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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四期 第三起(二)

壺靈捨棄生命覆滅異族的故事就是在那個時候傳下來的,但是景三庭告訴安小語,這樣的故事肯定是假的。先不說故事裡面寫的那些細節根本不可能有人流傳下來,先說壺靈這種東西,八成就不存在。

壺靈幫助小農民發家致富的故事,代表著那個年代農民階層美好的願望。不管是能夠讓天上憑空下雨的能力,還是只屬於個人的神奇力量,都是在當時艱難的生存環境下產生的東西。

這樣的東西到底存不存在?誰也說不清楚,但是那個時代這樣的故事有很多,卻一點都沒有證據流傳下來,現在這麼多年來也沒再見到過,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至於什麼壺靈斬殺異族救了全城的百姓,安小語更清楚這些套路。當時的人道教經常有人做這種不留名的好事,最後人們就將異族的死因歸結在各種各樣的理由上。

不過壺靈的故事也算是從此開始了,因為壺靈的浪漫性質,所以多被人賦予其他的意義。比如將壺靈寫成是美妙的仙子,最後和書生一起過上神仙一般的生活之類的。

還有一些人用壺靈的名義創造了占卜的分支,總之一個新生事物出現之後,很容易就會被賦予各種各樣的文化含義,尤其是在這樣漫長的時間當中。一直到建國之後,壺靈的故事一直還被人津津樂道。

景三庭的家裡也還收藏著一些帶有傳說的古董壺器,不過在他看來這些東西的歷史研究價值遠遠大於使用價值,更不要說壺靈了,老頭子根本就不相信一個人把東西當成親孫子對待,就能換一個靈體了。

一直到科技發展突飛猛進之後,這樣的傳說才徹底被人們忘記,他們將目光放在了更長遠的未來,對過去的傳說也開始失去了敬畏。於是新的傳說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產生的,比如吳有涯的這一篇。

吳有涯是恐怖小說家,當然不會寫那麼浪漫的故事。

故事的開始講述的是一名泥瓦匠在取快遞的時候拿錯了快遞,結果卻發現快遞裡面不是他購買的花瓶,而是一個古色古香的壺器。或許是因為壺器很漂亮,或許是因為壺器比花瓶便宜,他就將這個壺器給私自留了下來。

剛開始的時候,泥瓦匠還擔心會有人找上門來,甚至都搬了家,想讓快遞員找不到自己的家門。但是慢慢地,他發現這個壺留在這自己這裡好像沒人想要拿回去,於是他慢慢地變得心安理得起來。

泥瓦匠是個窮人,每天起早貪黑幹活,只是為了養活自己,就更不要說娶媳婦了。他是個沒什麼文化的人,雖然上過學,但是上學的時候也多開小差,所以高中沒上完就出來幹活了。

因為工作太累的緣故的,他也沒有什麼消遣方式,所以喜歡上了閱讀小說。看了網絡小說之後,泥瓦匠就覺得身心得到了放鬆。他看過很多的小說,各種類型的都有,其中就包括壺靈的故事。

網絡小說裡和壺靈相關的故事有不少,其中當然也有一些作者杜撰出來的養壺靈的方法,五花八門不一而足,設定有些搞得十分的專業,讓人看了之後幾乎信以為真。

泥瓦匠就看到了這樣的一篇小說,寫得很好。作者是一個資深的收藏家,在小說裡面寫了許多收藏界的專業知識,泥瓦匠一直都很佩服這樣的人,自然是願意相信他說的話,寫的故事。

他按照小說裡面的鑑定方法,開始觀察自己的到的這個壺器。誰還不希望能夠一飛成功天呢?手邊正好有這樣的東西,當然要好好觀察一番。結果一看不要緊,卻發現這把壺器是一把古物。

於是按照這片小說裡面養壺靈的辦法,泥瓦匠開始每天冥想,抽出時間來和壺器溝通,甚至還加了幾個神神叨叨的交流群。聽裡面有人胡吹大氣說自己養出了壺靈,他更加的深信不疑,相信自己也有能成功的一天。

但是所有的努力終究都是白費的 ,壺靈沒有出現,泥瓦匠也因為晚上要冥想和溝通壺器浪費了休息的時間。白天幹活,晚上不睡,終於有一天他從牆頭上跌落下去,摔斷了一條腿。

包工頭不給算工傷,用各種理由搪塞他,不僅沒有給他報銷醫藥費,還扣光了他這一次的工錢。治療腿傷幾乎花光了泥瓦匠所有的積蓄,回了家之後想到往後的生活,泥瓦匠頓時痛哭流涕。

他最後一次將希望放在壺靈的身上,希望自己蘊養了這麼多天的壺靈能夠幫幫自己。結果第二天他找到了警備隊,卻被勾結了包工頭的警備隊員給扔了出來,還安上了一個擾亂社會治安的罪名。

泥瓦匠心灰意冷,回到家之後將壺器扔進了角落,再也不期待能夠養出壺靈,也把所有的交流群退掉。等到他將腿傷養好,已經快要沒錢吃飯了。出去找工作,卻發現根本就找不到。

人家都說他是掃把星,去了哪個工程都要有人出事。做建築生意的人格外相信這種說法,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而且一個泥瓦匠而已,讓誰幹不是幹?為什麼非得要你呢n?

找不到工作的泥瓦匠只好轉行去打零工,勉強能夠湊得齊租住的房租和自己的生活費,每天省吃儉用,只希望能夠找到一份其他的工作穩定下來。但是依然還是沒人會要他。

泥瓦匠開始放棄了,開始報廢了,整天就是打零工,然後用所有的錢來買酒,將自己喝的爛醉如泥麻痺自己。這樣的生活過了一年,他幾乎都要忘記了壺靈的存在,也沒有心思再看什麼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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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一天,他在地上摔倒的時候,撞到了一個不知道在牆角放了多久的紙箱上面。當初因為送錯了快遞到他手裡的那個壺器滾落了出來,他猛地想起來,自己好像就是從得到這個壺器之後,才開始越來越倒黴了。

已經習慣了怨天尤人的泥瓦匠將所有的不幸都放在了壺器上面,他高高地舉起了壺,想要將他摔碎,卻突然想到,這把壺當初自己看的時候好像是個古董。賣了古董,還愁沒有錢?

想到這裡,泥瓦匠開心地帶著這個東西到了當地一個十分出名的店裡,結果卻被告知是贗品。

泥瓦匠不相信,幾乎是瘋狂地要求他們再次鑑定,鑑定師當然肯定這是個贗品,而是現代痕跡十分明顯的贗品,這樣的贗品在網上就能買到很多種不同廠家的,根本就不用懷疑。

保安將泥瓦匠和他的壺送出了古董店,泥瓦匠行屍走肉一般回到了出租屋裡面,終於開始死心了。他沒有錢了,也沒有前途了,將來都沒有了。猛地,他將壺器摔得粉碎,扔進了垃圾堆裡面。

或許是因為摔碎了壺器,或許是因為時來運轉,第二天的時候就有老朋友找到他,詢問他有沒有興趣繼續來做泥瓦匠。他當然願意,於是第二天便去了工地,重新獲得了一份工作。

工作越來越順利,三十多歲的時候,泥瓦匠終於混成了工頭,然後進入了易家公司掛上了正式的崗位。四十多歲的時候,他已經當上了小領導,有了自己的房子,就住在工廠的附近。

接下來,他可能要找個老婆了。

公司裡面的熱心大姐介紹,一個漂亮的姑娘和他見了面。姑娘歲數並不大,至少比他小得多,二十歲出頭的樣子,長相很可愛,他總感覺看到她的時候有種十分親切感覺。

兩個人看對了眼,開始談戀愛。

四十多歲的人和二十幾歲的小姑娘談戀愛,當然惹來了很多的流言蜚語。但是他不怕,他什麼事情沒經歷過?臉面頂個屁用。於是他們的感情在他的努力下不斷升溫,最後他將女孩帶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一番歡好之後,兩個人沉沉地睡去。

半夜的時候,因為喝多了水,泥瓦匠從床上爬起來上廁所,卻沒有發現身邊的姑娘。他以為姑娘也去了廁所,便向外面走去。但是沒走幾步,突然就踩到了一個尖銳的東西。

他大聲叫了一下,連忙抬起了受傷的腳,低頭接著微弱的月光一看,居然是一片碎瓷片。

地上怎麼會有碎瓷片?泥瓦匠十分的疑惑。

他緩緩地看向了不遠處,卻發現了一地的碎片,正是當年自己摔碎的壺器。他甚至清楚地記得壺器摔碎的樣子,所有碎片散落的方式,就和現在一個樣。泥瓦匠狐疑地走到了壺器的旁邊,突然之間後腦卻被什麼惡狠狠地砸了一下。

泥瓦匠撲倒在地,卻感覺自己的脖子和身體已經被人摁在了地上,他瘋狂地轉過頭,想要看清攻擊自己的的到底是誰。

一張猙獰的臉出現在他的面前,溫婉如水的年輕女子已經化為了厲鬼,冰涼的雙手掐在他的脖子上,大聲地喊著要讓他粉身碎骨,要讓他償還當年摔碎了本體沒有讓她徹底成型的恩怨。

他這才恍然大悟,從自己摔碎壺器開始,不就是二十多年了?

感覺到無法呼吸的泥瓦匠掙扎著,倒在地上心臟病突發死去。等到被人發現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開始腐爛了。而房間裡面已經被偽裝成了入室搶劫的樣子,財物也少了些許,可是現場卻沒有發現任何其他人的痕跡。

正當警備隊要定案的時候,名偵探肖克再次出現了。

小警員無奈地說道:“吳有涯是和警備隊有仇是吧?為什麼每一次故事裡面的警備隊都這麼無能,而且還有和包工頭勾結的這種橋段,這都是多少年前可能會出現的現象了?”

確實,就像小警員說的,現在警備隊員的作風已經好得不得了了。所有的警備隊員身上都必須隨身帶著一個檢測生物訊號的裝置,保障警備隊員安全的同時,也可以在必要的時候調取其中的監控記錄。

當然,這個裝置是強制攜帶的,若是三次不帶,就可以直接開除警籍了。因為有了這樣的保障,趁著額警備隊員下班偷襲的惡性案件幾乎消失,警備隊員貪贓枉法的事情也基本得到了杜絕。

安小語笑著說道:“你說的還真沒錯,吳有涯這個人可能還真和警備隊有仇。”

瞿雙花也知道這個事兒:“當時調查吳有涯的時候你還沒調過來,所以不太知道。吳有涯是有個兒子的,因為離婚,從小學開始吳有涯的兒子就一直是自己一個人,因為吳有涯的腿不能動嘛!”

“那個時候吳有涯還不是帶作家,每天趕稿子很費時費力,而且加上沒有經驗,又是一個人照顧孩子,所以多有疏忽。吳有涯的兒子就這樣跟人在社會上混,越混越深,最後被警備隊員給擊斃了。”

“啊?”小警員吃了一驚:“那不是說吳有涯也有嫌疑了。”

瞿雙花點頭:“吳有涯當然有嫌疑,可是人家有不在場證明,他的輪椅是高科技,檢測生命狀態和醫院主機直接雲聯結。這個人一天都不帶出家門的,所有的東西都是網購,剩下的就是寫小說。”

“其實當初吳有涯的兒子是不用被擊斃的,但是卻被人用來擋槍了。從那以後吳有涯就沒有念想了,除了寫故事就是荒廢人生,也沒有朋友。而且對警備隊頗有意見,他覺得是警備隊的素質不夠高,否則他兒子就不會死。”

“他怎麼能這麼想?”小警員說道:“警備隊員的素質都是經過訓練的,出了意外我們也不想啊!”

“不,他說的對。”瞿雙花說道:“就是因為警備隊員的素質還不夠高,才會讓他兒子死了。你知道當年擊斃他兒子的是誰嗎?”

小警員似乎察覺到事情好像不太簡單,小心地問道:“誰啊?不會是隊長你吧?”

“無那時候才多大?”瞿雙花翻了個白眼:“是我爹!你們的總隊長。”

“啊?”小警員覺得自己已經知道的太多,恐怕這輩子都不能升職了。不,我不會被調到道路上執勤吧?

就在小警員胡思亂想的時候,安小語已經將電子板給收了回來:“確定吳有涯沒有嫌疑?”

瞿雙花點頭:“輪椅上的裝置做不得假,而且吳有涯的通訊記錄也證明他根本就沒有買兇殺人的可能,所有的錢財流動也很公開,都是透過一個賬戶轉賬,沒有其他的交易賬戶。”

“但是他卻寫了兩篇殺人小說。”安小語將兩篇小說放在了同一張光屏上,就在吳有涯連載小說的網站上。

突然之間,小警員驚呼一聲:“瞿隊!不好了!吳有涯又發表小說了!”

“什麼?”瞿雙花和安小語頓時警惕了起來,開啟了吳有涯的新動態,果然看到了一篇新寫的小說。瞿雙花苦笑著說道:“應該不至於每一篇都是殺人預告吧?那歹徒也太囂張了。”

“總之,先調查再說。”安小語說道。

小警員無奈:“上一次是京西呢,全國範圍這麼大,怎麼查?總不能全國普查吧?”

安小語卻搖頭:“能夠做到這樣縝密的犯罪,絕對不是一般人。這樣的人根本就是不可多得,時間這麼短如果真的要作案,肯定沒有離開附近。不是帝都就是四衛省,查一下這一週上報過的沒有頭緒的案件。”

瞿雙花就更加專業了:“鎖定在獨居、三十到五十歲、密室殺人、發現時間距離死亡事件比較長的案件,和這片小說裡面的故事情節作為比對。故事裡的死狀是渾身被舊式燈管炸開的玻璃劃破,流血過多致死,應該很好找。”

警備隊後來的隊員很快就行動了起來,將限定條件輸入到檔案庫當中,調取了附近的所有檔案,開始進行仔細篩選。

果然,沒過多久之後,一名警備隊員抬頭喊道:“瞿隊!找到了一個!媽的現在還真有用舊式玻璃燈管的人!”

現在這個社會,玻璃燈光已經基本上被取代了。雖然還有人喜歡用玻璃燈管,並且網上一些人流傳說會發熱的燈管而才是最適合人類使用的照明光,但是相信的人並不在多數。

結果就出現了這麼一個被舊式燈管炸裂的玻璃給幹掉的人。

案卷上寫得清清楚楚,和屍體倒在旁邊還有叉梯,初步斷定是換燈管的時候被炸開的燈光劃破了頸動脈,然後倒在地上碰到了頭暈倒,最後血液流光了也沒有醒過來,慘不忍睹。

同樣的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沒有任何其他人進入的跡象。但是這件事情最詭異的地方就在於,死者生前似乎並沒有購買另一根燈管,那麼他當時想要換上的是什麼?

而且壞了的燈管,怎麼可能炸開?這不是見了鬼了?

安小語其實還有點懷疑:“玻璃燈管而這種東西,都已經好幾千年歷史了,會自己炸開這樣嗎?”

“劣質燈管的話可能吧?”小警員說道:“因為現在玻璃燈光效益基本上沒有了,所以沒有多少廠子願意生產。一般都是小廠,或者乾脆就是非法作坊在做,為的就是各種兜售,比如網上那種健康傳言之類的……”

安小語懂了:“劣質燈光這種東西,在不在當初那些京西來的人販賣的假貨裡面?”

小警員看了看檔案,抬頭看向了瞿雙花和安小語,艱難地點了點頭。

“看來是時候去找吳有涯談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