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光芒從雲雷劍劍上的裂痕綻放，那細密的紋路看得楊櫻心肝顫抖。
如果你有來生，希望不要遇上這傢伙吧。
嘭！！
爆炸聲傳來。
眾人心臟皆是跳了一下。
雲雷劍碎了嗎？當然沒有，陳肅剛才其實是在用更強大的法則去鍛造它。
至於材料，陳肅的身體裡面有，否則他現在也無法成為八級能力者。
嗡……
雲雷劍下揮，發出一陣低沉的嗡鳴聲，現在的它早已達到了玄品武器的巔峰。
看到陳肅手中金光閃耀的雲雷劍，楊櫻忍不住瞪大眼睛，它竟然沒事？
“老哥，你剛才是在……”
陳肅盯著手中煥然一新的武器，笑道：“自然是用我體內多餘的力量和材料幫它提升等級了，喏，要看一看嘛？”
楊櫻湊了過來，接過雲雷劍仔細端詳著，發現前者的法則氣息確實強大了許多，“用你的力量和材料？這是怎麼做到的？”
“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一股腦疊加上去就是了。”
“……”
黃念雙臂環胸道：“別忘了我們的根本目的是認清你的迴路，所以幫雲雷劍強化之後你能感應到自己的迴路究竟是什麼了嗎？”
“呃……你們自己認看看吧。”
經過這一輪消耗，陳肅體內那些彼此衝擊的力量皆是消弱許多，一伸手，好幾種能量光芒一起綻放。
看到那些熟悉的色彩，眾人同時松了口氣，是陳肅沒錯了。
到了後來，眾人認出陳肅原有的那些迴路後，卻依舊沒有搞懂陳肅究竟是哪裡來的“材料”給雲雷劍強化。
或者說——根本就沒找到這傢伙的空間晶石，好傢伙，改行學魔術了嗎？
……
林子悅這裡的戰鬥已經結束了，但冰雪之城的生命卻還要繼續。
炸燬聖夜界人的空間渡口後並不是說這裡就能永世無憂，畢竟西北要塞統領的範圍實在是太大，可能一不小心就又被敵人開啟空間渡口。
身為地球上空間法則作為薄弱的地方之一，西北要塞由不得華夏殿堂的強者們有絲毫放鬆。
與此同時，另外兩個方向的戰鬥也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戰隊們存在的方向倒還好，畢竟他們面對的衝擊就是異獸而已，倒也算是老對手碰撞。
但云那裡可就不是了。
所謂將對將兵對兵，為了阻攔雲將最大的空間渡口破碎，聖夜界人那裡也是派了八級強者前往戰場，他們那裡雖然算不上是戰況最慘烈，但至少波動是最恐怖的。
就在昨天夜裡，雙方又發生了一場極大規模的碰撞，而且皆是出現了傷亡。
所以就在今天早上，陳肅就被派往了雲帶領的戰場。
“老哥，到時候去了那裡你千萬要跟好雲大人，雖然我知道你很強，但是有聖夜界人存在的地方，能力者總是會多吃點虧，鬼知道他們到時候給你下了什麼套路……”
陳肅不耐煩地擺擺手，“好了好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碎碎念了。”
陳月鼓起腮幫子，“我……我這還不是怕你丟了小命嗎。”
“放心吧，死不了，就是可能會遇到點危險。”陳肅笑著揉揉她的腦袋，“你們昨天也知道我的本事了，放心吧，我的預測不會出問題的。”
一旁的李之墨表情擔憂，畢竟這次過去的只有黃念和陳肅而已，她沒有跟著確實很不放心。
陳肅回到，看到李之墨的表情後，笑著張開雙臂，“小墨！來，抱抱。”
“滾。”
嗡……雲雷劍從天上飛快掠下，靜靜地懸浮在陳肅身邊。
後方，楊櫻走了過來，“既然我沒有辦法陪你去，那就帶上雲雷劍吧，畢竟昨天晚上也是你幫它強化的。”
陪，陪我去……
聽到楊櫻的話，陳肅不禁耳朵微紅，“謝，謝謝。”
看到陳肅這副模樣，楊玉才想起來某人現在還是小孩子的心志，雙臂交叉，將她的身材襯托得愈發飽滿，笑容溫和道：“好了，你該出發了，小屁孩。”
“噢噢，好。”
李之墨：“……”
她現在忽然有些擔心起來某人會不會提前搶走她的男朋友。
陳月在一旁憋著笑，撕開空間門帶著兩人消失在渡口中。
林子悅忍不住道：“現在看來陳大哥和黃大人倒更像是游擊隊成員。”
“哈哈哈……”眾人齊笑。
楊櫻感慨著，“幸好這傢伙本性善良，就算是失憶了還可以幫著我們打土匪，確實非常難得。”
李之墨嘟囔著嘴，“我怎麼覺得是某人的美色誘惑呢？”
楊櫻抱住她的肩膀，“哈哈哈，好啦之墨，你可以等這傢伙恢復記憶後再收拾他。”
“哼哼，那是必須的。”
……
理論上來說現在的陳肅是不認識雲的，但他還是能做到穿越空間渡口後，一眼就認出這群人當中誰才是傳說中的雲大人。
後者一身黑袍，帶領著十幾個魂歸者靜靜地懸浮在空間渡口之前。
這已經不只是四目相對了，幾乎每一雙眼睛都在陳肅身上來回掃蕩著。
每個人心情各異，有感嘆，有欣慰，也有緬
懷。
陳月道：“既然老哥我已經送到了，那各位大人我就先回去了。”
雲輕頷首，“嗯。”
陳肅的目光落在雲身上，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的記憶中就沒有出現過這個人，但後者卻給他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
“雲大人，我就是陳肅。”
黑袍中的雲嘴角上揚，聲音無比動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陳肅，好久不見。”
“呃……”陳肅的第一反應是“好久不見”這個詞不是這麼用的吧？
但他也只能拱手道：“雲大人，好久不見。”
這時候旁邊的張海川已經完全能確定陳肅現在的狀態了——就是失憶。
黃念不喜歡這些彎彎繞繞，開口問道：“雲大人，現在戰況如何？需要我們馬上加入戰場嗎？”
千里道：“黃大人，其實戰鬥剛剛才結束，但是我們估計敵人發動的下一波應該會在今日午夜。”
午夜？
陳肅皺眉，這和他預判中的不一樣啊。
“走吧，先帶你們熟悉一下這裡的戰場再說。”說罷，雲轉身第一個離開，
眾人就這麼跟在她的身後。
看到這背影，陳肅就知道黑袍中的人影一定極美。
他管這玩意也叫做男孩子的直覺。
心裡這麼想著，嘴上的話卻無比正經，陳肅問道：“為什麼要熟悉戰場？難道是敵人在這附近佈置了什麼東西嗎？”
張海川解釋道：“報告隊……陳戰士，這個戰場和其他戰場確實大不一樣，畢竟這裡都是聖夜界人出沒，所以我們在附近佈置了大量的陣法，尤其是對付高階強者的陣法。”
“誒……沒想到已經這麼高階了嗎，這打副本就是不一樣啊。”
“副本？！”千里表情迷茫。
黃念在一旁解釋道：“這傢伙現在就是遊戲狀態，其實就是腦子不好用的併發症。”
“嘿！你才滿意不好用！要不是我爹跟我說不能打女孩子，現在早就把你按在地上錘了！”
“你來試試？”
“我……”
“好了，別鬧了。”雲忍著笑意揮手，“現在處理聖夜界人才是第一要務。”
“是大人。”
“哦。”
於是陳肅就跟著眾人巡邏般的將這附近逛了一大圈，那些陣法的使用什麼的也算是稍微理解了。
回來的路上，陳肅終於還是問出了困擾他許久的問題，“那個……為什麼最近四個地方都在打架啊？我是說……敵人的目的或者我們的主線任務是什麼？該不會就是守住中間那座城市吧”
雲配合道：“敵人的目的是保留住那些空間渡口，等他們在其他地方的任務達成後自然就有辦法反過來針對我。而我們的任務啊……自然就是守護好那座城，最好永遠將敵人拒之城外。”
“噢……”陳肅似懂非懂，儘管現在的他能辦法預測很多事情，但是對於這些前後因果關係什麼的，他還是沒有辦法瞭解全面。
“那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能直接穿越他們的空間渡口過去追殺他們嗎？”
聽到陳肅的話，旁邊眾位魂歸者冷汗直流，不愧是傳說中的人物啊，就算失憶了還是如此生猛。
雲卻是笑道：“其實理論上你的想法是可行的，但問題是……這種主動出擊後你有辦法將你的隊友全部帶回來嗎？”
陳肅點頭，“給我幾個跟我實力相同的人，保證他們有來有回。”
“……”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陳肅這話，再配合上他的表情，眾人還真覺得這事可行了？
真是一種奇怪的領袖魅力。
雲陡然回頭。
不知道為什麼，兩人之間明明隔著那層黑袍，但陳肅卻能感覺到雲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如果你真想這麼做的話，我會第一個支援你，條件是你今天晚上必須拿出讓我滿意的實力出來。”
陳肅笑著，露出一排大白牙，“放心吧。”
某個還處於青春期心智的少年還不明白，其實他已經自己挖坑給自己跳了。
為了不讓聖夜界人進攻要塞所以主動出擊？
這等好事華夏殿堂的強者們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陳肅回來了。
還帶著一種無與倫比的奇怪的自信。
他們忽然覺得，好像他們的反攻並不一定非要等到所有條件都十全十美，有時候一個想法被點燃，幾個實力足夠的人湊齊，還真可以嘗試翻天覆地了。
黃念表情複雜地看了陳肅一眼，沒想到這傢伙失憶的還能這麼裝逼，著實少見吶。
吃完飯後，陳肅就抱著雲雷劍在房間裡面睡覺。
為什麼不抓緊時間修煉，難道這樣子真的能成長嗎？
陳肅用真實事蹟回應了槓精的發言，他在玄洞天的這兩年裡，他基本上每一天都在四處遊蕩，而白天晃悠完後，晚上的安排自然是睡覺，事實證明就算如此浪費光陰，某人的進化步伐依舊沒有停下。
呼……呼……
聽到房間裡面傳來的呼嚕聲，門口的雲腳步停下。
也不知道他這兩年究竟是怎麼度過的，心態竟然這麼好，晚上這就要戰鬥了，這傢伙現在竟然還能睡得著？
也罷，
剩下那些問題，等回要塞之後再問他吧。
門口的身影悄無聲息地飄蕩離去，床上的陳肅陡然睜眼。
雲大人？
她怎麼來了？
難道是對我有意思？
……
冬季的白天總是如此匆匆，眨眼間夜幕降臨，整個大軍營內燈火通明，他們正隨時準備應對敵人的衝擊。
手持各種武器的魂歸者們盤坐在大廳中央修煉，首位上的雲表情冷漠，恍若在俯視眾生。
她的身側，陳肅抱著雲雷劍正在打瞌睡，與眾人的肅穆顯得格格不入。
儘管如此，這裡也沒人說他什麼，給足了陳肅面子。
就在眾人這般焦急的等待中，時間飛速流逝，不知不覺間午夜已經過去，敵人還是遲遲沒有發動進攻。
一個魂歸者忍不住睜眼道：“大人，那群聖夜界人該不會不打算進攻了吧？”
“再等等。”
“是。”
陳肅睜開一隻眼看了遠處一下，道：“雲大人，我覺得那群聖夜界人是不會來了，要不……我們主動出擊一次如何？”
底下馬上魂歸者反駁道：“不行，這樣子太過冒險了。”
“我也覺得不好，聖夜界人就是在跟我們磨耐心而已，這點東西我們還是有的，大可不必魯莽行事。”
陳肅惱怒，“嘿呀，怎麼就魯莽了嘞？對面的實力也沒多強到多不可思議，難道我們就要一直窩在這裡等他打過來嗎？”
雲揮了揮手道：“好了安靜我自有安排。各位，為了預防敵人突然分兵進攻過來，除了黃念和陳肅外，其他人全部分散前往營地的各個方向鎮守，一旦有情況第一時間通知。”
“是！”
魂歸者們紛紛退下，各自前往營地片區。
偌大的廳內就只剩下陳肅三人。
“雲大人，你不是說今天晚上要我給你證明實力嗎？我們現在主動出擊就可以了呀。”
“唉……”雲幽幽地嘆了口氣。
這還是黃念第一次見雲有這種情緒。
“我們與聖夜界人之間的爭端並不是一兩張戰鬥就能結束的，更多是一場全球性的博弈。
而這場博弈裡，像你們這種新生代能力者才是我們勝利的關鍵，所以……陳肅你要能保證自己可以活著回來。”雲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話已經不難理解。
陳肅轉頭看向黃念，指著她道：“只要這傢伙到時候有點眼力見，我就能帶她回來。”
黃念冷漠道：“呵，你別拖我後腿最好。”
“那麼……你們今天就去試一試吧，記住，你們要做的只有偷襲，絕對不能穿越到對面的空間渡口！”
“是！大人。”
“明白，沒有多幾個人我也不敢過去呢。”
“好。”雲伸出一隻手，陰陽魚順著指尖飄蕩而出，停留在黃念跟前。
黃念接過，她知道這是雲的武器，而且還是那種最壓箱底的，“大人，您這是？”
“收下吧，關鍵時候儘管使用出陰陽魚，它的力量絕對足夠。”
“是。”
陳肅看著那個造型古怪的迴路忍不住撓了撓頭，怎麼又一個能讓我覺得熟悉的東西呢？難道以前都是我的？
“陳肅。”
“昂？”
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擁有雲雷劍戰鬥時已經足夠用，但是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陳肅笑道：“嗨呀放心吧，我們倆肯定能完好無損地回來！”
“嗯。”雲點頭道，“那我就信你一次，去吧。”
“是！”
目送著陳肅與黃念離開，雲的王座之後，唐小夜慢步走出。
“唐大人。”
唐小夜點頭，“嗯，雲大人。”
“剛被你等了這麼久，晶石可有反應？”
唐小夜伸手，掌心處是一個紫色晶石，正是華夏天殿原本的那一顆。
“毫無反應，陳肅哥哥他……還是地球人。”
這種結果倒也在雲的意料之中，她表情平淡地點頭。“從剛才的表現來看，他會出現這種情況多半是自身的原因。”
“那雲大人的意念規則迴路可有反應？”
雲轉頭看著唐小夜，片刻後吐出一個字，“有。”
……
陳肅手一揮，強大的法則力量包裹著兩人向黑暗伸出掠去，衝向未知。
雖然在今天下午的時候陳肅就已經看到過地圖了，但他更相信自己的“預判”。
而提供這股預判力量的，是他的命運迴路，只不過它的消耗出自哪裡，陳肅自己沒在意過，也不清楚。
事實上，命運迴路預判的發生，還是他來到地球後才發現的，例如當初就是它帶領著自己來到西北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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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路的時候，陳肅笑著問道：“其實我有點不懂，明明你又還沒有八級，為什麼可以跟我來？”
黃念面無表情道：“因為我的力量在任何時候都很好用於撤退，甚至是掩護你撤退。”
“真的假的？！從八級強者手中也能逃生？”陳肅有些不信。
黃念一轉手，行雲棍扛在肩上，“實踐出真知，試試不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