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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百川東到海【中】

劉睿影微微一怔。

他自己都是個問路的人,沒想到卻是又被別人問路。

車裡的人看不見面龐,只能聽見聲音,知道是個女子。

不過這般聲音嬌滴滴女子,往往都很矯情。

而矯情的女人最愛傷春悲秋,能把人纏的煩不勝煩……

所以劉睿影決定不管她問什麼,自己知道多少就告訴她多少,免得這一路上都會被她時不時的纏住問話。

女人讓男人吃不消的方法有兩種。

第一種是用身子,第二種是用嘴。

用身子的柔情似水,用嘴不停地說話……

第一種懂得都懂,那是百試不厭的方法,一個女人最大的炫耀就是能用身子讓男人吃不消,也是她們美貌和年輕的資本。

一個女人要是被說沒有誘惑力,那實在是讓人難過的一件事,雖說女人的存在並不是為了征服男人的,可這世間的人除了男人就是女人,能讓另一種同伴被自己的魅力迷倒,對她們不僅沒有壞處,還能用來凱凱而談。

女人天生就是善妒的 ,她們面上恨不得把自己的東西都給對方分享,但實際上真的被搶了,她們會馬上撕破臉,把被搶走的拿回來。

男人要是被搶了女人,恐怕只會覺得一時丟臉,可女人要是被搶了男人,哪怕這個男人不是她喜歡的,她都會覺得自己的地盤被佔領了。

總的來說,第二種卻是更能讓人崩潰。即使兩人根本沒有爭吵,也沒有大的偏差,但不停地嘮叨和囉嗦還是會讓人難以忍受!

“你要問什麼?”

劉睿影斟酌了一番,還選擇了個適當的語氣。

矯情的人之所以傷春悲秋,是因為她們往往很敏感,對滅一個字,每一句話,每一片景,她們都能生髮出來與眾不同的想法。

“這條路是去哪裡的?”

嬌滴滴的聲音再度問道。

“從這裡走,順著路,最多大半日的功夫就能抵達安東王城。”

劉睿影說道。

“原來如此……不知小哥要去哪裡?”

劉睿影心想這人是不是腦子有點毛病?

先是自己走在這條路上,卻不知道路通向何方。知道了之後,還要問旁人去何處……自古王城一條路,這條路走下去既然是安東王城,那還能去什麼別的地方?

“安東王城”

抱怨歸抱怨,劉睿影還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同時加快了速度,朝前走去。

要不是自己的馬還沒有緩過來,他早就騎上去一路賓士,將這馬車遠遠地甩在後面。

“原來你也是要去王城啊,那咱們剛好同路!”

女子說道。

可她到現在為止,卻都沒有開啟車廂的窗戶。

僅有聲音透出來,鑽進劉睿影的耳朵裡。

“嗯……”

劉睿影不想再搭理她,所以只淡淡的應了一聲,當做是結束。

“就然是同路,小哥不如上車來,我們一起走?”

那嬌滴滴的聲音這次加了些婉轉和魅惑,讓劉睿影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多謝姑娘好意,不過我有馬,就不必了!”

劉睿影回答的很是堅決。

“你的馬?好像生病了!”

女子忽然說道。

劉睿影聞言看去,發現隨著她的話音落下,自己的馬果然四蹄開始抽搐,然後身體僵直,朝側面倒地不起,口吐白沫……

難不成中毒了?

“這……”

如此情況他沒有見過。

查緝司中的馬,都被老馬倌精心呵護打理,是決計不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的。

想不通歸想不通。

眼下這個情況,這匹馬算是到了頭了。

劉睿影一手牽著韁繩,一手託著馬肚子,竟是將這匹馬託舉起來,走到路旁的林子裡,用劍鞘挖出來一個土坑,把它葬了。

終歸是一段同行之誼。

等劉睿影從林子裡走出來,發現那馬車竟然還沒有離開。

“是你對我的馬下了手。”

劉睿影說道。

“冤枉啊小哥……我……我怎麼會做這樣的是呢!”

女子說著說著,竟是就開始哽咽抽泣。

眼淚當真是不要錢,說來就能來。

“不過……小哥既然沒有馬了,咱們又同路,剛好一起?”

女子接著說道。

這次劉睿影想都沒想便同意了下來。

自己馬突然死去,惟一的可能就是中毒。

這女子如果能給在不知不覺中給劉睿影的馬下了毒,那也能在不知不覺中給他的人下毒。所以還是不要得罪的好,她想同路便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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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路。

車廂裡的女子一聽劉睿影答應,連忙拍了拍車廂的門框。

那拉車的馬兒聽到之後,立即停下了步子。

劉睿影抬腿上車,說了聲“打擾”,便拉開了車廂的門。

馬車並不大,兩個人坐只能緊挨著。

另一人是位女子。

沒有遮擋容貌,也沒有遮擋身材。

看到劉睿影進來後,衝他痴痴的笑著,眼中滿是桃花。

輪漂亮,她著實算不上。可這女子卻有種難以言表的嬌媚。

有些姑娘的嬌媚是演出來的,掛在臉皮子上,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可她不同。

是從骨子裡生髮出來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帶著這股子濃郁的味道!

劉睿影的腦海中忽然浮想起一個詞來,“天生媚骨”。

這個詞用以形容她來說卻是再合適不過得了。

“敢問……小哥是去王城做什麼?”

女子問道 。

那眼神勾魂奪魄,總是隱隱綽綽的瞄向劉睿影。

顯得含蓄矜持中,又帶著幾分害羞的勾引。

“去喝酒。”

劉睿影說道。

來歷不明的人,不需要說實話。

況且這也算不上是假話。

因為去了安東王城劉睿影定然是要喝酒的。

“喝酒?”

這女子顯然不相信劉睿影說的話,很是奇怪。

她這般奇怪,卻是讓劉睿影更加警覺。

不相信,說明她或許知道劉睿影來安東王城的目的。

“喝酒哪裡不能喝?這裡就有酒。”

女子好似注意到了劉睿影起了疑心,媚笑著從出車廂裡拿出了一壺酒。

“不一樣。”

劉睿影搖頭說道。

“怎麼不一樣?”

女子反問道。

“安東王城可以看見大海,坐在海邊喝酒,心情不一樣。”

劉睿影回答道。

“哈哈……”

女子忽然笑的花枝招展。

“海邊喝酒無非是看個景色,難道現在的景色不夠動人,不夠下酒嗎?”

說著,她的右手就放在了劉睿影的大腿上。

同時自己伸直了右腿,剮蹭著劉睿影的身子。

劉睿影看著她的腿,有些出神。

這女子的腿算不上白皙,但皮膚細膩,肌肉堅實勻稱,形狀很是好看。

片刻的功夫,劉睿影忽然結果女子手中的酒壺,仰頭就喝了一大口。

“不怕酒裡有毒?”

女子調侃道。

“酒裡的賭也比挨刀子舒服。”

劉睿影說道。

這下卻是女子聽不懂了……秀眉微蹙。

“色字頭上一把刀!”

劉睿影笑著說道,卻是又喝了一口酒。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也不知走了多久,但劉睿影卻是把車上的酒全都喝了個精光。

馬車減緩,劉睿影想要開啟車廂的窗子,看看是走到了哪裡,但卻被女子伸手攔住。

此刻她的整個身子都靠在劉睿影的身上,下巴還若有若無的撩撥劉睿影的肩膀。

鼻息傳來,混著一股淡雅的清香,和這女子周身散發出來的氣質極為不符。

“咱們到了!”

女子說道。

話音落下,她的身子卻還不收回去,反而又朝著劉睿影這邊侵略了些許。

“王妃娘娘不想讓我看看王城的巍峨?”

劉睿影問道。

聽到劉睿影對自己的稱呼,這女子頓時心口一縮,身子閃電般的靠向另一側。

方才還那般親暱,現在卻又是離劉睿影越遠越好。

“你……”

還不等她一句話說完,劉睿影就搶過話頭說道:

“在下擎中王域凌夫人坐下詔獄典獄劉睿影,見過安東王域王妃娘娘,車廂狹小,不能行全禮,還望望妃娘娘勿怪!”

劉睿影低頭拱手說道。

這女子聽後,胸口劇烈起伏不止……讓本來的挺拔變得更加高聳。

劉睿影則緩緩抬起頭,臉上帶著一抹笑意。

兩人對視一眼,女子的表情也輕鬆了起來,輕輕道了句:

“免禮!”

劉睿影重新端正坐好,依舊是目不斜視。

即使被戳穿了身份,這位王妃娘娘仍舊是能屈能伸,好似先前的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馬車在城門下稍停了片刻。

但很快又繼續前行。

應當是門口的值守,認出了王妃娘娘的馬車,才能如此順利的透過。

畢竟一匹不需要

人駕馭的馬,能自己分辨路況和境遇,還能穩妥的拉車,實在是不多見。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馬車驟然朝右拐彎。

劉睿影聽到那馬兒喘了兩聲粗氣後,馬車便徹底停滯下來。

“到了?”

劉睿影問道。

“到了是到了,不過……”

王妃娘娘說著,卻是又抬起胳膊,摟住了劉睿影的脖子。

將臉頰湊近他耳邊,這才接著說道:

“我丈夫,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安東王。他是個很小氣的人,很愛吃醋!要是他知道我和你同車而來,還在車上喝了許多酒,你覺得他會怎麼想?”

劉睿影聽著聽著便笑出了聲。

他手上還拿著最後一個空酒壺,晃了晃,裡面似是還剩下半口。

仰脖喝盡之後,劉睿影冒著酒氣對她說道:

“我不知王妃娘娘此舉是為了何事,但我知道一個人即便是再小氣,再愛吃醋,他都不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小氣,吃自己救命恩人的醋。尤其是男人,尤其這個男人還是王爺。王妃娘娘,您說我說的對嗎?”

劉睿影說道。

王妃娘娘的臉因劉睿影這番話,已經氣的扭曲起來。

她不是在氣劉睿影,而是在氣自己的步步計劃竟然都被他看穿識破。

其實劉睿影根本沒有那閒工夫去琢磨這位王妃娘娘到底在想些什麼……是王爺中了毒,進來沒能滿足她,所以想要尋些刺激,還是她看的要更長遠,還有別的圖謀。

這些對劉睿影來說都不重要。

在他看出此人定然就是安東王的妃子之後,立馬就變得十分坦然。

眾所周知,安東王是這天底下最風流的王爺,和他一起睡過覺的人,都可以算是半個“王妃娘娘”。

不過真真正正的王妃娘娘,還是王爺明媒正娶來的,正是劉睿影身旁的這位。

“你說得沒錯。對於王爺而言,有什麼還能比自己的身子骨更重要的事情呢!”

王妃娘娘說道。

她的語氣語調一下子變得和先前不同了。

端莊持重中,又帶著惋惜和哀怨……

劉睿影沒有言語。

一個女人,當然會對自己的枕邊人有情、有愛。

不管這個枕邊人有沒有把自己當回事,自己又在他心裡佔了多少地方,都會始終如一的有情、有愛。

即使很多時候,這樣的感情會被消磨,會覺得有所不值,但當一方遇到生死之難時,還是會義無反顧。所以就連老百姓都會說,再富不休結髮妻。

劉睿影從王妃娘娘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情感,雖然不能全然理解,但他還是深受感觸,當即又行了一禮。

“在下領了凌夫人的令,帶著蠱毒解藥而來,定能讓王爺恢復如初!”

王妃娘娘聽罷,衝著劉睿影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繼續說。,

“下車吧。”

馬車停在一處內院。

優雅僻靜,景色錯落有致。

乍一看,是典型的安東王域風格,但細細品味,典雅之中又不失大氣與豪邁。

“這是我在王城中的一處私宅,本來是給娘家人住的,現在卻是我一個人在這裡。”

王妃娘娘說道。

身為王妃,在安東王身中蠱毒的嚴峻下,卻不在王府之中主持大局,反而在城中的私宅裡住著,顯然不符合常理。

“劉典獄,屋內略備酒菜,咱們進去說話?”

劉睿影正在出神,王妃娘娘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既來之則安之,看來安東王府之中近來必不平靜,否則這位王妃娘娘也不會如此行事。

“在下有一事不解,不知王妃娘娘可否賜教。”

坐定之後,侍女奉茶而至。

在王妃娘娘明白告訴劉睿影這處宅邸中的侍從都是她自己的心腹後,劉睿影這才放心說話。

“我知道劉典獄要問什麼,不如先聽我講講?”

王妃娘娘捏起杯蓋,颳去茶湯面上的些微浮沫後說道。

“願聞其詳。”

劉睿影說道。

“王爺是在半個月前,從中都城回來的。他去參加文壇龍虎鬥前,還曾問我去不去,我想著山高路遠,中都又比這裡乾燥的多,就拒絕了。現在想想……卻是該跟著同去的!”

“王爺現在情況如何?”

劉睿影還是沒能耐下性子,焦急的問道。

“走之前,他已經中了蠱毒。不過當時還有抑制的法子,想著去了中都之後,有擎中王幫忙,定然能痊癒而返。但是算上今天,王爺已經昏迷不醒第五天了!”

王妃娘娘說道。

她的目光從窗子裡望出去,望向了王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