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肅沒有想到唐小夜這個小妮子竟然還有進入神秘空間的能力。
掰掰手指頭，今天已經是自己被鎖在這個空間的第十五天，陳肅像往常一樣在牆邊蹲點，想看看今天可不可以蹲一個陳月出來，結果蹲著蹲著，一個粉雕玉琢的瓷娃娃就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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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夜？”
陳肅揉揉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同樣一身白光籠罩的小女孩。
“是的。”
糖應道，聲音如同百靈鳥般動人。
陳肅表情詭異，“你是怎麼進來的？”
“陳月姐姐的能力呀。”糖走了過來，在陳肅的身前停下。
“你可以借用她的能力？”
他記得這個空間似乎還只有自己能夠出現來著，難道借用能力還可以自由地出入在兩個空間？
“算是又不是吧。”糖模稜兩可答道。
陳肅無語片刻，忍不住試探著問道。
“那你……能不能帶我離開這個空間？”
陳肅承認自己有賭的成分在內，畢竟人家能進來，說不定也能帶自己出去？
可是這個問題就讓糖犯難了。
雙方的本質屬性不一樣呀。
因為陳肅是地球人，而她是聖夜界人，雖然都是人，也都是時空類的能力，但是她並不清楚那和聖夜界人是不是共通的，即使她的能力恰巧就是時間空間聖光的三者混合體——聖光界。
和地球人不同，聖夜界人進化的程度更高，時間也更久，因而他們已經有了自己的社會規則。
那就是所有的聖夜界人都可以擁有上位能力聖光，但是只有地位更高的聖夜界人才可以擁有其他的能力，而且還一定是多種能力合為一體的。
眼前的糖毫無疑問就是那個“特權階級”。
“陳肅哥哥，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試試。”
陳肅看到小妮子在猶豫著，可是眼底的那股純淨卻並不會騙人，她是真心實意的。
這下子輪到陳肅猶豫了。
她應該可以的吧？
萬一出了問題怎麼辦？
要不然我還是等雲過來再說？
如果讓她那些死在陳肅手中的同胞知道自己的公主竟然在幫仇人，不知道會不會氣到鬼混復甦。
“陳肅哥哥，拉住我的手，我們試試。”
嗯，應該也不會試試就逝世吧。
陳肅給自己壯了下膽，輕輕抓住她的小手。
入手處無比冰涼，如同是在握一塊千年寒冰，可是卻又柔軟無比。
嗡！！！
不好。
陳肅忽然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在劇烈波動著，然後四周原本穿梭的白色光線驟然消失。
黑暗的房間內，躺在床上的陳肅的胸口，趴在桌子邊上的糖的後背，行走在回家路上的白薇，三人身上的陰陽魚紋路同時若隱若現。
陳肅已經開始後悔起來，自己叫陳月警惕這個小妮子，結果自己竟然一下子就對她放鬆了戒備。
不得不說，那張精緻絕美的臉實在是太過具有迷惑力。
“你……”
陳肅只來得及說出這句話，就瞬間陷入昏迷。
是的，昏迷中的昏迷。
只不過這次是兩人同時陷入昏迷，而且這種深入法則級別的操作，即使是雲來了都無能為力。
年輕人，要
會玩。
……
混沌中，兩道靈魂交融著。
其實就是彼此的記憶正在緩慢地湧入對方的意識中，只不過受限於兩人迴路強度的不同，“主機”之間的傳輸速度略有差距。
沒有任何感覺，不舒服，也不難受。
就是好像是一部電影在邊看邊快取，可是偏偏又不能離來去做其他的事情，卡的時候就只能等待。
只不過這部電影還隱藏了“彩蛋”，也就是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的深層經歷。
這些如同難以察覺的病毒，正在一點一滴地嵌入對方的法則中，等待發掘……
似乎是在混沌中經歷了一個甲子，又彷彿是度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
終於，兩道靈魂的融合結束。
當陳肅再度“睜眼醒來”的時候，黑白色的世界再度映入眼簾，他硬是盯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這是自己當初離開時候的世界。
轉頭，旁邊的精緻小蘿莉已經消失。
“糖是……聖夜……界人。”
陳肅發聲，喉嚨裡的聲音斷斷續續，這是許久沒有開口說話的後遺症。
腦海裡有自己的記憶。
陳月、楊櫻、李之墨、雲……
也有她的記憶。
鑰、翼、姬、陽。
陌生的母親——月，陌生的父親——黎。
糖孤獨的十年，無窮反覆的十年。
陳肅緩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漫長時間的寂寞煎熬，讓陳肅感覺自己似乎已經被整個世界拋棄，若不是在那裡還有糖的故事在讓他反覆觀摩，恐怕回來的時候他已經瘋掉了。
“可是……我……還在這個……世界。”
陳肅低頭，想象的蒼老皺紋並沒有出現，依舊是那淨白的手掌。
所謂的百年，只不過是意識裡的百年。
外面的時間不過是一瞬。
陳肅愣愣地跪在原地，眼底瀰漫著滄桑。
“怎麼……回事。”
可惜，沒有人可以給他回答。
這涉及到法則。
似是心有所感，陳肅輕輕閉眼。
片刻後，他再度睜眼。
喃喃自語道：“果然……這個世界……我可以控制了。”
在他的意識中，這個世界的運轉已經可以如臂指使。
這時候，陳月的身影在對面悄然出現。
“老哥老哥！我今天終於來啦！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陳肅抬頭，是陳月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
“阿……月……”
“老哥你怎麼跪在地上呀？難道是我太久沒來讓你打擊太大？”
陳月過來，雙手貼著牆面，看到陳肅依舊是忽而迷茫忽而清醒的模樣，忍不住心疼起來。
“老哥，我保證下次不坑你了。”
“外……外面怎麼樣。”
“外面？外面很好呀！只不過你已經昏迷半個月了，大家剛開始還會著急，現在基本都接受了呢。”
剛說完，陳月又忽然覺得自己的話似乎並不怎麼安慰人。
“……哦那……那就好。”
陳月這才感覺到陳肅的不對勁。
“老哥你今天怎麼了？說話怎麼……吞吞吐吐？”
“咳，沒事。”
說著，陳肅扶著牆面漂浮了起來，因為他不確定自己現在還會不會站立。
畢竟太久沒有複習這種技能了。
陳月：“？？？”
“我……我已經能控制這個空間了。”
陳肅笑道。
“什麼意思？老哥你會飛就是可以控制了？”
陳月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我可以……離開這裡了。”
“真的？！”
陳月表情驚喜，“現在嗎！？”
“容我適應一……一下，就，就可以離開了。”
其實陳肅現在隨時可以離開，只不過還有點不適應現在的口吃狀態，他需要時間來讓自己重新學會說話還有……走路。
“嗯嗯，那我馬上去和姐姐們說！”
陳月興奮地離開。
“……”
看著自己妹妹消失的身影，陳肅緩緩落地，然後……瞬間跌倒。
果然。
陳肅苦笑著，自己這走路的技能還要慢慢取回來。
而如果是回到現實世界的話，恐怕迴路、能量還有技能的使用，都要重新複習才能掌握。
這時候他才覺得自己的這個“百年”當真是被混了過去。
人家主角在神秘空間裡的百年，往往都是出來就一鳴驚人，怎麼自己這個百年除了“看人生電影”之外就一無所獲。
而且還忘了怎麼說話和走路。
確實是虧……
“唉。”
神秘空間裡，陳肅悠悠嘆了一聲，一手扶著牆，抬腿開始複習走路……
……
噌。
房間內的燈光亮起。
陳月、楊櫻、李之墨、白薇四人走了進來。
後來陳月就在白薇面前一口咬牙肯定了自己是入夢，知道真實情況的兩女臉上的表情是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
於是四人就同時上樓看個究竟。
一開燈。
床上是依舊昏迷的陳肅，旁邊是沉睡的糖。
楊櫻抱起糖，將她放在了另一旁的小床上，再溫柔地蓋上被子。
“昂？老哥還沒醒啊……看，看來是我做夢做……過頭了。”
李之墨眉頭一挑，知道陳月剛才那麼激動，說的一定是真話，可是現在陳肅卻依舊沒有動靜，頓時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是在做夢。
而白薇則是一臉的莫名。
楊櫻的反應最快，當她發現陳肅的呼吸頻率不變的時候，就知道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
轉身道：“應該就是阿月在做夢而已，沒事，我們先下去吧。”
難道真的是我做夢？
這時候輪到陳月懷疑自己。
結果就在四人剛要離開的時候，陳肅的雙目陡然睜開。
沒有二晉三時候的巨大能量波動，有的就是一股強烈的精神波動從房間之中掃過。
背對陳肅的四女彷彿感受到後面有一隻洪水猛獸在盯著自己。
那股精神壓迫幾乎已經不遜色於當初七級的陳肅擴散出來的波動。
而此刻的房間裡面，除了陳肅和糖以外，怎麼可能還會有其他人？！
四人驚喜地回頭。
床上，陳肅愣愣地看著天花板，神情在迷茫和清醒之間遊蕩。
我，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