你安排就是了。”
李默剛說完，李欣忙道：“哥，我想過了。我不上學了。我給你幫忙吧，姐說你一個人在忙。你讓我幹啥都行。”
“這樣，你先別著急。這段時間，你負責照顧高老師。姐這邊的工作也忙，總讓她跟著照顧不行的，你先照顧高老師，多跟她請教學習，等到我用得上你的時候，你別給我丟人。”
“好，哥你放心好了！從今天開始，高奶奶的起居我承擔，我就是她的孫女兒了，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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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笑著點點頭，李欣這次真的讓李家人給弄寒心了。
她也只是個孩子，結果被大人背叛，最終得到這樣的結果。
在最絕望的時候，李默救了他。在李欣的心裡面，李默已經成為了她的主心骨。
照顧高宛如根本就不是事兒，總比李老太好相處。而且高宛如也沒有啥必須要看護的，主要是白天去學校，然後帶回來，給她做飯什麼的。老人家其餘的基本上是自理的，根本就不需要管什麼。
李欣接下李紅的擔子，這樣李紅就能去夜大學習了。
工作也能更上心一些了。
說到底，李欣的到來倒還是一件好事兒。
喝吐血的事情，李默沒說出去。只是說今天難受沒去上學。
李欣陪著高宛如去學校，高宛如上課她就在一旁旁聽認真地聽講。
而李默，頭疼胃疼。渾身就像是散了架似的。
醉生夢死，古人誠不欺我。
李默心裡面有點鬱悶，喝酒喝成這樣子，李默自己對自己都很無語。
反正沒人，李默一個人去超市找藥吃，養胃的藥，還有解酒藥和止疼藥。李默零零總總的找了一大把藥都吃了。
然後一個人蒙著頭蓋著被子睡覺。
這一整天都渾渾噩噩的，到了下午的時候。李默都不知道這是睡了第幾次了，恍惚間聽到有人喊他，聲音很急，也很高興。
“小默？！小默！好消息！好消息！”
李默掀開被子，然後用滿是怨念的目光看著生龍活虎的王冬問道：“你還是人不是了？昨天喝那麼多酒你都沒事兒？是不是人啊？”
“……你酒量這麼差？”
“滾！”李默氣得又蓋上了被子。
王冬忍不住笑出聲來，他坐下笑著說道：“好事兒，不跟你逗。剛才印刷廠打電話過來了，說同意我們的意見，剛才徐廠長親自打的電話過來。他跟我說，印刷廠本來就同意了，聽說造紙廠這邊願意減輕負擔，立即就通知我們了。”
“啥？他們同意了？！”李默噌的一下坐起來，感覺渾身都好了。
王冬笑著說道：“是啊！市裡面其實訂單也跟不上了，廠子出現了嚴重的問題，我們的訂單方式他們考慮，怕我們不能結賬。現在好了，造紙廠這邊相當於變相擔保。然後呢，加上廠長愛人的解釋，印刷廠那邊聽說咱們是印刷河間自考，他們表示完全支援咱們的動作。通知你去工廠那邊跟他們籤合同，帶著樣品過去，商量印刷的批次計劃！”
李默從炕上一下子站起來了，他興奮地拍著巴掌說道：“太好了！這要是把事兒辦成了，老子可是要賺大錢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