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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4 幕後BOSS

有夔牛戰鼓震懾五色神牛,庾獻這次可謂是揚眉吐氣。

為了趕路方便,他依然是用葫蘆將左丘俊逸、蔡琰、王立收起。

管亥甩了甩身上的泥水,直接化為原形。

庾獻顧不得那些骯髒汙泥,身子一躍騎在管亥背上,緊緊的抓住豬鬃,催促管亥向前。

管亥奮開四蹄飛奔,庾獻也不閒著,屏息凝神,在豬背上觀察著遠方的動靜。

管亥奔圖的速度極快,不一會兒,就見王城在望。

這裡的場景顯然也被那些勢力的人觸發,一道雨簾橫在庾獻面前,將裡面割成了另外一個世界。

此時的王城已經變成一片血火地獄。

熊熊的烈焰沖天,王城之中歌舞昇平不在,四處狼藉一片。

無數的殷商遺民在瘋狂的對王城百姓展開殺戮。

王城的周人們哭喊逃竄著,卻根本沒辦法躲過殷商叛軍的屠刀。

庇護周人的成周八師,也因為指揮陷入癱瘓,被殷商士兵打了個措手不及。

轟鳴如雷的夔牛戰鼓,震散了他們凝聚的軍心,在短短堅持之後,最終一敗塗地。

這場大戰來的如此倉促,如此激烈,讓那些原本進入王城的各方勢力都感覺到強烈的不安。

面對這突然的混亂和激戰,他們在簡單的溝通之後,都謹慎的撤了出來。

他們圍著那雨幕內的世界,茫然四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

庾獻抓緊管亥的鬃毛,死死地將它拽住。

兩人矗立遠方看了許久,庾獻惋惜的大叫一聲,“可惜,沒有早看透這迷局!”

隨著洛邑的入侵,王城終於回不到過去了。

庾獻回頭再看,才發現發生的一切是那麼歷歷分明。

難怪洛邑那邊的場景定格在祭祀前的一瞬,又難怪王城的劇情會以華貴老人的死為界,不斷的迴圈。

這分明就是一個要二選一的陣營任務。

如果選擇洛邑,幫殷商遺民完成祭祀,取出夔牛戰鼓,那殷商遺民就會對周人展開血腥的報復,那王城的劇情就宣告失敗。

那選擇王城呢?

庾獻面前浮現出,那個華貴老人不安的走來走去,然後用蓍草占卜的畫面。

之後那老人意外被人毒殺身亡,就連那些蓍草灰也被人帶走。

庾獻心頭確信,是了,或許王城的關鍵就在那裡。

庾獻有理由相信,作為對等互刷的陣營任務,既然王城劇情的上一段結束和下一段開啟,是以那華貴老人為界,解決問題的關鍵也必然是在那老人身上。

或許那老人占卜出來的,就是洛邑將要叛亂的事情!而那老人的突然身死,讓這個秘密永遠被隱藏起來了。

庾獻估摸著,若是能設法阻止那華貴老人喝下那碗毒魚湯,那麼劇情就可以完全反轉。

到時候就是王城的成周八師,在那老人的指揮下,威風赫赫的前去殺光那些正在祭祀的亂臣賊子。

庾獻惋惜的也就是這裡。

不管怎麼看,王城周室這邊的實力一定強於洛邑那些苟延殘喘的遺民。

若是庾獻以王城為突破口,或許能得到比夔牛戰鼓更有用的東西。

庾獻惋惜感嘆著,管亥也化為人形。他抓了抓頭,坐在庾獻身邊。

正在庾獻百味雜陳之際,忽然聽到一陣清幽的笛聲,從雨幕中傳來。

那笛聲開始的時候還很輕細飄渺,不一會兒,那悅耳輕鬆的旋律就像是歡樂的鳥兒,徘徊在周圍。

庾獻一怔,循聲望去。

就見一個五六歲的童子,騎在一頭慵懶的青牛之上,緩緩從雨幕中走出。那童子快樂的閉目吹著笛子,似乎根本沒意識到周圍正在發生著一場血腥的殺戮。

庾獻皺眉,能從雨幕中走出來,應該不是什麼幻象投影。只是為何那些圍在雨幕外的各家勢力卻根本沒有反應呢?

庾獻不太確定的看向管亥,“師兄,你能瞧見前面那家夥嗎?”

管亥點頭,理所當然的說道,“能啊,不知道這是哪家小孩兒,怎麼這般頑皮。什麼地方也敢亂闖。”

庾獻仔細盯了一會兒,卻發現了問題,“不對,你看後面那雨幕裡面。”

管亥連忙抬眼望去,就見那雨幕中正在廝殺屠戮的王城,似乎像是一幅畫一樣從兩旁慢慢捲起。

邊緣的城池人物,瞬間靜止,像是紙片一樣捲曲收起。

那畫幅捲動的速度極慢,王城最裡面的人物,仍舊茫然無知的廝殺著。

最終隨著輕快悠揚的笛聲,整幅王城被收成一束,接著如同一道白影投入了那童子的笛中。

庾獻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幕後大boss?!

那五六歲的童子,這時才像是從自己的世界中醒來,他停下笛子,向著庾獻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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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來吧。”

庾獻看著他那明亮的眼神,聽著那溫和的聲音,本能的放鬆了戒備。

他想了想,從懷中摸出那個夔牛戰鼓,“你要這個?”

那童子笑著搖頭,“這樣的東西有什麼好稀罕的。”

接著伸手一招,庾獻身上就飛出來一個銅壺。

庾獻看到那銅壺,這才恍然知道那童子要的是什麼。

祭祀的時候,庾獻曾經用銅盤盛放那周人貴族的鮮血,後來見沒作用,庾獻就在身上塗抹上鮮血,自己充當了祭品,這才推動了洛邑的劇情。

庾獻見那鮮血不凡,將剩下的部分用銅壺裝了,準備留著以後好好研究一番。

誰想到這個冒出來的強大的傢伙,對夔牛戰鼓不屑一顧,卻對這剩下的殘血這般在意。

庾獻隱隱有點後悔,早知道就都用掉算了。

那童子又是一招,那銅壺落在他手中。

他將手中竹笛往腰間一掖,開啟銅壺看了一眼,滿臉的惋惜。

他又看了看庾獻,搖了搖頭,催動胯下青牛,慢慢向遠處行去。

庾獻忍不住高聲喊道,“等一下。”

那騎牛的童子卻不回頭,聲音悠長的慢慢說道,“塗抹著聖人之血,被當作最貴重的祭品,隆重的獻祭,值得嗎?”

庾獻一愣。

回想著自己的所作所為,正不知該怎麼回答。

就聽那童子慢慢傳來,“倒不如像那只豬一樣,快樂的曳尾塗中……”