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保鏢意料之中，厲澤琛會幫沈念。
“你見到她了？”
厲澤琛突然又問道。
雖然是很突然的一句話，但是保鏢還是明白過來了。
“見到了。”
“說話沒？”
厲澤琛又問。
“說話了……”保鏢已經想到厲澤琛的下一句了，額頭開始滲汗。
“說的什麼？”厲澤琛翹起二郎腿，手撐在中間，問道。
“說…沈念小姐說…老闆您要是想和沈柔說話，可以去探監。”保鏢小聲說道。
“……”厲澤琛咳了一聲，讓他出去了。
坐在辦公室裡，厲澤琛都能想象到沈念去沈家的情形，想著剛剛保鏢說的，忍不住搖頭。
突然手機響了，厲澤琛看了一眼是沈念，順手接起來。
“喂？怎麼了？”
沈念那邊還有車聲，聽起來像是還沒到家。
“你保鏢都和你說了吧，我想和你說的話？”沈念淡淡開口。
“說了。”厲澤琛嗯了一聲。
“還有一件事，我忘了讓他和你說。”沈念抬眼，看到熟悉的樓房逼近，乾脆直接找了個停車位，停著和厲澤琛打電話。
“什麼事？”厲澤琛總覺得有什麼他忘了。
“離婚的事，我昨天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沈念坐在車座上，手裡把玩著車上的小吊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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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澤琛沉默下來。
對了，還有離婚。
“你…你真的決定了嗎？”厲澤琛張了張嘴，嗓子有些乾澀。
“決定了，所以你今天能來嗎？”沈念沒有猶豫的說。
“我下班後可以過去。”厲澤琛咬緊牙關，從牙縫裡漏出這麼一句。
“那行。”沈念也沒說什麼，應了後結束通話電話。
把手機收起來，她從車上下來，手上拿著剛剛列印出來的離婚協議。
孩子歸她，其他的她都不要。
把檔案放進文件袋裡，沈念緩步進了電梯。
看著變幻著的電梯樓層，沈念出了神。
直到電梯叮的一聲，才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今天吃玉米燉排骨。
她美滋滋的想著。
時間一晃，到了下午，沈念已經把沈辰接回來了。
“自己玩一會，等姐姐回來我們就吃飯了。”
沈念轉身進了廚房，圍裙還沒穿好，門被敲響了。
“果果，開下門。”沈念喊道。
沈辰扔下遙控器，小步跑到門口，踮著腳尖把門開啟。
看到來人，他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飄忽，突然轉身跑進了廚房。
“媽媽…”他抱在沈念的腿上，小聲開口。
“怎麼了？”沈念剛把菜切好。
“厲…厲叔叔在外面…”沈辰有些侷促。
沈念想到上午和厲澤琛說的下午籤離婚協議的事，現在看到沈辰這個模樣，她抿嘴。
“厲叔叔來找媽媽談些事情，果果乖，去房間裡玩好嗎？”沈念蹲下身，看著沈辰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好…”沈辰跑出去，看到厲澤琛已經自己進門坐在了沙發上，正看向他，瞬間沈辰就像受驚的小兔子，轉身跑進了房間。
厲澤琛被他動作弄的一愣。
沈念隨後從廚房裡出來，厲澤琛沒忍住問道。
“他很怕我嗎？”
沈念抬眼看他一眼：“不認識你而已。”
厲澤琛胸口中了一箭。
有什麼比自己兒子不認識自己還難過的事嗎。
“你沒告訴他嗎？”厲澤琛問。
沈念搖頭：“為什麼要告訴，反正我們兩個都要離婚了，讓他抱有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還不如讓他不知道。”
“怎麼叫不切實際的幻想，我可以陪他。”厲澤琛皺眉，總感覺沈念說話帶刺。
“別，還是別了，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守著林卿卿和空景過日子吧，我們不需要，擔不起。”沈念現在覺得只要一和厲澤琛糾纏上，那就準沒好事，就算顧銘禮不要求她，她也早就想這樣做了。
“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麼？沈念，你告訴我，我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就籤了。”厲澤琛坐直，看了一眼面前的離婚協議書，當作無物。
“你比誰都應該，別說了，籤了吧，沒必要再糾纏下去，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把沈辰給我，其他的我都不要，就當我那幾年喂了狗。”沈念拿出一根筆，重重的放在厲澤琛面前。
“不行。”厲澤琛開口拒絕。
“什麼不行？”沈念看他。
“沈辰是我的血脈，那就應該跟著我。”厲澤琛皺眉說道，他需要一個理由來拒絕沈念這次的離婚。
可是這話聽在沈念耳朵裡，就變了味。
“厲澤琛？”沈念瞪著眼睛：“你還是人嗎？！果果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和你有什麼關係！他出生的時候你不在！他滿月的時候你也不在，他前五年的時光你都不在，你現在和我說想要回他？不可能！除非我死，不然你休想從我手裡奪走果果！”
厲澤琛自知說錯了話，可是已經晚了。
沈念現在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偷孩子的賊。
沈念的聲音太大，一直趴在門上的沈辰以為她受欺負了，推開門就出來了。
“不許欺負我媽媽！！”沈辰跑出來了見兩人都坐的好好的，聲音猛的頓住。
兩個大人默契的回頭看他。
沈辰只覺得臉發燙，想找個蹩腳的理由再回屋去。
“果果，來，坐到媽媽旁邊。”沈念開口喚他。
沈辰聽話的走過去，對上厲澤琛盯著他的眼神打了個哆嗦。
沈念發現了，轉頭看過去，馬上警惕起來。
“看什麼看，再看也不會跟你！”沈念惡狠狠的咬牙。
厲澤琛無奈的收回視線。
他只是想看看沈念和他的孩子，他一直沒有仔細的觀察過，之前覺得像他，現在看過後才發現，鼻子和嘴巴也是有些和沈念相近的。
“沈辰？”厲澤琛喊他。
“你幹什麼？”沈念抱住沈辰，瞪他。
“我就是叫一叫。”厲澤琛完全忘了昨晚自己是怎麼生氣的，現在看到沈念和沈辰心裡萌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門又被敲響了。
這次是沈星回來了。
看到屋子裡對立的三人，沈星愣了一下。
“甜甜回來了？”厲澤琛抬頭，自然的招呼。
“和你有什麼關係！”沈念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