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個人有點不明所以，這不是面試嘛？
他一個問題都沒有問啊！
不過張帥卻沒有做聲，畢竟他們坐在這裡是因為那名流氓律師的推薦。
他沒有想到流氓律師竟然能臉大到這種程度，完全不是一個單純引薦。
這根本就是VIP通道保送啊！
張帥正考慮著是不是立刻再追問一句，把兩人的入職時間直接敲定下來，這樣就算前一份工作的案子敗訴，兩人仍然能在這裡繼續刷同步率。
但這時林偉卻開口問道：“能問問為什麼嘛？我們兩個人還沒有和你正經聊過工作，怎麼就錄取我們了？”
完了，林哥那旺盛的好奇心又升起了！
張帥苦笑著搖搖頭，一臉沉默的看向於暴強的反應。
但是於暴強並沒有因為林偉的問題而表現出什麼波動，反而一臉淡定而且耐心地解釋道：“暴暴強並沒有隨便做出決定，這一切都是有道理的。其實你們都比暴暴強要厲害，剛才那個笑話暴暴強講完後，你們都沒有笑，所以暴暴強沒有不錄用你們的理由哇。”
面前的肌肉小哥開口閉口一個“暴暴強”的自稱，讓張帥不禁打了一個哆嗦，下意識地腳下使勁，將自己的椅子向後蹬了蹬，距離桌子遠了幾分。
這傢伙……
果然從【寂靜死校】出來的畢業生，真的不得了。
光是這樣的自稱方式，小帥帥便做不出來。
不過此刻林偉倒是依然鎮定，繼續掛著討人喜歡的樣子點點頭：“你這麼說倒是非常有道理，我實在是無法反駁。”
於暴強見林偉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有些羞澀的一笑，這一次是徹底轉身向著會議室外走去：“明天你們就來上班吧，今天就到這裡了。”
兩人跟著於暴強剛剛走出會議室，正準備左拐向著BBQ財務公司的大門走去，一個微微有些謝頂的中年人正好和他們迎了個對面，開口對於暴強直接吩咐道：“暴強，一會下班後記得把我車開去保養啊，然後帶著團團溜一圈。”
於暴強連忙點點頭，微微躬身，恭恭敬敬地回道：“好的領導！一會下班了我就直接去您家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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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頂的中年人用餘光瞟了一眼林偉和張帥兩人，隨口問道：“這兩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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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領導，這是來面試我們部門的兩個人。”於暴強陪著笑，低頭說道。
“哦，行。”謝頂中年人又多看了一眼張帥，忽然又衝著於暴強來了一句，“你下班的時候我不管，但是上班的時候是很嚴肅的事情，你別帶你的男朋友進辦公室。”
“領導，我的愛好是女，上次只是我的朋友進來等著我下班後一起吃飯。”
“那上次來的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謝頂的中年人不慌不忙，淡定的問道。
“是男的。”
“所以還是男朋友。”謝頂的中年人雙手一背，擺出一副長者的樣子訓誡道：“暴強，我跟你應該說過很多次了，當別人給你提意見的時候，有則改之無則加勉，而不是和別人去嘗試爭辯。”
“像你這樣的人，幹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整天練那麼一身肌肉，只能吸引更多的男人。”
說完這話，謝頂的中年人也不再多看林偉三人一眼，哼著戲曲小調就接著往辦公區深入而去。
“你上司？”林偉問道。
“嗯。”
“他這麼說話你也能忍？”
“他是領導，而且我跟他解釋過了我的取向。”
於暴強依然很平靜的點點頭，就好像剛才被謝頂中年人無端訓斥的的根本不是他一樣。
這就是職業社畜嘛？
恐怖如斯！
同樣在旁邊目睹了全程的張帥禁不住倒吸一口涼皮。
作為一名官方人員，他雖然不是社畜，但是在的官機構之中各種來自方方面面、形形色色的職場霸凌和潛規則，和社會上的非官方組織中發生的事情也差不多。
比如在他還是一名見習調查員的時候，其實便曾經遭到過當時已經身為三等調查員的周麗麗的搶攻和刁難過。
但是張帥的性格絕對不是能夠忍氣吞聲的人，所以自然是來多少，往回頂多少。
所以他便完全不能理解於暴強剛才如此平淡的反應。
而再度聯想起方才會議室之中，於暴強前後反差巨大的癲狂表現，張帥基本給這兄弟定了性：已瘋沒救。
“走吧，今天你們兩人早點回去，記得明天早上準時過來，等銀行間市場開盤後，我帶你們兩個人嘗試著做一筆頭寸交易。”
於暴強領著兩人走到電梯口，依然用非常耐心的口吻說道。
“暴強，他們這麼對你的，沒有想過辭職嗎？”趁著等電梯的空檔，林偉試探性的問道。
雖然這處幻想地名為【社畜地獄】，但是僅僅從他最近的經歷來看，除了工作內容會稍有不同之外，社畜們還是有著跳槽、離職的許可權。
就比如他和小帥帥兩個人，竟然還能正常的進行勞動仲裁。
所以林偉如果想完成馬校長【拯救於暴強】的任務，首先必須瞭解清楚他遲遲不能離職的真實原因。
“我想辭職，但是他們不會同意給我批的。”於暴強搖搖頭，仍然非常平靜的說道。
“不給你批？我記得【大衍律】之中是有規定的吧，自你正式書面或者口頭提出離職之後30天即可離開，無論對方是否同意。”
知道自己要進入【社畜地獄】之前，林偉還非常認真地研讀了一下【大衍律】中勞動法的相關部分，雖然不知道在幻想地之中是不是同樣一套法律。
而鑑於之前董毅智去勞動仲裁處的情況來看，似乎這裡也適用著同樣的法律條文，這便意味著在勞動的關係之中，還是有相當保護自己的方式的。
“沒有用的，我可以直接離開，但是他們不會同意開給我離職證明的。”於暴強說道這裡的時候，眉眼之中頭一次顯現出一絲低落，“沒有離職證明，我就找不到下一份工作。”
“可是你還可以……”林偉還待說什麼，這時“叮”的一聲，電梯門已經開啟。
而於暴強則將他們兩人輕輕一推，半強迫的直接推進電梯：“明天見吧。”
電梯門緩緩合上，於暴強那張帶著幾分滄桑，和混合著苦澀與疲憊的臉，消失在逐漸縮小的縫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