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偉盯著螢幕有點發愣，於暴強不免在旁邊催促道：“上午可是大家交易的黃金時間，必須要抓緊時間哇！每天如果完不成業績……”
於暴強用手掌在脖子上輕輕一比。做出一個砍頭的動作：“後果可是非常嚴重的。”
“哦……”林偉自然不會在意於暴強對於公司規定的解釋，而是指著螢幕上備註名稱為【拖拉機證券-熊翔】的使用者問道，“這個兄弟，在你們這個同業交易圈混多久了？”
張帥這個時候也注意到了林偉所指的名字，自然想起了之前林偉在【寂靜死校】報告之中提到的和他一起進入的兩個同伴，神情也下意識的更加嚴肅起來。
雖然林偉是滿不在意，而且之前在報告之中表示“老熊應該不屬於任何其他有威脅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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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作為901局的調查員，張帥卻不可能不去多想一點。
如果這個老熊現在隸屬於某個和當局對著幹的勢力的話，張帥就不得不提早多做出一些準備了，而且這樣的工作只能靠他自己，不能和林偉一起商量。
“哦，你說老熊啊！”於暴強歪著頭想了想，“好像他以前也是在銀行幹的，不過似乎之前並不是從事同業交易這個方向的。真說入行的話，感覺也就是近一個月的事情？”
果然，和自己（林哥）離開【寂靜死校】的時間差不多！這個熊翔多半是同一個人了！
林偉和張帥的心中，同時升起這樣的想法。
然後，他們兩人接著聽到於暴強的補刀：“不過他雖然在這一行入行的時間短，但是在招待安排方面實在做的太強了。聽說上次有兩個和他做過交易的大行交易員樂不思蜀，第二天早上私下群裡說過，以後交易就認準老熊了。”
於暴強指了指此刻紛紛排好隊形，在群裡刷屏的“安排不知找老熊，做盡交易也枉然”話語上指了指：“老熊就靠著這一手，外加還算比較專業的業務能力，到是成了最近勢頭最猛的網紅交易員……想和他做交易的人排著隊，平常估計太忙，一個小時都回不了一個訊息。”
林偉眉毛一挑，啞然失笑。
以老熊豐富的銀行從業經驗，當然應付專業上不會是問題。
不過同業交易說到底，是一個人脈行業。
各家能准入的機構標準都差不多，價格也非常公開透明。
彼此之間能夠成交的基礎，還是以交易員們線下聚會出來的情分為主。
另一方面，大家明面上看著都是有頭有臉的金融機構，發生違約之前誰也不會把“違約”寫在臉上，而且就算有那個苗頭也會儘量遮蓋住。
所以這種標準化債券生意之中，所謂的風險控制其實是一門玄學，主要看臉。
都是看臉的情況下，為什麼不和自己熟悉、說話好聽、安排妥當的交易員之間做生意呢？
比照之下，林偉發現老熊還真的就屬於這個範疇之內——給莎莎服務過（說話好聽），安排妥當（過去找各路小姐姐們溝通很多）、互相熟悉（一起扛過槍，老熊再接著安排過，不熟悉都不行）——所以想不火都難。
“這個兄弟好像是我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那我就和他聊聊吧。”林偉笑嘻嘻地說道。
說著，林偉直接小窗了熊翔：“老熊，我林偉啊。”
緊接著，熊翔立刻秒回了一個“？”。
林偉估摸著老熊應該會接著說點什麼，就沒有做任何事情，靜靜地等著下文。
然後等了一分鐘左右……就沒有然後了。
“額……”這下林偉有點尷尬了，面色鬱悶的撓撓頭。
“是不是重名了，姓熊的人還挺多的，我就認識好幾個。”於暴強非常善解人意的給林偉找著臺階。
“姓熊的人很多，但是名叫翔的人可不太多。”
林偉雖然這麼說著，但是其實心中現在也沒有底氣。
畢竟，從幻想地分開很久了，他也沒有成功和老熊直接聯絡過。
雖然901局之前的情報是在這個【社畜地獄】中看到了老熊，但是一方面訊息準確性是一回事，另外幻想地中瞬息萬變，現在的老熊還是不是當初的老熊都不好說。
畢竟，如果是老熊的話，林偉覺得如果是自己聯絡他的話，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聯絡自己的。
所以想了一下，林偉決定還是再發一條訊息，以免現在做了網紅人氣交易員的老熊日理萬機，真的是因為剛才的訊息沉下去。
“老熊，莎莎的下落已經有訊息了。”
林偉相信，只要是他認識那個老熊，一定立刻明白了自己這邊的身份。
果不其然，這一次熊翔沒有打他的臉，很熱烈的回應了他。
而且，大概是因為太激動的原因，熊翔直接放棄了文字的溝通，直接發了一個視窗抖動，然後語音立刻播了過來。
“哇塞，林哥，看來熊翔真的是你的朋友！暴暴強之前都和他說不上話！”於暴強似乎有點小激動，彷彿立刻就要替林偉接起來一樣。
不過林偉卻立刻拒絕了老熊的通話請求，直接按掉語音後，把自己的幻想地中買的手機號打在了聊天視窗之中：“這是我在這裡的手機號，應該可以聯絡的到吧？現在接電話不方便。”
隔了數秒鐘之後，林偉兜中的手機震動，老熊已經把他的手機號發了過來，還附上句話：“臥槽老林！終於TM的來救星了！”
林偉看過後便將手機收起，隨後又接著用於暴強的聊天賬號打字道：“廢話別說，先給我出點錢，讓我把今天的業績解決了。”
“沒問題，5e給你，+60bp。”熊翔幹淨利落。
於暴強看見熊翔的迅速回覆，眼中充滿了羨慕之情。
人比人，氣死人！
如果不是林偉這層關係，別說5e，就連五千萬的額度也搶不到，而且價格估計還要到+65bp或者70bp的水平。
畢竟就算價格比原本報價貴，但是對於那些交易員來說，只要還再今天機構的業績標準之中，他們寧願在和老熊的交易之中鬆一鬆手。
白天業績是公司的，晚上的安排可是自己的！
但是很快他便驚訝的看到，林偉當著他的面，想都沒有想的直接討價還價起來。
“8e，+50bp，我給你留2e你出給別人。”
林偉寫的很乾脆，幾乎沒有給熊翔再說話的空間。
然後熊翔接著在於暴強的驚訝之下秒回：“行吧，按你說的來。”
林偉衝著於暴強笑笑：“談成了，你來走一下程式吧，你比我熟悉。”
於暴強嫻熟麻利的把交易的電子流程迅速填好提交，同時由衷的感嘆道：“林哥，你真是我偶像……今天的工作指標，全部達成了！一會可以下班了！”
“其實不是我強力，”林偉嘿嘿一笑，“而是如果你和他有一肚子交情，你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