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被說得雲裡霧裡的，根本就不明白李默說的意思。
洗腳之後，李默和王冬兩個人早早就睡覺了。
畢竟明天一早要趕火車才行。
去市裡面的火車，雖然是慢車，但還是擠滿了人。在火車站臺上，門是上不去了。只能擠上去，而且是從窗戶進去。王冬先跳進去，然後李默抱著蘇雅諾給她送進去。
蘇雅諾個子不高，而且特別的輕，因為人太多了。根本就沒有辦法顧及那麼多，結果送蘇雅諾上車的時候就免不了會有一些尷尬的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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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蘇雅諾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她特別能沉得住氣，上車之後還只能站著。因為沒有坐票蘇雅諾就緊貼在李默懷裡站在過道的連接處。
這車上很多人都是大包小裹的，都拿不少東西。
看樣子都是倒騰貨的小商販。
畢竟國家放鬆了政策，很多人都在做買賣。
李默和蘇雅諾可不是唯一做買賣的人，其實現在做生意的人不少。李默和蘇雅諾只是其中的一份子。
相比之下，這些人普遍折騰的就是襪子背心兒什麼的。還有一些是倒騰手套的，反正站在擁擠的走廊裡面，李默和蘇雅諾尷尬的面對面的貼著對方。
蘇雅諾低著頭沒吭聲，因為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而此時的王冬在最外面他是怕蘇雅諾被偷。因為他們的錢也都放在蘇雅諾身上了。蘇雅諾又瘦又小，所以能躲著。
這綠皮火車是慢車，又悶又晃。
晃晃悠悠的往前走的時候，蘇雅諾小聲說道：“對了，你什麼時候給我供貨啊？我真的快等不及了。”
“放心好了，市裡面印刷廠的書下來的話，我第一時間給你發。保證供上您老人家的買賣可以吧？”
“嗯！這還差不多。”
蘇雅諾嘴巴甜甜地回了一句，弄得李默渾身跟通電似的。
終於在這個有著人肉罐頭稱號的綠皮火車之中，李默和蘇雅諾在下午的時候熬到了市裡面。下車的時候，三個人誰都不想吃東西了。
根本就吃不下去！
於是三人第一時間跑到印刷廠。
這次就跟上次不一樣了，這次印刷廠是直接讓他們進了。而且在招待室裡面見到了廠長沈志華。
“你就是李默同志吧！我是本廠的廠長，我叫沈志華。”
“您好，沈廠長。”
李默和對方握了手之後，沈志華笑著說道：“都說長江後浪推前浪，這話真的不假啊！你們這麼年輕就敢做這麼大的事情。真的不一般啊！河間自考的事情，我們已經聽說了。現在是供不應求，我們廠是非常願意給你們支援的
。咱們印刷河間自考的事情，徐廠長跟我說了，原則上是不應該這麼做的。但是特事特辦。你們廠畢竟也是沒有那麼多的現金，咱們可以慢慢來。”
“沈廠長，您放心，錢的問題我們不會差的。我們現在是真的產能跟不上啊！”
沈志華笑著點點頭，他接著問道：“呵呵，我知道，我當然清楚。不過，我聽說你們求助縣印刷廠被回絕了？有這事兒？”
“有，讓人家罰站了一下午。”
李默這麼一說，沈志華也長長嘆了口氣。
看得出來，他也是怒其不爭，但是現在自身都難保了，也沒啥心情管他們。
“咱們印刷廠基本上都是接廠子裡面的委託印刷書籍。最近沒有什麼工作了……你們真的很好，能想到補充教材，可是現在的企業根本就對於書籍沒有那麼大的需求了……”
“這……是不是因為疏忽學習了？”
李默狐疑的反問，沈志華點頭說道：“是啊，這是一大部分原因。我們市印刷廠好歹還能依託報紙，可是縣裡面就不行了。他們在這麼下去，基本上就要等著黃了。”
李默沒吭聲，他可不願意接話茬給自己找麻煩。
蘇雅諾笑著說道：“沈廠長，其實我們也可以考慮開辦一些學習班，對工廠工人進行文化補充。現在地質隊因為工作排程，隊裡的夜大也都開了。教材應該也能印刷一些的。”
“嗨，根本就沒有教材。話說你們要是能編寫夜大教材的話，咱們可以商量一下，還是這種模式，先印刷，再賣錢。跟夜大那邊談的話，我可以談。你們能不能編寫一些教材出來？”
沈志華能答應，其實也是想跟李默談成這件事。
李默也不傻，他笑著說道：“這個當然好！這個合作利國利民，簡直就是一個合作典範啊！”
本來李默就擔心自己的生意變成一錘子買賣，他需要把這個不能持續的生意變成長久的買賣，這是關鍵。
沈志華其實也是總讓夜大的人追著想辦法，夜大想要讓印刷廠拿過去的書印刷成教材。但是沒有批號他們自己不敢弄，而且有版權的問題，怎麼授權印刷？最好辦法就是自己編寫教材。然後印刷，可是安東市裡面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人能編寫。
有這樣本事的人也不想出頭，總覺得現在只是風頭松了一下，將來還要緊起來的。
所以這事兒就沒有人願意幫忙，一直在這兒放著。
如果這件事做成了，印刷廠的今年的指標肯定能完成了。這樣的話，他這個廠長肯定是要受到嘉獎的。
從李默角度來說，有沈志華幫忙，批號是肯定不難。基本上沒有問題就可以拿到印刷批號。他只要編寫出來就好，而且還能在將來試試借編寫教材的機會把手伸入教育圈子。
尤其是社會辦學的這個角度，李默可是一直都盯著的。
現是明面上鼓勵社會力量介入教育，但是沒有任何的詳細的政策。誰也不可能批准這樣的事情，風險太大了。
李默現在想要進來是不太可能的，如果要是沈志華他們邀請，找到一些定向委託培訓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李默答應了沈志華，當然是皆大歡喜。
沈志華給李默帶到廠辦裡籤了合同，那個年代也沒有具體的合同細則，但是籤一個也就是流程。相當於白紙黑字把約定的事情籤個字了。工廠之間還是信得過的，畢竟李默現在頂著五七工廠的名頭。
李默把河間題集的一個樣本留下來，剩下就是印刷廠打版印刷了，而且他們直接送貨到倉庫那邊去。這一點李默還是很開心的。
這邊大頭兒的教材可以透過印刷廠，那些小一些的代理商，透過他們的小印刷廠就可以供給了。
產能壓力終於解決，李默也終於松了口氣。
這是到了今天才將供貨鏈和生產鏈完成，好在是銷售方面沒有問題，要不然他頭都大了。
李默帶著蘇雅諾和王冬兩個人一起到了倉庫大院，這次再開到大院，跟上次完全不一樣了，大門擦的乾乾淨淨，進了院子之後院子裡也是纖塵不染的。
畢竟是兩百多一年的地方，這院子還是挺寬敞的，大門也不小，能進卡車。李默到了這兒，丁軍可是十分的開心。
“廠長，您來了！”丁軍興奮的跟李默握手，王冬看了看院子裡面說道：“老丁，你這兒收拾的很好嘛！”
“那可不，我在這兒不能讓你們為這兒擔心啊！對了廠長，您正好來了，這邊保衛科的人我已經選好了。都還不錯。雖然都是知青，但是人都是很正義的那種。這幾天已經來了，但是沒要工錢。”
聽到丁軍這麼說，李默忙道：“那可不行，來幹活就要給工錢的。這個月就照常發工錢就行了，到時候你報賬就行了，我給你把錢帶來。”
“好！那謝謝您了！”
“對了，最近有什麼事兒麼？和我說說？”
“事情的話，倒是有一個，前不久有個叫羅瘸子的人來這兒尋釁滋事。他帶著不少的人，都是一些街溜子，不是什麼好人。”
“在這兒尋釁滋事？”
“對，要我們拿保護費，讓我們幾個給揍了。這都好幾天沒來了，我正想著跟你申請一下，咱們院子裡要不要買幾條狗？”
王冬一聽就樂了：“買狗？給他們吃啊？我告訴你，對付這種人狗是沒有用的。”
“那他們再來過了麼？”
“那倒沒有，不過聽說好像是出去劫道了，市裡面管得畢竟嚴，有警察。他們好像是在路上劫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