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失的資料目錄都整理出來了。”第二天課間的時候，許何為找到了安小語對她說：“這些資料毫無例外都和機甲製造有關，有些是有關電路的，有些是有機械結構的，有些事有關九道關理論的，總之非常全面。”
安小語拿著電子版翻看了一下，然後發現了一個問題：“好像沒有有關作業系統和人機交互方面的資料？”
許何為點頭：“是，有關作業系統和人機交互方面的研究，一般都是在最機密的研發基地進行，研究成果直接拿出去用，從來都沒有直接交給過外面的研究所。這兩項一個是軟體方面，一個是人體有關，並不方便拿出去。”
“嗯。”安小語點點頭，然後問道：“關於盜竊的是誰，有頭緒嗎？”
“還沒有，不過初步斷定，不是異族就是起源。你說會不會是起源和異族聯合起來了？他們好像都很艱難的樣子，有合作也很正常。更何況現在起源已經退出到帝國外面了，會不會就此及投靠到異族那邊？”
安小語搖了搖頭：“現在我也有點看不懂了，這次的盜竊案，手法上來說非常像起源的作風，我也沒有追尋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流程大概就是間諜把東西偷出來交給運送者，然後運送者帶走，送不多遠就被殺死，東西也不見了。”
“我也是這麼覺得，這一次的事情，太有起源的風格了。不過起源既然都已經撤出帝國了，在帝國如果還能有這樣的掌控力，那可真是可怕至極了。但是起源要機甲的資訊幹什麼？以他們現在的激烈，應該還沒有什麼資格製造機甲。”
是的，製造機甲這種事情，靠的全是積累，其中涉及到的技術遠遠不是單純的機甲技術那麼簡單。機甲之所以是人類科技文明的經濟大成之作，就是因為機架上幾乎帶著人類所有的高階科技。
可以說，很多東西就算是給起源拿過去，他們也不一定就能夠研究明白，有資料都不行，這需要大量的基礎積累以及各個學科的相互融合和配合。起源的科技發展可是偏科得不行，往往就是什麼對他們有用他們就會什麼。
最關鍵的還是生產能力的差別，對於帝國來說，生產一臺機甲尚且需要至少上百家企業和工廠共同合作，生產不同的零部件，才能夠湊齊一臺機甲所需要的基本構造，其中還不包括部分的高尖端感應器和武器裝置。
起源有那麼高的生產能力嗎？顯然是沒有的。把全套的圖紙給他們，估計他們都做不出來，難道要用手一點一點地打磨？那樣超過宗師的 修行人不眠不休半年的時間，或許能夠湊一個框架出來。
而且他們沒有偷走作業系統和人機交互方面的研究，這方面的研究，是駕駛員能夠操控機甲的重中之重，只有擁有了正軌的作業系統，機甲才能動起來。有了人機交互的，駕駛員才能夠對機甲下達指令。
沒有這兩方面的研究，就算是造出來了一臺完整的機甲，也就是一堆的廢鐵，根本就不可能開出來戰鬥。尤其是用了錯誤的程式和指令之後，甚至可能導致機甲自毀或者駕駛員受傷，根本就派不上用場。
所以，起源偷走的這些研究根本就沒有什麼價值，除了能夠找到一些機甲的弱點之外。但是戰場就是戰場，就算知道機甲的弱點，也沒有什麼一對一的機會，機甲是依靠戰陣來運作的，戰陣完全可以彌補這些弱點。
“除非他們想要建造自己的機甲。”許何為說道。
安小語問：“什麼意思？”
許何為說：“這些資料，全都是最基礎的資料，也就是說，沒有高深的部分，如果得到了全部的這些資料，完全可以湊出一個理論上能夠正常運轉的機甲框架，至於更高階東西，說到底都是戰鬥用，與機甲運動無關。”
“也就是說，他們或許只是想要抄個人體結構回去，剩下的東西他們要自己來研究？或者說他們自己已經在研究了？”冷殤在旁邊聽到這裡，問許何為說道：“那他們有可能成功嗎？”
許何為搖頭：“按照我的理解，應該是不能夠成功。可是我們都不能大意，這些資料已經被偷走了，說不定已經開始流向了西方。雖然我們已經封鎖了邊境，但是難保還是會送出去。”
安小語說道：“一方面封鎖邊境，以方便調查這些資料到底流向了什麼地方，儘量在國內將這些東西留下來。如果留不下來，那問題就真的大了，異族的話還好，起源和終結，從不能以常理度之。我來調查一下到底是誰在協助他們。”
許何為也是點了點頭，不過突然之間臉色就有點不太好看，壓低了聲音說道：“其實我還是有些猜測的，關於國內到底是誰在輔助這次的盜竊案。只不過撞死一些猜測，並沒有證據，我就一直沒有跟外面說，不過可以跟你說。”
“哦？”安小語好奇：“是誰？”
許何為偷偷看了一眼從另一邊教室裡面走出來的秋少，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安小語和冷殤的臉色也是變了變，但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看著秋少從身邊過去，這才重新開口。
“秋少？”
“或者說是秋家。”許何為說道：“從盜竊案發生到現在，我們抓到了那麼多人，而且發現了許多的屍體。但凡是個帝都的世家，和這方面相關的人都在惶惶不安，就是害怕被懷疑，或者害怕被人陷害或者攀咬，可是秋家……”
“秋家沒有一點端倪透露出來，甚至連秋少的行動都沒有改變過多少，一直都在針對我們，並且最近還有點變本加厲。”安小語想了想：“不過我最近也調查過，秋少的行為好像和秋家沒什麼大關係……”
秋少針對安小語，已經被仲花燃證實為秋如水從中作梗，利用惑心師的手段對他進行來操控。雖然不知道秋如水和秋少到底是不是正經的情侶關係，還是秋如水單純的就是想利用秋少，總之秋如水在秋家的地位，應該也不是很高的樣子。
一方面，秋如水是女的。在世家當中，重男輕女的思想已經延續了整整幾千年的時間從未變過，尤其是修行界當中，男性的修為普遍都要高於同年齡的女性，修為越高的階層，男女比例顯然也是越大。
根據多少年的研究和許奉行的總結，不管是從心境、身體、思維方式方面，女性都更加偏向於不適合修行的方面。當然，不適合並不是不能，而是在修行過程中，女性對於修行的堅持和偏執遠沒有雄性來的簡單，需要付出更多。
這方面，許奉行說過，大概是因為天地間本沒有修行的概念，更沒有愛情的概念。在人類形成的過程中，原本在思維方式、情感波動，神魂結構和肌肉構成方面沒什麼大差別的雌雄兩性，為了對互相結合的感情基礎進行妥協，所以男女產生了相應的分化，導致了如今的結果。
而這個分化的過程，因為男性保持了原本相對原始的基礎，更加契合這個世界的天道，而女性則開始進行了一些不同的變化，所以才偏離了原來的道路，造成了如今的結果，同時也造成了人類社會的特殊性。
男女分化的結果，給人類帶來的不僅僅是愛情一方面，在其他的感情方面，在人倫道德方面，同樣也產生了不同的變化。當然，這種變化不僅僅有好的，還有壞的。就比如，世家堅持了多少年的重男輕女思想。
所以秋如水畢竟是個女的，就算是宗脈和嫡系，也不會受到太大的重視，她本身也不是天才。所以後來秋少嶄露頭角之後，這個跟班得到的資源，甚至比秋如水本身還要多，甚至現在職位都比秋如水更高。
說到底，世家還是個看身份，看實力的地方。
另一方面，秋如水就算是宗脈嫡系，在秋家的這一輩當中也已經排不上號了。秋如水算是安小語上一輩的人，這一輩當中算是非常年輕的，剛畢業也沒幾年的時間，不過才三十多。
而比她大的同輩，很多都是四五十的了，往上數過去全都是人。別說是掌控秋家的力量，就連接近秋家的核心都做不到。畢竟秋如水只是個普通的人，連修為都沒有過，職位也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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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惑心師這種職業，說出去都是人人喊打的，估計秋家也不知道。而且從秋如水和秋少之間的關係來看，秋家並不知道秋少和秋如水之間的苟且，他們兩個都是秘密進行，秋如水的操作也很隱蔽。
但是既然秋家不知道，秋如水自己在背後鼓搗個什麼勁兒？安小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開始陷入了思索。
可惜時間不夠，第二節課很快就開始了，安小語也不想分心。一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安小語才重新將這件事情重新撿了起來，從頭縷了一遍，才發現事情可能有些偏差，或許也有些誤會。
首先，如果秋家和起源合作盜取九道關的資料，那麼必然不會是長計劃。起源早就已經準備好撤退了，帝國內的管理層都要撤走了，雖然被安小語一把殺了個乾淨，但是也證明他們是想要撤退而非進擊的。
也就是說，就算這件事情真的是起源在做，就算是和秋家合作，那必然也是經過了上次安小語坑殺他們的事情之後才做的決定。說不得其中就有什麼其他的隱情，或許起源的內部還有其他的什麼變故發生，才導致來這個決定的出現。
那麼這個合作的時間，一定不會很長，可是秋少到三千學院教學，是早就已經定好的事情，甚至早於鋮楮鎬墒一系列事件的時間。秋如水如果想要掌控秋少，但憑著女朋友的身份，也不可能做到那麼快。
想要給一個人的心裡面種下種子，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秋如水一定是在知道秋少的任職之後，才開始行動了。也就是說，秋如水的行動，要早於盜竊案的計劃開始時間。
這就是整件事情的奇怪之處了。如果秋家真的和起源有所合作，秋如水在其中扮演著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如果秋如水是自己打算對安小語下手的話，那麼她的目的是什麼？秋家既然不知道她的事情，那麼她的事情和秋家還有沒有關係？
說到底，盜竊案和秋如水之間，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事件。所以在剛開始的時候，安小語才會感覺不對勁，因為從秋如水這邊根本就不可能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甚至會被誤導出去。
這一切的根源就在於太寸了，秋少剛好就是安小語的老師，剛好就針對安小語，剛好秋家又被懷疑和這次的盜竊案有關。一切發生在這段時間裡面，難免會讓人懷疑，秋少和秋少背後的秋如水聯絡著盜竊案。
但其實根本就沒有聯絡……等等！安小語突然眼前一亮，如果秋如水的事情真的和秋家無關的話，那麼秋家肯定也不會對秋如水這邊發生的任何事情產生防備，就算是知道了秋如水的行動，秋家同樣也會產生誤區。
畢竟秋如水的行動實際上就是早於這次的盜竊計劃，秋家以為安小語他們不懂，但其實知道的多了，反而會矇蔽雙眼，就像安小語剛才的時候一樣。如果這樣的話，秋如水顯然是個可以利用的突破點。
想到這裡，安小語果斷地迅速解決掉了餐盤裡面的午飯，然後出了食堂，消失在三千學院的校園內。等到下午的時候，安小語才踩著鈴聲回到教室裡面，這個時候，她的臉上已經帶上了一絲的笑容。
而此時在洪族的祖地入口處，一片汪洋之上，一個身穿黑袍的身影突然出現。黑袍雖然遮擋住了她的身體，但是狂風裹挾著黑袍，印出了她美妙的曲線，在黑袍的抖動中隱隱顯現，反而多了一分的韻味。
可是顯然，想要讓異族欣賞人類身體的美麗還是不大可能的。兩名洪族守衛從水下浮現身形，在他們的身後，兩座單純由海水構成的夜叉同時浮出水面，他們而看著面前的人類，厲聲問道：“人類！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其實背後，已經有守衛去通知族中高手了。這裡是洪族的祖地，知道這裡的萬族都寥寥無幾，何況是人類？而這個人類，居然直勾勾地找到了它們的一個祖地入口，直接停在了入口的上方，顯然對他們的祖地十分熟悉。
這個人，如果不是洪族的朋友，那麼就絕對是洪族的大敵，它們幾個小小的守衛是不敢拿主意的，還是得高手出來。更何況這個人身上的修為顯然很高，雖然有點感覺不清楚，可給它們的威壓是做不得假的。
聽著兩名守衛的話，那女人開口說道：“今天來尋洪族事出有因，我這裡有重要的訊息要通知洪族內部的長老，希望能賞臉一見！你們去通報，就說終結的焚雪來了，自然會有長老出來。”
兩名守衛對視了一眼，看向了焚雪，然後說道：“你等著！”
沒過多久，一名洪族長老出現了。其實在焚雪出現的時候，洪族內部就已經感受到了。畢竟是一名聖人境界的頂尖高手出現在祖地範圍內，該有的警惕和觀察還是有的，所以長老們早就交換過了意見。
女人這個時候才掀開了半個兜帽，露出連自己的小半截臉，單單從鼻樑開始，一直到下巴的位置，一截白淨小巧的臉，一點都不像是一個聖境的高手，反而像是一個年輕的少女一樣嫩滑，甚至帶著點點熒光。
兩名洪族守衛在看到這半截臉的時候，居然開始呼吸急促起來了，有點意亂神迷的傾向，它們都不知自地朝著女人的方向緩緩移動過去，似乎這個人類的女人，居然對異族有著無限地誘惑力，引發了它們原始的慾望。
洪族長老冷哼了一聲，這一聲哼就像是重錘砸在兩名守衛的心頭上，它們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身後的高大夜叉水相也是瞬間失去了支撐，崩塌成為漫天的水幕降落下來，緊接著就是一陣來自神魂的虛弱。
“焚雪聖人，你來到洪族祖地，難道就是為了示威不成？”洪族長老冷聲道。
焚雪不由得笑了：“二長老說的什麼話？終結一直和萬族保持著良好的合作關係，我焚雪來這裡自然是尋求合作的，怎麼會來示威？更何況我區區只有一個聖人，在貴族面前有什麼可示威的？不過既然是合作，必然要坦誠相待，你總不能讓我遮擋著臉跟你說話吧？”
二長老的眼神冰涼，對焚雪說道：“你還是擋上你那張臉吧！我看了就噁心！”
“那還真是讓人傷心啊！”焚雪說著，便重新將兜帽落下來，將全部的臉遮擋在陰影裡面，消失不見了。
“說吧，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