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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9 完美選擇

現在來看,兩家修煉的套路都還有些對方的影子。

比如說,都看重對五行的修煉,但又有著截然不同的方式。

儒家修五德,強自身,戰鬥之時不但可以操控敵人的五臟六腑,還能掌握敵人的喜怒哀樂。

道家則是追求天人合一,煉化自然中的五行。等修煉到高明,甚至會有搬山道人那樣可以挪移山川的怪胎。

儒家的祭祀、祈禳之術,轉化為對功德和天命的追求。修行之後,更兼有生民之力和氣運之助,妙用無用。

而在道家那裡,則變成了陰陽術,元神出竅,以及神思交感的法門。修行之後,可以溝通陰陽,預知禍福。

……

庾獻卻不曉得這些。

他邊走邊對王允大方許諾,“既然收你入門,自然會好好教你。你可以讓人蒐集一些木屬性的天材地寶,等我有閒了,就把師門的法訣傳你。”

這世間的學問,大多都是入門容易,精深極難。

庾獻相信只要有足夠多的木屬性材料,讓王允把“春生萬物生”的法力堆起來應該不是問題。

到時候也能讓這老頭多蹦噠兩年。

王允聽了自然感激不已。

他連忙說道,“府中本就有些堪用的藥材,恩師只管放心就是了。”

一邊計程車孫瑞年齡也不小了,他有些心癢的也想拜庾鮮為師。

不過庾獻對這種醬油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

胡亂收徒只會培養一些學的似是而非的傢伙,這些人起不了什麼作用,反倒會爭搶消耗掉大量的修道資源。

庾獻要是敢這麼惡性膨脹下去,恐怕過不了多久,鶴鳴山就得有人來清理門戶。

宴席依舊是擺在上次庾獻來過的那個正堂。

庾獻作為新任的國師,又是此間主人王允的師傅,自然高高坐在上首。

其他的一些朝臣以及世家子弟則左右分坐。

簡單的寒暄了一番之後。

王允就讓人獻歌獻舞。

這也是底下眾人最重要的時刻。

不少人都藉著歌舞的掩飾,彼此間做著交流。

王允讓侍女過來詢問庾獻,要不要再和荀家溝通一下。

庾獻已經得知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對此毫無興趣。

周毖則趁機向一些漢室的死忠,大致講了講庾獻的立場。在得知今日董卓力推的國師竟然是他們的“同志”之後,整場的氣氛立刻熱絡了不少。

不少人都含笑著,對著上首的庾獻遙遙舉杯。

有一個面白無須的中年男子,還特意從席位上起來,後來和庾獻打了個招呼。

歌舞的聲音太過吵鬧,那男子的話音又輕細。

庾獻只聽了個隱隱約約。

那中年男子只好加重了聲音,自我介紹道,“在下乃是少府方平,今日也算和國師結個緣分。”

庾獻連忙客氣了一番。

“貧道能認識方少府,也是貧道的榮幸。”

方平對庾獻的謙遜十分滿意,他笑著說道,“今日接到朝廷的公文,要我為國師打造印綬,之前我還想著敷衍推脫一番,但既然國師也是同道中人,我必然儘快將東西做好。”

庾獻原本對這些朝官有敷衍的意思,但聽了方平此話,卻情不自禁精神一振,“哦?原來我的國師印綬,是在少府打造的。”

方平有些自矜,“自然,少府乃是朝廷的內庫。如今朝中缺少錢物,只能打內庫的主意。董卓已經動了許多次心思了。不過我這內庫的賬上一文錢也沒有,內庫的倉中更是乾淨的能跑耗子,他還能怎麼辦?”

方平說著,向庾獻眨了眨眼。

庾獻心中立刻明白,這貨八成是把朝廷的內庫秘密隱藏了。

少府做為皇帝的大管家,又是九卿之一。

主管著天下的鹽鐵礦山以及江河湖澤的產出,每年的收入多的不可衡量。

他們的支出則主要是供應皇城的開銷,以及為皇帝修造宮殿、陵墓。

漢靈帝本身就是個很能撈錢的,少府這些年基本上只入不出,應該攢下了不小的家底,又怎麼可能賬上連一文錢都沒有。

庾獻笑著對方平說道,“少府高明。”

方平得了庾獻的稱讚,臉上越發得意。

笑了一會兒,他自斟自飲一杯,隨後說道,“國師放心就是了,你既然是自己人,我一定會為國師挑揀上好的材料為國師鑄印,分量上絕對不會輕上半分。”

庾獻聽了,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他試探著問道,“對了,還不知道相國讓方少府為我打造什麼印綬?”

庾獻心中還是有點期待的。

最好能是金印紫綬。

這是庾獻可能的最好選擇。

漢朝的制度比擬秦朝。

秦朝時,三公之中只有丞相太尉是金印紫綬,就連做為副丞相的御史大夫都是銀印青綬。

到了漢朝時諸侯、王、三公都為金印紫綬。漢和帝的時候因為竇憲功勞大,以車騎將軍的身份,也得以金印紫綬。

自此之後,金印紫綬也開始授予大將重臣。

庾獻這個國師沒有成例可以比照,不知董卓是怎麼安排的。

方平笑道,“自然是銀印青綬。”

庾獻聽了大失所望,就算他覺得金印紫綬有些不太靠譜,但心中難免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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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獻想了想,認真的問道,“就是不知道時間上來不來得及。萬一,咳,我是說萬一耽誤了良辰吉日,我……,能不能用別人的印綬替代一下。”

沒錯,庾獻已經把主意打到了王允的司徒金印上。

只要方平說可以,那庾獻就果斷給自己的好徒兒生動的上一課。

方平聽了一怔,“這倒聞所未聞。不過想來,有主之物,肯定是不合適的。不然的話,你這氣運豈不是給了別人?”

“哦。這樣啊。”庾獻有些失望。

接著,庾獻又不死心的打聽道,“那要是印綬的主人死了呢?”

“應該……,行吧。”方平被庾獻的奇怪問題問的心裡毛毛的,“國師啊,你問這幹嘛?”

庾獻擺擺手,趕緊正襟危坐,“沒什麼。”

方平暗自嘀咕了兩句,找了個藉口,回了自己那邊。

庾獻目光下意識的搜尋王允。

正見他一臉喜氣的向那些朝臣們遠遠的介紹著自己。

庾獻心中有些不忍了。

這徒弟才剛收,莫非就要讓他應劫?

庾獻正糾結猶豫著,卻忽然猛一個激靈,險些竄了起來。

“我怎麼忘記了那件東西!”

庾獻的眼睛放光了。

這洛陽城中不正有一個能夠承接莫大的氣運,而且主人掛掉,毫無牽扯的完美選擇嗎!

庾獻的心砰砰的劇烈跳動著,他的目光則貪婪的注視向皇城的方向。

——有什麼“寶器”能夠比得上躺在甄官署枯井中的那枚傳國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