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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侯將相

作為合格的吃瓜群眾, 雉水城東街上看熱鬧的閒人多半都認識謝又春和李滿囤。

等李滿囤跟謝又春一走,剛周遭豎著耳朵聽他兩個說話的人群瞬間就炸了——第一次聽說伯爵、伯夫人、世子、世子夫人,不知道到底是啥又如何?

只要知道這些都是官, 而且是大官,比現今謝老爺幹的從二品山東藩臺更大的官就足夠了!

何況還是一氣四個,祖、父、自身、子整四輩人,比城隍廟戲臺演的《滿床笏》還熱鬧!

《滿床笏》裡的汾陽王郭子儀雖有七子八婿, 但可沒講他孫子、重孫子如何?

老話都說“富不過三代”, 謝家四代富貴卻是實打實的了!

想起《滿床笏》的開場是祝壽吃酒, 有人斷定:“謝家這回怕是要擺流水席了吧?”

“必須的!”

聞聲眾人情緒愈加高漲, 紛紛道:“就是不知道哪天?”

“左右就這幾天, 難不成還能拖到明年去?”

……

自打貴祥媳婦生了兒子後, 郭氏差不多每天都要來瞧孫子。

貴祥匆匆家來拿糕團的時候, 郭氏正在月子房裡給孫子換尿片,不及細問。

直等貴祥空手家來後郭氏方才問道:“你大伯怎麼會跟你借糕團?”

大房自家啥沒有?

“這不是事情來得急,一時不趁手嗎?”李貴祥把謝家領聖旨的事告訴了他娘一遍。

“難怪!”郭氏聽後嘆道:“似我活了這大半輩子還是頭回聽說聖旨下到咱們雉水城的事!”

“就是先前紅棗女婿中狀元府城也不過才來一張喜報!”

至於聖上授官更是只一張邸報。

她可從哪兒聽去?

“所以, ”郭氏問道:“這回是紅棗女婿, 還是謝藩臺又立什麼功了嗎?”

現提及紅棗, 郭氏再升不起攀比心, 當下說話, 完全是拉家常的平和語氣。

“現還不知道!”李貴祥道:“賣完菜後我急著趕回來, 就道上聽了兩句。”

他急著家來報信, 加上他媳婦現坐月子, 家裡一堆的事等著他幹,他咋可能跟城裡的閒人一樣等在謝家門外聽信?

“不過據大伯說十之**是謝老爺官做得好,陛下下旨封賞他爹和他兒子的!”

“謝大老爺和謝奕嗎?”郭氏奇道:“不是都說封妻廕子嗎?陛下賞謝奕倒也罷了,怎麼還賞謝大老爺啊?”

“這不是謝大老爺教子有方嗎?”

李貴祥說這話完全是就事論事, 郭氏入耳卻只覺得扎心——她曾引以為傲的長子,現已淪為村裡笑柄,而貴祥,別看現日子過得還行,但當初分家就是他上躥下跳給鬧的。

三個兒子兩個如此,怎麼也稱不上教子有方。

……

臨近午晌郭氏回老宅看午飯。進門看到只男人在,不免新鮮:“娘不在家?”

她婆不似她公公日常泡在隔壁二伯家,家常都在。

特別是現在這個做飯的點。

“去隔壁二伯家了!”李滿倉告訴道:“滿囤來過了,接了貴中進城去謝家賀喜。二伯便叫貴金跟著過去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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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貴金家來說是謝家大房滿門都封了誠意伯。”

“什麼叫滿門?還是誠意伯?”

郭氏只聽說過滿門抄斬,還是頭回聽說滿門受封的呢,而且誠意伯是個什麼意思?

“誠意伯是比公侯低一級的伯爵爵位。”李滿倉現學現賣地告訴郭氏:“公候知道吧?就是戲裡演的公侯將相裡的公侯。”

郭氏不知道公候,但知道將相是將軍和丞相的意思,所以李滿倉一說她就懂了,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將軍啊!”

只沒想這伯爵的排班還在相前面,竟然比丞相還大!

將軍?李滿倉聞言一愣,轉即明白郭氏誤會了自己剛那句“伯爵比公侯低一級”的話,忍不住笑道:“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但不是普通的將軍。”

“怎麼個不普通法?”郭氏著實好奇。

“一般的將軍和文官科舉做官一樣,”李滿倉繼續二傳李貴金的原話:“都是要透過武舉考試一步步升上去的——這就是說父親能做將軍,兒子未必能做。”

“難不成這什麼誠意伯能父傳子,子傳孫,不要科舉的代代顯赫下去?”郭氏快口接道,心裡卻是萬難相信:天下竟然會有這麼便宜的事?

說好的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呢?

轉念想起滿門這個詞,郭氏忽地恍然:“所以這就是你剛說的滿門?”

“比父傳子、子傳孫還厲害!”李滿倉補充道:“這爵位不只能傳子孫,而且能封贈上人,比如謝老太爺、謝大老爺也都跟著謝老爺一起封了爵,成了伯爺,往後見面不能叫老爺,太爺,都得改口叫伯爺了!”

郭據說城裡人都在改口了!

郭氏聞言呆怔好一刻,方才低聲問道:“這麼說紅棗才剛兩歲的兒子現也是將軍了?”

早告訴自己別再跟紅棗比——比不了不說,還反作一肚子的氣,不上算!

但聽明白爵位的意思,郭氏還是不能免俗地深深嫉妒了:似她長子發憤十幾年,偏至今連個縣試都考不過去,而紅棗抱懷裡話都還不會說的兒子卻已是比丞相還高一頭的伯爺了——她怎會這般好命?

妻憑夫貴地跟著狀元丈夫享福不算,還不用操心兒孫們的前程!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了!

“這都是命啊!”李滿倉低頭修理著手裡的農具嘆息,所以他剛從他二伯家獨自回來幹活了!

他這輩子就是個種地的命。

“斌兒今天怎麼樣?”李滿倉決心換個話題,說點自家的高興事。

“好!”提到孫子郭氏也撐不住笑了:“吃飽了就一直在笑!”

“是嗎?”李滿倉一聽也笑了:“等開年滿月,我也去好好瞧瞧。”

……

直到吃午飯的時候,於氏方跟李高地一同家來。

飯桌前坐下,看到桌上僅有的幹豆角炒臘肉和白菜肉渣湯兩道菜,李高地想起正在謝家赴宴的長子不免感嘆:“從來都是封妻廕子,誰能想這官做得好,除了給老孃、媳婦請誥命外,還能給老子、爺爺掙爵位,做伯爺?”

“可惜,可惜啊!”

可惜他沒這樣的子孫,只能眼熱謝家的紅火熱鬧。

李滿倉、郭氏聞言都不說話,李貴吉也不言語,只於氏笑道:“依我看,這事有待商議。”

“什麼待商議?”李高地疑惑。

“當家的,”於氏告訴道:“咱們現都只知道謝家封爵,卻並不知道這其中緣由。”

“知道緣由又將如何?”李高地完全不懂:“難道就能封爵了?”

似他們雉水城誰不知道讀書能中狀元?但過去幾百年也就出了一個謝尚狀元。

“說不準,還真是!”

對李高地語氣中的衝撞,於氏照單全收!

聞言不僅李高地,連李滿倉、郭氏都聽愣住了,李貴吉更是含著一口飯口齒不清地問道:“奶奶,這話怎麼說?”

於氏掰著手指問李高地:“我記得前年紅棗女婿上邸報等封賞是因為紅棗做的那個水碓模子,去年謝伯爺上封賞得邸報是為紅棗做了營養缽,可以實驗一年兩熟,對不對?”

“對!”李高地下意識地點頭。

“今夏紅棗家來住了幾天,其間指點她爹滿囤拿燈光誘蟲,做滅蟲燈臺,然後經謝伯爺的手叫滿囤也登了回邸報是不是?”

“是!”李高地點頭,手指著於氏有些恍然道:“你的意思是……”

心中有個念頭呼之欲出,但就是卡在嗓子口不出。

看李高地明白過來,於氏不再賣關子,直白道:“所以知道這回謝伯爺為什麼封爵?是不是因為或者有滅蟲燈的緣故便至關重要。”

“如果事情如咱們多想的話,但凡紅棗多回來幾趟,多給滿囤指點幾回,當家的,你說滿囤是不是就跟謝伯爺一樣能被封爵?”

“滿囤可是紅棗的親爹啊!”

而你又是滿囤的親爹,滿囤若真封了爵,一準也少不了你的爵位。

如此參照謝大太太,她也能混個伯爵夫人噹噹!

今天李貴金的訊息給於氏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讓於氏對生活,對未來有了新的期待。

不然她哪會在李春山家待到現在?就是在盤算這個!

對於於氏未曾說出口的話,李高地心領神會地一下子就懂了,不覺拍著大腿讚歎道:“對!就是這麼一個理!”

“咱們得儘快知道謝伯爺封爵的緣故!”

“等午後吧,”於氏沉著道:“滿囤吃席家來!”

“不錯!”李高地拿起筷子夾臘肉:“吃飯!都趕緊吃飯!”

吃飽了才有氣力聽訊息,做伯爵!

李滿倉則聽掉了下巴,心說他娘可真是敢想啊!

他娘的主意咋聽起來有些道理,但實際裡根本經不起推敲:他哥夏天經謝伯爺的摺子登邸報,原是一不可二——一次是人情,多了,呵,謝家自己的臉還要不要了?

謝伯爺又不欠他大哥的!

不過看他爹大口吃肉的架勢,李滿倉嘆口氣啥也沒說——他爹正在興頭上,哪可能聽進他的話?

沒得碰一鼻子灰!

郭氏也覺得她公婆有點異想天開,但心底又隱存僥倖——萬一能成呢?紅棗可是一貫地孝敬他爹孃!

李貴吉到底還是個中二孩子,聞言不免心懷期盼,興致勃勃地問道:“奶奶,似謝老太爺、謝大老爺隨謝伯爺都封了爵,那麼他們其他兒子,謝家小十二房人和平老爺他們都封了什麼?”

說嘴叭叭地於氏……

如此李滿倉方道:“都沒有封!”

他不好說他爹,還不能教育兒子不要做白日夢嗎?

“都沒有封?”李貴吉不能信。

常言道“宰相門前七品官”。伯爺的兒子怎麼說也得是個七品吧?

哪能還是個白身?

“這有什麼奇怪的?”李滿倉不以為然道:“別說他們了,就是謝奕,這回都沒聽說有封!”

“世子就只有一個,陛下了紅棗女婿,哪能再封謝奕?”

所以即便你爺真封了爵,那也是大房的事,跟你沒一點關係。

你給我老實唸書科舉,少想這有的沒的的。

聞言李貴吉偃旗息鼓,埋頭吃飯不提。

午後謝家吃席出來,李滿囤想著得告訴他爹一聲,便叫餘德把車趕進了高莊村。

門口下車,李滿囤打發兒子去上學,自己則進了李春山家。

李高地看李滿囤進屋便迫不及待地高聲問道:“滿囤,謝家封爵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跟我們說說!”

“爹、二伯、滿壠哥……”

跟屋裡人都打過招呼後李滿囤方應道:“今兒來的聖旨只說是隨我親家的爵位給謝老太爺、大老爺進爵,至於我親家封爵的緣由,還得等幾天後的邸報。”

“還不知道啊?”

李高地聞言頗為失望,心說還得等啊!

真是急死人了!

“晚兩天知道打什麼緊?”李滿囤也想早日知道,嘴上卻道:“總之是好事沒錯了!”

“滿囤,”李豐收問:“謝家遇上這麼大的喜事,要擺酒吧?日子定了嗎?”

“論理上是要,”李滿囤道:“不過謝家明日要開祠堂祭祖,後兒謝大伯爺便要啟程進京謝恩,這擺酒的事怕是得等謝大伯爺從京裡回來才能擺!”

老太爺倒是蒙聖恩留在雉水城,不用進京,但他年紀歲太大了,家常連自己的兒孫都不見,哪有精力應酬賓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