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公司延期。”溫庭域打斷了蘇白。
“可溫總，這樣下去要亂套啊。”
“嘟嘟嘟。”
電話直接被溫庭域結束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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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溫庭域站在顧念念的身前。
“念念，去淋浴好不好。”
在醫院的時候，顧念念已經幾天沒洗澡了。
顧念念點點頭，即使她現在這個狀態，也能感覺到身上傳來的異味了。
溫庭域帶著顧念念進來浴室。
他幫顧念念褪下了衣物。
顧念念的眼珠動了動。
溫庭域的語氣輕柔：“念念，我來幫你，沒有別的。”
顧念念低下了頭。
隨後溫庭域先把顧念念沖洗頭髮。
他手指的動作很輕柔，隨後他又為顧念念擦拭身體。
他所有的行為沒有任何情色。
直到結束，幫顧念念穿上衣服。
穿上睡衣的顧念念，就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布娃娃一般。
隨後，溫庭域陪顧念念上了樓。
夜晚，他把顧念念緊緊摟在了懷裡。
到了半夜的時候，顧念念忽然拼命往溫庭域的懷裡鑽。
溫庭域感覺到了身上一陣溼。
他的手撫上了顧念念的臉，這才發現顧念念的臉上全是淚水。
“念念，不哭。”溫庭域的唇落在了顧念念的臉上，他把顧念念臉上的淚水一點一點吻掉。
他的手緊緊握住了顧念念的手：“念念，我陪著你，我會一直陪著你。”
念念，我陪著你，我會一直陪著你。
在一個月後，顧念念還會想起這句話。
溫庭域告訴她，他會一直陪著自己。
這個男人，在自己最絕望的時候，給了她所有的希望。
翌日，清晨的暖陽透著落地窗投射了進來。
顧念念的身體被溫庭域緊緊摟住。
可她還是覺得，好冷好冷。
甚至連投射進來的陽光，顧念念也感覺不到一點生機。
一切，都是在黑暗之中。
這一天，顧念念的狀態也是如此。
雙眼無神看著頭頂的水晶燈。
溫甜也急得不行。
她不停反覆問，顧念念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李姨也急了，上去看了顧念念好幾次。
可對著李姨，顧念念也是一言不發，原來禮貌乖巧的樣子不復存在。
溫庭域找來了莫森。
他有種很強烈的直覺，再繼續下去的話，顧念念還會這個樣子。
而眼下，他確實也焦急了。
顧念念此時的模樣，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恐懼。
莫森稍後來到了溫家。
溫甜是認識莫森的。
看到莫森她忽然明白了什麼。
難道這次顧念念這麼不對勁，是心裡出了問題？
她一下就慌了，顧念念好好的怎麼心理出了問題呢，她那麼開朗樂觀的一個人。
溫甜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可看見氣氛那麼凝重，也不敢開口。
這邊莫森看向溫庭域：“庭域，真不等了？”
溫庭域搖頭：“開始吧。”xdw8
“庭域，你不是那麼沉不住氣的人。”莫森深深看了溫庭域一眼。
溫庭域的眸色沉重：“莫森，念念這個樣子我真怕她出什麼事，我不想拖了。”
對於太在意的人，根本無法沉住氣。
看見顧念念不說話一臉呆滯的樣子，溫庭域太怕顧念念的精神會奔潰。
莫森嘆了口氣。
剛剛他已經聽溫庭域描述了顧念念出院以後的情況，和溫庭域的推測一樣，莫森也認為，顧念念現在的狀態很難自行恢復，確實需要催眠和心理干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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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域，這件事情最好在顧小姐能夠接受的狀態下進行，你看？”
溫庭域沉思了片刻。
“好，我去上樓和她說。”
溫庭域走上了樓，顧念念依舊躺在床上，一雙眼睛看著牆頂上的巨大水晶燈。
那眼神空洞極了。
溫庭域的心中一痛。
他握住了顧念念的手，聲音輕柔：“念念，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不好，但是人不能總活在痛苦裡對嗎？”
顧念念的手動了一下。
溫庭域的黑眸看向了顧念念的雙眼：“念念，坐起來好嗎？”
他的語氣溫柔到了極致，彷彿能把萬年的冰川都融化一般。
片刻後，顧念念真的坐了起來。
不過她的雙眸依舊呆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念念，我找了一個人，如果你有什麼痛苦，等下都告訴他好嗎？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會幫你的，念念，如果你答應，點點頭。”
顧念念沒有反應。
“念念，答應就點點頭好嗎，你這樣我很擔心。”
顧念念點了點頭。
溫庭域松了口氣。
他把莫森可叫了上來。
“顧小姐。”莫森對顧念念笑著打招呼。
他的語氣很輕鬆。
顧念念點點頭，臉上沒什麼反應。
“顧小姐，那我們現在就開始了。”
莫森說完對著溫庭域說道：“庭域，你先出去，在我和顧小姐交談的時候不要有任何人來打擾，要給我們一個足夠私密的空間。”
對莫森，溫庭域是足夠信任的。
他點點頭，正要出去，忽然顧念念站了起來。
她緊緊拉住了溫庭域的手。
溫庭域的呼吸一頓。
“念念，莫森別怕，莫森在這裡，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會幫你。”
顧念念搖搖頭。
溫庭域的眉心蹙了蹙，片刻後看向莫森：“莫森，我可以留在這裡嗎，念念她需要我陪。”
莫森猶豫了一下：“那好。”
*****
一陣悅耳的音樂聲在偌大的臥室響起。
音樂聲很輕柔，很輕柔。
聽了，讓人莫名的很想入睡。
顧念念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她不想要入睡，可偏偏，眼皮怎麼也支撐不住了。
終於，顧念念的眼睛閉上了。
可奇怪，原來眼睛閉上，顧念念都是沒有任何知覺。
這次，她的意識卻很清晰。
她看見眼睛是一個洞穴，有個很溫和的男聲在顧念念的耳邊響起。
“念念，看到前面那個洞沒有，走過去，走過去，你就可以看到另外一個世界。”
顧念念走了進去，裡面是一片耀眼的白光。
“念念，向前走，不要停。”
那個男聲具有極強的誘惑性，讓人聽了忍不住按照他說的去做。
顧念念一步一步穿過白光。
走出洞穴，真是另外一個世間。
一個顧念念從所未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