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明那個傢伙，是出了名的外強中乾，他表現出來的淡定都是他的心機。這個人在謀略上確實很有一套，跟你還有那個毒蛇比起來也不遑多讓，但是修行上就不行了。”
魏方圓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一個陸宇琪剛剛削好的蘋果塞進嘴裡，這個蘋果本來是在魏卿玄手裡的。他不管陸宇琪賭氣的樣子，自顧自地一邊吃一邊跟安小語說著楚軒明的黑歷史。
“我跟你說，一個人的天賦終究是有限的，不是每個人都是你和玉守靈尊，可以在很多方面上壓人一頭。不管是我還是其他人，或者是管山桐、是楚天外、是楚軒明，甚至玉龍同風楚天生，天賦都是有限制的。”
“簡單來講，一個人的腦子很好用表現在很多方面。有些人擅長操盤，有些人擅長政務，有些人擅長整體佈局，就有人擅長小聰明。但是一個高旭小聰明的人，也就絕對不可能在法則感悟和修行上面有太高的悟性。”
“為什麼？”魏方圓嗤笑道：“因為天生喜歡搞小聰明的人，從小就習慣了利用自己的天賦，他們的意識就在那裡了，偷懶、投機取巧、躺贏、坐享其成，是他們人生本來的規則。”
“但是修行是什麼？法則是什麼？是這個世界上的大智慧，幾乎是目前來說最大高等的智慧，直接通往天道秘密的存在。這些人一味地想要偷懶，想要投機取巧，根本不可能找得到所謂的捷徑。”
“大部分喜歡小聰明的人，都在大師晉升宗師上面折戟沉沙了，部分能夠晉升的，也卡在靈神晉升通神上面，一小撮能夠成就宗師的，一輩子也用不好自己的法則。”
“楚軒明之所以能夠修行到宗師，然後又修行到了真境，就是因為這個人的小聰明真的玩得很轉。他姑且算是找到了一條捷徑，不過這條捷徑也是有局限性的，那就是只能在他掌握空間法則的時候走成功。”
“當初楚軒明成就大師之後，馬上就開始著手對於入神境界和法則的瞭解，利用他的小聰敏找到了這一條捷徑之後，馬上就開始接觸空間法則的一切相關，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感悟帶到了空間上。”
“但是這條捷徑到底是什麼？還真是沒有多少人知道，但是我就知道。”魏方圓自得地說道：“因為我也是空間法則的掌控者，而且掌控力度當時就已經比很多真境的大佬要高深很多了。”
“我當時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小子是將空間法則一刀劈成了兩塊兒！他單獨走了其中一邊的路，然後拐了個彎，就能夠得到空間法則的承認。”
“你要知道，空間法則作為最複雜的法則之一，是非常繁複的。就連溫度法則都存在低溫法則和高溫法則兩種，得到任何一種的任何都可以成就宗師，那麼空間法則又何嘗不是？”
“楚軒明這老小子，將空間法則分成了兩半，一半是具有攻擊力的，比如空間撕裂、空間禁錮、空間映象反射、空間迷宮等等。你聽名字就知道，這部分的空間法則絕對是相當難以領悟的一些東西。”
“但是被楚軒明劈開的另一半裡面是什麼？控制元件閃爍，空間移動，次元空間的使用，空間物態的模擬，空間幻想，全都是他媽的旁門左道，說實話卵用都沒有，偏偏被這小子玩得溜得一批，很唬人。”
“這些旁門的法則內容一般來說都是作為其他空間法則靈物時候的附加產物的，根本沒有人會主動去感受這種東西。可誰知道這種法則裡面居然會有真正的空間法則印記存在？楚軒明就想到了，而且看了幾本書之後，幾乎是一路綠燈就到了真境，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傳奇了。”
安小語聽得有些愣神兒：“感情楚軒明身上除了近身攻擊之外根本就沒有什麼實際的攻擊力？怪不得當時他要逃跑……而且那些被他切割的人也沒死，八成就是空間幻象在起作用了。”
“就是這麼一回事兒。”魏方圓把蘋果核扔到一邊，從陸宇琪手裡搶走了第二個削好的蘋果，氣得陸宇琪抬起了水果刀，魏卿玄趕緊從她手裡把刀搶過來，將她按進了自己懷裡。
安小語看著他們兩個笑了笑繼續說：“現在好玩了，楚軒明的秘密恐怕要天下皆知，當天他被一群低配入神打成重傷，多虧了警備隊的武裝無人機才保住了一條小命，狼狽的不行。”
魏方圓也是點頭說：“楚軒明通常習慣虛張聲勢，其實心理扭曲的很，因為旁門證道搞得他憤世嫉俗起來了，思想偏向於終結那幫人，覺得這個世界遲早得完蛋。”
“怪不得我覺得他這一次出關之後和之前的行事風格大有變化。”
“上天要讓人毀滅，註定想讓人瘋狂，很正常。”
“我倒是比較好奇那天的黑衣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他們如此瞭解楚軒明現在的底細？”安小語的手裡把玩著一塊三角形的玻璃片。
“這就是那天楚軒明留下來的空間碎片？裡面沒有什麼空間法則存留，根本就是個廢塊，留著也沒用。”
“留著可以以後噁心一下楚軒明。”安小語將空間碎片收起來說道。
“哈哈哈！好主意！”魏方圓躍躍欲試：“對了，不是說這一次襲擊楚軒明的是起源的人嗎？”
安小語突然冷笑：“這你也信？”
魏卿玄這個時候終於安撫好了陸宇琪，才開口說道：“說那群人是起源的手下，這只是楚家目前的初步判斷，估計也就是一個由頭了。這群人確實看起來像像是起源的人，但是起源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這樣就輕易出來襲擊別人？”
“看來楚家是想要將這件事情升級了？”魏方圓愣了一下。
安小語說道：“顯然楚軒明想把這件事情扯到起源和楚天生的頭上，現在楚家的人想殺小安被三千學院逮到，楚軒明就算再長著楚家的威勢也不能這樣下去，所以他需要一個更有力的藉口，比如楚天生現在是起源的人，之類的。”
“蝦仁豬心！蝦仁豬心！”魏方圓痛心疾首。
“畢竟楚家現在的主要矛盾還是楚天生，他們如果不快點把楚天生的事情解決了，恐怕整個修行界的矛盾都要集中在他們的身上。隨著楚家的浮出水面，武修的陣營必定會慢慢轉變成以楚家為主，這不是楚家想要的，也不是楚家能改變的。他們想要讓楚天外站出來，而不是楚家整個站出來，否則一旦和四生盟會爭奪大世氣運失敗，就是整個家族的沒落，楚家必定會被帝國雪藏。而三千學院代領教育界加入到了抵抗大勢浪潮衝擊的隊伍當中，他們也要投鼠忌器，生怕那一塊砸向身修的石頭落在了教育界的瓷娃娃身上，到時候被碎片扎得滿身是血。軍委現在改革進行了一半，之後的改革必定還要修行者的加入來維持，提高整個隊伍的戰鬥力是必然的趨勢，軍委會選擇武修還是身修，這都要看雙方新生一代的活力和未來，一旦楚家整個登臺唱戲，楚天外的光芒就會被掩蓋起來，所有的一切都得不償失。所以楚家必然要儘快將楚天生的事情解決掉，但是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魏卿玄分析道，其實只是在跟陸宇琪和魏方圓說，魏方圓雖然不善權謀，但是多少也算是知道一點，被魏卿玄一說頓時恍然大悟。陸宇琪就是什麼都不懂了，一直在跟著魏卿玄從零開始學習。
安小語點頭說道：“確實，這件事情我總覺得不太對勁，之前我就懷疑無生可能是楚天生本人。現在無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受了重傷，管理員親口說他的手上是一場自導自演的好戲。偏生這個時候楚軒明被襲擊差點死掉，對方又這麼熟悉楚軒明的底細，很難說不是楚天生或者無生，又或者他們兩個真的就是一個人，在背後搞事情。”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恐怕楚家的算盤就打錯了，這個時候越是想要快點找到楚天生，就越是跳進了對方的陷阱裡。”魏卿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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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相視一笑，都是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魏方圓頓時打了個哆嗦：“兩個小狐狸精，一個個算計別人都上癮了，老子不陪你們玩了，我還得去搜查真正屬於起源的暗樁呢。”
安小語看著魏方圓離開，說道：“我也該走了，最近帝都不太平，我儘量跟家人呆在一起，你也多加小心，大世當中誰也不能倖免，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魏卿玄笑了：“我還想一戰成名呢！到時候我魏家魏卿玄就是千古才從出一個的英明家主，然後還有一個絕世美人的老婆。”
安小語頓時敷衍道：“是是是，還有個絕世酒鬼的老婆。”
陸宇琪就炸毛了，從魏卿玄的懷裡爬出來說道：“你別瞎說！”
“呵！”安小語輕蔑一笑，氣得陸宇琪張牙舞爪。
這一次來魏家只是臨時起意，因為安小語親眼看到楚軒明掌控空間法則被一群戰五渣給打成狗，實在是對空間法則有點幻滅，所以過來找魏方圓解惑，離開之後也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警備隊。
安小語現在堅定地站在警備隊的這一邊，不因為別的，就因為楚家和四生盟會都和小安有了各種關係，她想要獨善其身難上加難。為了不讓別人利用各種手段或者引誘、或者逼迫自己戰隊，安小語只能選一個隊先站進去，堵他們的嘴。
所以她站在了警備隊這邊，和軍委、和武修、和身修都沒有什麼直接的利益關係，畢竟警備隊現在已經很慘了，而且站在普通人的公平立場上，就很適合安小語行動。
何況警備隊也是一個有必要儲存下來的機構，不能因為大世之爭就廢棄掉。不管帝國原本又沒有對警備隊的後續打算，安小語至少是願意幫他們一把。從開始到現在，祁連志都沒有表現對安小語表現出什麼結盟意圖也是原因之一。
當然，安小語也不能直接跟祁連志勾結在一起，到時候難免帝國都要敲打過來，所以她找到了賀東去。賀東去因為促成了警備隊和安小語的合作，現在已經算是祁連志的直接手下了，權利暴增。
“那群人的底細到底查到了沒有？”安小語問道。
賀東去搖頭：“那些人能跑的都跑了，他們早就準備好了後手，可見籌謀已久。沒有跑得掉的人，也都當場自殺了，這種手段更讓人覺得就是起源在搞鬼。楚家現在就像催命一樣催我們破案，他們的真人都差點被打死了，我們怎麼破案？”
安小語一下就被他的樣子逗笑了，說道：“楚家無非就是想要多佔點便宜，楚軒明沒有死，肯定心思活絡，想要利用這件事情把楚家摘出去。他們在逼著我們表態，讓警備隊承認起源和楚天生可能有關，現在就代表著我承認了這一點。”
賀東去張了張嘴，終究還是嘆了一口氣：“我還真沒想到還有這一層。”
“楚軒明現在肯定在盯著咱們，既然他們說這件事情和起源有關，那麼我們繼續調查起源不就行了？”安小語微微一笑。
賀東去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
“楚家瘋狂地想把楚天生、突然襲擊和起源掛鉤，那我們就公開調查，將突然襲擊和起源分開來調查，公事公辦，到時候楚家肯定會慌起來。楚天生和起源到底有沒有關係，他們心裡沒有點逼數？”
“那我這就去安排，讓調查的兄弟們立場一定要明確。”賀東去開心地轉身。
安小語微微點頭，卻看到賀東去突然又轉了回來。
“對了，說道起源，我們還真的調查到了一些事情，是有關之前在三千學院發現的那些死屍。我們調查過帝都的監控錄影，在不同時段都發現了這些人出現過的記錄，而且都在同一個範圍。”
“什麼範圍？”安小語趕緊問道。
賀東去古怪地看了一眼安小語，說道：“東南城區！”
“東南……”安小語愕然，沒想到他們居然出現在東南城區，於是又問道：“他們去東南城區做什麼？和地下勢力有交易？”
“這些都還不確定，所以我才跟你說起來，說到底東南城區還是……你去調查一下應該更全面一些。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這些人在東南城區看起來是漫無目的地出現，但其實更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尋找什麼東西？”安小語沉思了起來。
“對！”賀東去伸手拿過了旁邊的一個電子板，開啟了東南的地圖給安小語：“你看，他們的出現過的地點我們都在標號，並且按照當時的監控情況和人流量對他們的行動軌跡進行了大致的推斷。”
“果然！”
安小語看到電子版上面的那些不同顏色的路線，幾乎遍佈了東南城區六分之一監控所達不到的角落，但是單憑著幾個人是不夠的，想來另外六分之五的地方，還會有其他的人在活動著。
想了想之後，安小語點頭說道：“好，這件事情我去調查一下，既然他們想要找東西，那必然會找人詢問，不可能自己悶頭去找，難免會洩露一些線索，我讓軌跡的兄弟去找一下。”
賀東去和安小語就這樣在警備隊分開，沒過多久，警備隊就宣佈由於楚家的堅持懷疑，警備隊要對起源的兇殺案和突然襲擊這兩起案件加大力度，很多媒體都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楚軒明沒有出面過，但是想來心情也不會太美好。
而張舒婕聽到安小語帶來的訊息之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很快就說道：“你說的這個情況確實有，我前兩天才聽常隨說過，說是去巡察一處地下據點離開的時候，聽到有人在跟我們的人打聽訊息，說是要找什麼東西。”
“到底是什麼東西？”安小語好奇。
張舒婕沒想起來，說道：“你等等，我給常隨打個電話。”
很快，常隨回到了總部，見到安小語點了點頭說道：“那天我去巡察的時候，從空間中剛離開偶然聽到有人在找我們的情報販子打聽一件東西的下落，但是他們兩個都沒有明確提起過到底是什麼東西，一直在用‘那東西’來代替，說話的時候也是語焉不詳，而且情報販子也沒有具體的線索，所有很快兩個人都分開了。我沒有從頭聽起來，還以為他們是想要找什麼賣家，所以也就沒在意。”
張舒婕問道：“是哪個據點的情報販子？”
常隨肯定地說道：“快樂弟弟歌廳。”
“快樂……弟弟……”安小語和張舒婕都是有些無語了，這都什麼騷操作。
很快，張舒婕就聯絡了那位快樂弟弟，然後找到了那天跟人談論“那件東西”的情報販子，讓快樂弟弟把人給送到了總部。看到張舒婕、常隨和安小語三堂會審的時候，嚇得差點當場跪下，結果被旁邊的歌廳老大給扶住了。
安小語笑著說道：“不用緊張，就是叫你過來打聽點事兒，說不出來沒有過錯，說出來了大功一件，有獎賞！”
情報販子一聽有獎賞，頓時就開心了起來，咽了一口唾沫，說道：“我知道，他們一直都在找那個東西！”
安小語更開心了，繼續問道：“到底是什麼東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